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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言午午 這麼折騰了一會兒,她的肚子又開始疼起來。她是很想想點什麼分散一下注意,但她現在又冷又餓,腦子完全轉不動,渾身唯一的感覺就是肚子疼,而且越想越疼。要是孫嘉樹在就好了——他身上超級暖和,就跟個小暖爐似的,坐在他身邊都覺得暖洋洋。 想到孫嘉樹,她抹了把淚,吸吸鼻子,不哭了。她可不想等孫嘉樹找到她時,看到的她是這種樣子,不然他肯定得又心疼又自責,她可捨不得他難過。 又過了很久,久到姜凌波真的要喘不過氣了,她突然恍惚地看到附近有光束晃過。 那一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拚了命地捶著車門車窗,大聲喊得喉嚨生疼。 很快,那束光就照向了她,走向了她。 慢慢地,她看到了光束後的孫嘉樹。 什麼是蓋世英雄?姜凌波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在電影裡。當時她剛上國中,還不是很能理解女主角那句話裡的情愫,但她仍然很是威武地攬住身旁的孫嘉樹,宣佈道:「孫小草,我要做你的蓋世英雄!」 收拾著她吃到滿地都是的零食,孫嘉樹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你不能當我的英雄。」他頓了頓,接著說:「我才是你的英雄。」 十幾年後的現在,姜凌波困在車裡,滿心被恐懼和驚慌包圍,當她看到光束後面孫嘉樹那張模糊而英俊的臉,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年幼時他的那句英雄。 他真的就是她的蓋世英雄!姜凌波的眼睛有點潮,她努力眨眨眼,把淚給憋了回去。這時,孫嘉樹已經走到了她跟前,隔著車窗,她能看到他彎下腰,對著她不住地動著嘴唇說著話,但她聽不清,只能用喊聲和砸門來回應。 喊著喊著,她突然想到,孫嘉樹也許根本不知道裡面的人是她,這輛車上貼著黑膜,就連她在光線十足時走到車前都沒能到車裡的樣子,更別說孫嘉樹只拿了一支手機照明。 在看到孫嘉樹直起身向後退去,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 但孫嘉樹沒有離開,他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然後把手機蛋幕貼到車玻璃上。 離遠點。 好咧!她立刻躐到車的最後面,差一點就躲到車座下面。 接著沒過一會兒,前面就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姜凌波立刻衝到孫嘉樹跟前,車玻璃被打碎了一大片,新鮮的空氣一股腦湧了進來,激動的她想朝外探腦袋。 「別動!」孫嘉樹吼她,但隨後又放低了聲音解釋,「有玻璃。」 姜凌波看著車窗上的玻璃碴,心有餘悸地把脖子縮了回去,看向孫嘉樹,「你是怎麼把玻璃砸開的?」 孫嘉樹沒吭聲,而是把手伸進來將開啟了照明功能手機遞給她,然後試著開車門。 姜凌波拉住他的手,手機光對著他的臉,語氣嚴厲地問:「你是怎麼把玻璃砸開的?」孫嘉樹抽了一下手,但姜凌波握得很緊很緊,他沒能抽動。 姜凌波盯著他的臉,「你把手伸給我看一眼。」 孫嘉樹晃了下被她握在手裡的手。 姜凌波厲聲道:「另一隻!」 孫嘉樹沒動,半晌,他又晃了下手,低聲說:「你先鬆手。」 姜凌波咬著嘴唇鬆了手,但下一秒她就把手伸到車外,一把抓住他垂在身側的左手。他那整隻手全都是血,指節更是血肉模糊。她舉著他的手,眼睜睜看到血水順著指尖不斷滴下,她的眼圈頓時紅了。 孫嘉樹卻立刻把手抽了回去,語氣很隨意地說:「我手上有碎玻璃,別劃著你。」姜凌波一下子哭了出來,邊哭邊朝他喊,「你怎麼能用手砸!你去找人來啊,你去找工具啊,你怎麼能用手去砸玻璃呢……」她哭得說不下去,只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邊掉邊一抹,她看到手裡的手機,又抽噎著說:「你有手機,你用它砸呀……」 他摸著她亂糟糟的腦袋,輕聲笑著說:「還是留著手機好,你那麼怕黑。」 姜凌波一愣,又哭得泣不成聲。 *** 第12章(2) 那天晚上,一陣混亂過後,姜凌波跟著孫嘉樹去了醫院。 在醫院裡,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感動的,反正誰安慰都不太有用。孫嘉樹也沒了辦法,只好給她講他發現她的過程。 據他說,他是通過看監視錄影畫面,然後懷疑她進了地下停車場,接著他就跑下來,跟停車場的保全大叔一人一邊排著搜查。 孫嘉樹給她遞著紙,笑得不行,「有什麼好哭的?