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蹓蹓 > 披上羊皮的情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5頁 蹓蹓 嚴冠威沉默不語,拚命壓抑體內瞬間躁動的狂怒,還有一堆來得又快又猛的複雜情緒,翻攪得讓他整個人瀕臨瘋狂邊緣。 看著他鐵青的臉,築香馬上知道他誤會了。 正要開口解釋,回頭想想,她以什麼身份解釋?同事嗎? 嚴冠威盯著她看了幾秒,擺出矜貴的倨傲神態,扯唇淡淡地道:「祝你玩得愉快。」之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築香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站起身,想要跟他把話說清楚,然而才剛踏出一步,就看見李圓純走過她面前,親匿地走到他身邊與他攀談,邊說,一雙媚眼還警戒地盯著她看。 也罷! 築香告訴自己算了,他身邊又不缺女人,哪會稀罕她的解釋,去了,只是讓自己更尷尬而已。 她重新坐回座位,望著腳邊的花束,覺得一股深沉的無力感像一塊巨大的黑幕籠罩著她。 跟王經理面對面談過後,築香發現他其實沒那麼難溝通。 他們談論後的結果是,兩人先從朋友做起,她想,如果沒有意外,他們的關係會一直維持在朋友的階段,不會更進一步。 築香的直覺一向很靈,總能輕易分辨出什麼不是她要的,但對於她要的是什麼這部分,她就沒那麼有天分了。 兩人走出餐廳後,在王經理的堅持下,築香答應讓他送她回家,不過僅此一次,她不想要讓王經理對她懷有期待,連餐費也堅持各付各的。 在這一點上,王經理就比嚴冠威那傢伙強,不會一開始就挑那種貴得嚇人的餐廳,今天一客套餐五百元左右,尚在她的能力範圍內。 不像上次那一餐,享樂三小時,結果害她吃了快三個星期的泡麵。 而那個罪魁禍首,竟照樣天天中午跟同事出去吃香喝辣,讓她好幾次都想直接問他,他的錢到底從哪裡來的。 「那個是不是你同事?」 坐在車裡的築香,隨著王經理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嚴冠威和……李圓純? 他們在一起了? 築香震驚地瞪大美目,看見李圓純一身火辣的裝扮,緊跟在嚴冠威身邊,笑得一臉幸福的模樣。 他們只差沒有手挽著手,不然就更像對情侶了。 她才正想到這裡,身旁的王經理便開口了。 「原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這麼帥的男人,有幾個女朋友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王經理得意地笑著看向築香,故意把話說得極為曖昧又充滿暗示性。「對吧?」 築香沒有回答王經理的問話,瞬間蒼白的臉色沒有逃過王經理世故狡猾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班好累,想回家休息了。」她疲憊地笑了笑。 看見他們兩人走在一起,她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濃濃的失落與胸口傳來的陣陣痛楚,將她密不透風地團團包裹住。 「抱歉,是我沒有注意到時間。」王經理以誠懇的語氣說著體貼的話,但嘴角卻不經意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話一說完,他立即發動車子離去。 經過他們身邊時,王經理甚至刻意慢下車速,目的在讓築香清楚的看見他們相偕走進一間有名的PUB,「開鎖殿堂」。 走進「開鎖殿堂」,嚴冠威立刻甩掉在門外碰巧遇到的李圓純,走向他跟歐聖嵐的專屬包廂。 一進門,就見好友被一群環肥燕瘦各具特色的女人團團包圍。 見嚴冠威僵著臉,擰著眉,歐聖嵐的嘴角輕輕一撇,勾人的魅笑讓身邊的女人如癡如醉。 「我來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嚴冠威老大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挑了塊清靜的角落落坐。 剛坐下,嚴冠威二話不說,立刻動手倒了杯烈酒,仰頭就灌。 「讓我陪你?」一名有著童顏巨乳的女人主動靠向他,兩條柔若無骨的臂膀搭上他的肩。 嚴冠威重重地閉上眼,手中連飲三杯的古董玻璃杯被他砰一聲狠狠地放回桌上。 