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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果麗    


  問題是,在他們前後爬上了二樓出口,當冉恭玄開口回答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三樓。

  「冉恭玄。」

  「恭喜的恭?玄奧的玄?」

  「對。」冉恭玄發出一個單音,此刻他們已各自站在自己的家門口,只要拿出鑰匙開門,就能向對方道晚安了。

  「我、我是……烏小春。」果真是他!

  「我知道。」冉恭玄拿出了身上的大門鑰匙。

  知道?知道名字?還是知道她就是他救過的同班同學?

  「冉同學,你還記得我嗎?」她都喊他同學了,更別說她的名字也算是特別了,不是這麼好教人遺忘的。

  「我記得。晚安。」

  又是一抹教烏小春看了很不真切的微笑消失在大門之後。

  就這樣嗎?烏小春傻愣地瞪著冉恭玄家大門。

  懂得給人友善微笑,也會與人客氣打招呼了,難道就不會再有多一點進步嗎?

  好比如,多客套的與老同學寒暄個幾句也好。

  他這人只是表面功夫進步了,事實上,他難相處的程度還是停留在她認識他的那一年。

  真是的,果然是貼了他的冷屁股了……

  第3章(1)

  烏小春這個名字本就是個很不容易教人遺忘的名字,更別說冉恭玄原本就擁有比一般人還要強大的記憶力。

  撇除他那接收他人重大意外的特殊能力之外,他認人的功力一流,閱讀吸收文字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他不可能忘了烏小春這號曾經短暫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同班同學,更別說她一直是個對他十分友善的同學。

  那一年她因為全家搬到北部而轉學,在開始調查這件事時,在範圍居民中看見了她的名字,也看見了她近年的狀況。

  父母親帶著她北上想要的是更高的收入及更安定的生活,但偏偏所有的安定在她十八歲那一年全畫下了句點。

  她的父母親在那一年出了意外,而獨生女的她,從此以後便是一個人獨自生活著。

  她的生活一直很單純,以年輕女子來說是單純到無趣了。

  每天準時到銀行上班,下了班便是回家乖乖休息,週末假日也不見她與任何人約會,頂多自己一個人上上館子吃飯或到附近書店走走。她以為與他碰面不過幾回,但她錯了,他一直在看著她。

  不,該是說,他一直在看著週遭的人。

  那是他的工作,他盡可能的在暗地裡注視觀察著所有人,從人群裡找出可疑的傢伙,再深入地針對個人進行調查。

  雖然僱主認定犯人該是男性可能居大,但身為調查的一員,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任何可能的情況下,他不會排除那人是男性或女性的可能。

  但烏小春是教他完全排除在外的可能,他想找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這裡是一間小小的咖啡館,店老闆將店開在較不顯眼的二樓,但它的位置卻是坐落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的一角,是兩個星期前才開幕的。

  咖啡館週遭的店家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多半會到這一帶來購物,烏小春也不例外。

  冉恭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那裡視野十分良好,可以將所有路口前的人事物都收進眼底,他的視線也幾乎一直是落在窗外的。

  三十分鐘前,他看著烏小春走進對街的超市裡頭,三十分鐘後,他看著她提著購物袋走出。

  她提著看似很重的購物袋與另一名女子等著紅燈,當綠燈亮起後,她們朝著咖啡館的方向走來。

  很快的,咖啡館的大門被推開,但只有烏小春一個人獨自走進來。

  咖啡館並不大,約莫近二十坪的大小,吧檯與大門正對著,右手邊共有六張兩人座的圓桌,目前只有兩桌客人。

  一桌是一對看似情侶的年輕男女,另一桌則只有冉恭玄一人單獨坐著。

  烏小春一進門就看見冉恭玄,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

  他並沒有看見她。

  這個認知讓烏小春又感到莫名失落了,她不想與他之間像個陌生人般的遠距離,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舊識。

  「喝什麼?」櫃檯裡一名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問著烏小春,他便是店老闆。

  呃……櫃檯上沒有點單,櫃檯後方也沒做任何咖啡或點心的名稱招牌,要她怎麼挑選呢?

  明明設立在一個十分不錯的地點上,今天又是假日,但這店內的生意卻是清清冷冷的,老闆一副不歡迎客人的模樣,服務態度極差,難怪這家怪店沒生意。

  「請給我一杯拿鐵,謝謝。」沒任何選項,但咖啡館裡不會沒賣拿鐵吧?

