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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莫顏 安宓兒瞪他一眼。「你想謀殺好友嗎?」 「你很清楚我是認真的。」 「……」 「宓兒。」他加重了語氣。 她氣憤地反駁:「你敢跟你父母承認你是GAY,對女人沒興趣,只想嫁男人,你敢嗎?如果你敢,我就敢!」 Sammy立刻心虛地避開眼。「那不一樣。」 「拜託,哪不一樣了?告訴你,我承受的心理壓力和恐懼,就跟你現在一樣!你爸媽至少是你的親人,再怎麼樣,你們也不可能切斷關係,但是我和阿武不一樣,一旦揭露事實,他有可能氣到離開我,而且我真正害怕的是,他用鄙視的目光看我,想到這裡,我什麼都不敢說了。」 Sammy望著她,沉默良久,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他的確沒什麼資格說宓兒,自己的問題也是拖了五年多還未解決。 「對曠男怨女彼此對望,不由得同聲歎氣。 「為什麼愛情這麼難得到?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愛的是女人,但我就是喜歡男人,沒辦法假裝。」 「我才慘呢,好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我明明是女的,卻還要假扮成氣質美女,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是男人。」 Sammy目光一亮。「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喜歡你。」 宓兒突發奇想地建議:「如果我嫁不出去,乾脆嫁你算了,一來我們可以向雙方父母交代,二來你也可以繼續愛你的男人,我也省得再去談那麻煩的戀愛,一輩子和我的老相好『相機』為伍。」 「哈,這主意不錯。」 「對呀,而且我們這麼熟,又是知己,何必一定要相愛才結婚,婚姻可以有很多種形式,何必非局限於兩情相悅不可?」 Sammy笑道:「如果我們結婚,也算是兩情相悅,不但能解決彼此的問題,還有個伴,以夫妻的形式當一輩子的朋友,好處很多哩。」 「沒錯沒錯,而且你那麼帥,當我要參加同學會或是其它宴會時,身旁有像你這麼英俊的老公襯托,一定羨煞那些女人,也可以把那些平常批評我嫁不出去的人嚇得啞口無言,哈!」 「同樣的,有你這個老婆在我身邊,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和男人在一起,而不會被人懷疑我是同性戀。」 兩人越說越高興,越聊越覺得有意思,她和Sammy本來就是無話不談、沒有禁忌的麻吉,兩人甚至心血來潮地靠在一起,假裝親密地演起一場夫妻的戲碼。 安宓兒頑皮地坐在Sammy的腿上,雙手勾上他寬闊的肩膀,學起撒嬌的小女人樣,她雖然平日像個男人婆,但由於身為攝影師,對美的觀察是她的強項,也時常要教模特兒做各種嬌媚的動作,所以學來全不費功夫。 Sammy也假裝自己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漢,摟著她,做出挑逗的表情,可把宓兒真的逗笑了。 當兩人玩得正起勁時,沒注意到一位現成的觀眾,呆立在門口,用妒火中燒的目光狠瞪他們。 江震武如受雷擊,因為他怎麼都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幅讓他錯愕到無法置信的畫面。 「耶?阿武?」乍見門口的人影後,發現是江震武,她開心地向他招招手,她現在是安宓兒,理所當然用著好哥兒們的態度對他,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江震武真的被惹火了,再也無法按捺住胸口那股蓄積已久的怒火。 「水性楊花……」 「什麼?」她呆愕。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了,這女人不但玩弄他,現在還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腿上,原來她不只扮兩個人,還腳踏兩條船,妒火加上醋勁,讓他再也壓抑不住地爆發出來。 安宓兒莫名其妙地被他的怒火懾住,先是呆掉,然後才猛然回神反駁回去。 「你幹麼罵人啊!居然罵我水性楊花?」 「你跟我交往,卻背著我勾搭上這個娘娘腔!沒想到你這麼不知檢點!」 她全身一震,直直地瞪著他,解讀他激動的神情及說的話,終於恍然大悟。 「你……」 「喂,等等,別以為我是外國人就聽不懂中文,我知道娘娘腔的意思,也許我不像你長得這麼雄壯威武,但絕不是娘娘腔,請別侮辱人。」