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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綠光 夏侯歆直睇著她蒼白小臉,沒有他預料中的怒火,沒有他想像中的諸多質問,甚至經歷暴力後的驚懼,她只是靜靜地又闔上眼。 他想,也許她只是太累了,還不是極清醒,也許等晚一些再睜眼時,她就會找他問清楚,伸手替她蓋妥被子,再輕撥開她頰邊一綹髮絲。 「別碰我。」 他愣了下。「若華?」 連若華徐徐張開眼,帶著幾分疲憊道:「既然你的雙腿已復原,就麻煩你離開吧,還我一點清靜。」 夏侯歆聽完,徹頭徹尾默住,因為在他預想的狀況裡,就是沒有她趕人這一項,這突發狀況教他只能直盯著她不放。 「我不管你是誰,請你離開。」連若華一字一句噙著毫不退讓的堅決。 夏侯歆回過神來,趕忙解釋。「若華,我知道我不該騙你,但是——」 「滾。」輕淡一個字,已是她怒氣快要爆裂的前兆。 「若華……」 「我叫你滾,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連若華惱火吼著,腹間突地傳來睡夢中熟悉的痛楚,教她不禁緊閉雙眼。 「你別激動。」他探手輕撫著她的肚子。 如此親密的動作教她想也沒想地撥開他的手。「滾開!」可一吼出聲,肚子又傳來陣陣刺痛,疼得她快爆出冷汗。 「就跟你說別激動。」他本要再撫她肚子,但一見她冷厲如刀的目光,他隨即舉起雙手。「我不碰,你冷靜一點,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和申大夫想盡辦法留下的,你千萬別激動。」 連若華本要拿枕頭丟他,趕他走,一聽他所說的話,不禁默住。「肚子裡的孩子?」枕頭往後一甩,她輕撫著仍泛著陣陣痛楚的肚子。 「已經一個月了。」 「一個月?」 「嗯,但被高昇平一踹,險些保不住。」 連若華不禁想起她的腹部被高昇平踹了一腳,當下痛得她蜷起身子,原來……她竟然有喜了?她不禁輕泛笑意,從沒擁有過的卻在這當頭擁有,可是——「可是我明明來過月信了……」 「那月信該是量極少,頂多一兩日而已吧。」他悄悄地又接近她一些。 他知道她很想要一個孩子,否則她不會做出那般驚世駭俗的事。 「你怎麼知道?」 「我算半個大夫,以前跟在我爹身邊學了一些,所以我猜測那應該是初著的胎,我記得我爹說過因體質各異,有的人會出血有的不會,而那狀況只要靜養幾日就好。」他又偷偷地再靠近她一些。 「你不是王爺嗎?哪裡需要學這些?」她神色一轉,冷若冰霜地瞪著他,阻止他繼續靠近。 夏侯歆沒轍地又退開一些。「說來有點話長,你想聽嗎?」 「不想。」她毫不客氣地道。 第九章 知府強盜愛(2) 「若華,別生我的氣,實是我奉我大哥的命令前來調查巡撫之死,誰知道卻在西霧山上遇到山崩……」 「你大哥?」 「……皇上。」 「太斗是——」 「一品帶刀侍衛,所以我說過了,他是我大哥的隨從,不是我的。」 連若華哼了聲。「所以你是在防我?」她曾經懷疑過他,但因為他和太斗的相處方式壓根不像是官員和隨侍間的融洽,她才會因而釋疑。 「不是,我那時腿傷了,我跟你說那些做什麼?我不想連累你。」 「但我看你剛剛健步如飛,感覺上已經康復許久……」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腿,再緩緩上移,瞪著他的眼。「嗯?騙我?」 那裹著冷意的笑,教夏侯歆頭皮有點發麻。「不是,我只是沒找到好時機……」 「喔,沒有好時機。」她輕點了點頭,像是意會,但笑意卻是讓人冷進骨子裡。「所以昨天是好時機?」 「……不是昨天,是三天前了。」 「三天前?」 「嗯,因為胎兒可能保不住,我怕你醒來要是情緒激動會讓胎兒更危險,所以多下了點安神的藥。」 「情緒激動?」她為什麼要情緒激動?她頓了下,想起自己差點遭到高昇平染指,不禁微縮起身子。 到底有沒有,她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記得看見染血的夏侯歆……連若華驀地抬眼,突覺他臉色有些青白,雙眼佈滿血絲,彷彿已多日未入睡,形色憔悴。 「你別擔心,沒事,我來得及阻止,所以你……」 「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聽她擔心自己,他不禁輕漾笑意。