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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米包 她和鍾欣怡護著舒妹瑤,轉身直奔路邊攔計程車。 「舒妹瑤,我知道那種幼稚的玩笑很要不得,但我不知道你真的會答應。」張簡亮只好跟在她們身旁,把握時間看能不能說服她改變心意。「如果我那時知道你喜歡我,我就不會答應這種事了。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但你每天都很忙,在學校我又不方便跟你講,你知道的,要是我們距離太近,就有人會開始起哄胡鬧……」他以為自己這一番話會令她感動。 舒妹瑤唇都咬白了,她大步快走,死命忍著不讓淚掉下來,身旁的好友都能感受到她的顫抖。 計程車很快的就來了,她們先將舒妹瑤塞進後座裡,文佩芸也立即坐進去安慰她。 「舒妹瑤,我真的很抱歉。」張簡亮在車旁停下,「那不是我的主意。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彌補過去的錯誤,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他表現得一臉懊惱,浪子回頭、深情款款的模樣。 這時打算進入計程車內的鍾欣怡轉過身來,朝他甜甜一笑。 「先生,你以為自己是金馬獎影帝嗎?」他們都多久沒見面了,最好久別重逢就能來這招。 「不,我是真的很有誠意……」 「誠意最好能用嘴巴說說就算!去吃大便啦你!」鍾欣怡突然發狠地將手上的購物袋全往他身上砸,接著連撿也不撿的,直接跳上車了。 留下那個遭到路人指指點點的男人。 在車內,舒妹瑤無聲垂淚,鍾欣怡一上車,淚水也跟著落下來了。 「他就是那個王八蛋對不對!」她邊哭邊罵,「混蛋!早知道我就買那瓶特大號的海鹽了,拿玻璃瓶砸死他!」 臉上掛著淚,舒妹瑤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你的東西都丟了啦……」 「那有什麼關係?再買就有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你……現在還……」想到好友曾經受到的委屈,她忍不住撲上去,抱著她放聲大哭。 被夾在中間的文佩芸眼眶也紅紅的,但她還是冷靜地輕拍兩人的背,安慰著她們。 第10章(1) 舒妹瑤回家後,躲進房間哭了好久。 明明已是陳年往事,但傷口一旦被扒開,痛楚依舊。 過去的羞辱浮上,她的心情,頓時又回到高二那年,那個永遠躲在教室角落的不起眼女孩。 她不想讓情同姊妹的好友們安慰她,她覺得過去的羞辱被親近的姊妹瞧見,更是難堪,只想自己舔舐舊傷。 鍾欣怡回家後,已經偷偷打電話跟大哥告狀。 沒多久鍾印堯就趕來了,這間男賓止步的公寓,也特例開門讓他進入。 他來到女友房門前,輕輕敲了敲。 「小瑤?」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他又敲了幾下。 「小瑤,我進去嘍。」幾次下來,最後他做了宣告,直接開門進入。 房內,舒妹瑤趴在床上,動也不動。 他走過去,坐上床,直接從背後壓上,也抱住她。 「親愛的,你怎麼了?」他在她耳邊輕問。 男友的體溫貼上,舒妹瑤的淚卻流得更凶了。 她說不出話。 「小瑤……小瑤……小瑤……」鍾印堯也不催她,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溫柔低喚,「我可愛的小姑娘,誰惹你不開心了?」 他逗著她,摟摟她的腰,又親親她的臉頰,任她宣洩淚水,陪著她。 直到她哭夠,冷靜下來,他還是輕摟著她,自言自語地跟她說著一堆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她發出聲音,在他懷抱中掙扎翻身。 鍾印堯對上的,是如核桃般哭腫的雙眼,和小丑般紅通通的鼻子。 「沒事了,有我在這。」他親吻她的眼皮,又將她擁入懷內。 舒妹瑤又是一陣鼻酸,但已不是傷心,而是感動。 「我以前很醜……」她聲音還帶著哽咽。 「胡說,你是最漂亮的。」他絕對給予盲目的支持。 她短暫破涕為笑。 「我以前很沒自信……現在好一點……可如果遇到以前那些人……我還是……還是……沒辦法……」 輕輕撫著她的背,鍾印堯耐心聽著她的自白。 「我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這麼捉弄我……」說著說著,淚又落下。