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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昕嵐    


  「我不會欺你。」

  「可你已經欺了,連最簡單的坦誠都沒有,還提什麼不欺?軒轅非,並非只有殺人放火才是欺負,你實在欠我太多解釋了。」她實在不知道這一團亂到底還要糾纏到何時。「為何你至今都不說呢?難道真的是怕說出了一切,從此我就會糾纏上你,讓你的大業有所牽絆,被我耽誤?」她轉過身去,再不說話。

  無數個夜,兩人總是沉默以對。

  無數個夜,何素把心中所剩無幾的柔情一一劃去,只是邊劃,眼淚也一滴滴地吞到肚中。

  無數個夜,軒轅非瞧著她的背影,雖是近在咫尺,但總覺得她好像轉瞬間就會消失一般。

  因為她的冷淡,他變得格外暴躁,殺人更加不講理由,整個滅神教因此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 ☆ ☆ ☆ ☆ ☆ ☆ ☆ ☆ ☆ ☆ ☆ ☆ ☆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不知不覺已到深冬。

  有一個夜晚,在滅神教大殿中央,白豈舒單槍匹馬闖了進來。

  劍非鐵鑄之物,卻是竹子做成,青青顏色,雖然沒有鐵劍的鋼利,卻一樣透著森然可怖的殺氣。

  軒轅非進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手下正和闖入者苦鬥。

  只是他一看到這個劍法,眼裡一下子就閃出了興奮的神情,特別是在白豈舒跳起身,反手一個回擊,乾脆利落,非常了得。

  他問著一邊的屬下,「認得這劍法嗎?」

  那人只是搖頭。「屬下並沒有看過這樣的劍法。」

  軒轅非笑了起來。「你不識得,可是我卻識得,那是夕竹劍法。劍法輕靈,白豈舒雖然耍得熟練,可終究沒有掌握它的精體。」

  「夕竹劍法?教主是說——」

  「我就是這個意思,白正死活都不肯說出蘇澈的墓穴所在,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和蘇澈有關係。」

  軒轅非飛身立入,截住了白豈舒。

  縱然沒有玄天寶劍,他也一樣萬夫莫敵,五十招之後,白豈舒已經很是吃力,他接著更是一刀砍斷了青竹劍。

  他拍拍手,坐在上座,一邊拿起茶杯,一邊微笑。

  「普天之下,要說得上令我服氣的人,也就只有蘇澈一人。早就想一睹他的風采,可惜先人過世,沒有這個機會。沒想到見不到夕竹君子,卻見到了夕竹劍法,還有蘇先生的傳人。白兄真是好福氣,居然能夠得到蘇先生的指導。」

  「軒轅非,我叔父呢?我堂妹如何?」

  「都說白家的自豈舒是個孝子,最尊敬他的叔父,最寵愛他的堂妹,為了他們就是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這一切真不是言過其實呀。」他撥弄著桌上的杯蓋。「可是你要在我這裡救人,未免也太小看滅神教了,你這一來,倒真是辜負了我家姐姐當日放走你的心意。」

  「這和慕容姑娘沒有關係!」

  「白兄倒是懂得憐香惜玉,放心,我對家姐自然有所打算,只不過這是我的家事,與白兄並無關係。我想白兄到這裡,也不是為了家姐,而是為了你的叔父和堂妹吧?」

  白豈舒玉面一斂,怒容頓現。「可惜我技不如人,不過既然我叔父在此受難。我也不願意苟且偷生,我願意陪著他們。」

  軒轅非突然笑了起來,丹鳳眼中流動著不一樣的光芒。「哪個說你的叔父在受難?我是這樣凶暴的人嗎?」

  白豈舒臉色更沉。

  「白兄難道不知道,我對白先生還是非常仰慕的,所以才會千方百計請到教中做客的?」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軒轅非豈會如此好心?詐死在前,下毒在後,最後還設計捉走了各大門派掌門。」他眸中黯淡。

  軒轅非眉尖微微挑起。「不錯,我軒轅非的確不是什麼好人,雖然無意為難白家的人;不過當然也不會白白做了這個人情,畢竟三年前就是白先生讓在下死了一回,這個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那你要換回什麼?」

  「很簡單,我要去蘇澈先生的墓前一拜,僅此而已。」他一派悠閒,似乎極為篤定,正像一個獵人等著他的獵物進去一般。「千萬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蘇先生,或者說不知道他的墓室所在。可以讓他傳授夕竹劍法,你可算是唯一一個,這樣的親近,是不可能不知的。」

  「你要去我師父的墓室破壞?」他故意裝作惱羞成怒的模樣。

  軒轅非趕緊擺手。「白兄,我對蘇先生仰慕已久,怎麼會去破壞呢?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欺負一個死人,這卻是我軒轅非不屑做的。」

  「你做夢!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個魔頭去侮辱我師父的!」他把脖子一歪,嚴詞拒絕。

