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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艾罌 趙文早看好了這二人在鬧彆扭,索性將這件事全部推脫到顏慕林頭上,只說這是顏大人全權作主。 第8章(2) 慕容重在王府庫房裡堵住了顏慕林,盤坐在庫房裡清點器皿的女子頭都未抬,指使著僕人從庫房裡抬出一個富麗堂皇的六聯牡丹雕漆屏風,想了想,道:「就擺在內院宴客的花廳裡吧。」 「顏大人這是要將手伸到本王后院裡?」竟然連那些他看著就煩燥的女人們都拉出來幹活了,這是給他添堵啊,還是來幫他打理內務幫忙舉辦婚禮的? 顏慕林起身在庫房裡轉了一圈,返回來將手裡器皿、冊子塞進了睿王懷裡,「王爺,下官這會就去宮裡辭了這差使,您瞧著可好?」 睿王府人手本來就不夠,後院還養著那些吃閒飯的,難道他這是怪罪自己使喚了他後院裡的美人了?她越想越灰心,越想越傷心。 慕容重慌了。 這會去,萬一建明帝說些什麼,或者被太后堵在宮裡……他豈不功虧一簣了? 往登州去的官道一向很平坦。 慕容重好說歹說,才將顏慕林留下來繼續作牛作馬,哪知道府中忙的將將有了眉目,卻從天而降一道聖旨,頓時將二人都劈得焦黑。 聖旨怒斥顏慕林女扮男裝,擾亂朝綱,按律當斬,但念在睿王喜事當前,先行將她關押在天牢,待睿王成親之後再行處斬。 顏慕林當場目瞪口呆。 連慕容重也喃喃念叨:「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整個人都呆呆傻傻。 建明帝明明答應他要赦了顏慕林的欺君之罪,另行更換名姓宗祖,嫁入睿王府的,怎的如今卻是要下天牢? 他站在這少女面前,連連保證,「我一定去求皇叔,問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別著急!」 顏慕林初時似乎被驚得呆住,五年之間,自她考中進士之後,無數次夢到自己被推出午門斬首……如今惡夢成真,可是此刻卻如釋重負。 她看著面前焦急到失態的男子,柔柔一笑,「王爺,我是真的不喜歡替你準備婚禮。」 慕容重萬料不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一時呆住。 「我討厭替你準備婚禮,我好嫉妒你的新娘子,嫉妒到恨不得你的婚姻不幸福,恨不得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陪著你與新娘子一起過新婚……」她上前去,在他耳邊如是說。 慕容重如遭雷擊。 片刻後,心內狂喜,那女子卻已經被前來傳旨的御林軍帶走,纖瘦的身影,筆直到好像打直了也不能彎下去的背……他對著快走出他視線的女子大聲喊:「你別擔心,我會救你的!」 那時候他以為,救人不過是他進宮一趟,極容易的一件事。 正在行走的挺直脊樑一僵,終究沒有回頭,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打馬進宮,到了宮門口卻被御林軍攔了下來。 「陛下有旨,睿王爺婚期已定,理應在府裡等著完婚!」 御林軍客客氣氣將他請回了睿王府,又客客氣氣的留了下來,將睿王府裡裡外外包了個嚴實。 美其名曰,保護睿王。 太子慕容夜前來看他,他旁敲側擊,太子想了想,好心告訴他,「聽得父皇近侍說,梁家大小姐早已來京,現下就在梁府待嫁。」 慕容重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驚恐,陛下這是要將哪裡的女子塞給他? 明明不是商量好的嗎? 他給顏慕林設了個陷阱,準備誘了她鑽進來,哪知道到頭來,鑽進陷阱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睿王府的婚禮,盛大而隆重,如期舉行。 太后娘娘前一日已經駕臨睿王府,拉著慕容重的手淚水漣漣,「要是你父王、母妃能夠看到這一幕,那該多好啊?」未了又稱讚梁家大小姐,溫柔嫻熟,聰慧敏睿,知書識禮。 慕容重一顆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太后是見過顏慕林一次,但那次見面並不愉快,能被她這樣誇讚的,分明不是顏慕林。 「皇祖母……皇祖母可是見過梁家大小姐了?」 太后抓著他的手,笑得一臉慈詳,「皇祖母自然見過,沒見過豈能同意這樁婚事,這婚事不是你求來的嗎?怎的事到如今又是一臉苦相?」慕容重覺得,他不只臉苦,心也苦。 