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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艾佟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外面有不少傳言,也難怪郡主夜裡一直惡夢不斷。」 「外面有不少傳言?」蘇以薇突然覺得很蠢,對於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她竟然比外面的人還不清不楚。 「看樣子,好像有人不想讓郡主好看。」 聞言,蘇以薇對著伍丹陽眨了眨眼睛,他也對她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這件事確實與他無關,他可是很聽話,她不與某人計較,他就不與某人計較,可惜啊,某人做人太失敗,硬是教人逮著機會在後面放火燒,甚至捏造郡主嚇到尿褲子這樣的傳言,郡主夜裡不作惡夢才真是奇怪。 伍丹陽不說,蘇以薇也不想問,因為她一點也不同情那位郡主妹妹,若沒有害人之心,今日就不會遭受此罪。所以啊,凡事三思而行,你以為別人痛,最後痛的很可能是自己。 「我已經讓人去慶余接李毅他們了。」 「等他們來了,十面香就可以開始籌備了。」蘇以薇接著站起身。「好啦,你知道我今日約了章姑娘立下合夥文書,我得走了。」 「等一下。」伍丹陽跟著站起身,拉住她,輕輕一扯,她便落進他的懷裡,他眷戀的抬起她的下巴,纏纏綿綿的吻上她的唇。 她知道自個兒應該推開他,可是,她卻軟綿綿的融化在他熾熱的唇下……算了,小小放縱一次,應該沒有關係。 第十一章 難捨良人(1) 沒有虎視眈眈伺機尋她麻煩的大公主和郡主,蘇以薇真的是在安心中備嫁,只是有個疑問仍糾結在心頭。 大公主若是成親之前就非處子之身,爹為何沒發現?既然娶了大公主,以爹平和容忍的性子,不應該對大公主如此冷淡,爹是不是一直惦記著娘?為了讓娘正妻的身份順利恢復,哥哥只道娘因病踏上尋藥之路,至今不知身在何方,當然也不知是生是死。 這不能說是欺君,雖然一枝草大師每年都會梢來娘的消息,可是信一到他們兄妹手上,人只怕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而娘是否依然安在也確實是未知數。身染重病,又不知身在何處,眾人很自然認為娘凶多吉少,也就不會極力阻止恢復娘正妻的身份,可若是爹至今還惦記著娘,卻以為娘已經死了,這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想來想去,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爹的心意,他如何看待大公主,又是否不曾放棄與娘團圓的可能性? 「小姐有話問老奴嗎?」朱嬤嬤很少主動開口說話,畢竟多年來一直習慣當個沉默寡言的人。 蘇以薇不好意思的一笑,薑是老的辣,在朱嬤嬤面前,她真的是個小兒科。 「朱嬤嬤,爹為何沒有住瀟湘苑?」 「大公主可是皇家公主。」 蘇以薇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就像皇上有自個兒的宮殿,無論皇上多寵愛一個妃子,他們也不可能像現代夫妻一樣共用一個房間。 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大公主不是很愛我爹嗎?不惜拆散我爹娘也要嫁給我爹,怎麼還如此看重身份?」 「駙馬爺認為禮不可廢。」 蘇以薇勾唇一笑,禮不可廢只怕是借口吧,不想與大公主同房還比較說得過去。「大公主應該是那種對禮教嗤之以鼻的人吧。」 「駙馬爺很堅持。」 「大公主應該比我爹還強硬吧。」 朱嬤嬤像在思考如何回答,思忖了半晌,方道:「駙馬爺已經無所懼怕了,又是依禮而行,大公主也不好在這事上鬧個不停。」 無所懼怕……是指大公主已經無法用他們一家三口威脅爹了嗎? 「大公主為我爹生下郡主之後,就不曾再有身孕嗎?」 略一遲疑,朱嬤嬤坦白道來,「駙馬爺和大公主都很忙。」 蘇以薇聽見一群烏鴉的叫聲從頭上而過,忙得沒有時間抱在一起睡覺嗎?這對夫妻會不會太慘了?也難怪老婆豁出去了,直接在老公眼皮子底下與其他男人幽會偷情,還固定每三日一回。 「我爹與大公主的關係一直很冷淡嗎?」蘇以薇不再拐彎抹角。當事者都懶得遮掩,旁人又何必裝模作樣? 歎了聲氣,朱嬤嬤點了點頭,語帶心疼的道:「新婚之夜,駙馬爺喝得醉醺醺的,抱著大公主哭喊著夫人的名字,隔日大公主為此與駙馬爺大吵了一架,兩人的關係就一直不太好,若是大公主不找駙馬爺,駙馬爺也不會主動去見大公主。」 