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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孟妮    


  聽到低喃似的熟悉聲音,她無法克制的輕顫,勉強鎮定住,「是,我一直都念S大。」

  同樣愣住的還有端菜走來的卿卿,她並不熟悉那兩個字,卻記得他說那兩個字時帶著的情感,她看著紀靖遠,第一次發現他眼底燒灼的東西,只一眼就讓她心慌。

  隨著菜上桌,在座的幾人隨意的聊著,說的多半和工作相關,葉經理和秘書招呼著蘇以綿,讓她不至於被冷落,但蘇以綿的情緒很低落,並不怎麼參與他們,而她的對面是紀靖遠,在他的目光下,她食不知味。

  她會來到他公司只是個意外嗎?

  他初見她時並沒有如她一樣震驚,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嗎?事隔那麼多年,為什麼他又要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新請廚子做的拆燴鰱魚頭,做得非常道地,保證各位吃到的和在揚州吃的是一樣的味道。」卿卿介紹著菜,含笑的為他們張羅。

  「這味道當然是沒話說,你的餐廳才開一個月就天天爆滿,顧客的舌頭是最誠實的。」

  「菜固然好吃,但我看老闆才是最好的廣告,一個最出色的蘇杭美女。」

  卿卿笑道:「老闆是台灣人,可不是蘇杭人。」

  眾人都小吃一驚,想不到餐廳老闆另有其人,隨著卿卿的視線瞟向紀靖遠,紀靖遠略清了清喉嚨。「我只是出點錢坐享其成罷了,沒有出什麼力,還是Vicky自己能幹,我再厚臉皮也不敢居功。」

  原來自家總裁是餐廳的幕後老闆,看這對璧人是金童玉女,就算她不是老闆也有可能即將是老闆娘,眾人心思一轉,望向美女的眼光多了幾分探究。

  「卿卿,你的名字取得真好,姓卿的人很少,你姓卿名卿,是卿卿也是親親,任誰看到你都可叫卿卿。」同為女性的林秘書笑道。

  「我父親為我取名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或許是因為這名字太過親暱,紀靖遠向來只叫她的英文名字,這男人步步設限,明明離得很近,卻又遙不可及。

  「這店名真有意思,是卿卿自己想的?」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幸福的,在不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個遺憾,但是,遇到了總比沒有遇到好。」清雅的笑容蘊含淡淡的喜悅和傷感。「這店最早在加州開的,遇到了靖遠,就將分店開到高雄,也算是緣分。」

  第9章(2)

  菜色精緻、音樂動聽,用餐氣氛很好,蘇以綿低頭靜靜的吃著,直到對面的紀靖遠慢吞吞的喊著她的名。「蘇老師她慢慢嚥下口中的菜,掛上禮貌的笑容迎上他。「紀總裁。」

  「蘇老師年輕但經驗豐富,聽葉經理說員工對課程的反應很好,以後我們公司的培訓課還要多麻煩蘇老師了。」

  「謝謝紀總裁賞識,如果課安排得過來,我很榮幸來任課。」

  英挺劍眉微微挑起。「蘇老師的課是不是有可能安排不了,所以不會來上?」

  蘇以綿頓了頓。「這要看課程表才知道,目前我也不確定。」

  葉經理已經從三言兩語間明顯感受到頂頭上司的指示,忙道:「蘇老師一定一定要來上課,就挑你沒有課的時候來,不管什麼時間都行,請你務必要幫忙,你的課講得真好,不來上課是我們的損失。」

  「這樣吧!我回去查查繫上給我排的課,我們再約時間。」

  「蘇老師啊!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強將手下無弱兵,聽不懂她的推托之意嗎?蘇以綿還在猶疑之時,一個熟悉的人映入眼簾。

  楊明澈從另一端走過來,一看到蘇以綿很詫異,帶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如繃緊的弦略鬆了松,她舒了口氣,「張教授介紹我來這做企業培訓。」

  他笑了笑,隨即過來和她同桌的人打招呼,當他看到紀靖遠時,蘇以綿敏感的感覺到他們握手的時間久了點,而他注視紀靖遠的時間也長了點。

  「奔日科技名揚國際,想不到紀總裁這麼年輕,英雄出少年啊!」

  紀靖遠盯著他也笑了。「和楊氏集團比起來,奔日又算什麼,你這不是笑話我嗎?」

  楊明澈揚了揚眉,不以為意的笑了。

  「紀總裁真客氣,奔日背後的紀家又有誰不知道,你又何必客氣。」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一頓,然後各自笑了笑。

  楊明澈轉身對蘇以綿道:「我和歐陽他們在二樓吃飯,你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她頓時感到對面灼熱的視線,但楊明澈似乎毫無所覺,笑了笑後就走了。

