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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艾林 但她葉錦娘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她盤算之後喚小瓶朝葉家送信,哪知道父親和大哥二哥都被霍家兩兄弟請去礦山還未返回靈霞城,家中只有一個不成器的三哥,根本幫不到她。 「小姐,該用膳了。」 爍羽而歸的葉錦娘對著銅鏡輕輕地梳著長髮,鏡裡,她看見自己漸漸老去的容貌。 「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我什麼都得不到?」年輕時面對忙碌的丈夫,她後悔自己嫁錯了人,後來遇到了展寬,那個男人會哄她開心會順著她,一切都依著她,她便……可惜那個男人死了。 「小姐……」 「給我備轎,我要去芙蓉坊看看。」啪地一聲,她將玉梳拍在桌案上,小小的玉梳裂成兩半。 既然霍炎庭不在城裡,那她就去找水芙蓉麻煩,她可不是那樣好打發的。 小瓶渾身一抖,馬不停蹄地去準備轎子。 半炷香的工夫,招搖的粉色涼轎順著山路往河東大街而去,隨轎而行的小瓶不住地往後看。 「小姐,我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涼轎的簾子被猛地揮聞,葉錦娘不耐地往後看去。 「少一驚一乍的!」她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是。」小瓶輕聲說道。 熱鬧非凡的河東大街又排起了長長的人龍,青石街道顯得格外的擁擠。半月前,霍炎庭差人將芙蓉坊佈置一新,還購來了許多水芙蓉需要的調料和食材,芙蓉坊就順順利利的再次開張。 「錦娘夫人,前面人太多,轎子進不去。」轎夫為難地道。 「廢物!」葉錦娘啐了一口,邁步下轎,朝河東大街中央的芙蓉坊走去。 她來到門前,門前的食攤前只有兩個小工和三叔,霍家的四個護院像門神一樣站在食攤旁。 葉錦娘不放棄,她轉到小院的後面,發現後門也被霍家的護院結結實實地守護著。 看見這樣的情形,葉錦娘慢慢地走到後門對面的街上,怨毒的眼睛緊盯著緊閉的木門。 「夫人,行行好,行行好。」這時兩個小乞兒用髒污的小手拉住葉錦娘的裙擺乞討的。 「滾開!」葉錦娘發狠,一腳踢開那兩個小乞兒。 約莫只有四五歲的小乞兒在冷硬的青石地上滾了兩國。 「哇嗚嗚嗚……姊姊,我的手好痛。」小乞兒拉住大一點的姊姊,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髒死了。」葉錦娘啐了一口。 小孩子的哭聲像是驚動了芙蓉坊的人,只見那扇緊閉的木門竟然輕輕推開了。 行動有些笨拙的水芙蓉出現看了看對街哭泣的乞兒,街上人來人往,在人群中她沒發現一直死盯著她的葉錦娘。 「小弟弟,你怎麼了?」出了院子,越過護院們,她來到小乞兒面前蹲下。 「嗚嗚嗚嗚,肚子餓,手好痛。」 「給你吃個小糕餅,不哭了好不好?」水芙蓉耐心地勸道:「一會我進去叫三嬸給你做碗香噴噴的湯麵,讓你吃飽飽。」 小乞兒還未來得及破涕為笑,就聽見一個女人尖聲高叫—— 「水芙蓉!」 支著後腰,水芙蓉慢慢站起身來,她與葉錦娘面對著面,可她的眼睛卻越過葉錦娘看向後面,她的眼睛越睜越大。 「你在看哪裡,我在叫你!」葉錦娘大肆發難。 「快!快……」水芙蓉已被嚇得詞不達意。 「啊!」 小瓶的尖叫讓葉錦娘急忙回頭,只見一個看不清容貌的青衣男子,於裡拿著沾血的大刀劈砍而來。 站在葉錦娘身後的小瓶已被刀劈中後背和脖子,腥甜的血水噴射而出,葉錦娘滿頭滿背全是血。 葉錦娘驚呆了,水芙蓉也呆了。 青衣男子再次揚起刀時,霍家的護院們發現異變,立刻衝到他面前擋住他揮來的刀鋒。 誰知這個年輕的青衣男子功夫實在高強,霍家的護院們全部掛綵中刀,他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沒能阻止青衣男子靠近兩位夫人。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葉錦娘雙手亂擺,神經質地叫喊著。 水芙蓉看著地上的護院,看看已經死掉的小瓶,猛然回過一神來,她慌亂地抓出袖子裡藏的糖球、梅子等零食擲向青衣男子。 「葉錦娘,你快跑。」看得出他是來取葉錦娘性命的。 「多管閒事。」那個青衣男子一掌推開水芙蓉,隨便在她腰後補了一腳。 好痛!倒地的水芙蓉連忙護住肚子,但從腹部傳來的抽痛越來越劇烈。 不!她要失去孩子了嗎?她感覺裙上有些濕,手一摸,竟是一手血。 她慌了,尖叫著大聲呼救,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更多的霍家護衛聞訊趕來,將青衣男子圍困在人牆裡。 