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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言午午 姜凌波睜著眼睛,手還抓著車門把手,就那麼直愣愣地被他親。 他起初吻得很重,用力地吮著她的唇瓣,還用牙尖微微地刮,很快就把她的嘴唇吮得麻木了,但隨即他又放輕了力道,輕輕地蹭著她的嘴唇,偶爾溫柔地親一下,發出輕微「啵」的聲響,曖昧而柔情。 姜凌波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直到孫嘉樹結束這個吻,她的手都沒有鬆開。 孫嘉樹看了看她,又親了下她的嘴角,「不能再親了,這裡不行。」 姜凌波遲鈍地眨眨眼,然後猛地鬆開手,清了清嗓子,摸摸鼻尖,「那就算了,我本來是想問你,要不要我把眼鏡摘了。」她頓了一下,摘掉眼鏡,扭頭看向孫嘉樹,特別坦蕩得問:「真不親了?」摘掉眼鏡以後,她看不清孫嘉樹的表情,但光看輪廓,他好像沒動。 「不親算了。」她無所謂地撇開臉。 他沒反應。她又扭回頭,朝孫嘉樹晃了晃眼鏡,「那我把眼鏡戴回去了啊。」 他還是沒動。姜凌波惱羞成怒,「……我真戴回去了!」 第11章(2) 孫嘉樹忽然就動了。他沒有吻她,而是把她抱進了懷裡,他的臉埋在她脖頸間,好像有點濕。 姜凌波一下子慌了神。她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後背,「我不就是想讓你親我一下嗎?你哭什麼?」 孫嘉樹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我愛你。」 「我知道啦。」姜凌波像小時候一樣,在他哭的時候摸摸他的後腦杓,摸著摸著,她突然說:「哎,你車裡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在你前面的箱子裡。」孫嘉樹歎了口氣,把臉抬起來。 姜凌波趁機歪頭,「啵」的一下親在孫嘉樹的臉頰上。 孫嘉樹跟她對視了幾秒,又把臉埋回去了,這回任姜凌波再怎麼叫,他都不給回應了。姜凌波心裡笑罵一句,莫名其妙!對了,他親我之前,我在幹麼來著?好像當時很激動呢。 想不起來。 算了。 *** 當姜凌波嘴裡咬著巧克力棒,連蹦帶跳剛走出停車場,就被黑著臉的姜錦繡給逮了個正著。「你們是去渡蜜月了嗎?」 她笑得讓姜凌波心驚膽顫,她哆嗉著搖頭,「沒、沒有。」 「沒有?」姜錦繡冷笑,「你們這一路挺開心吧。」她抖了抖手裡的照片,「這照片傳得我攔都攔不及,剛攔下這兩張,那兩張又流出來,你們倆是專門在車裡擺造型給枸仔看的是吧?拍的效果比攝影棚裡的還好!現在就差床照了,你們怎麼沒在馬路邊再來個車震呢?那照片就全齊了!」她說著真惱了,拔高了聲調就對著姜凌波訓起來。 姜凌波悶頭咬著巧克力棒,一句話都不敢回。 「你們閨蜜倆也真是厲害,」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姜錦繡有火也發不出來了,滿臉嫌棄地瞪她,「半個新聞界全在報導你們倆的事了,李重年那個也就算了,不管起因是什麼,他至少光明正大對著鏡頭把話說明白了,再靠著他們李家的權勢,這事 一天就能給壓下來。你呢?」她伸出手指戳了下姜凌波的腦門,「你要是能撂下一句准話,不管你跟孫嘉樹到底是談還是沒談,這事我都有辦法給你解決。談了有談了的說法,沒談也有沒談的對策,最煩人的就是你們現在這樣,一句明白話也沒有,還成天鬧出事,搞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姜凌波被她戳得狠了,疼得眼淚汪汪的捂額頭。 孫嘉樹剛停完車,走到停車場門口就看到姜凌波在挨訓。 「過來。」他把她拉到跟前,雙手交疊著從她身後抱住她,然後抬頭對姜錦繡笑說:「姊,這事是我沒處理好,讓您費心了,以後再有什麼事,您直接來找我就行。」 姜凌波本來是背對著孫嘉樹的,聽到這話,她沒忍住轉過去朝向他,然後把手伸進他的大衣裡,整個人鑽進去,摟住了他的腰。她知道自己這姿勢有點矯情,但她就是很想鑽進他懷裡抱一抱他。以前總覺得戀愛中的人黏在一起好丟臉,可是輪到自己,連丟臉都丟得很開心。 姜錦繡實在看不下去,「姜凌波,我兒子今年五歲,你在我跟前秀個屁恩愛啊?」 她打小是在南方長大的,本來也是個很溫婉的南方姑娘,自從跟了個北方爺兒,這些年也是越來越豪爽了呢。 姜凌波躲在孫嘉樹大衣裡,裝作聽不見。 姜錦繡只能摁住青筋亂跳的額角,跟孫嘉樹說:「明晚電影首映,知道?」 孫嘉樹忍住笑,點頭:「嗯,知道。」 這時姜錦繡的手機響起來,她邊打開手機邊搖頭,「反正公司是你的,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吧。」