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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鄭媛    


  「可是——」她嬌喘。

  他忽然使勁一握,她被扯入他懷中。

  「兆臣?」她嚶嚀一聲。

  「不喜歡我寵你?」他粗聲問。

  「不是,我只是希望,」她屏息,遲疑地凝住他褐色的眸:「我只希望,你對我像平常一樣就好,這樣我會比較習慣。」

  「習慣?」他勾唇笑。

  「你對我太好,我會害怕。」

  「怕?」

  「因為感覺不真實,所以害怕。」她坦誠。

  「我人就在你身邊,你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捏住她的下顎,他入迷地叮囑那水眸中柔美的光暈。「只要你眼中僅有我一個男人,那麼我眼中就會只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你,明白嗎?」

  這話,讓她再也問不下去。

  「往後,我會對你更好。」他笑,更低柔地對她說:「這一切,全都是真實的。」那溫存的語調彷彿催眠。

  可馥容卻感到,一切並不真實。

  也許因為她太有理性,她將理智放在感情之前……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還是……

  因為開始在乎了,所以想確定他的心?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咬住唇,她心裡的話再也壓抑不住,脫口而出。「你還會寵我嗎?」

  他忽然低笑,彷彿聽見有趣的事。

  「當然,你是我的妻子。」笑罷,他這麼回答。

  「我是說,假如,」她瞠大眸子,如此問:「假如我不是你的妻,你依然會寵我嗎?」

  他凝望她半響。

  她等待,屏息地壓抑著焦灼的渴望,盡量不表露出來……

  因為她想要的,是「真實」的答案。

  「不會。」

  終於,他這麼回答,直視她的眸子。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寵我,只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嗎?」她屏息問。

  他抿嘴,淡淡對她笑。「剛才我已說過,丈夫寵愛自己的妻子,不需要理由。」

  這便是他的答案了嗎?

  她的心忽然像直線墜落的物品那般,忽然失去了重量感。

  「我明白了。」

  她垂下眸子,轉身,想從他身上站起來……

  他忽然笑,突兀地抱住她,強將她撤回自己懷裡——

  「生氣了?」翻過她的身子,他強迫她面對他。

  「沒有。」她板著臉答。

  「既沒有,為何躲我?」

  「我沒有躲你,只想自己站起來。」她答得冷。

  他挑眉,低笑。「要是我不讓你起來,又如何?」

  掙脫不開他。「請你放開我。」於是認真對他說。

  「對我何必用『請』字?」他非但不放,還加上幾份勁道,掐緊那屬於他的,水軟的腰。

  「這是必要的,身為一名『妻子』,我向來對您太逾矩了。」忘卻腰間那被擰緊的酸疼,她漠然地嘲弄自己的「地位」。

  「您?」他笑,抬起她的下顎。

  她別開眸子,不想正視他的眼。

  「看著我。」他柔聲命令。

  她不語,不動。

  「我叫你看我。」他再命令,指勁又重兩分。

  她索性斂眸,沒有服從的打算。

  他瞇眼,忽然俯首欲叩她的唇——

  她駭住,在他靠近前,已猛然側臉避開他的吻……

  她的舉動惹惱了他。

  他掌一緊,將她的身子一轉,輕而易舉制她於身下。

  「不!」她抵抗他,然後,被自己激烈的舉動嚇到。

  「不?」他將掌中的嬌軀握得更緊。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激動起來,反應變得劇烈。

  他卻像遊戲一樣,笑著箝住她纖弱的右腕,放任她的左手搥打,當她好不容易離遠又輕而易舉把她拽回身邊——

  同樣的遊戲重複一遍再一遍,直到她累了,直到她看出自已的掙扎只是白費力氣,他的輕縱其實是一種欲擒故縱的遊戲……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喊,眸中有淚光。

  這刻,她恨他。

  見她眼中有恨意,他輕而易舉捉住她的腕,反鎖,嘶笑起來。「真氣了?」

  然後壓制她。

  「你放開我!」她再抗拒,仍然是白費力氣。

  激動的情緒發洩過後,她急促地喘息,始終不能平靜……

  他斂眸,移至那誘人的起伏,輕笑。

  「這麼容易就上當了?」他嘎聲低道。

  那粉白如鵝卵般的玉肌,因生氣激動而泛紅,誘人極了!

