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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孟妮 「嗯,喔,是……蔣先生嗎?嗯,你客氣了……現在?現在不行,我和朋友有約了……好,那就週三晚上吧!嗯,不要接我,好……七點,木船餐廳見。」 「以綿,約會啊?」對面的歐陽逸漫不經心的問。 「嗯,是啊!」 牌桌上有幾秒針的沉默,正在抽煙的他們一致停下動作。 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她抬頭看到他們正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和楊明澈。 「怎麼?」 一向沉默寡言的丁奕叼著嘴裡的煙,慢吞吞地問:「他是混哪的?」 蘇以綿愕然冒汗,這位大哥有黑道的背景,她看過他的刺青,一條狂龍張揚的盤踞在他胸前和後背,配上他冷峻的老大氣質,是非常剽焊的人物。 「他是我指導教授介紹的,是X大的物理教授。」她拒絕不了熱心老師的介紹前面三個帥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笑容意味不明,讓她更覺怪異,在她右邊的霍峻也開口了。「看來小妹妹思春了。」 她嬌小纖柔,天生就一張娃娃臉,看來比實際年齡小,和他們相識多年,他們都把她當成小妹妹看待。 她無奈道:「我二十八歲,一點都不小了。」 她身邊的楊明澈傾身將煙捺熄,她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不知為何,她覺得他似乎不太高興。 「梭了!」他推倒前面的籌碼。 這一下來得突然,不只蘇以綿錯愕,眼前三個帥哥都表情一致的挑高了眉。 歐陽逸詭異的笑了。「我跟。」 丁奕萬年寒冰似的面容也滲出一抹笑意。「我也跟。」 霍峻低低的笑了。「我賭明澈一手爛牌,當然要跟。」 沒等看結果,楊明澈冷哼一聲,站起身就走了。 果然是一手爛牌,牌桌上響起高高低低的笑聲,她只是很無辜的被牽連。 楊明澈幫她叫了兩道菜,等她吃完後,在他們的哄笑和調侃聲中,他又重新上了牌桌,這次,他們似乎在分享著她所不知道的笑話。 她覺得有些累,靠窗看著外面的景色沿著愛河的河岸,一對高中模樣的男女手挽著手,嬌小的女孩頭靠在男孩肩上,兩人言笑晏晏,發散出來的青春氣息讓人不禁羨慕,走沒幾步路,兩人不知為什麼開始吵起來,女孩負氣哭了,男孩先是倔強的不理會,見她哭得越發厲害,不禁心軟,想盡辦法的討她歡心。 直到女孩破涕為笑,男孩蹲下來背著她走,她圈著男孩的脖子,親暱的和他說話,沿著河岸越走越遠,夕陽照著他們的身影,恬靜而美好。 一滴淚滴到手上,她這才發現自己哭了,任自己默默流淚,只見霓虹燈映射在河面上,清冷孤寂。 她抹掉一臉的淚,回過身時差點驚呼出聲。 楊明澈斜靠著門,靜靜的抽著煙,透過煙霧看著她,深湛的眼瞳比黑夜還黑,幽幽的閃著光,辨不清是歎息還是憐惜。 她大驚,沒想到會被他撞見這麼狼狽的一面,胡亂的抹了抹臉,在他瞭然的眸光裡只覺得難堪。 他忽然笑了,瞬間打破那異樣的氣氛。「晚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時夜已經深了,她喝了一點點酒,只覺得困,車內空氣暖和,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幾乎要睡著。 「到了。」 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謝謝,你開車回去小心點。」 她正要下車,卻被他一把抓住,又跌回了座椅。 瞌睡蟲一下子飛走了,她愕然的看著楊明澈。 「我追你,好不好?」 她想從他淡定的眸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戲謔,他卻收斂起全部的笑意,黑眸深邃專注,原來,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懂過他。 「你在開玩笑。」 「我很認真,沒有開玩笑。」 她沉默的別過頭,窗外的霓虹閃爍,映照在她半側的臉龐,垂下的眼睫不勝傷悲。 他黑如點墨的眼裡漫著暖意,堅定而溫和。「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們一起走。」 天邊一輪上弦月幽幽的照著,她難掩心中愴然。 「千萬別哭,我會心疼。」 她勉強一笑。「真噁心,虧你說得出來。」 他一臉哀怨。「一片真心被你糟蹋。」 「你的名聲不好,對照你的歷史紀錄,也不算冤枉你。」 他苦笑。「我爭取重新做人的機會。 「你這話八成也講了幾百遍了。」她避重就輕。 「我這次最認真,看在我可憐的分上,別判我死刑,給我個緩死刑吧!如果我表現良好,再給我減刑。」 她只是沉默,令人難過的沉默。 