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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佟蜜 「我給你一點錢,你走吧,趁你丈夫發現之前,趕快走。我不希望他或記者找到這裡,把這裡搞得雞飛狗跳。」 「為了保護你和你老婆的家,你趕我走?」田馨妮淚眼模糊地問。 「對。」他答得很乾脆。「我不想為了顧全你的幸福,毀掉我自己的幸福。」 田馨妮止住抽噎,望著他。「我常常會想,要是當初我選擇你,一定會過得比較快樂——」她搖搖頭。「你比較有幽默感,不像慶隆那麼死腦筋,可惜,我愛的不是你。」 「但有人深深愛著我。」他嘴角微揚,滿心溫柔的自豪。聽田馨妮這麼說,他已不再感到心痛,也不再有任何不好的念頭,他與她分道揚鑣,只願彼此都能過得好,如今的快樂,讓那些被背叛傷害的怨恨都平息,看見她的婚姻充滿風波,他更想珍惜他和夏香芷的甜蜜生活。 「你好好想一晚,明早就走吧……」 忽地有個什麼東西打在他眉頭,他轉頭,背後沒人,他困惑地張望—— 這一晚,夏香芷其實也無法入眠,呆呆躺著,心很亂。 或許她該和他談談田馨妮?要談什麼?談葉先生毆妻的家務事?她根本不知道內情,還是要警告他不准和田馨妮接近?他沒和田馨妮交談,甚至沒有眼神交會,這樣她還要懷疑他,未免太誅心,太強人所難了。 她相信他,她要相信他……她反覆對自己說,彷彿催眠似的。 第9章(2) 當曹亞劭朝屋外大喊時,已經有點矇矓睡意的她被驚醒,當他衝下樓,她彈坐起來,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也許他又想下樓喝水了,她安慰自己,壓下不好的猜想,走到他剛才駐留的書桌邊,他把桌面弄得一團亂,抽屜也沒關上,當她看見抽屜深處有什麼微微閃著光芒,她好奇地拉開抽屜,而後徹底僵住了。 整個世界彷彿停止了運作,她的心好像死了,骨髓深處寒透了。 是翁太太轉交給他的那條銀項鏈,他當著她的面扔進垃圾桶的。 她拎起它,手直顫,它顫顫地閃爍光芒,彷彿因為被發現而心驚膽顫, 他居然把這個定情物撿回來?是捨不得扔嗎?難道扔掉項鏈是作戲給她看? 那之後的一切——交往、結婚,到底算什麼?他把最愛的女人藏在抽屜深處,永遠想念,卻用她來應付成家的責任嗎? 她接下來的動作都是麻木的。她捏著項鏈,走到陽台上,曹亞劭就站在她老家門口,正在跟田馨妮說話。 看見這一幕,她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破碎了。 連一晚,他都熬不住,她就在他身邊,他也不顧忌,迫不及待去找田馨妮。 她使勁一扔,項鏈在夜色中向下劃出一道光芒,打在他肩頭。 他茫然回頭,發現掉在地上的項鏈,他臉色白了,接著發現陽台上的她。 「香香?」完了,曹亞劭萬念俱灰,她站在三樓陽台邊,睡衣被風吹亂,秀麗的臉龐毫無血色,她眼底死寂,像抹哀傷的幽靈。 她跨前一步,雙手按住欄杆。 「香香?你要做什麼?」曹亞劭驚駭,她現在的姿勢就和片刻前的田馨妮一樣,田馨妮要跳樓,讓他很緊張,而她有輕生的意圖,他快要崩潰,他仰望她,哄勸的語氣近乎哀求。「你回屋裡,別站在那邊,好嗎?乖,聽話,我馬上上去,你快回屋裡——」 「你去找她做什麼?」夏香芷低聲問,她心痛極了,絕望到極點,整個人恍恍惚惚。 「她……我讓她自己跟你說。」他轉頭找田馨妮,沒想到田馨妮怕事,已經躲回屋內,他暗咒一聲。 「你曾經承諾過我,我可以跟你提出一個要求,不管是什麼,你都會答應,你還記得嗎?」 他記得,正是那次他收到那條該死的項鏈後,他追到她家道歉時答應的。看她決絕的表情,他猜得到她的念頭,咬牙切齒。「你別說要離婚,我絕不答應!」 她不答,表情空洞冰冷,他神態堅決,不肯讓步。 就在此時,一陣熟悉的輪椅行駛聲傳來,一位年輕男子陪著曹爺爺進入巷子,看見兒子站在屋外,兒媳站在高高的陽台上,曹爺爺很茫然,突然嘴一咧,開心地笑了。 「你們知道我提早回來,特地在外頭迎接我啊?」 「我原本扔了項鏈,又覺得浪費,它畢竟有點價值,我就把它撿回來,打算賣了,把錢捐給社福機構,可是我忘了處理,也忘了把它收在哪裡,後來根本忘了這件事。」 