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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葉芊芊    


  「太好玩了—」公孫雪再次一擲,但被他輕而易舉的閃身躲過。

  「玩狗屎是不好的行為!」秦劍飛加重語氣,像大人在教訓壞小孩。

  「我要跟我爹娘說,你欺侮我。」公孫雪淚如雨下。

  「娘子別哭,我帶你去洗手。」

  秦劍飛好聲安撫。

  「壞人!你是壞人!」公孫雪抬起手就要拭淚。

  「不要用手擦臉!」秦劍飛連忙伸手阻止。

  公孫雪乘隙以髒手揪住他的鬍子。「笨蛋!你是個大笨蛋!」

  「好、好笨!寨、寨主好……笨!」大舌頭在一旁幸災樂禍。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加油,但他哪捨得生她的氣,愛憐都來不及了。

  低頭一看,美美的大鬍子被狗屎黏得交叉打結,還吸引了一堆蒼蠅聚集。

  只見他大手一抓,圍繞著大鬍子的蒼蠅,瞬間一隻也不剩,全部在他手掌中嗚呼哀哉,然後變成肚破腸流的蒼蠅干,落到地上。

  但是就在這麼一眨眼的時間中,他的眼前莫名其妙的一陣昏暗,這一次——狗屎命中眼睛。

  還來不及撥乾淨蒙住雙眼的狗屎,迷迷糊糊中,他看到她的身子搖搖晃晃。

  「當心摔跤——」秦劍飛一時情急,沒注意到腳下有油水,自個兒打滑。

  「哈哈!狗吃屎!狗吃屎!」公孫雪早就設好圈套,在油水前面正是一堆狗屎。

  秦劍飛有如掉進茅坑,渾身是屎。「你從哪裡撿來這麼多狗大便?」

  「笑……笑,真、真好笑!」大舌頭捧腹大笑,舌頭蕩來蕩去。

  「乖兒子,把嘴巴張開,娘餵你吃飯。」公孫雪挖了一坨屎。

  秦劍飛反手扣住她。「求你別鬧了,我帶你去洗手。」

  公孫雪拚命用腳亂踹他。「壞兒子,不孝子,不聽娘的話。」

  「打、打得……好。」大舌頭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拍手助興。

  「你還不快把狗屎清乾淨!」秦劍飛一面保持鎮定,一面維持寨主的威嚴。

  「不許碰老娘辛辛苦苦煮的飯!」公孫雪氣急敗壞似的大吼大叫。

  秦劍飛對著大舌頭命令道:「從今天開始,由你負責教會狗輩不可隨地大小便。」

  「是……是,寨、寨主。」大舌頭一臉遭受池魚之殃的慘白。

  「要是讓我看到地上有狗屎,就給你當飯吃。」秦劍飛厲聲威脅。

  「遵、遵命,寨……寨主。」可憐的大舌頭成了出氣筒。

  「還有,不許把這事張揚出去。」秦劍飛不忍的改以柔聲提醒。

  「小……小的不、不……不敢。」費盡千辛萬苦,大舌頭好不容易把話說完。

  望著寨主拖著呆呆娘子漸漸遠去,大舌頭氣呼呼地朝寨主的背影,拉長舌頭。

  可惡!低能兒也是有脾氣的!大舌頭越想越生氣,明明不是他收集狗屎,為什麼倒楣的事都落在他頭上?一想到以後要替狗擦屁股,他氣得連舌根都吐了出來!每次上完大號,他擦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更何況要擦狗屁股?

  同一時間,秦劍飛拉著公孫雪回到房裡,緊閉門窗,色膽萌生。

  感謝老天爺,讓他因禍得福!他摩拳擦掌,讓手心熱呼呼的,接著打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服,還有誘人的紅肚兜,喉結隨著急湧而上的口水滾動了起來。

  光是想到她那溫香軟玉般的胴體,他就已經頭暈目眩,魂飛魄散……

  「娘子,我幫你換件乾淨衣服。」秦劍飛一臉得意忘形。

  「色……色狼!」看到他噁心的色相,公孫雪嚇得舌頭打顫。

  秦劍飛露出頭疼欲裂的表情。「老天!你幹麼學大舌頭講話?」

  「我……我高、高……高興。」公孫雪將計就計,隔著圓桌跟他對峙。

  「我的頭好痛!」秦劍飛故作痛苦狀,分散她的注意力,緩緩移動腳步。

  「痛、痛死,活……活該!」公孫雪只顧著拍手叫好,沒察覺到他的陰謀。

  「好了,把嘴巴閉緊,手抬起來。」秦劍飛一個箭步衝上前捉住她。

  「你、你欠揍!」公孫雪袖子一揮,朝他額頭打下去。

  秦劍飛痛得齜牙咧嘴。「你拿什麼東西打我?」

  「石、石……石頭。」公孫雪眸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楊老,你快來救我!」鮮血流淌而下,秦劍飛立刻奪門而出。

  第3章(1)

