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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元柔 啊!她想起來了,之前從馳州被宇文懷燕帶走的時候,他們兩人也曾同處一輛馬車裡,而她…… 想到自己不靈光的攝魂術,獄寧兒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這時候能拿出來用嗎?緊張地看一眼那丫鬟,她發現自己的心跳聲居然跟馬車的行走聲一樣大。 努力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慢慢的穩下自己的情緒之後,她才對一直看著她的丫鬟招招手。 那丫鬟快速地來到她身邊,直勾勾地看著她。 獄寧兒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眼睛直視著她,嗓音放得又輕又柔。「看著我的眼睛……」只見原本蕩漾的眼波瞬間閃爍著妖異的青光。 那丫鬟一開始有些驚愕,卻不由自主的看著那抹青光,漸漸的覺得腦中一片迷糊…… 馬車還是飛快的前進著,直到天色盡黑時才停下,獄寧兒被車子搖了一天,骨頭都快搖散了。 唰的一聲,馬車簾一把讓人掀開,歐陽理神色陰沉的站在馬車外看著她。今天一整天,他們一行人的背後一直有一批人追蹤著,怎麼甩也甩不開,讓他覺得莫名的焦躁。 縮在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她搶在歐陽理的話前先開口。「我要去方便。」 歐陽理不置可否地點頭,大手一揮,讓她跟那個丫鬟一起走向營地另一邊的樹林裡。他一點也不怕獄寧兒會逃走,這個放在她身邊的丫鬟武功不俗,足以制伏獄寧兒這個半點武術都不懂的弱女子。 「老爺,這宇文懷燕一直跟在咱們身後,該怎麼辦?」歐陽力來到他身邊問道。 歐陽理陰沉地看他一眼,走到下屬所燃起的火堆旁烤著火,「主子沒傳消息,只讓我把人引走,咱們打拼了一輩子,不過也只是顆臭棋子而已……」看著火光,歐陽理忍不住滿心蒼涼。 從年輕開始就跟著主子,過著刀口舔血、顛沛流離的日子,到了現在回頭看,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沒有,連主子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即使幫主子做事,卻連幾個婆娘還有兒子也都在人家的掌握中。 「老爺……」歐陽力難過地低下頭。 「我想帶著那個女人找到主子要的東西,到時候東西到手,我就帶著她回去元葳。」這些年下來,他身邊也有不少死忠護衛,足夠保他回到元葳,而宇文懷燕身為七星城主,絕不可能追出國界,要不就會引起兩國爭戰,只要回到元葳,他就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老爺,那夫人跟公子……」歐陽力吃驚地抬頭看他,像是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似的。 歐陽理諷刺地挑挑嘴角,「阿力,沒有夫人跟公子,咱們不過是臭棋,你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主子會幫你護著夫人和公子嗎?」 主子的心思,沒有人比他更懂,主子向來狠絕毒辣,一旦毫無利用價值了或是有可能危害到他時,捨棄底下人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歐陽力一震,眼眶發紅地垂下頭。他知道老爺說得對,主子的確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就連主子自個兒的兒子都捨得,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歐陽理不再說話,看著熊熊的火光,他沒有告訴阿力的是,剛剛接到消息,自己的夫人跟兩個兒子都已經被主子除掉了。 冷冷一笑,他隨著主子爭鬥了大半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主子卻這麼狠心,他的兒……原以為還能保存一點血脈,沒想到還是一無所有。 爭鬥一輩子,什麼都沒了……罷了,只要找出主子要的東西,那他就帶著那個女人離開辰曦,這樣主子還有可能放他一馬。早知會落至這種地步,還不如當初留在元葳。 歐陽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久久才回過神來,抬頭左右看了下,「獄寧兒呢?」 歐陽力一驚,發現情況不對,揮手讓幾個護衛去找人,找了一會沒找到獄寧兒,反而找到她身邊的那個丫鬟。 只見她眼神癡癡傻傻地看著前方,不管誰問話都只會點頭,然後應一句『小姐還在』。 