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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岳靖 「你還沒睡?」皇夏生瞥看一眼而已,便抱著哭泣的夏可虹,往房間走。 晚輩不能插手長輩的感情事。皇宇穹坐回安樂椅裡,又站立,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往大門走。這家旅店有二十四小時的鋼琴酒吧,他想去喝個通宵,向琴師點彈《Ode To Joy》。 皇夏生把夏可虹放在自己的床上,俯身罩著她傷心發抖的身軀,說:「別哭了,寶貝,我在你身邊。」他握起她的一綹長髮吻了吻。 她放下手,眼迷濛,對著他搖頭。「你不會離開我嗎?」她今晚受了雙重打擊,好委屈,心快碎了。 「當然不會。」皇夏生親吻她濕潤的五宮。「我不會離開你,寶貝。」 夏可虹緊緊抱住他,顫抖著。「你不可以走喔……」 點頭承諾,皇夏生啄吻夏可虹的紅唇,一次、兩次,夏可虹開始回應他,探出粉紅舌尖。他輕輕咬吮,深深糾纏,大掌拉開她的長袍,裡面還有一層,絲柔的,像她的雪嫩肌膚。他撫摸著、撫摸著,直到那翅翼般的繫帶自行松落。 一件件衣物蓋去地毯媚艷無羞的薔薇織紋。 襯衫被解開了,女人柔荑如花盛綻在男人胸膛。 「寶貝……」他採擷她。 吻,降在她的胸口和乳房,親匿吮咬她硬挺卻是嬌弱弱粉紅色澤的乳頭。 「你會對我好嗎?」她在問,輕泣著。「很好、很好喔……不可以像星洋一樣離開我……」要求之後,小手移向他褲頭。 他抓住了她,用力擁她,將她壓在胸懷裡,掙扎地翻滾。最後,喘著氣,望著挑高床架上的縷縷絲幔。「寶貝,不可以——」 她今晚受了雙重打擊,太難過,他不可以在此刻要她。 「為什麼?」她搖著頭,哭了,從他身上坐起,長腿跨開。「你也不要我……」雙手扯他的褲頭。 「不是的,寶貝——」他抓著她的小手,看著她脆弱的淚顏,心都化了。「好吧,」他將她壓回胸膛上,閉了閉眼,想了一個說法。「我信了教,不能有婚前性行為——」 她濛濛淚顏一頓。「你騙人……」嗓音細細顫抖,捶他健實的胸膛,她抬起身子,再次往下碰他的拉鏈。 他也再次阻止。「真的。」整個人坐起來,箍摟著她纖細的胴體,下巴頂住她潔膩的額際。「是真的,寶貝——」 「你騙人。」她太傷心了,只想發洩,奮力擺脫他,紅唇吻他的胸膛。「馬克思說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我愛鴉片。」他將她壓倒,眼神沉定地望進她淚眸。 夏可虹震顫,美顏僵凝,失了靈魂般,持續沉默好長的一段時間,猛地推開他,翻身拉起被子掩蓋自己赤裸的嬌美軀體。「你不愛我……」她覺得自己好狼狽,再次難過地哭了,臉藏進枕堆中。 皇夏生歎了口氣,舒緩渾身躁動的慾望,靜靜躺在她身旁。好久好久,那哭聲停了,他才起身,掀開被子,抱起她,溫柔調好她的睡姿,讓她枕著他的胸膛,沈聲說:「親愛的,等我把夏老找回來吧……」 第七章 天亮再去看一次。 昨晚不是夢。 祖父的骨灰鑽石真的不見了! 聽說,大股東下了命令,暫時封閉頂樓之上的天台。大股東的說法是,既要紀念創辦人,好歹弄得華麗大氣點,原本的樣子太寒磣,他將斥資重建美輪美奐「創辦人紀念台」! 感謝皇夏生鎮鎖消息,至少不會傳到奶奶耳裡去。 可是,好幾天了,莫非那晚是她在作夢——她根本不能指望一個花花公子幫她找回「爺爺」——皇夏生說要幫她找鑽石,但除了封閉頂樓,他根本沒動作。他至少八天不見人影,她聽說他回皇家了。 皇夏生,我夏可虹才不在乎你愛鴉片,還是愛什麼,你帶著你的虛情假意下地獄去! 堂兄、堂姊、宇星洋不在身邊,真的只能靠自己完成這事,夏可虹自力找鑽石。每天開車繞行無國界大街小巷,進一些黑店鬼店秘密查探。都說無國界沒規沒炬,有些水手缺錢幹起賊,偷什麼賣什麼。她以為她能在其中一家店找到「爺爺」,卻是一無所獲。