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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谷萱    


  財經新聞不見他的蹤影,現場節目也臨時缺席,鞏芊鈴四處問不到原因,懸著一顆心,她找上了嚴明。

  「總經理,請問你在忙嗎?」等不及秘書通報,她敲著嚴明的門。

  「我正在等你。」不料門後竟傳來這樣的話語,鞏芊鈴不明所以,為何總經理的聲音今日聽起來特別低沉。

  她推開了門,嚴明正等著她。

  「是不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安地問著。「貝銘臨時缺席了我的節目,我四處找不到他。」

  「不是臨時。」怎料嚴明冷冷地說著。「是永遠。」

  「什麼意思?」鞏芊鈴蹙起眉頭,嚴明平時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

  只見嚴明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若非貝銘要求,我們不會對你這樣厚道。你做過的事情我本要追究到底,但看在貝銘的情分上,留你最後一條路,你馬上走。」

  「總經理,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鞏芊鈴疑惑至極。

  「鞏主播,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還可以暫不追究,否則必定讓你吃上官司,名聲全毀。」

  「我到底做了什麼?」鞏芊鈴怒氣上升。「為什麼您要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嚴明厲聲道:「不要再虛偽了,你做過的事,我和貝銘全知道!」

  「我做過的事?」她揚聲問道:「我到底做過什麼事?貝銘呢?請他當面和我說清楚。」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嚴明為何突然說出這些話,潛意識中,她想找她最信任的人,那個親口告訴她要學會依賴的男人。

  她希望貝銘出現,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明冷冷地告訴她一句話。「貝銘不會再見你這種女人。」

  「我這種女人?」她不明所以。但嚴明之後的話,讓她當下愣住。

  她一生遇過多少打擊、多少挫折,無論用什麼方法,每一次她都要自己堅強地再站起來,勇敢地面對眼前的一切困境。

  但現在她卻只能呆立原地,聽著嚴明述說她為了錢財出賣公司的種種行徑,不知為何,她全身使不上一絲力量,她想開口說話,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她想移動腳步,雙腳卻無力地跨不出原地。

  「貝銘在哪裡?」她喃喃地說著,即便嚴明根本沒回答她。

  她沒有怕過什麼事,就連遭前男友欺騙感情,她都能咬著牙忍住一切,要自己堅強、要自己不能倒下。

  嚴明指責她的話,她沒聽仔細,現在的她只在乎一件事。

  「總經理。」她斷然打住他,幽幽說道:「什麼都不用多說,我只想問……」鞏芊鈴哽著已經沙啞的喉嚨。「貝銘相信……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任何人誤會她都沒關係,她不在乎,她鞏芊鈴怕過什麼?在乎過誰的眼光?

  但現在,現在的她只要知道,讓她忘卻一切、敞開心房的這個男人,他是怎麼想的。

  「你這麼做,對他的打擊相當大,公司和他都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樣做?」

  「我再問一次,貝銘相信這一切?!」鞏芊鈴根本聽不進嚴明說了什麼,她已經控制不住衝動。

  嚴明的話再度在她耳邊響起,頓時鞏芊鈴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隱約聽見嚴明說了很多「念在舊情,他為你留了最後一條路……」等等的話語,不過聽在她耳裡,卻都已經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的還有眼前的一切,她的視線被淚水擋住,耳裡儘是嗡嗡聲響,她看不清一切、聽不進任何話。

  什麼人誤會她都沒關係,唯獨貝銘。為了這男人,她放棄了什麼?又回絕了什麼?她甘願推辭大好前程、甘願再獨自面對難堪的債務,也不願離開有他在的貝家電視台。

  而這樣的她得到的是什麼?他竟然說她是利慾薰心的背叛者?!

  此刻的鞏芊鈴,深深感受到被背叛的滋味。她不知道一顆心原來可以這麼痛,不知道淚水竟會這樣止不住。

  「替我轉告貝銘,他讓我心動,也讓我心死。」

  鞏芊鈴也無力再多說什麼,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去。

  ***

  獨自離去的鞏芊鈴,嘗盡痛徹心扉的滋味。獨自一個人待在房裡,她仰望著星空,不勝唏噓。

  她的淚水已經流乾,她的明天將獨自面對。

  「所有的結果……都是一樣。」她冷笑了,笑得好心痛。「鞏芊鈴,為何你還是這麼傻,學不到教訓?」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除了自己。

  這些年她都是這樣一個人過的,為何要讓這個男人闖進來,再這樣重重的傷自己一次?