趙文這些日子,被睿王爺數次想要衝進梁府見識一下這位梁大小姐的舉動,給折騰的心驚膽顫,好在這次建明帝為了這位皇侄的婚禮可謂煞費苦心,早早遣了自己的四名貼身侍衛來,親自「保護」睿王爺。 等到娶親那一日,親眼看著睿王爺上馬去迎親,趙文才算長出了一口氣。 新娘子被迎回睿王府的時候,帝后也前來觀禮,朝中重臣亂哄哄湧在睿王府大廳,慕容重黑著臉行禮,臨入洞房之前,建明帝倒跟太后提了一樣的問題:「重兒,這婚事是你親自求來的,怎的臉上沒一絲喜意兒?」 皇后抿著嘴兒笑,拿帕子輕拍了拍皇帝的胳膊,「重兒這是心裡高興,面上不顯。」 睿王父母雙亡,今日帝后充作高堂。 朝臣也來湊趣,「陛下、娘娘今日娶兒媳婦,大喜啊!」 慕容重心頭惱火,對著建明帝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重兒高不高興,皇叔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就是高興的不會笑了!」建明帝不以為忤,笑得更歡了。 能將這向來嘻皮笑臉的侄子氣成這般模樣,建明帝頗有幾分成就感,心情愉悅之極。 新郎、新娘被送進洞房,睿王爺大發脾氣,將喜娘、侍婢全部趕出了房門,對著端正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毫不客氣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皇叔從哪裡弄來的女子,就算你頂著睿王妃的名頭,也別想著本王能多瞧你一眼。」」 新娘子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被嚇得傻了,還是傷心了。 慕容重大步上前,又惡狠狠問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聽不到本王說話嗎?」 見新娘子還是坐得端端正正,一聲不吭,怒火中燒的睿王爺抬手一把揭下了蓋頭,低頭去瞧,頓時驚得呆住…… 新娘子咬唇怒瞪著他,眸子裡似要噴出火來,比他脾氣還要大,伸手便撥掉了頭上的鳳冠,首飾叮叮噹噹響了一串,她跳起來指著睿王爺的鼻子怒罵:「我幾時要嫁給你了?幾時又要你多瞧我一眼來著?以為窮家小戶的人就非要來受你這樣大爺的氣嗎?」 她忍他很久了! 新娘子行動利落,把胳膊上的玉釧龍鳳金鐲、紅寶戒子全扯了下來,扔在鋪著百子千孫被的大床上,將頭上全部首飾取下來也扔掉,脖子上戴的紅寶石榴串也摘下來扔床上,只除了一身火紅的王妃婚服,實在不能脫,青絲披肩,便要繞過已經呆若木雞的睿王爺,大步堂皇的走出門去。 聽他這些戳心之言,她倒真寧願此刻就在斷頭台上引頸待戮。 睿王爺如夢初醒,狂喜之下一把拉住了新娘子的胳膊,「慕兒慕兒,一切好說!」 好說你個頭啊! 新任的睿王妃這些日子過得頗為曲折,此刻全化作了怒火,「說什麼?說你愛上了梁殊瑾,喜新厭舊,哪知道天不遂人願,居然在洞房時被掉了包?你負心薄情也就罷了,我自認倒霉,難道你以為誰都要上趕著非要嫁你不成……」 怒火中燒的睿王妃失去了理智,將睿王爺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趴在新房門外的春桃與趙武交頭接耳。 「王妃原來也很凶,平日看不出來啊。」 「再這樣罵下去,王爺會不會生氣啊?」 「恐怕是越罵越歡喜吧?」春桃的肩頭被一個白皙的小手輕拍了拍,一個小腦袋湊了過來。 趙武與春桃頓時嚇了一大跳,又連忙行禮,「梁二小姐!」 梁殊瑾小手指在唇邊輕「噓」一聲,指了指新房,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擠開趙武與春桃,蹲在了他們中間,偷偷聽房裡的動靜。 新房內,睿王妃的指責一聲高過一聲,睿王爺軟語溫柔,賠禮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賭咒發誓:「瑾兒就跟個小蘿蔔頭似的,我怎麼會愛上她呢?我一早就求過師父了,將你收了作女兒,不信等洞房之後,三日回門,你親自問問師父。」 趙武與春桃同情的看著蹲在他們中間的「小蘿蔔頭」,該小蘿蔔頭全無自覺,正聽得出神。 忽然,睿王妃的怒罵聲消失不見,梁殊瑾小腦袋轉來轉去,捅捅身邊的趙武與春桃,小小聲問:「怎麼沒聲兒了?」 趙武與春桃也露出個茫然的表情。 緊接著,房內傳出掙扎聲,還伴隨著「唔……慕容……嗯……」斷斷續續引人遐思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