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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銀心    


  終於有人發現他們了,一個漢子匆匆跑來架住張寂黯,安適之聞訊前來,乍見書季綾裝扮成的男孩模樣,差點沒認出來。

  「書小姐?」他又驚又喜,書季綾只是朝他甜甜一笑,便不再說話。

  張寂黯頭痛欲裂,模糊的說:「適之,我得先告辭了。」

  「這是自然。」安適之立刻吩咐左右,「快去備轎。」

  「今日,恭喜你了……」張寂黯神態疲弱地向他道賀。

  安適之意味深長的瞥了書季綾一眼,也不禁露出微笑,拱手道:「彼此彼此。」

  書季綾頓時雙頰緋紅,喃喃道了聲謝,隨後車轎備妥,便和久違的夫婿一同乘轎同府。

  「你都沒回答我呢!」上轎後張寂黯便倒在她肩上,雙手環著她的腰,沉沉睡去。書季綾兀自煩惱著,山抱著他,輕輕摸著他的臉。

  他消瘦了好多,真是心疼死了,她離開後,他也沒多快活嘛!

  她突然和他一起回家,眾人都嚇了一跳。回到房裡,她卸下男裝,便如平常一樣睡在他身側,枕著他的手臂入眠。

  ☆ ☆ ☆ ☆ ☆ ☆ ☆ ☆ ☆ ☆ ☆ ☆ ☆ ☆

  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過去數月來,只是一場漫長的惡夢,如今,他終於擺脫惡夢的糾纏醒來。

  張寂黯沉靜地凝視妻子。

  日光灑進窗欞、透過床幔,濛濛照著她玲瓏姣好的身段。她睫扇低垂,無瑕的臉朧清透如雪,唇角勾著笑意,氣息平順,沉夢正酣甜。

  這就夠了,他寧願永遠這樣看著她,直至地老天荒……

  書季綾嚶嚀轉身,柔軟馥郁的身子往他懷裡鑽去,俏臉依戀的埋進他胸口,纖手攬上他的腰。

  他剛剛才想伸手摟她,自己的衣帶居然鬆開了。

  他一怔,底下便冒出銀鈴似的悶笑,接著連單衣也被揭開。

  書季綾手不安份,一邊摸索著丈夫胸膛,一邊依戀歎息著,「好溫暖啊……」說著又湊上鼻尖,在他胸前磨磨蹭蹭,嘴唇徐徐吻過他的鎖骨,吻過頸項,繞到耳根上廝磨舔舐,又繞回來親吻他的額頭,然後衝著他甜甜一笑。

  「你還生氣嗎?」她水汪汪的美眸眨呀眨的,一副無辜可憐樣。

  「你……」結果他一開口,又叫她湊上來的小嘴堵住,濕濕熱熱的舌尖滑過他下唇,接著往口中探去,他腦中一轟,抱著她翻轉過來,將她壓在身下。

  忽然,像想到什麼,她急得哇哇大叫起來。「先說好,我可沒和范哥哥一塊兒私奔,沒有見面,也沒有走在一起,這幾個月都是單身一人唷!」

  張寂黯眼眸渾濁,無言凝望著她。

  她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沒有隻字片語,也不曾遣人報過平安,他生氣嗎?

  毫無疑問,當然生氣,他氣極了。而這一切還比不上眾人為她擔心受怕的煎熬——他遑遑終日,食不下嚥,整天失魂落魄,書老翰林病了一回,書仲綺日夜奔走,京城流言四起,全家死氣沉沉,都是誰任性妄為闖的禍?

  只是到如今,她笑容晏晏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才發現,只要她平安歸來,只要她毫髮無損,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洶湧的情感綿綿而至,張寂黯情思深切,低頭攫住她的唇。

  書季綾美眸矇矓,熱切回應著,不一會兒便衣衫盡褪,裸露的白皙肌膚透出一層迷人紅最。

  他屏息地注視苦她,大掌徐徐撫過美背,她霎時尖叫一聲,酥麻難耐地癱軟了身子。

  見狀,他低笑起來,索性推她轉身俯臥在床上,指腹拂過裸背,羊脂般細緻的肌膚頓時一片嫣紅,她嬌軀更是狂顫,不住氣喘連連。

  「寂黯……不,噢……」她敏感得死去活來,嚶嚶求饒。

  可此時此刻,越說不要,越偏要了,張寂黯豈肯放棄這大好「整治」她的機會?

