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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佟蜜    


  這狠心的女子,氣色仍舊鮮妍美麗,他以為已癒合的傷疤又因她隱隱作痛,他的怒氣還未徹底平息,她怎能這麼輕鬆?

  田馨妮沒被他斥責的語氣嚇倒,反而甜甜一笑。「你還是老樣子,碰到看不慣的事,就直言不諱,連語氣都跟以前念我時一樣,你——還是在乎我的吧?」

  她並不想離婚,是婚姻生活與想像的落差讓她興歎,見到他,失落感更強烈,假如她當初選擇了他,現在會不會過得更美滿幸福?

  「我在不在乎你不重要,你最好警惕一點,你已婚,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不恰當。」曹亞劭眸光冰寒,卻無法否認自己的情緒已徹底被這女人攪亂,亂得連有人走到會客室門外都沒察覺。

  她已婚,她無情地背叛他拋棄他,她自私可惡得令人髮指——

  但他仍然悲哀地為她心跳紊亂、理智失序,而夏香芷無法帶給他這種感覺。

  「我明白啊,但說說又何妨?難道一個女人結婚了,就不能對別的男人表示欣賞?」田馨妮理直氣壯。

  「不是不能,而是不恰當。」遑論她還有個愛吃醋的丈夫,他不信聰明如她,不懂其中敏感的道理。「而且,我就快要結婚了,更應該避嫌。」

  會客室門外的人影僵如石雕,屏息凝聽。

  「你要結婚?等等,你幾時交了女友?是誰?」田馨妮錯愕萬分。

  「反正你不認識。」她震驚的表情讓曹亞劭充滿報復的快/感。他不肯在舊愛面前示弱,謊言流暢地說出口。

  「你以為我和你分手,就會一蹶不振?我依然過得很好——不,我甚至過得更好,我和她感情融洽,她不像你,三心二意、騎驢找馬,我很願意和她攜手過一輩子,我想我們的婚姻會很美滿,過得很快樂,不輸你和葉先生。」

  「你這麼快就有新歡了?」田馨妮難以想像,畢竟,他那麼愛過她啊。

  「哪裡快?有比你跟葉先生結婚的速度快嗎?」他諷刺地冷笑。

  她無言可對,忽問:「你……很愛她?」

  她這一問只是不甘心,卻正好戳中他矛盾的心結,他頓時語塞。

  第5章(2)

  門內沉默蔓延,門外纖影更形僵硬,而後,彷彿下定了決心,毅然推開門。

  「亞劭,我買了豆花給你。」夏香芷走進會客室,秀顏帶著從容淺笑。

  曹亞劭驚呆了,她幾時折返的?難道她一直在門外?她——都聽見了?

  從他的神情,田馨妮立即明白,這女子便是他的新歡。

  「你就是亞劭的未婚妻?你好,你應該知道找是誰吧?就不自我介紹了。」她端詳對方,氣質極佳,但相貌普通,太平凡了,和她根本沒得比,她心生優越感,他看這女人的眼光,甚至沒以往看她的一半溫柔,還說這是他的未婚妻?唬她的吧?

  「你好。」夏香芷溫和而簡潔地回應,將豆花遞給曹亞劭。「你愛吃綜合口味的,對吧?我另外買了一碗,擺在你辦公室的冰箱了,讓你當下午的點心。」她細心地叮嚀他,有意無意地忽視田馨妮。

  「謝啦,其實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曹亞劭強裝出開心的樣子,她顯然全聽到了,卻沒有揭穿他,他沒有鬆口氣,反而更狼狽。

  「聽說你和亞劭訂婚了?他怎麼求婚的?」田馨妮故意追問。

  糟了,曹亞劭冷汗涔涔,臉色難看,夏香芷望向田馨妮,忽地嫣然一笑。

  「他的求婚詞是屬於我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兩頰透出嬌羞的紅暈,口吻帶著喜悅與喜氣。「不過,我們的婚禮歡迎所有人,希望你不要因為是亞劭的前女友,就不好意思來,我很熱忱地歡迎你來喝喜酒。」

  這話顯然是譏刺她的無情,放任丈夫在喜宴上讓曹亞劭難堪,田馨妮俏臉一陣青一陣白地閉嘴了。

  夏香芷向曹亞劭溫柔一笑。「我先走了,還要和阿仲去吃午飯,你好好招待田小姐吧。」說罷,她轉身離開會客室,腳步快得他來不及挽留。

  曹亞劭顧不得田馨妮,追出會客室。

  「香香!」剛追出門,差點撞上守在會客室外的曹仲。

  「二叔,你和香姊姊幾時要結婚啦?怎麼都沒聽你們提起?」曹仲很納悶,裡頭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是喜事啊,二叔和香姊姊的口風怎麼這麼緊?