轉過臉,他伸手抓過那兩條隨便的手臂,往旁邊一甩,沉著低狠的嗓音重重警告,「誰准你碰我了?你是他找來的妓女,還是花癡?」 眾女一聽,全都安靜下來。 其中以他身邊首當其衝的女人最戲劇化,立即嚇得哇一聲,驚天動地地嚎哭起來。 其餘的女人也都沒了調笑的興致,怒氣沖沖地瞪向嚴冠威。 他沒心情搭理這群娘子軍,一杯接著一杯狂飲濃烈的杯中物。 接著,包廂的另一頭響起一記爽朗的男性低笑聲。 嚴冠威看都懶得看歐聖嵐一眼,只是臉上突然詭譎地笑了一下。 寬厚的右掌指縫扣起兩瓶價值超過十多萬的酒,他動作俐落的起身,輕鬆的順著手臂的力道,兩瓶酒在空中快速劃過一道弧線,砰一聲砸向牆上的畫。 酒瓶因用力撞擊的破碎聲令人心驚,瞬間化作碎片的透明玻璃,像斷線的珍珠彈離畫作,鏗鏗鏘鏘落得滿地都是。 嫣紅的酒霎時染紅了畫作中雪白的餐桌與杯盤,如鮮血般緩緩流向地面,有如一攤血泊。 女人們臉上的怒意頓時消失無蹤,短時間內閃過驚愕、震嚇、恐懼,最後留下過度驚嚇後的蒼白面色。 「你們先出去吧。」歐聖嵐的臉上依舊帶著沒有溫度的淺笑。等所有女人都離去後,他才緩緩開口:「怎麼了?」 嚴冠威默不作聲,閉上眼,想起築香此時正跟那個姓王的一起吃飯,他猛地睜開眼,發狠的隨手抓起身邊的兩瓶酒,看也不看又往相同的地方狠砸。 「跟『她』有關?」歐聖嵐那張比女人還冷艷魅人的臉龐揚起一道調侃的淺笑。 聞言,嚴冠威像被人痛揍人一下,伸手一撈,又想拿酒出氣。 「等等。」歐聖嵐慢條斯理得道,見好友不耐煩地緩緩回頭瞪來,才幽幽地開口:「你已經砸掉五十多萬,就剩這兩瓶,砸了就沒得喝了。」 嚴冠威酷傲地揚了揚眉,挑釁地望著好友,隨手往後一拋,兩瓶名酒以兩記委屈的嗚咽收場。 歐聖嵐事不關已地斜揚起嘴角一笑,「你真是……」 嚴冠威傲氣的雙眸緊盯著好友,拿起手機撥打,低聲交代了兩句後掛斷。 「打給誰?」 「送酒過來的人。」 「多少?」歐聖嵐感興趣地笑問。 「一百瓶。」嚴冠威接著問:「運動一下?」 歐聖嵐失笑,搖搖頭,「不了,我打算把體力留給女人。」 「就憑剛剛那群?」他冷嗤,「你的品味可真是越來越不長進。」 嚴冠威一臉「大可不必」的孤傲表情,讓歐聖嵐痛快地大笑。 笑夠了後,歐聖嵐懶洋洋的站起身,踱步到他身邊,與他並肩欣賞著那蜿蜒著酒液的「即興創作」。 「說吧!」歐聖嵐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失戀了?」 「失戀?」嚴冠威皺眉,「我?」 沒搞錯吧?他連戀愛都還沒開始談,怎麼失戀? 「如果跟你上次說的那個女人是同一個的話。」 「是同一個。」嚴冠威一想起築香,心裡就又開始煩悶。 「這次她又跟某個男人聊得很開心?」 嚴冠威搖搖頭,「那個男的一大早送花來……」 「喔!聽起來不太妙。」 嚴冠威狠瞪好友一眼。 歐聖嵐嘴角噙著笑意,緩緩舉起雙手告饒,模樣顯得浪蕩不羈。 「現在兩人還約了去吃飯。」看著流淌一地的酒,嚴冠威說著話,心情卻奇異地平復許多。 「你的危機意識到哪去了?」歐聖嵐嘲諷好友道。 虧他在公司裡表現得那麼出色,怎麼一遇上喜歡的女人就完全束手無策了? 「我的危機意識現在不是冒出來了嗎?」嚴冠威沒好氣地冷哼。 「你還不確定?」歐聖嵐笑得更諷刺。 「我又沒有愛過,怎麼知道這見鬼的感覺就是?」 要不是跟她約好,說什麼只要他保證不劈腿,她就願意跟他談場真正的戀愛,害得他這些日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自我審視。 如果不是真心,他管她要不要認真談戀愛?管她肚子會不會痛?會不會被公司殺頭? 如果不是真心,他幹嘛這麼在乎她?聽見她跟別人約會,就恨不得派人殺掉那傢伙! 如果不是真心,他也不會拿這些酒出氣,不會這麼狼狽地窩在這裡,跟眼前這個笑得礙眼的傢伙猛吐苦水! 「虧你還是生意人,這種賠本的生意也做?」自從上次聊過後,歐聖嵐早就看出好友的心已經交到那個女人手裡。 「哪裡賠本了?」嚴冠威一臉不高興地問。 「那個女人不會讓你討小老婆的。」歐聖嵐低笑出聲,警告的成分很淡,絕大部分的力氣用來替他惋惜。 「誰要討小老婆?」嚴冠威涼涼地問道。 「剛才那群女人沒能讓你有感覺嗎?」 「感覺?當然有!」嚴冠威不屑地輕哼,「讓我有想吐的感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面對好友直接的評論,歐聖嵐微愣,不怒反笑。「好吧,那我什麼時候該把禮金準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