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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朱映徽 相對於她笑盈盈的臉孔,穆雲非卻仍皺著眉頭。 「花姑娘,你真的沒事嗎?」 他不放心地打量她,就見她的秀髮微亂,上頭還沾了兒片樹葉,模樣實在有些狼狽。 回想起剛不她從樹上摔下的那一幕,想像她墜落時承受的痛楚,他的胸口就再度揪緊。 「我想我沒事的。」花小月語氣輕鬆地回答。 雖然剛摔下來的瞬間,確實感覺疼痛,但她想應該不怎麼嚴重,至少這會兒她人好端端的,沒有不幸摔斷手腳。 「真是不好意思,讓穆公子瞧見我這麼糗的一幕。」想到自己摔下樹的模樣肯定很滑稽,花小月不禁俏皮地吐了吐舌。 穆雲非瞧見她粉嫩的舌尖,忽然覺得週遭似乎突然間熱了起來。 她下意識做的舉動,並不帶有半點撩撥引誘的意圖,但那無邪的誘惑卻更加令人心跳加快。 「其實剛才摔下來的瞬間,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會頭破血流呢!」花小月笑呵呵地說著。「這會兒既沒什麼大礙,又順利幫那兩個孩子取下紙鳶,真是太好了!啊,不過還是多謝穆公子的關心。」 「別客氣,沒受傷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你發上倒是沾上了幾片葉子。」穆雲非開口提醒。 「喔?那八成是剛才爬到一半的時候被樹枝勾住的關係,我還差點因此摔下來呢!」 花小月笑著述說,只當剛才的一切是個有趣的經歷,但穆雲非一想到她讓自己置身危險,就不禁皺眉頭。 今兒個算她運氣好,要是下面正好是堅硬的石塊怎麼辦?那她很有可能會真的摔得頭破血流呀! 她怎麼能用輕鬆說笑的語氣講述著剛才危險的經歷?怎能對自己的安危這麼的輕忽不在意? 花小月伸出乎,想要撥掉發上的葉子,想不到右手才抬起來,手肘處就立刻傳來一陣疼痛。 儘管她並沒有發出痛呼,然而那一瞬間微變的臉色和輕蹙的眉心,全都落入了穆雲非的眼裡。 「怎麼了?果然還是受傷了嗎?」 「呃……是有一點痛,但應該沒什麼大礙……」 花小月試著動了動手肘,確實傳來一陣痛楚,可能是剛才摔下的時候,手肘碰到地的緣故吧! 「這附近不是有間醫廬?我送花姑娘去給大夫瞧瞧吧!」穆雲非說道。 「呃?不用了啦!」花小月搖了搖頭,感覺因為一點疼痛就去看大夫,好像有點太小題大作了。 見她如此輕忽自己的身體狀況,穆雲非不禁皺起了濃眉。 正想再勸她幾句,想不到她又接著說:「雖然是有點疼痛,但還不到劇痛的程度,應該沒大礙的。我想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所以不用——」 「不要對自己的身子狀況這麼輕忽大意!」穆雲非忍不住打斷她的話,眉心鎖得更緊了。 花小月微微一愕,抬眸對上了穆雲非的眼,他那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讓她不由得怔住了。 那仿拂在責怪她像個任性孩子似的神情,讓花小月驀地心虛了起來,然而在心虛的同時,又因為感受到他的關心與擔憂,胸口湧上一股暖意。 「不管怎麼樣,還是給大夫看看吧!」穆雲非語氣堅持地說。 「那……好吧。」花小月妥協了。她心想如果真的傷了手肘,便不能幫爹爹處理一些瑣事,確實也是麻煩。 見她終於乖乖聽話,穆雲非這才鬆了口氣。 「不介意的話,我先幫花姑娘取下發上的葉子吧?」 「那就有勞穆公子了。」花小月說道。儘管自己並不是很介意美醜,但是頭上頂著幾片葉子走在街上總是不太好看。 「別客氣。」 穆雲非上前一步,為她取下發上的葉子。 花小月本來沒有多想什麼,但卻不知為何突然意識到兩人靠得很近。他陽剛的氣息宛如一張網,將她密密地包圍起來。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愈來愈熱,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甚至就連呼息也變得急促。 這……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 花小月輕蹙著柳眉,心裡浮上一絲困惑,不太明白自己此刻胸口那強烈的鼓動是為了什麼? 在她很小的時候,娘親就病逝了,她是由爹爹一手帶大的。由於自幼在鐵匠鋪裡長大,她週遭幾乎清一色都是男人,早己習慣了和他們相處。 