隔天早上,曹亞劭如此解釋。「這件事是我疏忽,我留下項鏈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現在我已經把它扔掉了,至於去找馨妮,是因為我以為她要跳樓,不管要跳樓的是誰,我都不會坐視不管,即使對方是馨妮,即使你就在旁邊看著,我也會去阻止,我不會為了讓你放心,就眼睜睜看著她自殺,我不想用人命來證明我很愛你,也不想讓我們的感情往後都要背負這種壓力。不論你有多生氣,這一點,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他說得大義凜然、鏗鏘有力,但看到夏香芷的表情,他的理直氣壯立即崩潰。 「要是你覺得我錯了,那就算我錯,都是我不對……」從他開始解釋,她就在哭,淚水不止,哭得他心疼又自責,他想擁抱她,她卻退縮,避開他伸來的雙手。 「不要碰我。走開。」她嗓音早已哭啞,抗拒軟弱無力,他卻不敢違背,他不敢再靠近她,也不願走開。 如果下跪能令她釋懷,他會跪下,如果抱緊她能求得她的原諒,他可以一輩子都不放開她,當他掏心掏肺地坦白了一切,她要的只是他滾得遠遠的,當瞥見他的玉珮被扔在床頭,被她遺棄的感覺像千針扎心,他驀地體會了她看見他與田馨妮站在一起時,那種心死的絕望感。 要如何重拾她對自己的信任?要如何令她相信,她是他堅定摯愛的唯一? 曹爺爺跟的旅遊團,有個團員身體不適要回來就醫,正好他覺得旅遊有點無聊,就跟著遊覽車提早返家,還以為兒子和兒媳出來迎接他,一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勃然大怒,立即命令曹亞劭帶他去找田馨妮。 夏香芷把自己關回房裡,哭了許久,直到曹亞劭來跟她解釋,她哭得神智迷糊,聽得半信半疑,後來,曹爺爺也嚴肅地來找她談。 「我讓那個「甜死你」走了,昨晚我讓阿劭跪在神明廳,逼他把前因後果講了五遍,原本要喊你來聽他解釋,可足你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曹爺爺搔著花白的腦袋,歎口氣。「香香啊,不是我替自己兒子說話,阿劭誤以為人家要跳樓而跑去阻止,我覺得他沒做錯,我讓他寫了悔過書,他交代得很清楚,他以他過世的媽媽起誓,他跟那個「甜死你」早就一刀兩斷,他絕對不敢拿他媽媽說謊,其實,你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那個「甜死你」,你可是阿劭明媒正娶的老婆,為什麼要怕小三?唉……」說到後來,只是連連歎氣,把曹亞劭寫的悔過書給了她。 她把他的悔過書看了五次,終於相信了,所以,她哭得眼睛腫痛、聲音沙啞,都是無謂的傷心?她苦笑,好慘,自作自受。 曹亞劭去煮了粥,端進房來。「來,吃點粥,還是你想吃別的?我去買。」以為她還在生氣,他格外討好,溫聲哄她,看她神色平靜,他揣測。「香香,你……氣消了?相信我了?」 她的回答是淡淡的、赧然的笑,他鬆口氣。她問。「你跪了多久?」 「不知道,一進神明廳,我爸就要我跪下懺悔,連悔過書都是跪著寫,寫完後,他還發表了「男人對妻子的責任」的演講,把我教訓一頓才放過我。」 「很痛吧?」她伸手摸摸他膝蓋,似乎腫了。 「不痛。」他搖頭。「跟你當時的心痛相比,這點皮肉痛不算什麼。」 淚水又湧入她眼底,這次因為是釋然與歉疚,她哽咽地微笑。「對不起,其實是我帶她回來,我應該相信你卻沒有,還害你挨罵……」 「我也要說對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讓你誤解,希望你往後能更相信我,不要輕易動搖。要是你會在意,昨天其實可以撒手不管,我不會怪你小氣,我想她也不會。」他想她是出於善意,不忍田馨妮在大冷天求助無門,卻意外造成這些苦惱的風波。 「她和我一樣沒有家人,我沒辦法不管……」 「好,我懂了,我們別講她了。」他阻止她往下說。「讓她的事過去,我們之間從此不要有第三個人,好嗎?」他拿起床頭的玉珮,對她微笑。「現在,你願意把它戴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