他的笑意慢慢隱逸,他的聲音堅定而清晰,「你等的那個人不會出現了,如果你死心了,如果別人都可以的話,為什麼不能是我?」 她咬住唇,淚睫盈眶。 他又說道:「你只要點個頭,從此以後就是重生了,很容易的,你試試看。」 「明澈,我沒辦法。」她的話雖輕,卻像千斤萬噸的重量砸在他身上。 「你很好,真的很好……但是,你不是那個人。」她輕聲道:「他是不會回來了,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隨隨便便找個人來填補,這樣對你不公平。」 她也不能在忘不了一個人時,勉強自己去接受另一個男人,她的情感和理智都接受不了。 他點燃一根煙,在煙霧繚繞間沉默著,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了,慢吞吞道:「蘇以綿,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居然成了那個隨隨便便的人。」 他笑意淡淡,她辨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他揮揮手,「進去吧!夜深了,早點休息。」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她房間的燈亮起,他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一直看著。 第8章(1) 加州。 如果你順著市中心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在街角的地方,你會看到一家美麗的餐廳,餐廳有個美麗的名字「只想遇到一個人」,店裡有最美味的料理,有最好喝的茶,有最香的咖啡,還有一個美得像仙女的女店主。 她有一頭飄逸的黑髮,白晰如瓷的肌膚,她的聲音又柔又好聽,她說她的故鄉來自神秘中國的南方水鄉。 幾年前這家餐廳幾乎倒閉,但又神奇的存活下來了,這個近乎傳奇的故事在員工間口耳相傳。 「湯姆,把靠窗的桌子空下來,等會兒紀先生要來。」女店主卿卿吩咐著。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一振。紀先生,餐廳幕後的神秘老闆,他很少來,但只要一來總是讓全餐廳上上下下既緊張又興奮。 卿卿再一次檢視著,牛肉已經醃好、菜色已配好、涼菜已做好冰鎮著,雖然知道紀先生用餐的習慣可以很西化,但只要來店裡還是喜歡吃中國菜,口味偏辣偏鹹,而她的手藝雖比不上餐廳的大廚,但她還是堅持親自做幾道菜給他吃。 她永遠記得六年前一個下著雨的午後,紀先生走進了咖啡廳,他的外表俊朗,冷淡有禮、器宇不凡,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好,請問你要喝什麼?」她用英語問。 「有鐵觀音嗎?」 久違的中文讓她如遇知音,她不禁微笑。「在咖啡店裡喝鐵觀音?」 她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他冷峻的面容有一絲柔軟。「給我一杯黑咖啡。」 「我沒有鐵觀音,但有家鄉的龍井茶,不招待客人,只給朋友品嚐。」 慵懶的藍調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看著這個男人喝著茶,銳利的鋒芒都隱去了,漂亮的眉宇有一抹淡淡的寂寥。 「你的店名很不錯。」 「我朋友說我是無可救藥的浪漫。」 他發怔的看著手上那杯茶,再也沒有說話,她識趣的走開了。 或許,他也有一個故事吧? 或許,他也想遇到那個人。 之後,她為了這個奇怪的男人兼賣中國茶,西方的咖啡和東方的茶一起賣,在這塊商業區也成了特色,他偶爾會到店裡,聽著那首中文老歌「只想遇到一個人」,點一杯鐵觀音靜靜的喝,抽兩根煙就走人。 他並不愛說話,但一年下來,她約略知道他是剛畢業的留學生,在這附近工作,工作並不順利。他常深鎖著眉頭,煙灰缸裡是滿滿的煙蒂,茶喝不到幾口就走了,她會在心裡惋惜,他竟沒有嘗出這是剛到的新茶。 他也曾失蹤兩三個月,再現身時已是滿身疲憊,眼底眉梢已見風霜,還沒等他開口,她已端上新沏的鐵觀音。 「好久沒看到你來,我以為你離開這裡了。」她溫言微笑。「店下個月要關了,還好來得及和老顧客打聲招呼。」 他愣了愣,劍眉微微攏起。「為什麼?」 在這種黃金地段,租金一漲再漲,面對知名餐館的競爭,店裡口碑雖好,但沒有資金作後盾,這兩三個月已是勉力支撐,而她也心生疲倦,夢想最終要妥協,在這個她曾決意要奮鬥的地方結束營業。 她忍不住越說越多,這幾年一人在異地的寂寞、維持咖啡店的辛苦、夢想不能實現的無奈……她不斷的傾訴著,直到店裡的客人和服務生都走了,外面的天色也越來越暗了,而他只是安靜的聽著,面色如水,看不出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