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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明星 「拜託,人家的名字叫錢立多。」她忍不住糾正道,卻又不約而同的與他會心一笑。 提起錢立多,司聖男忍不住想起幾天前,那個平日裡怕他怕得要死的傢伙居然拿著花跑到醫院來看他,還背著文靜的面,說他以前很迷她。 不過經過這次事件之後,那個傻小子說自己終於敗給他了,他竟然為了救文靜而不顧自身安危,這種精神令他感動了半天。 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他媽媽告訴他,肯捨己救人的一定是好人,臨走時,還很誠心的祝福他和文靜白頭到老。 真是個傻小子。 看著被他攬在懷中的女人,司聖男的表情放得好柔好柔。 「你知道嗎?曾經有個小男孩,他生長在一個很富有的家庭裡,可是他的爸爸媽媽在將他生下來後,就跑到很遠很遠的國外去為這個孩子創造更多物質上的享受……」 他看到她的目光跟著他的唇來回移動,他輕輕地將她拉得更近,讓她的小臉枕在胸前。 「這個小男孩起身想要的東西並不多,他只希望爸媽可以在每年聖誕節的時候陪他一起佈置聖誕樹;希望在每年過生日的時候可以和爸媽切蛋糕,可是他的爸媽忙個不停,歐洲、美洲、大陸、日本……他們每年都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小男孩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很孤單的對著天上的星星許願,因為他很傻,聽說當流星劃過的瞬間許的願望都會成真……」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悲傷,紀文靜從他的懷中偷偷仰起頭,正好可以看到他堅毅的下巴。 「小男孩對著那些一閃即逝的流星許了無數個相同的願望,結果他發現爸媽還是沒有陪他過聖誕節,也沒有陪他過生日,那個時候他就很奇怪的在想,為什麼他的爸媽和別人的不一樣呢?」 室內靜默片刻,空氣也彷彿停滯不前。 「小男孩覺得自己很可憐,他整天跟那些傭人生活在一個大得像皇宮的房子裡,他想要什麼應有盡有,獨獨沒有溫暖,很冰冷,當小男孩生病的時候,他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因為他很害怕,怕那些孤魂野鬼會突然跑來找他聊天……」 紀文靜很安靜的躺在他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這樣的司聖男讓她感覺到陌生,同時也感覺到心疼。 她緊緊的摟住他精瘦的腰身,試圖給他一絲鼓勵。 「後來,這個可憐又孤單的小男孩找到可以陪他玩的玩具,這個玩具又傻又笨,每次都會上他的當,而且她還會對小男孩的每一道命令都言聽計從,小男孩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想,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玩具,他要把這個玩具死死的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任何人想要欺負他的玩具,他都會極力阻止……」 他的大手突然用力的摟住她的肩,「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玩具對小男孩是最忠誠的,在他最為脆弱的時候,這個玩具給他帶來太多的溫暖和撫慰……」 「聖男……」 紀文靜突然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內心原來如此脆弱,他是個得到上天眷寵的幸運兒,擁有光鮮的外表和傲人的財富,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獲得比誰都自信的傢伙,其實比誰都孤單,缺乏安全感。 「文靜……」司聖男轉過身,專注的看著她清秀的小臉,「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是我的,此生此世,你紀文靜只能是我司聖男一個人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有多少阻礙會出現在我們中間,我都不會放棄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點點頭,小臉埋進他的胸前,死死的抱著他。 「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有什麼阻礙出現在我們中間,我都不會離開你。」她堅定的承諾著,安詳的聽著他的心跳,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乖女孩!」 他的吻落到她的額上,目光漸漸的從柔和變成冷漠。 看來,有些事情是到了他該面對的時候了。 ☆ ☆ ☆ ☆ ☆ ☆ ☆ ☆ ☆ ☆ ☆ ☆ ☆ ☆ 司家坐落在淺水灣一帶的豪宅是幢四層高的白色別墅,小時候,這裡是她和聖男共同玩耍的樂園。 