  「寨主,你在找什麼東西?」一個獵戶好奇地蹲下身子。

  「小聲一點,我正在跟蹤寨主夫人。」秦劍飛像狗似的趴在草叢裡。

  看他以四肢匍匐前進,獵戶好心提醒。「寨主這樣子,讓人看到不好。」

  「誰敢說我壞話,我就割了誰的舌頭!」秦劍飛向來習慣以威脅恐嚇手下。

  言出必行,是身為寨主應該有的基本威嚴,副寨主不止一次告誡過他,不過都被他當成耳邊風。

  他的壞習慣很多,說話不算話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犯錯的人,大家反而喜歡他勝過副寨王,因此他說的話大家也都當成耳邊風,絲毫不放在心上。

  副寨主是不可冒犯的,在她面前,大家都謹言慎行,小心翼翼。

  寨主就不一樣了,他對每個人都像對兄弟姊妹般友好,在他面前就算隨地大小便,他也不會生氣,只要不揪掉他一根鬍子,就可以平平安安吃到百歲,睡到壽終正寢。

  整個惡霸寨,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連剛出生的小嬰兒,都知道寨主還沒圓房。從新婚之夜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天,換作是別的男人早就上了,才不管老婆是癡是呆,但寨主堅忍不拔,令人由衷佩服。

  寨主精神,與山同高,與天同壽,永垂不朽!陰鬱的天空眼看就快下雨了,獵戶連忙褪下身上的蓑衣。「寨主,快下雨了,蓑衣給你用。」

  「麻煩你,把蓑衣披在寨主夫人身上。」秦劍飛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嬌妻。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是寨主夫人……」獵戶面有難色的推辭。

  「你放心,她不會有反應的。」在不容拒絕的眼神中,還有幾分的無奈。

  「寨主何不親自獻慇勤?」獵戶靈機一動,自認是個好建議。

  「我也想,我當然想,可是她不會接受。」秦劍飛莫可奈何的聳肩。

  獵戶點頭。「好吧,既然寨主不介意,又那麼信任我,那我就去試試看。」

  「要是讓我看到你乘機吃豆腐,我就剁掉你的手指頭!」秦劍飛不放心的口頭警告。

  「寨主,你這麼說等於是為難我,我不幹了。」獵戶作勢轉身欲走。

  「對不起、對不起,算我說錯話,你快去吧!」秦劍飛賠笑道歉。

  看到蓑衣順利地覆蓋在她身上,果然不出所料,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如利刃劈開天地,差一個手臂的距離,就把他劈成兩半!但他繼續保持距離地跟著她,爬過茂密的草叢,來到佈滿碎石的小徑。

  她早知道他尾隨著她,而且像只搖尾乞憐的野狗,所以她故意挑這種又尖又硬的石子路,目的就是想折磨他,探探他能忍耐多久?想不到這個大鬍子還真能忍受皮肉之苦,居然走完了石子路?!來到村落,人來人往,他不好意思再學狗爬的起身而行,看見她停在私塾的窗口,裡面傳來童稚的兒聲,朗朗念著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的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四匹馬兒追不到,再加一、兩匹馬兒,不就追到了?這句話真是淺顯易懂。

  駐足良久,她又開始移動腳步,往小酒館而去,店東立刻招呼她坐上位。

  一轉身,店東看見渾身濕透有如落水狗的寨主,急忙拎著乾毛巾過來迎接,但是在靠近寨主後,卻嚇一大跳。

  寨主邋邋遢遢並不教人意外,但他從未見過寨主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褲管自膝蓋以下破破爛爛,褲上還有沾了泥污的血跡。

  發生什麼事了?寨主是跪算盤,還是跪針氈呢?看見寨主臉上有著滿足的笑容,大概是在練什麼自虐神功吧?!接過乾毛巾,秦劍飛拿來當頭巾用,遮頭蓋臉,掩人耳目。

  「別張揚,給我一個角落的位子就好。」秦劍飛壓低聲音指示。

  「寨主……」店東輕聲一喊,卻被兩個銅鈴般的大眼射出怒光制止。

  「別叫我寨主。」秦劍飛不想引人注意,他要靜靜地陪伴和注視美嬌娘。

  「我馬上去熱壺酒給你暖暖身。」店東一番好意,跟所有人一樣愛戴寨主。

  「不急,店東,寨主夫人常來嗎?」秦劍飛目不轉睛地看著佳人背影。

  店東一五一十地說:「每天都來,寨主夫人似乎很喜歡絲竹聲。」

  秦劍飛又問:「你覺得我應該要學拉南胡,還是學彈琵琶?」

  「寨主日理萬機,應該以管理惡霸寨為重。」店東糾正。

  秦劍飛大刺刺地說:「我偏要以老婆為重。」

  惡霸寨每個人都知道,跟寨主據理力爭,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寨主從以前就不喜歡聽不利於他的實話,尤其是聽見大家對副寨主歌功頌德,寨主就會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躲在房裡咬棉被,三天三夜足不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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