  「真的想清楚了?還是不要這麼快決定吧。」他走到白豈舒身邊,拾起那把斷了的青竹劍,「你那位被你視作父親的叔父大人,那位你差點娶了的白家妹妹,你就真的不管他們的生死了嗎?你也知道我殺人從來都是手起刀落,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的。」他拍拍他的肩膀。

  「仔細想想吧,不要一口回絕。」軒轅非循循勸誘,「活著的人總比死了的重要吧,更何況我不會侮辱你的師父。」

  白豈舒狀似深思,「你真的保證?」

  軒轅非笑道;「自然。我軒轅非絕對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他把手裡面的短劍交到他的手中。

  他即刻要求,「那我要先見我的叔父和堂妹,如果他們平安,我才考慮。」

  軒轅非卻搖頭。

  「軒轅非,你此刻就要食言!」

  他笑得越加得意。「我不會食言,但是在我沒有見到白兄的誠意之前,這白先生就只好先在這裡做客了。至於見面,也還是免了吧,要是你的叔父不同意你這麼做,你這個孝子該如何當呢?」

  白豈舒咬緊牙關,終於答應,「好,我帶你去。」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一起出發,一切果然就如同蘇澈所預料的那樣,軒轅非把部下留在教中看壓人犯,單獨前往。

  ☆ ☆ ☆ ☆ ☆ ☆ ☆ ☆ ☆ ☆ ☆ ☆ ☆ ☆

  一聲聲慘叫,驚人心魂,就連遠在後院的何素也被它所驚醒。

  睜眼時,她面前拂過紅雲一片,還有一陣古老的香氣。妖艷的差麗,冰冷的雙眼,紅色裙裝,赤裸的雙足,還有足上所繫著的銀色絲帶與紅色小鈴……

  「是你?!」何素認出她就是那夜來救她的紅衣女子。

  「你認得我?」

  「你救過我,我自然認識。可是,你是誰?又為何會在這裡?j

  女子未言,笑聲先聞,笑得妖麗,如同夜半時候初初開放的絕色牡丹。

  「白小姐真是好記性,難為你記得我慕容鄢了。」

  「你也是這教裡的人?」她心頭一怔,不再單純的雙眼只剩下懷疑。

  「你說呢?」她反問。

  「難道說,那夜的事情,也是有人安排的嗎?」懷疑如同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靈魂,心中也益發寒冷。

  「是與不是,反正總有揭曉的一天,不是嗎?」

  突然,又有人在遠處大聲喊叫,叫聲之淒厲著實讓人害怕。

  望向窗子外面,遠遠都是紅色一片,在夜色中更加明顯。

  「那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人死了罷了。」慕容鄢側頭笑看她,想要看她哭泣,看她驚慌。

  「誰?誰死了?」

  「或許是你的親人,或許是我的部下,誰知道呢?」她無所謂地聳肩。

  「你就不擔心?他們也許真的死了。」這女人還真是夠冷靜,夠無情。

  「反正人死如同燈滅,這世間人來了,自然就有走的一天,不過早晚而已。更何況,他們與我有何關係?我在乎的不過只有軒轅一人而已。」

  「軒轅是誰?」她問。

  慕容鄢眸光幽柔,「白小姐以為呢?」

  何素見狀,瞭然地冷笑。

  窗外又傳來了慘叫聲,還有越來越近的喧嘩聲。

  慕容鄢聽到了,不禁憤怒地說;「這個白豈舒還真是出了好計謀,騙走了軒轅之後,又帶了大隊人馬前來。難道他以為這大局就這樣定了不成?簡直做夢,我慕容鄢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妨礙軒轅的人,他不行,還有,白小姐你也不行。」

  「阻礙他?我有這樣的能耐嗎?我只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罷了。」

  慕容鄢卻冷冷一笑,「我倒真的希望你不過是棋子,可惜軒轅終究還是敵不過感情這樣東西。為了你,他已經做了無數讓步了。」

  「你騙人!」

  突然,慕容鄢捉住了何素的手。

  「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一直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我此刻就帶你過去找軒轅,你要什麼,他要什麼,做一個了斷吧。」幸好當初她在白豈舒身上放了千日追蹤散,一定能夠找到他們的,只希望可以趕得及。這裡已經是難以挽回敗局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得到玄天寶劍,練成玄天功第十式。到時候,還有誰能夠攔住軒轅呢?

  慕容鄢看著面前的女子,堅強而無畏,雖然沒有美貌,卻一樣閃閃發光,是個容易讓人喜歡、著迷的女子。可是,天下人誰都可以愛她,唯獨軒轅不可以,因為她的情會一點點腐蝕他的野心,而她的身份更加會讓軒轅本是堅定的心猶豫起來。這些天,滅神教上下都是敢怒不敢言,長此以往,她遲早毀了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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