「我沒事,我只怕來不及救你,幸好一切都來得及,你沒事……」說著,他輕柔地俯近她,臉埋在她的頸窩。 溫熱的體溫覆上,教她身上迸出陣陣雞皮疙瘩,但並不是厭惡,哪怕聞見的是他身上的汗味,她也覺得安心。 但儘管如此,她還沒打算原諒他。 看他行動自如,她推斷他至少已經康復十天以上,但他卻瞞著她,還將她拐上床,甚至要她自己主動……根本是故意戲弄她,完全不、可、原、諒! 「你到底還要抱多久?走開啦,你很重耶。」她想推開他,但他就像是屍體一樣,動也不動的。 等了一會,他依舊沒動作,她側眼望去卻看不見他的表情,因為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 「喂,成歆……成歆!」 她喊得肚子又微微痛著,可他依舊沒反應,教她不禁緊張起來,推不開他又喚不醒他,她只得朝外頭喊著,「有沒有人在外頭?」 「若華姑娘?」門外傳來太斗試探性的回話。 「太鬥,你趕快過來!」她喊著。 太斗聞聲趕緊掀簾入室,就見夏侯歆趴伏在她身上,嚇得本要迴避但又覺得不對勁,側眼望去,就見夏侯歆動也不動,趕忙向前將他扶起。 「二爺?」太斗見他臉色青白,探手診了下他的脈。 「太鬥,你也懂醫?要不要把申仲隱找來?」 太斗診完脈,唇角抖了兩下。「不用勞煩申大夫,我家二爺只是太累了,許是看若華姑娘清醒,他一放鬆就睡著了。」 「真的只是睡著?」她有些懷疑,因為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若華姑娘,人又不是鐵打的,連著三天三夜沒睡,又得忙這忙那和在若華姑娘你身邊守著,二爺怎會撐得住?就算二爺的雙腿復原能行,身上亦還有傷未癒,如此操勞怎能不累?」太斗扶著他,卻沒打算將他扛走。 連若華知道太斗是拐彎讓她知道,夏侯歆有要務在身又要照顧她,如此不眠不休自然會累垮。 雖然心底還惱著,但……可以先擱到一邊,改天再算。 「你先送他回去歇著吧。」 「我也這麼想,不過其它房都讓其它衛所校尉給充做睡房了,二爺恐怕……」太斗面露為難,不著痕跡瞥她一眼,又道:「只好讓二爺跟其它衛所校尉先擠一擠,雖然擠了點,但還是能睡。」 「為什麼會有人睡到這兒來?」這不是把她的後院都給佔去了? 「一來是因為城南爆發瘟疫,把北騰衛所的校尉暫集此處較好辦事,再者二爺怕有人搞鬼,總得有人在這兒護著,他怕護不了若華姑娘,他會飲恨一輩子。」太斗老實地讓她明白夏侯歆的用心良苦。 她想了下,最終歎了口氣。「算了,你讓他在這裡睡吧。」 「我也是這麼認為,如此二爺一醒來就能瞧見若華姑娘,他會安心些,我也放心。」 「你放心什麼?」關他什麼事? 「夏侯家的男人總是情癡,我呢,除了之前皇上欲取回政權時,被攝政王箝制於殿中那一回,從沒見過二爺這般盛怒了,這次我怕我要是不盯緊點,他會鬧出事來,但既有若華姑娘在此,我自然可以放心。」 連若華不禁想起夏侯歆身上的傷,想起他一生總是在苦難中度過,但一碼歸一碼,不可原諒的事還是不可原諒。 太斗瞥了她一眼,直覺得她的心很硬,二爺得多加把勁了。「若華姑娘不妨再歇一會,太斗先告退。」他能幫的已經盡量幫了,但遇到個鐵石心腸的姑娘,也只能說是二爺的造化。 連若華輕點著頭,瞥向身旁的男人,看著他眼下的陰影,心疼地撫著他微生青髭的下巴。 原來他是喜歡自己的,但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覺得倦意再次襲來,她暫時不再細想,閉眼休息,偷偷地偎在他的頸窩,感受他溫熱的體溫環抱著她。 夢裡,有只黏膩的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游移,她抗拒著卻拂不去那股噁心感,教她喊著推著,直到有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的,將她從夢境裡一把拖出,教她張開了雙眼。 「我在這兒,別怕。」 張眼就見他那雙在黑暗中顯得熠亮的黑眸,她看著他許久才緩緩地吁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 夏侯歆替她攏了攏汗濕的發,輕撫過她的頰,啞聲道:「沒事了。」 連若華微瞇起眼,感受他掌心的熱度,感受他溫柔底下的情意,半晌才說:「有事。」 他身體緊繃著,急聲問:「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