Sammy不服氣地更正,他是GAY沒錯,但並不喜歡和娘娘腔這個詞扯上關係,而且他自認打扮得很有型,也很有個人風格,追求品味的他,不能接受這種侮辱。 江震武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憤怒警告。 「該死的你!」 Sammy倒抽一口涼氣,以為對方的拳頭就要打來,但下一秒,安宓兒已擋在他面前。 她的目光同他一般危險,燃著熊熊怒火,一手及時鉗制住他的拳頭,與他凌厲的目光對峙。 江震武愣住,沒想到她會為了那個男人與他對上,禁不住怒火更盛,不過在發飆之前,她卻先他開了口。 「你早就知道了?」 他一怔,尚來不及消化她話中的意思,她又接著問。 「你早就知道我是安舒兒了,對不對?」 江震武這時候才想到自己洩了底,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沒多想就大發雷霆,望著她逐漸森冷的面孔,他怒張的氣勢消了不少,隨即不服氣地暗罵自己,是她先對不起他,沒什麼好心虛的,於是挺起胸膛。 「沒錯!我早就知道了!」 她無法置信地瞪他。「所以你故意整我?」 瞧見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江震武有不妙的預感,但他畢竟是男人,敢做敢當,既然紙包不住火,乾脆大家攤開來談個一清二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那又如何?是你先耍我的!」他說得毫不客氣,一副造反有理的口吻。 她終於明白了,這陣子她忙得焦頭爛額,作息大亂,有時候晚上睡覺還會作噩夢,全都是拜他所賜,原來他早知道了,而且瞞著不說,只為了故意整她! 「原來如此啊……」她點點頭,自嘲地笑了。 不該笑的時候居然笑了,讓他禁不住備感威脅,她臉在笑,眼睛卻是瞪著他的。 「你想幹麼?」他往後退了一步,這氣氛傳遞了某個熟悉的警訊。 「我想幹麼?你說呢?」 他結結巴巴地往後退。「喂——我警告你,別亂來——」 「馬的!我今天不把你扁成豬頭,就不是女人!」 江震武瞠目結舌,驚恐地瞪著面前那個向他飛撲而來的男人婆,他連拒絕跟女人打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給撲到地上,二度用腳踐踏。 「你敢踩我!」 「又不是沒踩過!」說完多補上好幾腳,新仇舊恨一起報。 桌子掀了,東西翻了,兩人轟轟烈烈地扭打在一塊,Sammy張口結舌地瞪大眼,不敢相信這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幹起架來,也不曉得這是他們第二次打架,更不曉得當他們打架時,外人最好閃遠點,千萬別勸架,因為—— 「喂!快住手呀你們——」他一心急著制止他們,卻被天外飛來一腳給踢開。 這是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愛得深,怨恨也深。 如果說,必須在忍氣吞聲和出口怨氣之問做個選擇,江震武選擇前者,因為好男不跟女鬥,如果她有什麼閃失,他絕對絕對會後悔。 「你別打!哎喲!很痛耶!」 「給你死!」 很好!她又搞砸了,不但和江震武打了一架,還附贈他比上回更多的黑青。 自從那天後,她和江震武再也沒聯絡,兩人處於冷戰期,合作之事雖沒取消,但暫時停擺。 她承認自己太衝動,不像個女人,但想到他整了她那麼久,一時嚥不下這口氣,還是本性復發,直接跟他幹上。 不過打歸打,她心裡明白,江震武實際上是讓著她的,所以她一點瘀青也沒有,到了這地步,他依然很有紳士風度。 「你真的不跟我去日本?」安美莉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問女兒。 安宓兒站在房間門口,雙手插在口袋,斜靠著門,對老媽搖頭。「我才不去當你和陳大叔的電燈泡呢!」 老媽談戀愛了,對象是陳聰揚,秉持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想法,當陳大叔一邀,向來作風下拖泥帶水的老媽立刻答應隨他去日本。 看著老媽愉快地整理行囊,她這做女兒的還真羨慕老媽,都五十二歲的女人了,還是那麼樂子談戀愛。 她很想問老媽關子阿武的事,但話到嘴邊,就放棄了。 「如果想我,隨時到日本來找我。」安美莉笑著對女兒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在,我終於可以好好清靜一下了。裡 「不孝女。」安美莉夫了聲。 「我這是孝順,讓你不用掛念我,去談戀愛談個過癮,懂沒!」 「如果你能夠趕快結婚,才是真正孝順我,你和阿武還要冷戰到哪時候?」 她聽了,生氣地轉開臉。「我才懶得理他。」 「你欺騙他一次,他擺你一道,誰也不欠誰,別再鬧脾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