  曹亞劭沒理他,快步追上夏香芷,從後方拉住她,將她身子扳轉過來。「香香,等等,你聽我說——」

  她順從地停步,戲演完了,她不再掩飾對他的失望和痛心,幽怨的眸光讓他慚愧,千百句解釋都說不出來,擠成口拙的三個字。「……對不起。」

  「你是為了哪件事說對不起?為了謊稱我們是未婚夫妻,還是為了背著我和田小姐見面?」

  「都是,但我不是有意背著你和她見面,是她突然來訪,我們只聊了幾句話,什麼也沒做,也沒有聊多久。」他鄭重地緊握她手。「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嗯,我相信你。」她語氣苦澀,他真想背著她玩花樣,不會笨到選在自己的辦公場所見面,她相信這只是個讓她難以釋懷的巧合。

  「你是不是應該為了其他事道歉?」

  「我不該因為好強就說謊,為了自以為是的面子利用你。」他誠心懺悔。

  「還有呢?」

  「還有?」他茫然,不就這兩件事嗎?

  「你確定沒有了?」

  她神情嚴肅凝重,曹亞劭緊張了,回思方才狀況,難道是和田馨妮太親密?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仔細想了兩遍,自問都問心無愧,他試探地問:「應該沒有了吧?」

  望著他困惑表情,她心頭一痛,眸光矇矓了,他怎會不明白,是什麼令她耿耿於懷?他和前女友私下會面、甚至有說有笑,她可以大方面對,但在田馨妮問他愛不愛她時,為何他沉默了?

  他不明白她在意什麼,也許因為他不以為這是一個值得在意的問題——也許他的沉默,就是他的答案。其實,她不該怪他,他無法像對田馨妮的癡愛深情那樣地愛著她,不算有錯,感情無法用是非衡量,他沒有那麼愛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不是嗎?

  道理都想通了,心卻更痛。

  她從他手裡抽回手。在這燦爛夏日,她心底卻在下雪,冷若死灰。

  「你認為沒有,就當沒有吧。」她神情恍惚,只覺得好累,渾身乏力,連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裡,轉身欲走,他健臂一收,將她攬入懷抱。

  「香香,我不喜歡你這樣,你明明就是心裡有事,覺得不痛快,若是我有疏失,我願意道歉,但你要讓我清楚錯在哪邊,好嗎?」他嚴肅地追問,卻見曹仲亦步亦趨地跟過來,他不得不放開她,還試著握住她手,被她避開。

  「真的沒事,是我在胡思亂想。」她擠出若無其事的微笑,還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吻了下。「我先走了……」

  帶著令他擔心的蕭索微笑,夏香芷走了。曹亞劭被獨自留在不安的揣測中。

  他究竟哪裡做錯?是他道歉不夠誠懇?或者她就是對田馨妮難以釋懷?他猜測是後者,他雖非有心與田馨妮聯繫,終究是見了面,她當然有芥蒂,被他問起又不願承認,應該是不想顯得小心眼吧?

  他不怪她,怎敢怪她?只覺得她這樣默默在乎的婉轉心思很可愛,又傻得讓他憐惜。

  他回到辦公室,一面惦記著夏香芷,一面處理工作,有點神不守舍,直到敲門聲響起,是不悅的田馨妮,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忘了她,兩人冷淡地道別。

  今天格外忙碌,他幾次想要打電話給夏香芷都抽不出空,工作過多,還加班兩小時,好不容易下班,他驅車返家,路過花店時一時起意,進去買了九十九朵白玫瑰。

  「先生確定嗎?這種花束一般都是買紅玫瑰喔。」店員熱心地提醒他。

  「我要白玫瑰。」他篤定,其實他不喜歡花,覺得花太不實用,以往都是田馨妮纏著他要,他才偶爾買一束給個交代,而夏香芷給他的感覺像白玫瑰,純潔淡雅,濃艷招搖的紅玫瑰相形之下顯得俗氣,不適合她。

  瞧著絲絨般的潔白花瓣,想著她,心情恬靜而溫馨,不知她心情好點了沒?

  買花又耽擱了片刻,他回到家時都十點了,家裡客廳燈火通明,老爸、侄子和夏母聚著泡茶聊天,夏香芷獨自坐在角落不知道做什麼,背對門口,沒看見他走進來。

  「雖然說喜餅是女方決定的,不過這是我一輩子都在盼的喜事,夏姊妹啊,你就做個五千盒吧!要把咱們兩家熊熊熱火般的喜氣傳遞出去啊!」曹爺爺豪邁把茶當酒喝,乾了一杯又一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曹大哥你太誇張了,哪用得著那麼多?」夏母笑吟吟,看來心情極好,蠟黃的病容顯得精神多了。

  「夏媽媽要不要找西式那種餅乾禮盒啊?中式的餅好油膩喔,熱量也太高,不健康。」曹仲跟著插嘴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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