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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安琪 停在門前、神色複雜地望了她一眼,他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 她沒說再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說。 或許不說,就可以假裝他們未曾分開吧。 送走了他,梁心倫關上門,難過得落下淚來。 畢竟是自己深深愛過,而且至今仍一直眷戀的男人,即使早已分手,她還是忍不住心碎難過。 抹乾淚,她強擠出笑容。 他離開了,她的日子還是得繼續過,即使悲傷流淚,還是得堅強起來才行啊。 第九章 離開樂團之後,她成了無業遊民,幸好還有點微薄的存款支撐著。 就在她猶豫著該找什麼樣的工作時,兩個她意想不到的人,來到她家拜訪。 「陸、陸團長?還有——盧小姐?」 她一開門便愣住了,因為沒想到陸團長跟盧沛瑞回來找她。 「能跟你談談嗎?」陸團長微笑問道。 「啊,好啊,請進。」她趕緊把他們請進屋內。 「不錯的房子啊,整理得很乾淨。」 陸團長在小沙發上落座,盧沛瑞也沉默地入座。 梁心倫泡了咖啡招待他們,然後也在一旁的單人沙發椅坐下。 「你們怎麼會突然過來呢?」她心裡非常納悶,委婉地詢問。 「是關於樂團的事……知道你要退出,我們很驚訝。」陸團長道。 驚訝?梁心倫才驚訝呢!反正他們也是被強迫的,她不在了也好不是嗎? 「根據闕先生的轉述,我想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什麼?」 「邀你入團,雖然是闕先生當初提出的條件,但是我仍舊有選擇的權利。」 「啊?」什麼意思呢? 梁心倫眨眨眼,不太懂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拒絕的。如果你的音樂水平遭到無法提拔,我不會邀請你加入。我的人生至少有十年花費在這個樂團裡,它是我畢生的心血,我寧可樂團解散,也不會隨便拉一個沒有本事的人加入,毀掉我苦心打造的音樂殿堂。」 「可是,若不是闕御堂的要求,你也不會——」 「是沒錯。因為他的要求,我才找上你,但如果不曾連續一個月到綠緹餐廳聽你表演,我不可能答應。我剛才說過,樂團是我畢生的驕傲,如果不是你真的足夠水平,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砸掉自己的招牌呢?」 梁心倫訝異不已,這番話好像輸球後,裁判判定對方得分無效的大逆轉,讓她完全無所適從。 「如果是闕御堂又提出什麼交換條件的話,你大可不必理會,我會再跟他說的,你不用——」 「真的不是這樣!」陸團長急忙澄清道:「我發誓這回來找你,跟闕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已經承諾會繼續贊助樂團的活動,無論你人在不在樂團。再說,闕先生當初的條件是希望我召你入團,並沒有要求我一定要讓你登上首席的位置,那全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是真的覺得你合適那個位置。」 是真的嗎?梁心倫太過欣喜,幾乎不敢相信。 「所以我今天來,真的是因為不希望失去你這麼好的團員,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憑你的琴藝,絕對有樂團演奏的資格,請你千萬不要放棄這個機會!」 「可是我……」 她的肯定,讓梁心倫很感動,不過想起商會不小心聽到他與盧沛瑞的對話,她又猶豫了。 如果回帶樂團,又被指派為首席小提琴手,那麼原本呼聲最高的盧沛瑞會作何感想呢? 她在樂團努力那麼久,那對她太不公平了。 見梁心倫視線不斷瞄向自己,盧沛瑞笑了,開口道:「請你回到樂團來,擔任我們的首席小提琴手!」 「欽?」 「我很小心眼,所以一直不敢承認,你的琴藝其實高過我,你比我更適合擔任樂團的首席。我只不過是呆在樂團的資歷比較久,就以為那位置之不理應該是我的。」 「你…………你別這麼說,我覺得你的琴真的拉得很好啊。」她真心地道。 「但還是比不上你。」盧沛瑞現在已能釋懷。「一開始,我也很不甘心,但是團長把你和我拉的小提琴錄音交給我,要我回去聽。我回家後反覆聽了一晚,綞能夠理解為什麼燃放你擔任樂團的首席,因為你的琴,確實拉得比我好。」 「請你回樂團吧!」盧沛瑞突然拉住她的手,大聲地拜託。 「其實,我們樂團的名氣一直不是很大,每回公演售票狀況都不佳,所以才會撐得這麼辛苦,團長希望藉由你的加入,讓樂團注入新血,讓聽眾耳目一新。