  晚餐很快的結束,眾人在道別時,楊明澈已從二樓下來,和她往停車場走去。

  背後的怒意像針扎得她畏縮了下,楊明澈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會冷嗎?」

  冷?她打了個哆嗦。

  車子一路開著,直到她家樓下,她道了聲謝就要下車。

  「你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他埋怨道。

  「喝完咖啡會睡不著,早點回去吧!」

  路燈的照映下,她雙眸閃亮,風姿娉婷,在那瞬間,他有種近乎疼痛的渴求,要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今夜月光明亮,月夜下她一身光華,近得一探手就能觸及,又似在水中央,只能遙望。

  他曾在幾年前看過紀靖遠一眼,今天再看到他時,看到蘇以綿發白的臉,還有那男人看他的眼神,他就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麼多年了,他回來了,以為不會回來的那個人回來了,他希望這世上癡心的只有一個蘇以綿。

  「明澈?」見他異於平常的沉默,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要開車門的她,她重心不穩往後倒在座椅上,他手撐在座椅上,欺上前去,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上,霸道的、狠狠的掠奪著,吞下她抗議的聲音,壓住她的身子,壓制住她全部的掙扎,帶著絕望的氣息撬開她的嘴,任意肆虐,直聽到她絕望的嗚咽,目光中滿是驚恐,他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放開了她。

  啪!

  清脆的耳光聲震動了兩人,她沒想到他躲也沒躲,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近乎哀傷和絕望。她從沒看過那樣的他,他總是雍容隨意,而現在臉上清晰的紅指印,狼狽得令人心酸。

  她知道,但不知如何回應,她打開車門落荒而逃,走了很遠還是不能逃離那道視線。

  已是夜晚時分,住宅區一片安靜,進了電梯,她才緩下激烈的心跳,當到了租屋前她要打開房門時,陰影處走出一個人,嚇得她幾乎尖叫。

  紀靖遠!

  「你……你嚇死我了。」她驚魂未定。

  他沉默的瞅著她,在陰暗的光影間壓抑而忍耐。

  招架不了他探究的目光,她澀聲道「很晚了,你有什麼事?」

  「等你。」他道:「你開門,讓我們談談。」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你堅持在外面談,我也不反對。」

  聞言,她開門讓他進屋,打開燈,霎時房間一亮。

  明亮溫馨的色調,維持蘇以綿一貫的風格,依稀可以看到當年他們共同佈置的那間小窩的味道,她總是將房間打掃得很乾淨,一進屋就能聞到花香,伴著她炒菜的香味,這味道纏繞他很多年,多少個夜裡在異鄉醒來,那味道仍縈繞鼻端……

  他總在半夢半醒間夢囈著,「以綿,我要喝酸辣湯。」

  「你還點菜啊!有得吃就不錯了,快起來吃早餐……」

  當他醒來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時,總有幾秒鐘的恍惚,最後才悵然的想到他已經離高雄很遠了。

  電視上面擺著時鐘,因為她說要隨時提醒自己娛樂時間有限,窗台上養著一盆茉莉花,她說那花好養又便宜,味道清新,俗擱大碗,他為此曾大笑她不解風情。

  他的眼睛掃過鞋櫃,除了女鞋之外,還有兩雙男鞋刺眼的擺在那兒,一雙男性大號的拖鞋和她的拖鞋並放著,情人鞋亮晃晃的招搖著,讓他的心直直往下沉。

  玄關處掛著一件男性外套,和她的衣服並掛著,在在顯示這間溫馨的房間共屬於一對男女所有。

  「你有什麼事?」

  她轉身問他,只見他眼神一黯,凶狠的瞪著她的唇,她摸著唇才發現它腫脹疼痛,頓時臉大紅,一把摀住了嘴,見他咬著牙,黑眸隱隱有火光跳動,她的手捂得更緊,莫名的心虛。

  他一把拉開她的手,見她的唇分明是被人態意愛憐徹底品嚐過,他心裡的火瘋狂燒著。

  那是他的!他的!雄性生物天生的強霸觀念,眼見自己的領地被侵佔,他惱恨的要把另一個男人的記號抹掉。

  「靖遠,你……」她驚恐的掙脫,話語被他吞吃下去,他狠狠的吻著她,她的掙扎被他重重的壓制,她吃痛的哀叫,他仍一遍遍啃咬著她的唇。

  「好疼……紀靖遠,你放手。」

  懷裡的軟玉溫香不再是夢裡才能擁抱的了,他的唇在她頸項間移動,她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曾親吻撫摸過、每一個柔軟的起伏他都曾膜拜過、每一處他都佔有並為之瘋狂過,她是他的,是為他而生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分開那麼久,他心裡還是相信她會在原地等著他,他只有她,只渴望她,她又怎能讓另一個男人來撫慰她?那麼久的寂寞他都熬過來了,她又怎麼能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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