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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寄秋    


  「我沒有。」她否認得極快。

  「難怪人家說女人心眼小,愛計較,一句不順耳的話會記上一輩子,你……」一瞧見那雙水汪汪大眼,他口中的「你」就沒了下文。

  「我怎樣?」她仰起頭,一副準備和他大吵一架的樣子。

  女人的確是小氣、小心眼、度量不夠大,她們什麼都小,就是眼睛瞪得比別人大。

  江天尋是卒仔,她聲音一揚,他馬上氣弱地低聲陪笑。「你很好、非常好,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所有錯的事通通歸我,我是世界上最壞的壞人。」

  她忍住不笑,但心底早為他的卑微而笑開了。「你沒必要對我低聲下氣,我『只是』你們請來的廚師,該看人臉色的是我。」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絕對不會『只是』個廚師,你是我們的救星,我們的燈塔,我們照三餐奉的……」神。

  「你當我是死人?!」沒等他說完,汪忘影惱火地斷章取義。

  他驚得抽了口氣,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你不能比我早死,拜託,沒有你,我要怎麼活下去?」

  他的語氣好慎重,好像少了她,人生便了無生趣,生不如死。

  歎了口氣,她用力地扳開他的大掌,抽回手。「你不要老說些令人誤解的話,要是對象是別人,肯定認為你對人家有意思。」

  第一次會被騙,第二次產生懷疑,第三次就麻木了,他完全有口無心,說著與想像中不同的意思,若是信了他就太愚蠢了。

  但儘管告訴自己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然而他的話仍如微風拂過心湖,讓她悸動了一下。

  「有嗎?那我對你有意思,你為什麼不接受?」他想起她柔軟的唇和口中如蜜的香涎。

  頓了頓,汪忘影嘴角微微抽動。「我不是煮飯婆。」

  他居然還敢說出口,真當她沒脾氣嗎?

  看來一巴掌不太夠,以他皮厚的程度,多挨兩下「花拳繡腿」應該還撐得住,她實在不必跟他客氣,這種人的神經比象腿還粗。

  「沒人說你是煮飯婆呀!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我絕對是好男人,不會讓你失望。」他彎下身子想吻她,心跳聲大如擂鼓。

  「你想省掉薪水?」她一縮肩,想接受他的吻又怕受到傷害。

  一怔,江天尋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照付。」

  「可是上司和下屬談戀愛適合嗎?萬一我們合不來要分手呢?」她很喜歡城堡裡的一切,雖然「老鼠」太多。

  汪忘影已經不只一次發現她的東西會移位,有時是小髮夾,有時是鞋子,更離譜的是發現吊鐘從右邊移到左邊,床位還上下顛倒。

  一開始她以為有人惡作劇,躲在暗處偷看她的反應,但次數一多也就不在意了,有百年歷史的古堡怎會無鼠輩橫行,愛咬東西是它們的習性。

  至於頭撞到酒櫃那一回,她想應該是半夜起來不甚清醒,走錯地方,將相隔百餘公尺的客廳當成浴室,才會撞個正著。

  搞不好她有夢遊症也說不定。

  「我們有在談戀愛嗎?」江天尋不是很確定的問。

  「你……」她氣得臉漲紅,手心往他眼鼻一推。「不算嗎?那我們何必交往?!」

  他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原來交往就是談戀愛,以前沒人告訴過我。」

  「你沒交過女朋友?」這種事需要人教嗎?他又不是笨蛋。

  「有呀!」他比出三根手指頭,表示前後三任女友。

  「那你們在一起不是在談戀愛還能幹什麼?」不知是氣他裝傻,還是惱自己的吃味,汪忘影忍不住一吼。

  但是,不到一分鐘時間,她十分後悔沒忍住這一時的衝動。

  「做愛和親吻呀!她們都很喜歡跟我上床,每回一見到我都想剝光我的衣服,雖然我很想跟她們說衣服不能用扯的,容易破,可是沒人肯聽,一把推倒我就跨坐在我身上,腰肢一扭我就忘了要說什麼……」