  今天她不過是出自於好奇走上來看看的,剛才老闆的態度雖不能說是極差,但離服務業的「服務」還差得遠了,若不是看見冉恭玄坐在那,她不會開口點咖啡,她會選擇直接走人。

  開口點了拿鐵,但烏小春沒聽見櫃檯裡男人的響應,不過見他有了動作,她這才移動腳步走向冉恭玄。

  「嗨。」烏小春來到冉恭玄的桌邊,揚著燦爛的微笑向他打著招呼。

  剛才他沒看見她走進咖啡館,現在他可是看見了吧?

  「嗨。」冉恭玄微微仰著頭看著站在桌旁的烏小春,臉上仍是掛著輕淺的微笑。

  看著那總是讓人覺得虛偽的微笑,烏小春很想學櫻桃小丸子在臉上畫滿黑線。

  真要說,他的笑容看來幾乎是完美的真誠,幾乎……

  若今天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她,那人會相信他給出的笑容是真心誠意的,但今天不是別人,是她烏小春,與他當過幾個月的同班同學。

  雖然與他仍是不熟,可從前的他是壓根兒不願意做表面功夫的人,才會惹得同學們老愛找他麻煩,現在她可以肯定他只是學會了出社會「走跳」的基本「禮儀」。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仍是個難相處的人,但她從未懷疑他是個本性善良的人,這也是為何她想接近他的原因之一,之二便是她想再一次好好地向他道謝。

  烏小春決定不再去看他揚起的唇角,她輕聲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冉恭玄沒有開口回答,僅是挑著眉示意她請便。

  「謝謝。」烏小春坐下後開口說出了第一句道謝的話語,但這一句謝謝卻不是給冉恭玄,而是給為她送來咖啡的老闆。

  老闆只是看了烏小春一眼,放下咖啡後,便轉身回到櫃檯裡頭去。

  烏小春啜了一口咖啡,那滋味並不特別好喝卻也不難喝,放下手裡的杯子,她開口再說:「謝謝你。」

  這一回,桌旁沒有第三人存在,冉恭玄可以肯定她這句話是針對他說著的。

  謝什麼呢?她為何老記著無須記著的舊事?他不要她記著,沒那必要。

  當初選擇救她,也等同是救他自己,因為那表示他這輩子無須讓自己良心過不去,救得了的他便救,救不了的那就是命了。

  雖懂得她的意思,但冉恭玄不打算表示明白,他必須表現得不將事情放在心上,因為這麼一來,她每回看見他之後,便也會學著他不放心上,不放心上,自然不會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不需要別人將心思放在他身上,那對他來說只會是負擔。

  所以他只是看了烏小春一眼,微微地挑動了下眉,不對她的道謝表現出在意。

  他那不冷不熱的態度,讓烏小春知道自己若是夠聰明的話,就不該再針對過往的事情多作說明,因為他看來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不過她將自己歸類為不夠聰明,因此她又開口了。

  「真的很謝謝你,若不是你當時救了我,你頸背上的那道傷疤勢必是得留在我的臉上了,結果或許還會比預想的更糟。」

  這件事她一直沒忘記,她也曾想過,當時冉恭玄肯定是看見那顆球飛向她了,要不等到玻璃碎裂聲響起,一切早已來不及。

  她也曾想過,他看見了那顆飛向她的球,他可以躲開,避免自己被波及,但他卻選擇撲向她。當時的他是出了名不愛與他人有交集的孤僻男孩,許多人認為他古怪,也說他是個壞東西,但她一直都知道他並不是其他同學所以為的那樣,在事情發生之後,她完全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他。

  她甚至覺得,他的心要比許多人溫柔得多。

  「別再向我道謝了,那只是一個反射動作,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只是小傷,更別說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那時也早已向我道過謝了,不是嗎?」冉恭玄輕聲說著,試著將話題淡化。

  他將視線調開,很快的看了櫃檯裡的老闆一眼,才又看向烏小春,像是專心的與她對話著。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再好好地向你說聲謝謝。」烏小春知道那不只是他嘴裡說的反射動作那麼簡單。

  反射動作可以有很多,他可以選擇退開,而不是向前撲抱她。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謝。」冉恭玄再一次揚起唇角,雖然仍是帶著虛偽的味道存在,但至少比起為了維持工作調查中所需的溫和近人的假形象,現在這個笑容裡多了些許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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