說著,她忽然變了臉色,眼睛在螢幕上盯了一會兒,皺眉沉聲道:「嘉樹,我有事要去處理,你先去我辦公室等著。」話音未落,她就踩著高跟鞋蹬蹬扭頭走開了,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姜錦繡的表情變化姜凌波全都沒有看到——等人走路的聲音遠去了,她才把腦袋從孫嘉樹懷裡探出來,手還攬著他的腰,她盯著他的臉問:「你的公司?」 「我沒和你說過嗎?」孫嘉樹表情自然得很,「這家公司是我和顧深一起收購的,現在對外只掛著他的名,不過我佔的股份比他多。」 姜凌波很吃驚,前年年底那陣子公司上層確實出現了不小的變動,但那些跟她這個小助理沒有關係,所以她沒怎麼關注,直到現在,她也只知道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姓顧,連他叫顧深都不知道。等等……顧深?她仰頭,「顧深這名字,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呢?」 「蘇崇禮他姊夫。」 孫嘉樹摸了摸姜凌波的臉,輕笑,「你以為一個剛成年、智商為零、情商為負的人,能毫無背景就靠一張臉迅速竄紅?」 姜凌波雖然覺得他的說法聽起來好惡毒,但形容得意外精準。 孫嘉樹又補了兩句,「他還真以為是自己厲害呢,剛成年什麼都不會,揣了張身份證就敢離家出走。要不是顧深在身邊看著,他早就餓死了。」 「……是他呀!」姜凌波這會兒想起誰是顧深了,半年前那場「蘇崇禮婚紗照門」的烏龍,就是拿「蘇崇禮是在陪姊姊試婚紗」做擋箭牌才勉強糊弄過去的。那時候孫嘉樹和她說過,蘇崇禮的准姊夫名字就叫做顧深。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顧深和蘇崇禮的姊姊結婚了嗎?」她問。 「快生了。」 「……」 才剛過一個冬天就快生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看姜凌波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孫嘉樹擰了一把她的臉,然後挑著嘴角,一臉的壞笑,「懂得挺多啊。」 姜凌波眼神在他臉上繞了一圈,隨即笑著從他的懷裡鑽出來,笑得特別甜,「孫嘉樹,你初中扔到我陽台上那一袋子書,現在還在我屋的衣櫃裡呢。」 孫嘉樹臉皮厚得很,聽完她的話,臉色都沒變,而是笑問:「好看嗎?」 姜凌波想了想,覺得不能跟流氓講話,所以轉身就朝樓裡走。 「你到底看過沒?」孫嘉樹幾步追上去,笑得特惡劣,說著還摟住她的肩,伸手撓了一下她的下巴,「看了幾本?有什麼心得?」 姜凌波走進電梯,推推眼鏡,一本正經道:「現在誰還看書啊?我們都看影音。影音,知道嗎?我電腦裡有幾部拍得特別唯美,回去給你看呀。」 一孫嘉樹挑眉,跟著她進了電梯,還沒他等說點什麼,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隻胳膊一從門縫裡插了進來,隨即傳來的,是蘇崇禮的聲音。 「你要是不同意,那首映會我就不去了!」 蘇崇禮戴著個木質的圓眼鏡,本來就有點卷的頭髮燙得更捲了,整個人顯得又呆又可愛。但很明顯,站在他身邊的裴月半並沒有被他的美色所擄獲。 她冷著張臉,看都不想看他,只是壓著聲音瞇了下眼,「你再囉嗦一句?」蘇崇禮就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看到電梯裡的姜凌波,蘇崇禮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去,而是沒精打采地朝她點了一下頭,神情敷衍得很,甚至連眼神都沒真正落到她身上。 倒是裴月半,一看到姜凌波,眼睛立刻就亮起來,眼神在她和孫嘉樹之間轉來轉去,就差撲過去抓著姜凌波的手問「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蘇崇禮沒眼力地又湊過去,對著裴月半笑得特別討好,「哎……」 裴月半一個冷漠的眼神掃過去,他立刻怯怯地貼著電梯邊站好,雖然表情還是很委屈,但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敢說。 姜凌波太意外了,蘇崇禮這麼聽話的樣子她可是從來沒見過!以前她給蘇崇禮做助理的時候就知道,蘇崇禮這個人固執又任性,一旦他決定了的事,誰說都沒用,要是不接受他的想法,他就不停地纏人鬧騰,不達目的不甘休,就像是在家裡被慣壞了的孩子,根本沒法對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