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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艾珈    


  巧姊推門而入。「準備好沒?仙兒姊正等你呢。」

  唐靈撫撫胸口微笑。「好了,我們走吧。」

  臨出門前,她不忘朝窗台送去最後一瞟。

  第7章(1)

  寧離苦人是走了,但並沒有離開芝蘭樓範圍。

  他像只鳶似的躍上大樹,隱在濃密樹蔭裡望著樓裡的動靜。

  方纔被埋在棉被堆裡,他一邊聽著唐靈跟婢女的對話,一邊思索該怎麼把唐靈帶離這地方。

  一般說來,花娘要贖身,只要付清了鴇嬤開的價錢就成。銀兩這倒好解決。寧家堡有錢,只要他上錢莊拿出寧家堡令牌一晃,要多少銀兩全憑他吩咐,但他擔心鴇嬤不肯放人。

  想想也是,唐靈還沒正式掛牌,外邊已有一堆男人賊溜溜打著她主意,活生生一株搖錢樹,鴇嬤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明的不成,就來暗的——雖說這主意可能不夠光明正大,但為了安全帶她離開,他不得不使些奸巧伎倆。

  他打的主意正是——偷。他打算盜取唐靈賣身契,可盜亦有盜,他帶走唐靈的同時,也會把五百兩妥妥貼貼放在她房間桌上。五百兩扣掉當初鴇嬤給的一百兩,應該夠彌補鴇嬤幫唐靈添衣衫購珠翠的銀子了。

  只是他想,鴇嬤該會覺得不夠才對,可他覺得夠了,因為就算給了鴇嬤金山銀礦,她一樣不會滿足。

  寧離苦在左側樹上守了一陣,沒看見鴇嬤身影,他輕輕一蹦換到另一頭。這回他可發現了,已梳妝打扮好的鴇嬤領著兩名護院,從從容容關門離開。

  該是那兒沒錯。

  他左右環顧,確定四下無人,才悄悄溜下窗欞。雕著秀雅圖樣的窗框「咿呀」打開,他細聽一陣,毫無聲息,這才推窗輕巧溜進房。

  不愧是揚州第一花樓鴇嬤的臥房,一房間到處是綾羅錦織,什麼黃花梨架子床、十二折屏連三櫥等排滿了屋子。一般人找物通常會先摸摸看上鎖的櫃門,可寧離苦偏不碰這個。

  他一進門直接往牆壁上摸,輕輕敲著,細聽牆裡是不是有不一樣的聲音。有錢人都時興暗格,嫌鎖還不夠牢固,偷兒伶俐點拿細針捅一捅鎖就開了。可暗格不一樣,只要房子不倒主人不說,再久也給你留著。

  就在他摸完了東面這牆時,外邊響起腳步聲,他一個鷂子翻身竄出窗子,一手還不忘撈回他剛打開的窗扇。

  進來的是鴇嬤,還有一個面容剽悍的漢子。

  躲在窗外的寧離苦皺眉,覺得這男的相當眼熟。

  等聽見男子說起唐靈,他想起來了。虎威鏢局!這人正是先前伏擊唐靈的其中一人。

  「你們這幾個還真是,轟不怕啊?」鴇嬤開口就酸。「都跟你們說過幾次,我們這兒不歡迎你們,你們把我一個老嬤嬤氣得從梯上摔下去,帳沒跟你們算,你們還敢接二連三上門拜託!」

  「那個老嬤嬤是自個兒腳滑摔下樓,怎麼能怪我們?」

  「是,不是你們的錯,但要不是你們上門無理取鬧,那老嬤嬤說不定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鴇嬤,你就行行好,少說兩句。」

  寧離苦望見男子掏出一袋銀,鴇嬤接過掂了掂,一哼。

  「才五十兩就想說動我?你知道你師兄出價多少?」鴇嬤雖嫌不夠,但也沒有推卻,手一轉銀袋就塞進她懷裡。

  男子問:「多少?」

  「一百兩。」

  「這——」

  「我知道你沒那麼多銀兩。」鴇嬤很瞭解這幾個莽漢子情況,走一趟鏢攢錢多少,她早打聽得一清二楚。「噯,看在你對唐靈那丫頭也算一片癡心,這樣好了,晚點你過來,我設法挪她出去跟你打聲招呼。」

  男子表情頗不甘心。「只打聲招呼?」

  「不然呢?」鴇嬤指頭往男子胸口一戳。「你師兄給了一百兩,也不過才喝了她一杯親手斟上的酒,他還直誇夠本、值得呢!」

  這麼一說,男子只得接受。

  「打聲招呼就打聲招呼——我晚上一定來,鴇嬤您可要說話算話。」

  「放心。」鴇嬤拍拍男子肩膀,下巴一努要他走了。

  男子滿臉不情願地起身。

  男子前腳剛走,鴇嬤立刻走到門邊,寧離苦本以為鴇嬤也會出去,怎知她只是打開門探望了眼,確定沒人,她才拴起門閂,掏出懷中的銀袋。

  鴇嬤本以為自己藏得滴水不漏,怎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窗外一雙眼睛真真確確望見她如何打開暗格,而暗格裡邊,又是藏了什麼寶貝。

