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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裘夢 「這樣寧靜的月色本該安靜的欣賞。」她不無嘲諷的說。 鳳烈陽哈哈一笑,在她頰畔親了一記,攬著她的腰跳下馬背,到湖畔的大石上坐下。 「想令堂嗎?」他記起今天是她娘親的忌日,頗為感性的問了一句。 宋微涼身子微震。娘親留在她腦中的印象,始終是個溫柔優雅的妙齡少婦。在花一樣的年華凋零,是幸也是不幸。 「王爺會想起自己的母妃嗎?」 他也為之沉默片刻。 「是微涼逾矩了,還請王爺見諒。」 「無妨,本王只是已經記不起她的容貌罷了。」感覺到她急於安撫自己,他不禁從心底泛起一抹笑意。 「其實,微涼也記不太清楚娘親的容貌了。」 「宋府好像有張你親手所繪的亡母肖像啊。」他漫不經心似地道。 宋微涼的臉驀地燒起來。她不過是感覺他有些憂傷才會下意識想要安慰他,誰知…… 鳳烈陽將頭擱在她的肩頸處,聲音顯得異常的柔和。 「微涼,謝謝。」已經許多年不曾有人想過要安慰他了。 她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 月色撩人,懷裡的佳人更誘人,鳳烈陽的慾望有些騷動,卻又強自按壓下去。他不想破壞這難得融洽的相處,而且今天還是她娘親的忌日——他這樣說服自己。慢慢地,宋微涼有些睏倦起來,下意識地往後靠在他懷中,不知不覺中沉入夢鄉。 等到鳳烈陽發覺時,不禁啞然失笑。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懷中睡去,睡容安詳而毫無防備。 「傻丫頭,你這樣純淨的睡容真的太誘人了。」他發出近乎呢喃的囈語,像是含在嘴裡似的讓人聽不真切。 他將她橫抱於膝,低頭在她唇上蜻蜒點水般的落下一吻。 看著眼前的月色,鳳烈陽心上滑過一抹莫名的悲涼。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不曾這樣心無旁騖地靜靜地看看景色,吹吹風了。 ☆ ☆ ☆ ☆ ☆ ☆ ☆ ☆ ☆ ☆ ☆ ☆ ☆ ☆ 宋微涼是在淡淡的龍涎香中醒來的,在睜開眼的剎那,她有片刻的迷茫。眼前錦衾玉枕,絹紗織就的羅帷低垂,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可以看到外面的擺設,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件事,這裡不是翠竹庵,不是宋府,那麼——肅王府!當這三個字閃過腦海時,她幾乎從床上彈跳而起。她才有動作,就聽到帳外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小姐,您醒了,是否要沐浴更衣?」宋微涼探向羅帷的手猛地縮回來,垂眸檢視自身。所有外裳都已脫掉,只餘貼身的褻衣褻褲,唯一讓她心安的是,身上沒有任何那人留下的痕跡。 「小姐?」侍女試探性地再喚。 她定了定神,這才開口道:「幫我更衣。」 「是。」 綾羅衣裙,穿在身上輕如鴻毛,輕巧而舒適。 那侍女靈巧地梳攏她的長髮,為她挽起一個雲髻,只為她配戴了三兩件首飾便停了手。 宋微涼默然。看來有人已經先行囑咐過了。 「王爺吩咐,如果小姐醒了,先吃些食物,若有興致,也可在王府四處走動,不必多慮。」 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她沒什麼興趣參觀肅王府。 所以,用過早膳後,她問侍女,「王爺現在可在府中?」 「王爺入宮未歸。」 得到想知道的事情,宋微涼的心放了下來,然後吩咐,「你幫我找兩本書過來吧。」 「小姐不到外頭走走?」侍女難掩訝異。 「不了。」她不想這麼招搖,鳳烈陽就這麼突然將她帶回肅王府,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心思,她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不知小姐想看什麼書?」 「隨便什麼都好。」 「那奴婢去幫小姐取。」 「麻煩了。」 「奴婢不敢當。」侍女因為她的多禮而顯得有些惶恐。 宋微涼不禁有些無奈。其實她不見得就比她的地位要來得高,但她又苦於什麼 都不能說。 第6章(2) 當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並沒什麼閒心情對這典雅中透著華貴的臥室多加觀賞,她有些擔心自己的突然不見會讓紅梅擔心,那人只怕是不會好心告知那丫頭一聲的。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宋微涼開始懷疑那侍女是不是被叫去忙別的事而忘了她還在等書。 