過去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男人而心緒騷亂,可現在卻……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穆公子和其他男人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花小月怔怔地想著這個問題,不自覺地出了神。 穆雲非幫她取下最後一片葉子之後,低頭一看,就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 「花姑娘,怎麼了?」 「呃?」 聽見他的詢問,花小月這才拉回心思。 她仰起頭,美眸像是想弄清楚原因似的望著他,然而當兩人的目光交會,她除了思緒變得更加紊亂之外,半點答案也沒有找到。 她的神情帶著一絲困惑,美眸也因此顯得有些氮包朦朧,那一臉迷惘的神情相當惹人憐愛。 穆雲非不僅完全沒辦法移開視線,目光也不自覺地變得更加灼熱專注。 他的凝視,讓花小月那些不對勁的症狀愈來愈強烈,就連雙頰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 「呃……我……我沒什麼……」她有些困難地開口回答,打破這令她心跳過分劇烈的氣氛。 瞅著她頰上的紅暈,讓穆雲非的心驀地一動。 她臉紅的反應,是因為他嗎?這個猜想,莫名地讓他感到愉悅。 「走吧,我送花姑娘去醫廬。」 「嗯。」花小月點點頭,在他和隨從的陪伴下,往醫廬的方向走去。 第3章(1) 兩刻多鍾之後,穆雲非和花小月坐在一間茶樓靠窗的座位上。 「幸好花姑娘的傷真的沒大礙。」穆雲非鬆了一口氣地說。 剛才經過大夫仔細地診視後,她的手肘在摔落時受到撞擊,造成些微察傷,所幸並未傷及筋骨,至於其他只是一些輕微的皮肉傷,只要上點藥就行了。 離開醫廬後,花小月原本要向他們告辭,去幫爹爹打酒,穆雲非一聽便讓隨從陳廣幫忙跑腿,而他就和花小月在附近的茶樓裡等。 「來,兩位客官的熱茶來嘍!茶點等會兒就給您送來!」店小二利落勤快地送上一壺上等好茶。 「真是不好意思,讓穆公子破費了。」花小月說道。 「花姑娘太客氣了。」穆雲非說道:「前兩日若不是花姑娘的緣故,令尊也不會答應幫我打造匕首。儘管花姑娘說過不用言謝,但我總覺得欠了花姑娘一份人情,就讓我聊表一下心意吧!」 花小月明白地點點頭,她知道欠人情的感覺確實是會讓人感到心裡仿拂懸了個什麼似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花小月微笑道謝,正想為彼此倒茶,穆雲非卻搶先一步拎起茶壺。 「讓我來吧,花姑娘的手不舒服,在完全復原之前還是盡量少使力吧!」 他體貼的舉動讓花小月感到窩心,而一想到剛才發生的墜樹意外,她就忍不住笑自己笨拙。 「說起來這不是我頭一回爬樹,卻是我頭一回摔下來,還當著穆公子和兩個孩子的面,真是太糗了,呵呵!」 小時候,她也曾為了摘果子而爬上樹,可能是因為那棵樹不算太高,再加上爹爹的協助,她不但沒有摔下來,還順利摘了許多果子呢! 聽她競不止一次爬樹,穆雲非的濃眉微皺,忍不住說:「花姑娘往後還是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即便是為了幫孩子們取回紙鴦,還是找其他人來幫忙比較好一點。」 「我明白的,不過今日正好附近沒什麼人能幫忙,我想我做得到的,就自己爬上樹了。」 從小在鐵匠鋪中長大,週遭的人做的都是一些粗活兒,再加上自己又比一般姑娘好動,時常搶著幫爹的忙,難免會有一些意外的碰撞、小傷,她早就習以為常了,不覺得受點傷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只不過是從樹上摔下來,只有一點皮肉痛而已,真的沒什麼。」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讓穆雲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只不過」是從樹上摔下來?「只有」一點皮肉痛?到底該說她太勇敢了,還是對自己的安危太不在乎?或許這兩者都有吧! 看見他那一臉不苟同的表情,花小月用強調的語氣替自己解釋。「是真的沒什麼呀!剛才大夫不也說了沒有大礙嗎?以前我曾經為了保護一個女孩,結果被一隻大黃狗狠狠咬了一口,那才比較慘呢!」 花小月只是很單純地想讓他明白這次真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意外,然而她所提起的往事,卻讓穆雲非一臉惚然。 「被狗狠狠咬了一口?!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