當他從美國讀書回來後,他花下巨資在市區買下一間將近百坪的大樓頂層,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再回到這個像皇宮一樣的豪華大宅內。 從小到大,紀文靜都不層有機會看到司聖男的爸媽,她只知道他們常年忙碌於國外,包括司聖男的畢業典禮,他們都沒有參加過一次。 所以,當她被司氏夫妻派人請到這幢豪華別墅的時候,是他們雙方第一次見面。 看得出來夫妻倆都是那種對穿著極其講究的高品位人士,因為他們的衣著華貴又不失典雅,司父大概五十出頭,兩鬢有些斑白,卻看得出年輕時肯定也是個絕頂帥哥。 司母看上去似乎更權威一點,標準的女強人架式,長得不算太漂亮,但很有氣質。 紀文靜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雙唇緊抿,眼神不敢怠慢的追隨者司氏夫妻的每一個動作。 「聽說……」開口的是司父,他交疊著雙腿,手中還端著一杯骨瓷茶杯,「你和我們家的聖男走的很近?」 他掀了掀眼皮,帶著幾絲皺紋的臉上閃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點著頭,「是的,司先生。」 「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司母的嗓音猶如北極寒冰,她是個標準的上流社會的貴婦,同時,也是聖雷最大的股東。 「我們兩個前陣子已經正式同居了。」紀文靜像回答慈禧太后的問題一樣小心。 她的話很快換來司氏夫妻一記嘲弄的眼神。 「看看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混蛋,竟然連這種品味的女人也不肯放過,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司母像是強忍著怒氣一樣做了個深呼吸,「紀小姐……我相信你應該猜得到我們今天把你叫到這裡來的目的吧?」 紀文靜依舊端坐在沙發上,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表情很淡定,沒有任何畏懼。 司父將一疊資料拿到眼前,翻開,雙眼銳利的注視著那些調查報告,「紀文靜,二十八歲,畢業於風評不佳的銳風專科學校,聽說你在高中的時候成績就很不理想……」 「對不起,那是因為我在讀書的時候腦子總是不專心,事實上,那個時候我的志願學校是香港大學,可是我的成績根香港大學的錄取分數相差了整整兩百分。」她老實的回答。 司父將目光從資料移開,重新落到她的臉上,表情嚴厲。「年父親紀大鴻是個賭徒,常年流連於澳門泰國一帶,據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關於這件事,我想並不是我為人子女能夠控制得了的,他是我爸爸,不是我晚輩,我只能在心底祈禱他此時此刻還平安的活著。」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理而無畏。 司母的眼睛瞇起,「紀小姐,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跟誰講話嗎?」 她無辜的仰起小臉,「當然是司先生和司太太了,在我剛剛來到這個屋子的時候你們就自我介紹過了不是嗎?」 她的回答令司母氣惱,可又挑不出語病來刁她。 司父緊緊捏著手中的資料,繼續挑剔,「你的母親吳雅容,在跟你父親離婚後不久,馬上勾搭上當時有點名氣的馬正德律師,一等絕對離婚令判下來就嫁過去成了別人的後媽,據說她在一些場合中的表現很不得體,整天都喜歡跟那些貴婦攀比財富……」 「對此我感到萬分難過。」紀文靜微微垂下秀氣的小臉,「我為我有個那樣的母親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司父和司母對望了一眼,似乎想要從她的身上找出毛病,可是,就連他們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個紀文靜,不是太精明了,就是太白癡了。 「你爺爺……」司母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曾經在我們司家做過花匠,紀小姐,我想你該不會搞不清楚,在別人家當花匠的人,、通常被稱為什麼吧?」 她很可愛的仰起小臉,「普通勞動者啊。」 司父的脾氣終於爆發,他狠狠拍了記桌子,這個動作嚇了紀文靜好大一跳。 「紀文靜,你沒必要再我們面前表現得如此鎮定,如果你剛好長了腦袋的話,應該知道我們這次叫你來的目的。」 司母接口道:「一個下人的孫女,還擁有一個那麼糟糕的家庭,紀小姐,請你用腳趾頭想一想,你哪裡配得上我們家聖男,況且,你還整整大了他三歲……」 像個被嚇壞的小女孩,紀文靜縮著肩膀,「很抱歉,我也不想比聖男早出生三年,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我想……我並沒有能力去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