  他是男人,而且是正常的男人,在女方主動、而他又有體力之際,一拍即合不算什麼,何況他們又在交往之中,對於女友的要求他自是欣然接受,男人比他們願意承認的更有獸性。

  事隔多年以後,他完全不記得三位女友的長相,只記得身材都很好,惹火又熱情,擁有無法一手掌握的巨乳,讓血氣方剛的他受不了引誘,一撲上去就停不下來,非把精力搾乾不可。

  「咦,你中暑了嗎,表情怎麼很難看?」江天尋關心地問道。

  「……」無言。

  汪忘影用力地瞪他,咬著下唇兀自生悶氣,讓他頭皮發麻的不曉得自己又說錯什麼。

  第五章

  「我愛你。」

  這一句話的確是天底下最美的情話,它能攻破最堅固的城牆,也能一舉侵入最柔軟的湖泊,讓一顆如金子的心為之閃亮,發出燦爛的光芒。

  但是要用對地方、用對人,而且不能旁生枝節的畫蛇添足,不然就會像不知做錯何事的江天尋,臉上多了對稱的「印證」。

  只因為他多說了兩句——

  「搖椅說女人都愛聽花言巧語,隨便哄哄就高興得三天三夜笑得闔不攏嘴。」

  搖椅說、搖椅說,搖椅能開口說人話嗎?他根本是拿人家的感情開玩笑嘛!搖椅不是人哪會說話,活該他要挨巴掌。

  女人對感情的事一向很認真,不會拿來當玩笑話看待,也許那一句「我愛你」確實打動人心,但是接下來的話卻有如冰雨,當場凍結萌生的情愫。

  江天尋不笨,卻老是做些蠢事,該說的不說,總說些不該說的話,剛好印證了天才與白癡僅一線之隔這句話,只懂研究不知何謂情愛。

  地上若有鋤頭,他肯定被敲得七葷八素,出自會走動的傢俱之手,它們羞於與之為伍,有這樣的主人是奇恥大辱。

  「我又說錯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痛。」至少動手之前先招呼一聲,他才有挨打的心理準備。

  「你不是叫我盡量出手,不用客氣?我的手比棉花還軟,哪有什麼氣力。」偷偷地甩手,不必看她也曉得手心紅了。

  「這叫作沒力氣?」他指著發燙的臉頰,明明是受害者卻無法理直氣壯的伸張正義。

  「那是你太細皮嫩肉了嘛!根本不像個男人,隨便一碰就傷得不像話。」她是理虧,所以聲音不敢太大聲,軟綿綿地像在撒嬌。

  「你說我不像男人——」江天尋的聲一沉,微露一絲凶狠。

  男人有幾個痛點不能踩,一是不行,二是沒種,三嘛,就是讓他變臉的這一點,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女人說他不像男人,除非他是零號同志。

  汪忘影根本不曉得踩到地雷,兀自說道:「做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一點點痛喊什麼喊,女孩子的掌力能有多重,要不是你太不濟事了,怎麼會痛得哇哇大叫。」

  一般人都會咬緊牙關強撐,不想丟臉,就算打落牙齒也要和血吞,展現出大男人忍痛的氣魄,只有娘兒們才會呼天搶地的大叫。

  哪像他毫無男子氣概,一點痛都忍不得,還怪她出乎太重,沒有分寸。

  「好,我就讓你知道男人長什麼樣,你,過來。」他勾勾手指,挺胸昂首。

  「幹嘛?」她不進反退,問得驚心。

  「我要吻你。」女人欠管教,水晶吊燈說的。

  「嗄!」她一怔,差點再給他一巴掌。

  「還不過來,我……啊……不要推我,該死的十字鎬,我一定會吻到她,不用你多事……唔……」

  一定。

  江天尋氣拔山河的架式還沒擺好就先破功,一根倒立的十字鎬頂向他,他一驚連忙往前跳了一步,身形搖擺地捉住眼前唯一穩固的支撐物,以免跌個狗吃屎,難看。

  而這時,一具手搖研磨器往上一跳,輕輕地踹了汪忘影的背一腳,她驚覺有股力量想轉頭查看,人已像不倒翁往前方的男子懷中一倒。

  一個低頭想看看她有沒有事,一個抬頭想問是誰推她,四片唇好巧不巧覆合在一起,兩人都流露出意外和訝異的神情,難以相信會這麼巧。

  不過先清醒的人想退開,一隻蠻橫的手硬是壓住她後腰,另一隻手則托住後腦勺,忘我地吮吸連蝶兒都貪吃的蜜唇,勾引小粉舌。

  開什麼玩笑,送到嘴邊的肥肉還不一口吃了,那他就真的不是男人,天賜的機會若不好好把握,他該塞回母親的子宮,重新投胎。

  江天尋一直以為自己是溫和派的懶人,沒什麼脾氣,也不積極上進,他把人人求之若渴的生化技術當收藏品擺著不用,對開拓事業毫無野心。

  可是一遇到甜美的汪忘影,他潛藏的野性和霸氣全被激發出來,他的身體比他的理性更知情識趣,先一步攻擊她軟而無力的嬌軀。

  說穿了,他也不是那麼遲鈍嘛!扮豬吃老虎,男性本能先覺醒,狩獵近在眼前的獵物,毫不費力的手到擒來……呃,有點小小的凸槌,觀眾似乎太多。

  室外休閒椅上多了具廚房專用的磅秤,繪上可愛小花的馬桶蹲在階梯上托腮陶醉,高腳椅背上駝著鹽罐,蛋糕架倚在門旁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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