  寧離苦對銀兩珠寶毫無感覺,他一心只注意最邊角的紙紮,那大小,還有隱約可見的墨漬與紅印,怎麼看怎麼像賣身契。

  所以一等鴇嬤離去,他再次潛入房,按鴇嬤手勢,一按一推,暗格便悄無聲息地滑開。

  他伸進去抓來紙紮一瞧,裡邊最新的那張,寫的正是唐靈大名。

  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皇天不負苦心人!為求慎重,他還特別多翻了幾翻,就怕紙堆裡還另有副本。很好,沒有。他折好唐靈的契紙收在懷裡,其餘依照原樣捆好,收妥,將暗格推回原位。

  要是靈兒知道鐵定很開心。蹬出窗門的他還得竭力按捺馬上帶她離開的衝動,有些東西得事先準備——他提醒自己,不要打草驚蛇,萬一弄得唐靈沒法順利脫身,這才叫壞事。

  他覷了一個無人角落,躍回街上。好,他摸摸仍藏在胸口的賣身契,點點頭。先上錢莊提錢去。

  芝蘭樓這頭,花魁仙兒房裡,唐靈與豐腴白嫩的仙兒相望而坐。仙兒頭一點,要婢女把東西拿來。

  「這是我特意要人做的,送給你,你打開瞧瞧。」

  擱在唐靈面前的是一隻木匣,比她手掌略大一些。

  唐靈在仙兒示意下掀開蓋子,一見裡頭擱著什麼,她臉霎時紅了。

  是——木製的男物。

  「仙兒姊,您這是……」

  「羞什麼?」仙兒掩嘴嬌笑。「你又不是沒見我私藏的。我是想說不能老教你用我用過的,所以才要人雕了一隻,這還費了我不少銀兩呢!」

  「仙兒姊——」唐靈又是歎又是羞。

  仙兒催促道:「快拿起來看看稱不稱手。」

  這東西在花樓並不稀罕,可說每個姑娘房裡都有一個——甚至數個,用途——想也知道,有人是拿來練習,有些是拿來慰藉。

  但仙兒,她是樓裡數一的花魁,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哪需要這木頭棒子瞎弄自己。可她還是留了一隻,正好拿來教唐靈如何伺候男人。

  可教了兩天才發現,不對啊,唐靈到她房裡摸完就還給她,那唐靈回房,不就沒得練習?

  「聽姊姊一句勸,你越早適應、越早喜歡這東西,對你越有利——如果你想早點離開花樓,找個好男人委身的話。」

  唐靈低頭不語。離苦剛說今晚定會帶她離開,雖然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辦法,但她知道他不會食言。

  所以——她還需要學這些把戲?

  可是——她記起剛才她在離苦身上做的,看他好像挺喜歡的樣子……她朝盒子裡的東西望了望,對它的排斥,又少了那麼一點。

  仙兒姊說,只要是男人,肯定都會喜歡她教的把戲。

  她臉紅緋緋地想,如果是用在離苦身上,那麼多學一點,好像也挺好的……

  重喘口氣,唐靈頭回不需仙兒威逼遊說,就乖乖把木棍兒握在手裡,嬌羞地說道:「您教吧。」

  「呦,想通啦!」仙兒頗驚訝。「好好好,咱們先練練昨兒教過的,要怎麼撫摸這東西。」

  唐靈記性好,尤其才剛在離苦身上「練習」過——

  「對對對,做得很好。」仙兒很滿意。「今兒個嘛,我要教的有些難度,你先看我做。」

  仙兒接過婢女遞來的木匣,從裡邊捧出她私用的,紅木做成的男物早被手汗津唾養得黝黝帶亮。仙兒毫不羞怯,捧著湊在嘴邊,沿著那圓鈍的頂端一陣細舔。

  那姿態之淫穢放蕩,教唐靈一陣目瞪口呆。

  「先別嚇,後邊還有呢。」仙兒頗喜歡逗唐靈,故意示範最頂級的。她要婢女幫她握好木棍兒下方,接著她張嘴罩住棍兒,對著它又吮又舔。

  天天天吶……唐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驚得差點摔下椅。

  仙兒被她的反應逗得格格嬌笑。

  「你還真不像出身花樓的孩子,別跟我說你之前不曾撞見過?」

  唐靈連連搖頭。「真的沒有,姥姥很小心,從來不讓我看見。」

  原來是姥姥護得好。仙兒恍然大悟。「不管,總之這門功夫你非學會不可。」

  唐靈瞧著剛被她失手丟在桌上的木棍兒,她有些疑惑,這樣放進嘴裡,萬一咬傷了……

  「快點!」仙兒手一拍。

  唐靈抿了抿唇,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照辦。

  「動作再稍大一點,」仙兒細心指點著。「對,要整個含進去,含的時候舌頭不要忘記兜轉,頭也要上下動——沒那麼快,慢點。」

  唐靈頭回嘗試,吮含了一會兒,只覺得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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