她的疑惑得到解答了,爹喝醉酒了,大公主就輕易將處子的問題混過去了。 「駙馬爺一直惦記著你們,多年來半夜經常被惡夢驚醒,大公主遇見過幾次,因此與駙馬爺更少同房。」 「惡夢驚醒?」 「當初駙馬爺暗中派人跟著夫人和少爺小姐,想等你們安頓下來,給你們送銀子,幫助你們過日子,沒想到在岐縣遇到豪雨,洪水決堤,失去你們的行蹤。後來駙馬爺就派人回夫人的家鄉守著,可是你們一直都沒有出現,駙馬爺便以為你們在岐縣被洪水淹沒,傷心難過得從此被惡夢纏身。」 原來如此,爹根本沒想到娘為了與爹斷得一乾二淨,並未回到家鄉,而是求助於嫁到慶余的閨蜜。 蘇以薇像在自言自語的冷笑道:「夫妻形同陌路,這樣的婚姻何苦還緊緊抓著不放呢?人啊,總是自以為聰明,可是往往傻得可悲可憐。」 朱嬤嬤倒也不覺得她的話驚世駭俗,大公主若與駙馬和離,想再嫁也不難。 「當初大公主為了嫁給駙馬爺,鬧得宮裡亂糟糟的,朝堂上也有過一番爭議,大公主怎可能放了駙馬爺?」 是啊,這不只是攸關大公主的面子,更攸關皇上的面子,皇上可是不理會世人的眼光成全女兒的癡戀,結果他的寶貝女兒說不要了,皇上會多難堪啊!再說了,身邊有個情郎滿足身為女人被眷寵的慾望,大公主留著有名無實的婚姻又何妨? 「爹還惦記著我娘嗎?」 「那日金殿傳臚,駙馬爺聽見少爺說了夫人的事,夜裡駙馬爺哭得很難過。雖然一直以來沒有你們的下落,但是總懷抱著你們還活著的盼望,如今你們出現了,然而夫人卻因為重病纏身可能死了,他心痛得根本活不下去,只是為了少爺和小姐,他不能倒下來。」一頓,朱嬤嬤忍不住又道:「駙馬爺安排了幾個幕僚侍衛隨少爺去了北安縣。」 蘇以薇驚訝的瞪大眼睛。「哥哥知道嗎?」 「不知道,駙馬爺是透過內閣大學士將人引薦給少爺。」 哥哥是絕頂聰明的人,一時不知道,不久之後也會知道,不過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好,這樣日後哥哥就會知道爹不是負心漢,當初爹對他們的捨棄是基於保護。 「爹真的很可憐。」 朱嬤嬤彷彿放下一件多年的心事,笑了。「小姐明白就好。」 蘇以薇決定了,嫁人之前,無論如何要將娘活著的事透露給爹知道。 「朱嬤嬤,走吧,今晚去陪我爹下棋。」雖知爹疼愛她這個女兒,可是不想因為她的存在搞得大公主府鬧烘烘,她一直不敢與爹太過親近。如今她沒本事讓爹甩了大公主,但至少可以好好陪伴爹,當個孝順的女兒,將他們在慶余的事告訴他,好彌補他不在他們身邊的日子。 朱嬤嬤感動的落下淚來,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胡亂抹去眼淚,趕緊收拾東西陪小姐去書房等駙馬爺。 終於,蘇以薇風風光光的嫁了。 無論如何,她總是深受皇上與太子敬重的蘇太傅的嫡長女,嫁妝豈能太寒酸?大公主就算恨不得將駙馬爺給女兒的嫁妝扣下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又有各方人馬大力添妝,當然,這些都是衝著蘇太傅,再加上先前皇上的重賞,嫁妝多得出乎眾人的意料。 這些,蘇以薇並不在意,若是執子之手的夫君不能寵她愛她,就算有金山銀山當靠山,也不能得到幸福,幸好她很確定伍丹陽定會愛她寵她。 然而縱使嫁給心愛的男人,洞房花燭夜還是免不了緊張。 老實說,她其實很想一鼓作氣上床大戰,可是古人的結婚儀式很囉唆,掀了大紅蓋頭,讓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一堆女子品頭論足,還好,沒有人敢直言新娘子為何像個唱戲的,一味的昧著良心稱讚。在她看來,她們就是昧著良心,她明明塗得像個唱戲的,根本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她們竟然一致誇她美人兒…… 她扯遠了,總之,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撒了一身,然後還要應付生不生的問題,接下來又是合巹酒,不過至此,還是不能上床打肉搏戰,因為新郎官要去外面敬酒。 她心想伍家在京城沒有根基,伍丹陽不過是驃騎隊隊長,賓客應該不多,可是漱洗乾爽了,也換上一身簇新常服,又享用了幾樣吃食,伍丹陽還是沒有回房,後來整理好行裝箱籠的朱嬤嬤來說,今晚賓客很多,可能要再鬧上一段時間,姑爺才能夠進來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