  上當?「我不懂你說什麼!」她不懂也不想懂,只想避開,卻又苦澀地避不開。

  他咧嘴。「那麼,我就讓你懂。」笑得可惡。

  聽他如此說,她更是不懂,可下一刻他忽然俯首,吻住她粉嫩的嫣唇——

  「嗚!」

  她嗚咽,掙扎不成,於是咬他的唇。

  嘴裡的血味,惹了他。

  他揪住她的發,拉開女人,不怒,反笑。

  「竟敢咬我?」他瞇眼。

  「現在別碰我!」她警告。

  他咧嘴,掀她的裙,硬是要「碰」她。

  她哽住,眸子裡掐出淚……

  「竟然哭了?」他發嚎。

  「我沒有哭,這不是眼淚。」她不認,任他的指肆虐,硬不出聲,還伸手想揉去眼裡的「水」……

  他捉住她的手,不許。

  「我把你惹哭了!」他眼神發亮,被她眸中那一閃而逝的脆弱迷住。

  「傻瓜!」

  他低笑,動情地低頭吮住那不斷顫動的眼睫,溫柔地吻去她睫上那欲墜的淚珠……

  她迷惘,不許自己為這溫柔心軟。

  「剛才,是騙你的。」他對她笑,用邪惡的低語這麼對她說。

  騙她?她怔然,不明所以。

  「我寵愛的女人是你,你是我的女人。」他對她笑,用邪惡的溫柔這麼對她說。

  馥容怔住,抵抗靜止了。

  他的女人?

  她怔怔望住他,水霧凝結在眸子裡,酸成一片汪洋……

  「騙子。」

  那是回復意識後的第一個反應,她木然,不信地喃喃自語。

  他瞇眼,這二字又惹了他。

  「看我的眼!我眼裡的慾念,騙了你嗎?」斂起笑,他難得認真。

  「那是欲,不是情。」

  她顫抖,心更酸。

  「男人的欲,就是情。」他撇嘴。

  她一凜,別開臉,為這半玩笑似的話而寒心。

  「不信?」強扳回她的小臉,他就是要她看他的眼。

  「欲與情如何相同?我如何信你?」她冷言。

  他笑。「也是。」

  於是又開始吻她的臉。

  那吻又細又密,又溫存又輕柔,像呵疼寶貝,像寵愛珍物……

  她驚悸,心又開始發酸,又開始想著逃避。

  可她越想逃避,越是避不開他細密的、執著的吻……

  「小傻瓜,你越躲,我越想在這車轎上要你。」他發狠,擰住她不從的手。

  這話教她心驚。

  她僵住,不再掙扎,水眸冷視他。

  「不信?」他沉聲問。

  她垂眼,不看他。

  他忽然捉她的柔荑,貼在他滾燙燙的心口——

  「那就自己體會,這裡,有多燙。」

  他心口強而有力的跳動,撼住了她。

  瞠眸瞅視他,那雙柔潤的眸子既水媚卻又倔強……

  她讓他著了迷。

  他迷惑,這張倔強的小臉,為何鑲了一對這樣水汪汪的眼睛!

  「再燙,能有我的心口熱嗎?」她顫言,竟反握他的手,貼上自己胸口!

  她要讓他明白,剛才他是如何傷了她。

  他瞪住她,眸色灼熱得異樣。

  「你究竟是太大膽、太聰明、還是太不知死活?女人?」他粗聲警告她。

  她卻在此時推開他,意圖站起來,離開他的掌握。

  「回來!」他不許。

  用了蠻力,扯她回頭,這回將她死死壓在身下——

  「車轎就這麼點大,你明知逃不了!」他眸色越濯,嗓音粗啞。

  「我的心就這麼點小,哪個縫都能鑽得出去。」她與他對峙。

  他瞇眼,胸口被什麼抓住,為甩脫這窒悶的感覺,於是狂躁地低頭吮住身下女人那柔嫩又倔強的粉唇——

  他竟像飢渴的毛躁小子,硬是要嘗她的滋味!

  他像瘋了一樣的狂恣,非要拉她一起陷入迷亂,竟真在車轎上大膽動手,解她襟前的扣!

  「你瘋了!」她瞠大眸子,不可置信地低喊。

  「對,你就當我瘋了!」他野蠻地撇嘴,執意解她襟前的蝴蝶盤扣。

  她慌了,拍他的大手不成,擰他的厚肉也不行。

  「我們在轎內,隨時有人會進來!」她壓低聲喊。

  「放心,」他咧嘴。「抵達王府前,沒人敢進來。」

  修長的指早已潛入她衣內——

  她驚,她慌,她亂,卻無法阻止……

  之後,在轎內這兩個時辰,確實沒有人敢進來打擾他們。

  經過昨夜,馥容以為那已經是他給她最狂野的經驗,但直到這刻她才明白,她實在把男人想得太簡單了。

  第2章

  抵達王府之前,馥容一直擔心自己儀容不整,如何面對府內長輩?

  幸虧車轎抵達後,沒有任何人前來迎接。

  「這裡只有你?」扶妻子下車轎,兆臣問唯一前來迎接的總管。

  「是。」桑達海垂首恭敬地答。

  馥容悄悄推拒,想掙脫他的箝制。

  「其他人呢?」他繼續問桑達海,握緊她的腰,就是不放手。

  「老祖宗在屋內小睡,王爺與側福晉出京去了,至於福晉她——」桑達海欲言又止。

  「額娘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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