她的心越來越亂,像貓在屋頂踩破瓦叫春,老鼠狂竄天花板。「汪、汪!」後座的兩隻大狗叫了起來。 夏可虹回神,抬眸看後視鏡。「怎麼了?Summer、Rainbow——」不知何時起,這兩隻狗一直黏著她,幾乎她到哪兒,Summer、Rainbow就在哪兒。 「汪汪汪汪汪——」連續吠叫,聽來是興奮。 車身在震動。兩隻大狗跳著,湊到同一邊窗,似乎看見了什麼想追逐的對象.夏可虹美眸流轉望向窗外。 無羽鳥雕像! 她失了頭緒,漫無目的,竟駛到了「○邊境」。她從來沒進過這區域,本該回轉離開,卻在兩隻狗兒歡樂的叫聲中,瞧見那輛招搖轎車——橘金色的! 狗兒是色盲,聽說你穿得太花,它們會覺得你髒髒的,不想靠近你。 皇夏生,你真行、真有魅力,生人死人六畜都愛你! 夏可虹唰地轉方向盤,追那招搖過市的車。 Beetle開進「水門街」,《皇帝》華麗激昂地震天響,空中薔薇連枝連葉飄成一片春天。夏可虹看見了、聽見了。皇夏生怎麼說?這兒是男人的天堂,人人叫他皇帝! 「Emperor,不進店裡坐坐嗎?」纖指夾著長捲煙,一手拿著信封袋,「鎖」的美麗老闆身穿低胸亮紅長禮服,像個拍香煙廣告的模特兒,丰姿佳冶站在花壇階梯邊。 皇夏生倚著車門,瀟灑一笑。「不了,本大爺只是來道個謝,你辛苦了……」寒風飄雪中,他仍是一件VERSACE襯衫、鮮黃長褲—— 他不怕冷,笑容如日,普照眾人,熱得很、燒得很! 「我才要謝謝你呢,Emperor——」柔媚嗓音帶點撒嬌的挖苦。「你安排那個帥哥律師與我同行,一路冷著臉,真是嚇壞我了呢……」 皇夏生挑眉,長指點點額鬢。「這樣啊?真不應該……好吧,本大爺叫他今晚過來向你賠罪——」 「真的嗎?」驚喜揪心。「那我可要好好安排安排!老實說,我還滿期待見他的。只要他來,我一定親自服侍……」 皇夏生朗笑出聲。「萬事拜託了。我那個乖侄孫啊,太專情太純情……生活都搞乏味了。你就好好開導他——」 「皇夏生。」一個叫聲,冰冷地傳揚,可比荊棘海低溫寒霧,把空氣裡的《皇帝》都凍結了。 皇夏生緩慢地轉身,就在他的橘金色Bentley尾巴一輛嫩綠Beetle還真是無聲息飛來棲,橫切後方停車格。 兩隻大狗一見他的臉,半身鑽出車窗外,前肢啪啪拍打橘金色Bentley行李廂蓋,活潑開心過了頭。 皇夏生扯唇笑,伸展雙臂。「寶貝,你怎麼會來這兒?」是有點意外的,但他就是能一臉從容、無事般地緩步徐行,走向站在車外、比冰雕女神凜然一百倍的夏可虹。 「你在這裡幹什麼?」這還用說嗎?夏可虹自問自惱。這兒是男人天堂,他在這兒當「皇帝」!夏可虹恨透了自己竟然相信一個無賴花花公子的承諾。「你說要幫我找回爺爺的骨灰鑽石,現在呢?」清冷的嗓音,就是要一個答案。 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她——跑來「○邊境」,教她抓個正著! 皇夏生伸手撥理垂額的一綹曲發,大掌擋住了眼,兩秒間,他沉了沈,放下手後,笑容已重躍俊臉,嗓調猶豫、無奈帶討饒地說:「老實說,親愛的,這事真的有點困難……」 夏可虹美眸不眨,耳朵也聽不到狗兒叫聲、車聲、行人酒客尋芳客的聲音,她只聽他怎麼說。 「寶貝,你也知道的,無國界這個地方沒規沒矩、沒政府,丟了東西很難找回,就算找到,可能轉了好幾手被掉換過,我們如何判斷真偽夏老……」 所以,他根本無心幫她?夏可虹微偏臉龐,眸光顫動,緊盯他如常的輕佻笑臉。 細雪已在她發上薄鋪一層,他伸手摸她的發,長指順滑穿行那縷縷黑絲。「別擔心嘛,寶貝——我已經通知我堂姊夫,將他寶石礦場裡一顆足球大的頂級原礦轉售予我。我一定會請一流專家,打磨一顆又大又豪華、真正以夏老為名的紀念鑽,鑲嵌回『等待太陽』天台……」 他倒是想了十全完滿的腹案,可惜她不想再聽。夏可虹別開臉,轉身,雙眼泛紅了,她坐進嫩綠色Beetle駕駛座,用力關門,快速倒退,回轉,載著兩隻汪汪叫的大狗,淚眼潰堤地離開「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