這是我們脫胎換骨的新契機,希望你幫助我們!」 「啊,可是-」 「拜託你!」盧沛瑞低頭懇求。 「你別這樣-」 「拜託你!」陸團長也跟著一起誠摯請托。 他們都如此低頭了,她要是再不答應,豈不是太不識好歹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拜託我了,那麼我就不再推辭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太好了!」陸團長與盧沛瑞都笑了。 梁心倫也微微一笑。 未來的工作有了著落,她也安心了。 晚飯後,梁心倫把小提琴拿出來。 自從離開樂團之後,因為心情混亂,所以她荒廢了好幾天沒練習,很怕自己技巧退步,現在得趕快加緊練習才行。 調了音,試拉了幾個旋律,發現音色沒走調,這才開始練習起來。 拉了幾曲,覺得還算滿意,正想再多拉幾曲時,不經意發現。外頭好像有什麼聲音。 她停下動作,側耳傾聽,但那聲音又沒了。 她歪歪頭,心想大概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又繼續練習,但才拉了半節,她好像又聽到聲音,連忙停止練習,這回果然聽到外頭傳來爭執聲。 「是怎麼回事?」 她好奇地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想看看外頭的動靜,結果才一開門便函聽到暴怒的大吼:「跟你說我這裡沒有拉小提琴的人,你聽不懂是不是啊?!」 聽到小提琴幾個字,梁心倫以為是自己練習吵到鄰居,害他們吵架,連忙穿上鞋走出去要道歉。 但是一過去才發現。跟隔壁鄰居發生爭執的不是別人,竟是闕御堂。 他顯然喝得爛醉,滿臉通紅,眼中都是血絲,若不是大半的身體倚牆撐著,可能早已躺下了。 「御堂!」她驚呼著跑過去,先代替他向鄰居道歉:「對不起!他是我朋友,吵到你們了嗎?」 她一問,鄰居立刻大聲抱怨:「他很『番』耶!跑來我家按門鈴,他根本不聽,一直要我把正在拉小提琴的女人叫出來。我去哪裡叫啊?小提琴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拉的!」 「真的非常對不起,他喝醉了,請你們多多包涵,我現在就帶他回去。」 說完,梁心倫趕緊扶著闕御堂,離開鄰居家門。鄰居看起來好生氣,看來他真的把人家惹惱了,害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把闕御堂帶回家,他連站也站不住,本想讓他躺沙發就好,但是他很高,雙人座的沙髮根本容不下他的高度,她只好扶著他躺上床休息。』 頭一沾枕,闕御堂立刻舒服地閉上眼睛,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 「等等!你不能睡在這裡。」梁心倫急忙阻止他。 她只有一張床,可不能收容他到天亮。 「唔…………」他不耐地喃喃咕噥幾句,翻過身繼續睡。 「欽!你真的不能睡這裡,快點起來……」 她爬上床用力拉他手臂,要他清醒過來,沒想到他醉了之後很會耍賴,不介搖不醒,還把她也拉上床。 「啊!」她被他翻身壓住,活像被巨大的水泥塊壓住,根本動彈不得。「你壓到我了,快點起來啊!」 但闕御堂早已昏睡過去,恐怕大炮在他身邊發射都吵不醒他。 梁心倫差點被壓成肉餅,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從他身下掙脫出來。 「呼……」她喘著氣,杏眸瞪得大大的,直瞧著床上的「無賴」。 該怎麼辦?他醉成這樣,就算硬把他叫起來,他一個人也回不了家。 看來只好讓他借住一晚了。她無奈地歎氣。 洗了澡,整理妥當之後,她熄燈爬上床,貼著另一側的床緣入睡。 客廳的沙發太小,要她去睡也不舒服,她可不想明天一早起來連腰都伸不直。 反正他醉成這樣,不到明天踵大概是不會清醒的,她如此推斷,忽略了男人的危險性。 半夜,當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感覺到有人移動自己,接著她好像落進一個寬大的懷抱裡,覺得好溫暖。 她無意識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又繼續沉睡著。渾然不覺一雙飢渴的眸子正打量她包裹在睡袍下的身段。 她的睡衣是很保守的款式,但此刻就算她穿著盔甲,那男人恐怕也會覺得她很性感。 大手,悄悄解開她睡衣的鈕扣,而她還依然沉睡。 只是當那隻大手開始造反肆虐時,她立即清醒了。 「你-」 她才一開口,溫熱的唇立即吻上她,無比纏綿地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