就在她放棄等待,打算到門外走走時,那個侍女終於出現了。 看著對方手中捧著的那只紫檀木雕花錦盒,宋微涼面露疑惑。她到底給她拿的是什麼書?要用這樣的錦盒裝著? 「這是——」她總覺得很詭異。 那侍女將錦盒放到妝台上,道:「王爺要奴婢將此物交給小姐,奴婢告退。」 宋微涼甚至來不及叫住那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侍女。難道這錦盒裡裝的是吃人的怪獸,否則她何以這樣懼怕?帶著滿腹的狐疑,她走到妝台前打開錦盒,裡面只有幾本絹冊。 看這絹冊的精製程度,莫非是那侍女動了鳳烈陽不能動的東西,所以才會那般懼怕?想到這裡,她對絹冊裡的東西好奇起來,信手拿起一本,翻看。 須臾,白皙的玉色肌膚燒成一片紅雲,拿著絹冊的手像被烙鐵燙著一般鬆開。嘴唇不住地抖動,眼神一變再變。 最終,她腦袋裡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 「鳳烈陽——」她發出一聲尖叫。 「呵呵,原來沉靜優雅的宋三小姐也有失控的時候啊。」門口傳來某人含著笑意的揶揄。 完全是本能反應,她抓起那只錦盒轉身朝他砸過去,「你這個混蛋!」 「嘿,蘇大公子,你看,其實這才是宋三小姐真正的性情,不要被她的假象迷惑了。」 宋微涼這才為時已晚地發現還有個人站在鳳烈陽身邊,一時怔住。 蘇玉書愕然地看著發飆的她。他真的沒想到那樣一個如水似蓮般氣質的女子也有這樣潑辣的時候。而此時的她,玉頰嫣紅,雙眸噴火,宛如一隻浴火的鳳凰。靜也是風情,動也是風情,說的便是這樣的女子吧。他在心中感歎。 「鳳烈陽——」他究竟想做什麼?她都已經用行動表示過跟蘇玉書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揪著這點不放?「直呼本王的名諱,這便是宋大人的家教嗎?」他挑眉。 她怒火騰騰地對上他的視線,咬牙道:「那王爺的家教就更差勁了。」 「微涼小姐。」蘇玉書忍不住出聲提醒。 宋微涼完全不想理會他的好心提醒。她今天豁出去了,反正無論她怎麼做,鳳烈陽這個男人總是我行我素,絲毫不會因為她的示弱而有所收斂。 他逕自彎腰撿起一本落在腳前的絹冊,興致盎然地翻了兩頁,面露讚許地道:「依本王看,這書不錯嘛。」 蘇玉書不免好奇,也撿起一本要看。 她驀地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制止,「蘇公子,你不能看。」 「為什麼?」 「對呀,為什麼他不能看?」鳳烈陽玩味的揚眉。 宋微涼撲過去從蘇玉書手裡將絹冊搶走,不忘扭頭狠狠去瞪某個始作俑者。為什麼?虧他有臉問。 非常有求知慾的蘇大公子不快不慢地撿起另一冊,翻看,然後石化……原來如此!鳳烈陽拍拍手裡的絹冊,頗一本正經地道:「這可是少有的孤本,畫師的技術沒話說的。」 蘇、宋兩人不約而同漲紅臉。 某人可以若無其事的說話,可是他們做不到沒事人一樣的淡定。 春宮秘戲圖。這樣的東西合該收得嚴嚴實實,不能讓外人得見。可是,某人卻極不合時宜地將東西送給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其中情形太耐人尋味。 蘇玉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微涼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突然釐清了心中那抹突兀。 宋微涼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臉上的熱度降了些。其實,她比他更想知道。「蘇大公子,答案不就正是你心中所想嘛,何必還要向她求證?」 他臉色一變,「微涼小姐,你們……」 鳳烈陽適時地冷哼一聲。 蘇玉書看向他,滿眼的不贊同。 「本王說過的,這個女人你不許碰。」 「你這樣對她,讓她日後如何自處?」 「那是她要擔心的事,你何必替她煩惱?」鳳烈陽的聲音微冷。 「我要帶她離開。」 「蘇玉書。」他沉聲低暍。 他堅定地看著他,「她不應該待在這裡。」 宋微涼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移動,但始終保持著緘默。 「難道應該待在宰相府?」 蘇玉書為之一窘,「總之,這裡不是她待的地方。」 「蘇公子,這是微涼與肅王的事情,公子還是不必多言了。」那人已是十分的不耐,她雖然看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但她無法保證在蘇玉書一再挑釁之下,那人不會翻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