三嬸三叔不顧危險跑到街上,扶起水芙蓉。 「芙蓉?!芙蓉!」 此時水芙蓉已暈了過去,葉錦娘則縮在陰暗的窄巷裡瑟瑟發抖。 第10章(1) 霍炎庭接到青睚堡傳來的消息時已是夜半時分,他連夜騎上龍駒,穿越狂風暴雨回到水芙蓉身邊。 來不及擦乾身上的雨水,換身乾淨衣裳的他便衝到水芙蓉的床榻前,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蓉兒!蓉兒。」他小聲喚,沉睡中的水芙蓉比紙還白的臉上,沒有絲毫動靜。 狂亂和心碎令霍炎庭呼吸沉重。 「炎兒,你爹當天就把塞北神醫請來了,孩子保住了,你放心吧,蓉兒就是身體太弱,需要調養一些時日。」 霍炎庭還是後悔萬分,他已經加派了人手,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低吼似的哽咽自霍炎庭的喉裡悶悶地發出,聽來如同一隻困獸。 「哎,你們倆呀,有了身孕也不告訴娘,要是娘知道蓉兒有了身子,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回芙蓉坊。」 霍炎庭兩眼紅了。 床上的水芙蓉靜靜地睡著,虛弱得如同一片輕輕的羽毛,他好心痛。她身受重創,而他卻不在她身邊,他該死。 「大哥,不如先去看看是誰要害我家芙蓉嫂子。」霍岳庭看著即將崩潰的大哥,連忙出言提醒。 經弟弟這麼一說,霍炎庭斂住悲痛欲絕的心情,冒著風雨來到青睚堡的雷司院。 夜已三更,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滿臉是血的青衣男子被綁在雷司院主廳中央,他的一身青衣已被血水汗水打濕。 霍炎庭神情狂亂陰森,大跨步來到青衣男子跟前,他握緊拳頭,瘋一樣地掄向青衣男子。 打到手沒了知覺,霍炎庭才停了下來。 青衣男子暈了過去,霍光抄起一盆冷水,潑到他臉上。 「哈哈哈哈!」青衣男子醒來嗆出一口黑血,發出瘋狂的笑聲。 「你笑什麼?」 「笑你們霍家傳說是塞上無名王族,結果個個草包。」 霍炎庭森冷挑眉。 「有屁快放,少在這裡裝神弄鬼。」霍光替主子吼道。 「我跟你們這些草包沒什麼好說的,只可惜殺不了葉錦娘這個賤女人。」 一雙鷹眸倏然閃出精光。「你說什麼?」 「堡主,有一個婦人在堡外哭著要見你,她說她是來賠罪的,說這個人……是她弟弟。」 一個要殺葉錦娘的男人?一個尋找弟弟的姊姊?這其間有什麼關聯? 「把她帶進來。」霍炎庭冷冷道。 很快,一個渾身濕透的中年婦人被霍飛領了進來。 「姊姊!姊姊你來做什麼!」青衣人忍住內傷,拚命地扭動,激烈地對著婦人狂喊。 「堡主,求你放過我弟弟吧,他這麼做都是為我報仇,求求,你放過我弟弟吧,你真正需要懲治的惡人是葉錦娘啊。」那婦人抬起頭,半邊被毀的容顏露在明亮的燭光下。 霍家人都窒了窒。 「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 「是,堡主大人,妾身本來是蘇州盛興商行展家的媳婦。」婦人淒切地道:「堡主應該有印象的,十年前,我展家商行與青睚堡生意上有些往來。」 「蘇州以做絲綢起家的盛興商行展家?」 「正是正是,我家官人是家中長子,曾到青睚堡談過生意,十年前,他從青睚堡回來,帶了一個貌美的女子,說是在外搭救的落難閨秀,婆婆大怒,不許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入住展家,我家官人就在蘇州另置了宅子和她長相廝守……從那以後,妾身的日子就過得生不如死啊。我家官人也從此斷了與青睚堡的生意,每日尋歡作樂,家中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那個賤人常常搬弄是非,擾得我家無寧日,她逼著官人一定要休了我,後來她懷了身孕,生下展家長孫,更是變本加厲……嗚嗚嗚嗚。」說到這裡婦人已經泣不成聲,紅腫的眼睛幾乎要哭出血來。 「堡主大人,你看看妾身的臉,看看我這張臉啊,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嗚嗚嗚……婆婆看在她生下子嗣的分上,勉為其難讓她進了展家的門,她就霸佔了屬於我的家,她胡作非為,揮金如土,把展家家業敗得所剩無幾,去年元宵,我家官人一病不起,沒過多便拋下我和婆婆走了,那女人見失去了靠山,連夜逃離蘇州,沒了我官人給她請來的護衛,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請了鏢師保護,我弟弟為了替我報仇,四處打聽她的來歷,最後在護送她回來的鏢師那裡聽到了她真正的身份,她就是靈霞城葉南汪的女兒、青睚堡的少夫人,葉錦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