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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金萱 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笨爸爸! 「肚子餓嗎?要不要我弄點宵夜給你吃?」替他將公事包拿到沙發上放好,她開口問道。 「如果這個宵夜是你的話,好。」他長手一伸,將她拉進懷中,夫妻倆一起坐在沙發上。 「你不累嗎?」 「如果是做愛做的事,永遠不累。」他親吻著她,然後發現她的反應和往常不太一樣,似乎是有心事,於是抬起頭來關心的問:「怎麼了?」 白凌猶豫了一會兒,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緩緩的說:「我今天收到一封掛號信。」 塗聖突然渾身一僵。 白凌就坐在他大腿上,所以對他這反應感受得很明顯。 「什麼樣的掛號信?信在哪裡?」他問。 雖然老公的反應讓她心生疑惑,但她還是什麼都沒問,只是起身從茶几下的一個抽屜拿出那封掛號信交給他。 「這裡。」 塗聖不發一語的將那一疊照片抽出來,然後面無表情的看了其中幾張,便將整疊照片丟到茶几上。 白凌沉默的看著他。 「你想問什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不管我問什麼,你都會老實的回答我嗎?」她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會。」他毫不猶豫的回應。 「照片是真的嗎?」 「是。」 「照片中的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醫生會吻病人嗎? 「不會,但病人有時候會強吻醫生。」 這答覆讓白凌呆愣了一下後,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因為他的表情真的很嚴肅。 想不到醫生也會被性騷擾呀,她還以為只有護士會有這種困擾呢! 不過話說回來,像他這麼年輕、帥氣又是聲名遠播的明星醫生,會被女病患愛慕也不足為奇,只不過她還真看不出照片裡那個白淨柔弱、楚楚可憐的女人會是這麼大膽的人就是了。 「這些照片是近期的?」她再問。 「不是。」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白凌微訝的看了他一眼,不懂這個問題怎會讓他產生猶豫,除非他說謊,或者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 「如果不是近期的,那大概是多久以前的?」 這回他猶豫了更久一點。「四年。」 「什麼?」白凌感到意外,「四年?」 他點頭。 「為什麼會有人把四年前,這麼久以前的照片寄給我?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眉頭緊蹙,不解的問道,有種情況愈來愈詭異的感覺。 塗聖沉默不語。 「老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總覺得他的神情有點奇怪,「你剛剛說她是你的病人,那她現在人呢?還住接受你的治療嗎?」她想,會不會是因為對方得不到他,才會心生怨恨的寄這些照片來搞破壞。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地搖了下頭。「她死了。」 「什麼?!」她被嚇了一跳。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是鬼魂在作祟,寄了這封信給她? 「老公。」她忍不住向他靠了靠,轉頭張望著週遭,突然覺得怕怕的。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隨我們上次的離婚煙消雲散了,沒想到……」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低喃著說。 她懷疑的轉頭看他。「這件事和我們上次離婚有什麼關係?」他們離婚不是因為兩人在相處上出了問題嗎? 塗聖猶豫不決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驀然輕吐了一口氣。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 「怎麼又來了,一天連著兩次聽見同樣的一句話。」白凌忍不住苦笑道。 「今天還有誰跟你說過這句話?」他挑了挑眉,謹慎的探問。 「湛娜。」 「她為什麼會跟你說這句話?」 「我以前好像有跟她說過當年和你離婚的經過,她一直忍著沒把這件事告訴我,直到今天才說。」話一頓,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老公,聽說我們上回離婚前,我也曾經收過這類的匿名信,這件事你知道嗎?」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知道。」 