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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圓悅    


  「雨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察覺了她的無助,在她耳邊親暱的道,「相信我,我只是想愛你而已。」

  「嗯。」

  柔若無骨的雙臂圈上了他的脖子,她全無保留的將自己交給了他,而他也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託到她的小手裡。

  雖然已經是冬天了,可小木屋裡春意盎然的。激情中,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木屋外響起樹枝折斷的聲音。

  第九章

  抱著懷裡軟綿綿、熱呼呼的身子,郁青天算是充分體會到為什麼古人會寫下「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句了。

  雖然天色已經大亮,肚子也在咕咕叫了,可是他完全沒有想起身的意思,若不是顧及她的身體會吃不消,他還真想再要一次。

  好可惜……郁青天遺憾的想著。

  不過望著懷裡那紅撲撲的小臉蛋,還有那兩片被自己吻腫了的櫻唇,一種滿足之情油然而生,他的心裡也像開了一朵花。

  郁青天咧開嘴,無聲但卻愉快的笑起來。

  「呵呵呵呵……」

  該死!你怎麼能笑出聲呢?要是把雨兒吵醒了可怎麼辦!郁青天趕緊摀住嘴巴,很是自責。

  「呵呵呵呵……」

  他確定自己已經摀住了嘴巴,笑聲卻依舊朗朗的。這回郁青天總算是聽清楚了,那笑聲是從屋外傳來的,而且聽聲音還很熟悉。

  該死,那傢伙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出現!郁青天的濃眉皺成了小山。

  「傻丫頭,我這是在和你調情呢!」

  「乖乖,有時候男人也會喜歡在被窩外面辦事,你很快就會知道其中的樂趣了,呵呵……」

  「相信我吧!我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這不是他們親熱時的絮語嗎?更可惡的是,索中哲那傢伙不單胡亂竄改一些地方,還加了不少嗯嗯啊啊的曖昧聲音。

  「哼!」郁青天的臉色越來越黑。

  「怎、怎麼辦,他都聽見了呢!」身邊一聲驚呼,原來陳雨過也被吵醒了。

  「別理他,就當是瘋狗在外面亂吠好了。」他心裡火得很,恨不得將外面那個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打上一百大板。

  「可在外面的是個人,他、他……」陳雨過囁嚅。

  「天寒地凍、更深露濃的,我可是在外面凍了一宿呢!既然賢伉儷的春宵已過,何妨讓我進去取取暖呢?」聽見她的聲音,外面更大聲了。

  天哪!那個人居然在外面守了一宿,也就是說他們在裡面的動靜他全都聽見了!陳雨過頓時呆若木雞。

  「雨兒……」郁青天想要探過身去安慰她,不料她竟整個人縮到被褥裡去了,只留下一綹頭髮調皮的露在外頭。

  該死的索中哲,居然敢嚇壞他的親親小雨兒,看他出去怎麼收拾他!郁青天的眼神冰冷,可是轉向陳雨過時又變得溫柔至極。

  「乖乖的,我去去就來啊!」他愛憐的摸一摸棉被凸起的地方。

  「嗯。」她沒探出頭來,只在被褥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知道她害羞得很,郁青天也不鬧她,自顧著起身穿衣穿靴,出去之前還不忘替她掖緊被子。

  「嘖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一別十幾日,你還真越來越『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了呢!哈哈哈……」繞著郁青天轉了一圈,索中哲忍不住爆出大笑。

  「天然?清水?」郁青天皺起了眉。

  「可不是嗎?熊皮最是天然,至於這清水嘛……你身上也是不少啊!更別說你現在這副樣子,還真是像深山裡的樵夫呢!哈哈哈……」索中哲笑得前俯後仰。

  郁青天這才發現自己穿在熊皮背心裡的,居然是猶滴著水的濕衣服。

  該死,這一時疏忽還不知道會被這缺德的傢伙笑多久!他懊惱的想,轉身要回屋去換衣服。

  「小的們,還不隨我進去伺候郁大人更衣。」索中哲是存了鬧洞房的心,乘機想帶人一哄而入。

  「你敢!」郁青天回身一個冷眸射去,大有誰若敢進去左腿邁進打左腿、右腿邁進打右腿的意思。

  「呃,爺我、我們真的不、不……」手下們都知道郁青天的脾氣,見這架勢就先被嚇到了。

  「你們還真是沒用。」看他們這副孬樣,也知道今天這洞房是鬧不起來了,索中哲只得示意他們將裝衣物的包袱交給郁青天了事。

  郁青天隨手打開翻了翻,發現不但有自己的,連陳雨過的衣物也一併準備好了。

  「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做事總喜歡有備無患。」索中哲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哦∼∼」按照索中哲的惡劣性子,完全做得出那種躲在一邊看好戲的事。郁青天對他的話滿是懷疑。