我的手又沒事,醫生都說了,就是些皮肉傷看著嚇人,兩天就好了。再說,我這傷的又是左手,吃飯都不用你餵我。」 他伸手蹭了蹭她下巴上的淚,笑得又沒個正經,「還是說你特想餵我,結果看我沒傷到右手,遺憾到哭了?我可跟你講,我的右手可不光是用來吃飯的。」 姜凌波嘟起嘴,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講下流話! 但她沒想到,隨後的幾天,孫嘉樹的無恥更是突破了天際。他的手傷了,鍋碗瓢盆不能刷她能理解,衣服褲子沒法洗她也願意代勞,但是…… 「你難道就這麼幾條內褲嗎?難道今天不洗,你明天就沒有東西穿了?」姜凌波拎著孫嘉樹扔到洗衣盆裡的內褲,憤憤地走到客廳。 孫嘉樹坐在沙發上舒服地看著電視,頭也不轉地說:「我是男人嘛,又跟你住在一起。」他頓了頓,又誠懇地表示,「我是在誇你。」 誰稀罕!姜凌波又憤憤地衝回洗手間,把孫嘉樹的內褲甩回盆子裡。 但當她轉身看到晾衣架,上面還掛著她出事前孫嘉樹替她洗的襪子,她又沒了脾氣,回到水槽邊開始認真給孫嘉樹洗起內褲來。 明明水是溫的,為什麼感覺手和臉都那麼燙?都怪孫嘉樹剛才說的那些! 姜凌波抬臉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心又沉了下去。雖然被悶在車裡關了幾個小時,可除了生理痛又犯了幾回,看起來沒有什麼影響,毫髮無損,但她自己清楚,說沒有影響那是假的。 她現在,開始怕黑了。準確說,也不是害怕,而是處在黑暗裡她就會很不舒服,有種形容不出的心慌意亂。 這一段時間,她一直睡得不好。她不習慣開燈睡覺,但關著燈更加睡不著,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天亮,熬到疲勞得神志不清,才能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今天又是這樣,姜凌波被窗外汽車啟動的響笛聲吵醒,鬱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她發愁地摸摸自己的腦袋,最近頭髮真的掉了好多,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變成老薑翻版了。 倒是孫嘉樹,按時換藥、按時門診,好得比醫生預計的還要快,雖然還不能拎重物,但日常生活卻可以完全自理。 不過他最近好像也很閒呢,每天都在家裡陪著她玩。 姜錦繡也沒給他們安排工作,只是囑咐他們要好好休息,真是一段難得的假期,要是自己能睡好覺就好了。 她又翻來覆去瞎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悄悄打開門,決定溜到廚房拿點零食。但她剛走到客廳,突然看到陽台有人影晃動。 嚇死她了!要不是她下一秒看出那是孫嘉樹,她就去廚房拿著菜刀殺過去了!他大半夜的跑到陽台幹什麼?姜凌波被嚇得後背全是冷汗,氣得不行,擼了袖子躡手躡腳的靠近陽台,決定先把孫嘉樹也嚇個半死再說。 可她剛走到拉門前,手還沒碰到門邊,就聽到孫嘉樹說話的聲音。 他在講電話?看清情況的姜凌波收回手,但隨即又把耳朵貼上去了,大半夜的打電話?還不在屋裡打,跑到陽台上來打? 他們倆的臥室只隔了一面牆,孫嘉樹在屋裡隨便說句話,姜凌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孫嘉樹大半夜的跑到陽台來打電話,不就是不想讓她聽見嗎? 哼。姜凌波把耳朵貼得更近了。 「……好,爸爸過幾天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門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就算是和她說話,孫嘉樹都沒有用過這麼溫柔的語調。姜凌波愣了愣,一個字都沒聽懂。 但門外的孫嘉樹卻輕笑起來——「那你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真的?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告訴媽媽……」 姜凌波更加聽不懂了,她只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迅速躐遍四肢百骸。 茫然間,她不小心碰到了門框,在看到孫嘉樹扭頭的瞬間,她想都沒想,轉身就衝回自己房間,手忙腳亂躲進被子裡。 屏息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孫嘉樹離開陽台回到臥室的動靜,她才軟綿綿地趴倒在床上,呼出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