「所以這真的是針對我而來的,不單單只是個惡作劇嘍?為什麼?過去我曾經得罪過什麼人,或傷害過什麼人嗎?」她憂愁的問。 「那不是你的錯。」他迅速否認,不希望舊事重演。 「所以我真的傷害過某個人?」她大受打擊,難以置信的瞠大眼。 「我再說一次,那不是你的錯。」塗聖以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嚴肅的向她強調。 「所以,那是誰的錯?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 ☆ ☆ ☆ ☆ ☆ ☆ ☆ ☆ ☆ ☆ ☆ ☆ ☆ 「怎麼樣?結果怎麼樣,你問了嗎?」 她好想呻吟啊,她才剛送塗聖出門上班而已,正想回房間再睡個回籠覺,沒想到床都還沒睡暖,門鈴就叮咚叮咚的狂響了起來,迎進門的是一臉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的溫力雅。 才九點十分而已,力雅會不會來得太早了呀?白凌瞄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時鐘。努力壓抑著想哀號的衝動。 「你怎麼會來得這麼早?」 「搭我老公的便車。」溫力雅咧嘴微笑,朝她比了一個V的手勢。 白凌無言以對。 「怎麼樣,你有問嗎?」她再次問道。 「有。」 「結果怎麼樣?」 白凌將目光移到她提在手上的袋子,不答反問:「那是早餐嗎?有我和妍妍的份嗎?」 溫力雅愣了一下,點頭,「有。」 「那就先吃完早餐再說吧,我昨晚睡眠不足,現在腦袋還有點混沌和紊亂,需要花點時間整理一下。」昨晚聽完塗聖告訴她的事之後,她幾乎失眠了一整夜。 「你沒事吧?」溫力雅關心的問道,這才發現她精神有點不振,臉上還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你和塗聖還好嗎?」他們夫妻倆該不會真為這事吵架了吧? 「我們很好。」白凌搖頭。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將早餐放到客廳的茶几上後,轉頭問道:「妍妍呢?」 「剛在喝牛奶,現在應該喝完了才對。」白凌說著就走進房間,正好看見小傢伙拿著喝光的奶瓶,翻身從床鋪上坐了起來,然後以倒退的方式滑下床。 「你都不怕她跌倒嗎?」跟在她身後的溫力雅看見這一幕時,忍不住有些擔心。 「這動作她一天要做好幾回,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她才比床鋪高沒多少而已,看了總覺得心驚膽跳的。」 「等你做了媽媽之後,心臟就會變強的。」白凌微笑著說,然後彎身抱起將空奶瓶拿到桌上放好,快步跑到她面前討讚美的女兒。「寶貝,你好棒。」她親吻著她,然後抱著她轉向溫力雅。「你沒叫姨?」 「姨∼」柔嫩的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要酥了。 「妍妍好乖。」她傾身吻了她柔嫩的小臉一下,然後遏制不住的低聲哀號,「天啊,別說齊拓比較想要女兒了,我也想要!」 「那有什麼難的,等這胎生下來之後,再和你老公一起努力做人呀。」白凌給她一個曖昧至極的微笑。 沒想到好友會這樣說,她驀然臉紅起來。 「你在亂說什麼啦?」 「幹麼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結婚了不是嗎?」白凌笑她。 「走啦,我們到客廳吃早餐。」不知道該說什麼,溫力雅只好趕緊把話題轉開。「還有,你覺得要不要把湛娜她們叫來啊?她們一定也很想知道結果。」 「好呀,把她們也叫來,省得我同一件事要說好幾次。」白凌點頭道。反正她都已經沒辦法再睡回籠睡了,而且說真的,她也想聽聽大伙的意見。 「好,那我來打電話。」溫力雅興匆匆的立刻點頭。 一個小時後,前妻團的成員陸續到齊,除了孕婦不能喝咖啡只能喝花果茶外,大夥人手—杯咖啡,加一盤溫力雅帶來的手工餅乾。 早已吃飽喝足的妍妍,則乖巧的坐在地板上玩積木。 「照片裡那個女生名叫趙心婷,二十歲那年意外發現自己得了腦癌,那是距今四年前的事……」看著姊妹們,白凌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說出昨晚塗聖告訴她的事。 趙心婷是趙家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么女,從小就因為擁有過人的音樂才華而備受多方矚目,十三歲就去奧地利維也納學音樂,十八歲就獲選進入維也納交響樂團,前途一片看好。 可是就在二十歲那年,她突然昏倒,經檢查後發現在她後腦異常的長了一顆腫瘤。 家人為她四處求醫,幾乎走遍國內外,但是由於腫瘤的位置長得太奇特也太危險了,所以沒有一間醫院或醫生敢在保證一定救得了病人的情況下,接收趙心婷這個病人。趙家不得已,只好找上唯一敢向他們開口保證,可年紀和經驗卻都少得令人擔憂的塗聖。 既然向病人家屬給過保證,塗聖當然得小心應對這個前所未有的挑戰,所有的檢查、研究他都一手包辦,親力親為,為了撫平病人的緊張情緒,對待病人更是溫柔體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