「我想躲開也不行嗎?」都過那麼多年了,那些人還以為她是那個「癩蛤蟆」?那傢伙還以為一兩句話就能讓她主動打開心房,掏心掏肺地什麼都挖出來給他嗎?! 女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埋在他懷中哀泣慟哭,鍾印堯的心,如同身上被她抓在手中的衣料般,擰緊了。 他也曾經沒自信過,但他的神經較粗,傻愣愣地讓事情過了就過了,但小瑤不同,她是個神經纖細的女孩,只是自我壓抑著。 突然,他感到一股無明火在心底燃燒。 他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很多事不計較,是因為不認為那些事重要,他可以不在意別人開自己玩笑,但不能接受女友受到委屈,在他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 女友就只有這麼一個,是該放在掌心中呵護的,身為男友的他不保護她,誰保護? 體內潛伏的某個部份甦醒了,他擁著她,溫柔地在她耳畔喃道:「那些事都過去了,有我在。」他不會再讓那些人有機會傷害她。 總是掛著微笑的俊容,此時變得陰沉。 「銘升電子的工程師?」錢貫傑人躺在沙發,雙腳交疊在矮桌上,慵懶地復誦著。 艾寶的四大巨頭,現在正在他的辦公室內開會。 報復、以牙還牙這類的事,向來就不是鍾印堯擅長的領域,為求慎重,他召開會議,詢問幾位好友的意見。 「叫張簡亮,中等身材,身高約一七五到一七八……」 他大略敘述了從妹妹那得到的資訊,但簡化了女友高中時的那段,只說了她被那該死的傢伙欺負-—而且現在還有臉想追她。 「很簡單呀,弄張黑函,寄給他們公司高層。要不就查查看他的工作內容,看能不能搞死他。」錢貫傑說得輕鬆簡單。廝殺互鬥這種戲碼,他可熟了。「阿也,你怎麼說?」他問視訊螢幕那端的人。 「說?」周律也一臉想殺人的表情。「戀愛諮商不在我負責的工作範圍,下次再用開會名義通知我就翻臉。」若眼神能殺人,辦公室內的三人早已被千刀萬剮。 「好麻吉的春天終於來了,你不幫點忙就說不過去了。」他們四個裡目前就只有他娶到老婆,最有發言份量的人不給點意見豈不太沒天良? 周律也不爽地爬了爬有些過長的頭髮。「幫什麼忙?自己的女人自己看好就對了,看哪個不要命的想染指就亮拳頭警告,這麼簡單。」這位長相陰柔俊美的帥哥,向來是速戰速決的武力至上推崇者。 錢貫傑和鍾印堯對看一下。 要阿堯亮拳頭?他們這位周執行長可能在南部曬太多太陽,曬壞腦袋了。 「跟著你女友去那些有可能肖想她的人的地盤宣示所有權,讓他們知道你荷包比他們滿,拳頭比他們大,後台比他們硬,隨時可以搞死他們,就沒人敢作亂了。」真的再敢亂來,那就沒什麼好講的,直接搞垮對方。 簡潔明快給完意見,周律也便滿臉不耐地站起身。「好了,我要去陪小孩了。」說完,隨即切斷了視訊。 跟鍾印堯又對看一眼,錢貫傑聳聳肩。「附議。」 「第一、第三點沒問題,但你覺得我的拳頭可以拿出來較勁?」不曉得這兩人到底是跟他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雖然有必要時,送對方兩圈黑輪他應該還是辦得到,但自己恐怕也討不到便宜。憤怒歸憤怒,面對利弊得失的分析,鍾印堯還是相當冷靜。 「時代進步了,野蠻人睪酮素分泌過盛才比拳頭。現在是比這個,」錢貫傑指指自己的腦袋。「和這個。」他又將食指與大拇指,圈出一個代表「錢」的手勢。 比這兩樣他很有勝算。 至於如何比,方法多的,細節他們可以再研議。 鍾印堯揚起眉。「阿翔,你怎麼說?」 聽見叫喚,一直埋首在電腦前的高亦翔終於抬頭。 「很有勝算,張簡亮的求學成績只算中等,矮了你四公分,握力還少了你兩公斤,財務狀況普通,車貸三個月前已繳清,存款數字極低,但他名下有一棟房子,應該是父母買來登記在他名下,工作表現尚可,短時間不會有丟飯碗的危機,剛才找到他的Facebook,他昨晚在塗鴉牆上聯絡了十二個高中同學打算辦同學會,目前有八個回應,聯絡人數應該還會增加。」他將自己的筆電轉了個方向,螢幕停在幾個切割的視窗上。 每個視窗,全是關於這號人物的相關資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鍾印堯和錢貫傑湊上前瀏覽。不只體檢表,阿翔連那傢伙的就醫紀錄都翻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