  「好……既然你認為我是背叛者,那就如你的意吧!」哀莫大於心死,鞏芊鈴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待她、可以任憑流言蜚語四處流竄,這些她都不怕,她也沒怕過什麼。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的雙手在顫抖。

  貝銘的電話沒有回應,他不見蹤影。

  他不想見她,他不相信她。

  「你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她再次嘲笑著自己。「我鞏芊鈴又何苦要為你難過?」她大聲地說著,強迫自己聽見。然後握緊拳頭,再次築起心防。

  武裝起自己就什麼也不怕,封閉起情感就不會再受傷。

  她必須要戰勝獨自面對一切的恐懼,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離開沒關係,至少她還擁有自己。她要將貝銘這兩個字,自此從她的生命中抹去。

  貝銘的電話打不通,她撥起另一通電話……

  ***

  貝銘消失了好幾日,連嚴明也找不到他。

  而鞏芊鈴也是。

  兩人幾乎是人間蒸發,昔日情感不再,隨風消逝。

  但誰也沒料到,再次見到鞏芊鈴,竟是在澳門電視台的新聞頻道。

  貝銘自我放逐了多日,鞏芊鈴卻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去電澳門電視台,簽訂了合約,開始播報新聞。

  她何嘗不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何嘗願意這樣身心俱疲地繼續下一份工作?她想哭泣、想瑟縮在牆角獨自流淚,但連這樣的療傷時間都是奢求。

  她沒有時間面對自己的傷痛,拿了簽約金,鞏芊鈴解決了燃眉之急,面對在此時伸出援手的新東家,鞏芊鈴更加拚命。

  她不再對虛無的感情世界抱持一點希望,現實的環境才是一切。誰幫她解決了問題,誰就是她盡心盡力的對象。

  她心中怎會不恨、怎會不痛,但傷痛能解決什麼事?塵封起這些傷痛,她必須馬上站起來,再次換上亮麗的主播套裝,在人前風光的播報財經新聞。

  鞏芊鈴再次在鏡頭前展現專業,那份刺痛埋在心底,她的雙眸依舊明亮,眼底卻壓著旁人不知的酸楚,她得忘記那個無情傷害自己的男人。

  鞏芊鈴轉戰澳門電視台的消息馬上震撼了貝家電視台,對知情的入而言,這只更證明了一件事──她的確心懷不軌,帶著電視台內的資源投效他人,毫無道義,見錢眼開。

  「太誇張了!」這天蜜雪兒在嚴明辦公室大罵。「難道我們部門的損失就這樣算了嗎?她這是觸法的行為,為什麼不追究?」

  她不斷展現她的不滿和數落鞏芊鈴的不是,因為貝銘現在就坐在一旁。

  多日不見的貝銘今天回到電視台,蜜雪兒不甘心她原本期待的事情通通都沒發生。

  貝銘顯然對鞏芊鈴手下留情,刻意放她一馬。

  此刻的他坐在沙發上,雙眼不再炯炯有神,臉龐還帶著鬍渣。

  蜜雪兒怎麼也不能接受,貝家就這樣放過鞏芊鈴。

  「這件事一定要追究!」她嚷嚷著。「不是已經報警了嗎?為何警方查到一半就不查了?」

  她說得憤慨,一半是因為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部門,另一個很大的原因,則是她不甘心曾經敗在鞏芊鈴手下。

  這女人曾成功擄獲貝大少爺的心,差一點就可以成為豪門貴婦,這條路本是她蜜雪兒要走的,若藉此除掉了鞏芊鈴這塊大石,自己的機會就更多一分。

  無奈貝銘什麼反應也沒有,任憑她說破了嘴,他口也不開,沒說一句話。

  站在總經理的立場,嚴明本主張追究到底,但眼見貝銘如此消沉,一時之間也不忍再窮追猛打。

  他對蜜雪兒說道:「這件事就先依貝銘的意思,暫時緩一緩。」

  蜜雪兒怎麼也不肯答應。「不行!她做出這種事,怎可以說算了就算了?」打鐵要趁熱,這個時候不將鞏芊鈴徹底從貝銘心頭摘除,恐怕夜長夢多。

  「過些時間再說。」嚴明還是勸著。

  「這種女人不能放過,她根本不值得……」

  「住嘴!」貝銘霍然站起,怒聲打斷蜜雪兒的話。

  蜜雪兒雙眼馬上變得無辜,告訴貝銘她才是受害者。但她卻發現貝銘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

  貝銘終於開口,不過卻是令她心碎的話。「鞏芊鈴的事,就此打住,購物頻道部門的損失由我全權負責,聽懂了嗎?」

  「可是貝少爺……」蜜雪兒十分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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