  芙蓉帳暖,無限春意,甜蜜的刑求才要開始。他一手掌握她的小巧蠻腰,舌尖沿著脊骨蜿蜒而上,任憑她再怎麼扭動呻吟,也絕不停止。

  直到她哭著投降,兩人才緊緊抱在一塊兒,化成兩團熾熱的火球,彼此熊熊焚燒……

  ☆ ☆ ☆ ☆ ☆ ☆ ☆ ☆ ☆ ☆ ☆ ☆ ☆ ☆

  書季綾此次離家出走,一去三月,下落不明,毫無音訊。

  張寂黯雖說是見到她平安歸來就完全忘了計較,但來龍去脈,也不能不問清楚,首先第一要問的,就是她這段時間到底人在何處。

  「我到處遊山玩水,沒有固定的住處,腳到哪兒就走到哪兒,走到哪兒就睡到哪兒,去了一些地方,見了一堆難得風景。」

  一直以來,她都深恨自己是閨閣小姐,不能遊歷天下,像兄長們一樣無拘無束。這回她在傷心失意下離家出走,於是鐵了心跟自己說,寧可死在外頭,也不終老閣樓。

  然後,她就大膽上路了,所幸上天垂憐,一路平安。

  「我獨自南下,也去金陵拜訪過范哥哥,可惜他家的女眷都說他不在,知道我的身份後,留我住了幾天,接著聽說安柔的喜事,覺得奇怪,就趕回來了。」

  說到此處,她不禁暗自好笑。

  這安適之狡詐得緊,把婚事搞得沸沸揚揚,分明就是為了通知她回來——一則好讓他妹妹徹底死心,另覓幸福;二則彌補對寂黯的虧欠——既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召回,又不必向寂黯承認自己做過什麼好事,實在是高明之舉吶!

  提起安柔,張寂黯又是一陣難解。

  「我從未提過安柔,是誰告訴你的?」

  「爹爹把我許配給你,我當然得派人打聽嘍!」

  她笑嘻嘻地看著丈夫,想到安適之為了「昭告天下」,不知燒掉多少錢兩,她便善心大發,決定說謊為他遮掩。

  「安柔對你情深意重,還意圖自盡,你怎麼沒向她求親呢?」她柔聲問。

  他訝然問道:「自盡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是……在小州橋邊喝酒那天呀!」她黯然垂下雙肩,「那天我偷偷去了安府一趟,聽說安柔小姐自盡,我好難過,喝了好多酒,後來遇上范哥哥,他心情也不好,我們倆就一起抱頭痛哭,剛好這時候,你就來了。」

  她惴惴不安的瞅了身邊人一眼。那天他生了好大的氣,她知道他誤會了,卻不想解釋,也解釋不來,她和范含征的關係,時日一久,他便明白了。

  張寂黯喟然長歎,他本想等事情落幕,安柔傷勢穩定後再向她透露,不料事情卻演變至此,既然她什麼都知道了,那不妨就一次說個清楚。

  「很久以前,我就沒把安柔放在心上了。」

  他溫柔的看著妻子,淡淡笑說:「當年剛退婚的時候,我確實是青天霹靂,所以不斷去找她,可是都被阻絕門外。有一次我被她家家丁打得全身是傷,像野狗一樣被丟棄在暗巷裡,那是我一生中最潦倒的日子……」

  書季綾屏著氣息,聞言握住他的手,他輕鬆的笑了笑,表示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早已不再介懷。

  「家丁走了之後,適之偷偷從家裡跑出來背我回家,我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家裡根本沒錢請大夫,適之就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來,才匆忙趕回家去。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出現在安府門口。」

  「為什麼呢?」書季綾好奇問道。

  看了她一眼,他又接下去說:「連適之也不知道,我被打的那天,安柔其實也在。她躲在角落裡,捂著嘴巴,遠遠看著我,表情很害怕。她從未看過我那種狼狽模樣,因為太害怕了,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沒有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也沒有阻止她爹派人打我。比照之下,適之當時是被好幾個大漢牢牢架著,大叫懇求他爹別再打了——你能想像我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書季綾聞言倒抽一口涼氣,「你一定很恨她吧?」

  張寂黯搖了搖頭。

  「她從小嬌生慣養,怎能想像吃苦的日子?我一文不值,身無長物,能給她未來什麼保障?我理解她為什麼害怕退縮,她爹安排的沒有錯,像她這樣嬌弱的姑娘,只適合聽從父母安排,嫁給一戶衣食無憂的人家。

  「半年後我又在街上遇見她,她和她娘親有說有笑,見了我便低下頭,拉緊她娘的手臂和我交錯而過,那時我就知道,我和她已經結束了,這位千金小姐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也許正因為如此,書季綾的反叛才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安柔的蒼白懦弱,已令他倒足胃口,季綾卻恰恰相反,她精力充沛,橫衝直撞,敢愛敢恨,絕不盲從父母之命,也不向世俗眼光低頭,她是他見過最光彩奪目,最真誠無偽的女子,每見她一回,他就越為她傾倒。

  「說起來,安家還是我的恩人。她爹畢竟出錢幫我們還債,我爹不久後就抑鬱而終,我娘也跟著憂病而亡,適之一直默默對我伸出援手,要不是有他幫忙,我連安葬父母的本錢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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