「老爺!這、這不是中了攝魂術嗎?」歐陽力驚愕地大叫。 歐陽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給我追!她一個女人跑不了多遠!」該死的!他沒想到獄寧兒居然會攝魂術! 話說獄寧兒帶著丫鬟走沒多遠就讓丫鬟站在原地,自己拎起裙擺拔腿就跑。幸好她小時候也是在街上混過的,體力比起一般弱質閨女要好上許多。 「呼……」她心跳快得就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可腳下卻不能停。樹枝勾破了衣衫,劃疼了她柔嫩的肌膚,腳好酸、好疼,可是她不能停下! 獄寧兒頭也不回的在密林裡奔跑著,一會兒過後,她彷彿聽到從風中傳來的騷動聲,最可怕的是,馬蹄聲響離她越來越近。 「在那邊!」一聲大叫驀地響起。 獄寧兒心一緊,抓緊裙擺死命地往雜草叢生的地方鑽,希望那些半人高的灌木叢能夠多拖得後面的人一刻也好。 馬蹄聲離她越來越近,近得就像在她耳邊一樣!獄寧兒還來不及回頭看,腰身倏地一緊,整個人已被拖上馬。 「啊——放開我!」她劇烈地掙扎著。 騎在馬上的人一手緊鉗著她的腰身,她越掙扎,腰間的手臂縮得越緊,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她恨恨地轉頭。 才看清馬背上的人,獄寧兒猛地一愣,狼狽不堪的小臉上滿是詫異,小嘴兒張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抱著她的人不語,快速策馬帶著她消失在夜色當中。 *** 馳州 四季閣 原本熱鬧繁華的不夜城如今卻變得一片孤寂,往日的絲竹之聲消失無蹤,靜靜地就像一座孤城一樣,連盞燈也沒有。 天色暗沉沉的,大朵、大朵的烏雲將天上的明月厚實的覆蓋住,不留一絲光明。 黑漆漆的屋子裡,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貼著牆壁緩慢地走著,另一個高大的黑影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前頭一個還好,後面那個則是走得磕磕拌拌的,好一會兒後,矮小的那人受不了的使盡拉著前頭的人,動作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前頭的人似是低下頭喃了幾句,後面矮個子才停止抗拒,乖乖地跟在他後面走。 兩個人走了一刻鐘後,才來到獨棟的小樓前,前面的人輕輕一推,門『咿呀』一聲地被推開來,走進門裡,兩個人就互相換了位置。換成矮個子領在前頭,熟門熟路的帶著人上了二樓。 走到一間雅致的小書房裡,矮小的那個左摸摸、右摸摸的來到一個擺滿厚重書籍的櫃子前,取下中間那層厚重的書丟到地上。 露出的櫃子中間出現了幾個小洞,小個從衣領裡掏出一串東西,是幾根長短不一的小木頭,那人伸手將幾根木頭照著印象插進去,東轉轉、西轉轉,然後又挑了其中兩根再反轉。 只聽『匡啷』一聲,整座書櫃都彈了出來,牆壁與書櫃之間露出了一道縫隙。 一盞小油燈亮了起來,書房裡兩個人影亦顯露了出來,獄寧兒搶過另一個人手上的油燈,從縫隙裡頭鑽進去。 後面那人板著一張臉,不悅地哼了一聲後也跟著進去了。 兩個人一頭栽進密室的小書房裡,四周全都疊滿了一本又一本的書冊,兩人灰頭土臉的翻了好一會兒之後,高大的男人不高興了。 「什麼都沒有,你有沒有記錯?」 獄寧兒也不悅地瞪他一眼,「我不早告訴你什麼都沒有了,你們偏不信,裡頭翻來翻去就那些東西,早跟你說過了,娘那麼懶,那些陳年舊冊子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這還不是為了你,惹得兩方人馬都在為你打打殺殺。」那男子也很不高興地頂了回去。 獄寧兒氣鼓了臉,「我願意的嗎?你講的好像是我故意的一樣!」她委屈地瞪大眼,水氣在眼底浮動著。 那男人見狀,摸摸鼻子不說話了,兩個人又默默翻找了好一會兒,男子突然抬起頭往外看去。 獄寧兒緊張地看著他,「怎麼了?」 男子皺著眉側身傾聽了好一會兒,「有人來了。」他揮揮手,讓獄寧兒快點出來。 獄寧兒扔下手裡還捧著的書冊,連忙往門口走去,眼角不經意地瞄到牆塞了一塊舊布巾,下意識地拿過來抹抹沾滿了灰的雙手,一轉身吹熄了燭火。 這廂燭光一滅,書房外立時便亮起了一盞又一盞的燈光,兩人對看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一個糟字。 「你這惹禍精!」男子咬牙低罵了一句。 獄寧兒雖不滿,但也不敢在這時候跟他吵嘴,跟著他快速地走到書房唯一的窗口旁向外一看。 樓下也圍滿了人,這下好了,走不了了! 哪知道想法才竄過兩人的腦海裡,就看到遠處的圍牆上突然冒出了好幾個持弓的弓箭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