  「別這麼看我,好像我存心要看你們笑話似的……」索中哲摀住嘴巴,意識到自己已經露下馬腳。

  「哼哼!」

  「好嘛好嘛!我承認自己確實早到了那麼一天半天的,可如果不是我這麼識趣的話,哪有你現在抱得美人……」索中哲一邊替自己辯解,一邊乘機要進門去。

  「你別想!」就在他暗喜自己快要闖關成功,郁青天飛起一腳將他從門裡硬生生的踹了出去。

  手下們七手八腳的扶住了索中哲,他這才沒摔個狗吃屎。

  「青天,你該不是這麼無情的吧?」他一臉「哀怨」的望著郁青天。才「哀怨」了一會兒工夫,他就看見郁青天又朝自己走過來。

  呵呵呵!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緣沒有這麼差嘛!索中哲頓時精神抖擻,揮揮衣袖拉拉衣角,打算等他邀請自己進去坐坐哩!

  「拿來。」郁青天伸出大掌。

  「拿什麼?」該不是還要送點禮才能進去看新娘子吧?索中哲不由得一愣。

  「當然是止咳糖球和千金膏。」

  「你要這兩樣東西做什麼?」這一伸手就要了他最貴的藥,索中哲心痛得差點沒跳起來。

  「你不是已經看了幾天的好戲嗎?怎麼連我要這兩樣東西做什麼都不知道呢?」郁青天看他不爽已經很久了,不由冷笑道。

  「哪有幾天,不過才三天而已。」啊!上他的當了!索中哲忙不迭的摀住嘴巴,卻已經太晚了。

  「偷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一定很好玩吧?」郁青天冷哼。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看見他眼裡的煞氣,索中哲哪敢承認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笑得在地上打滾哩!

  「拿來。」郁青天再次伸出手去。

  「喏,給你。」索中哲只得乖乖的摸出那裝有止咳糖球的錦袋,和裝有千金膏的小盒子。「上次的雪蓮止咳糖球真的沒有了,現在只有川貝和雪梨的。」

  「是嗎?」郁青天接過那錦袋和盒子,從裡面分別倒一顆放進嘴裡嘗嘗,挖一坨藥膏聞一下氣味。

  「哇∼∼不是吧?都已經老朋友這麼久了,你居然還懷疑我?」看見他這樣子,索中哲一臉深受打擊的樣子。

  「因為你素行不良。」郁青天丟出一句,逕自轉身要回木屋。

  「我——素行不良?」索中哲一邊跟上他,一邊忿忿不平的道:「你這傢伙還有沒有良心,還懂不懂感恩啊?」

  「哦?」他不置可否。

  「當然了,若不是我讓人在你那個什麼藥裡偷偷放上我的獨家秘方,你以為就憑你那個黑糊糊的破藥就管用啦?!」事到如今,索中哲也顧不了揭露真相會暴露自己看戲的真面目了,哇啦哇啦的叫了起來。

  「太后和九王爺不是該鬥得你死我活的嗎?怎麼你這保皇派的中流砥柱這麼閒,居然無聊到窺看起我的起居生活來?」郁青天停住腳步,雙臂抱胸站在門口。

  「這……所謂計畫趕不上變化,太后和九王爺他們——唉∼∼真是一言難盡哪!」索中哲搔搔頭,一臉欲言又止。

  「既然一言難盡就不用說了,反正我對他們的事也沒什麼興趣。」確切的說,他對這些個你陷害我、我報復你的狗屁倒灶事已經厭煩透頂了。

  不就是個皇位嘛!有能者居之古來有之,何必要為此鬥得你死我活。再說了,這些姓敖的為了自己的野心,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而最倒霉的就是那些被扯進皇室內鬥的大臣,最無辜的就是這些大臣的家人。

  想起自己無辜被牽連致死的娘親,郁青天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就、就衝著我替你改良『藥方』這點,好歹也算是你未來娘子的救命恩人吧?對待救命恩人你怎能這麼愛理不理的呢?」

  雖然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抖,可是為了死老頭臨終前那番流淚的囑托,索中哲仍打定了胡腮蠻纏到底的決心。

  當年他們的老爹是最好的朋友,若不是大家生的都是兒子,早就結為兒女親家了。當年郁老爹蒙冤下獄時,素老爹卻因為膽小怕事沒敢為老友求情。

  等到郁老爹被屈斬後,這事便成了索老爹的一塊心病,不久他也鬱鬱而終了。臨死前,他拉著索中哲的手,要他一定替自己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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