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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光 誰都沒想到十年前一時興起的主意,竟在十年後捎來最後的消息和她最真的心情。 兩人看得傻眼,難以置信母親竟是看好她跟上官的。 「怎麼會這樣?」連敏爾混亂地喃喃自語著。「上官說,媽不准他跟我在一起,所以要他搬走,甚至還簽下賣身契,還說媽臨終前反對他跟我交往,還說二哥也知道,可是照這張明信片看來,媽是樂見其成的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亂子?難不成是有什麼誤會嗎? 連伯凱看著明信片,衝動地紅了眼眶。「這玩意兒真是太棒了,我沒來得及見媽的最後一面,但至少還可以看到她十年前留下的祝福,敏爾,打電話給你二哥!」 「打電話給二哥?」她愣了下,啊了聲。「對,二哥知道所有關鍵,問他就對了。」 ☆ ☆ ☆ ☆ ☆ ☆ ☆ ☆ ☆ ☆ ☆ ☆ ☆ ☆ 車子平穩地駛進機場停車場裡,兩人僅帶著簡單行李走進大廳。 「我說,你幹麼還要自己開車來?」上官速懶聲問著。「難道你沒打算要在美國久留嗎?」 「當然沒有。」 「嗄?」他驚訝回頭。「你不是要跟我回聖迪克一起打拚的嗎?」 「我有說嗎?」上官迅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然你幹麼跟我回去?」自己提出時,他幾乎沒考慮就答應了。 「回去揍他一頓。」他,指的是二十年不見的父親。 上官速聞言,傻掉。 「老大,就算你揍了爸一頓,也沒辦法改變事實不是嗎?」他也跟在他身邊坐下。 「還要他吐出當年竊取的錢。」他沒打算再幫他還債。 「好,就算你真的達到目的了,錢也拿到了,但你留在這裡也沒用,敏爾不會接受你的。」 「那麼,你以為我能忍受與你共事嗎?」如死水般異常平靜的眸微微透露殺氣。 上官速調開視線,心想要不要先在這裡把話說清楚,省得他老是把自己當成無恥的採花賊,但是一旦說了,說不定大哥就不跟他回美國了。 大哥的心始終擱在敏爾身上,他根本就無心到聖迪克工作,這樣強迫他真的對嗎?他不禁開始懷疑。 「等到我把事情處理好,就會馬上回來,誰攔著我都沒用。」上官迅索性把他的去意說清楚。 「就這麼愛她?」他也喜歡敏爾啊,但還沒喜歡到可以為她付出那麼多。 「二十年的感情,你說呢?」上官迅直視著前方。「她離開的那幾年,雖說沒有時時刻刻惦記著她,卻也沒有一天忘了她……忘不了的,要是真忘得了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痛苦了。」 上官速看著大哥惆悵的側臉,話翻到嘴邊想對他吐實,卻又被他硬生生嚥下。 「既然如此,你剛才跟人家搞什麼生離死別啊?」害得他直到現在還是覺得胸口烏煙瘴氣得很。 「我只是想要適時地釋放彼此的壓力罷了。」就怕她把痛藏在心裡憋成病。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她對自己的不清白是否能釋懷,如今看來情況不明朗,不過等他走一趟美國回來,再慢慢開導她也下遲。 他自己的心情自己處理,哪怕被安上背叛的罪名他也下在乎。 「走吧,時間到了。」上官速昧著良心,決定忍到最後一刻再對他坦白。 上官迅拿起行李,才剛起身,便聽見大廳廣播著,「緊急事件,這裡有份口訊給上官迅先生,連敏爾小姐在送機途中發生車禍,目前人在怡得綜合醫院急救,若是上官先生尚未上飛機,請速趕往醫院采視。」 聞言,一陣爆裂的感覺自耳膜一路殺進上官迅的心窩,教他俊拔的身形劇烈搖晃了下。 「大哥?」上官速撐著他。「你振作一點,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騙誰、騙誰?天底下哪來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 「敏爾、敏爾!」上官迅一把推開弟弟往外狂奔。 「喂,大哥!」他跟著跑。「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要是她真有什麼差錯,好歹在臨終前也要告知她事實的真相啊。 但當他跑到停車場時,卻見大哥的車子早已呼嘯而去。 「不會吧,我不知道醫院在哪裡耶。」 ☆ ☆ ☆ ☆ ☆ ☆ ☆ ☆ ☆ ☆ ☆ ☆ ☆ ☆ 恍若時光倒轉,他如六年前,一路狂飆到醫院急診室,那一年送走了乾媽,而現在…… 上官迅大氣也來不及喘一下,就把車子丟在路邊,隨即衝進急診室裡。 臉色蒼白地衝進去後,立刻瞧見了連伯凱。 「伯凱,敏爾呢?」他抓著他問。 連伯凱眼角泛著淚光。「我怕時間不夠,你趕快進去看她吧。」 上官迅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幾乎快要站不住腳,大手抖得幾乎快要拉不開圍簾。 他渾身發抖地走進裡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連敏爾,全身纏滿了沾血的繃帶。 「敏爾。」他像發出氣音般地低喃。 躺在病床上的連敏爾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著他。「你來了?」 「敏爾。」他橫過身輕輕覆著她,就怕壓痛了她。 「終於看到你了。」說著,淚水淌落。 「噓,不哭、不哭。」他吻去她的淚水,才發覺自己的淚水也落在她的頰上。 「你哭了?」她微愕。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握起她的手,濃眉沉痛地攬起。 「在你走後我們收到這個。」連伯凱從外頭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明信片。 上官迅接過一看,難以置信這竟是十年前的時光明信片,而上頭則是乾媽的筆跡…… 「天啊,怎麼會這樣?可是,她明明……」心神像是被定住般,他沒辦法面對眼前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我們打了電話跟仲衍聯絡上了,他表示媽當初是說,安排敏爾出國留學,你不可以和她以外的女人交往。」 上官迅聞言,像遭五雷轟頂般地怔住。 天啊,後半段竟是如此?! 「仲衍從沒跟我說過。」他顫著聲。 因為害怕,因為恐懼,所以他一直沒有勇氣跟他求證,沒想到結果竟是這麼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他以為你已經聽清楚了,還說你也從未問過他。」連伯凱重歎口氣。「敏爾開心地要跟你說這件事,發現你手機沒開只好開著車追出去,豈料……」 上官迅睇著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她,靈魂像是被人活生生揪出體外般痛楚。 他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沒把話問清楚,錯了;逼她出國,錯了;而現在,更是錯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一下子失去力量,他整個人虛脫,突覺自己好像沒有辦法活到明天。 身體緊縮再緊縮,然而體內的痛楚卻不肯放過他似的不斷地膨脹,在他體內爆開無以復加的痛,像是心被人剜掉了似。 「上官,別哭。」連敏爾虛弱的抬手輕拭著他臉上的淚水。 「敏爾。」他低低地喊著,後悔的淚水濕透了她的小手。「傻瓜,我只是打算揍我爸一頓,把他當年竊取的錢要回來而已,我沒打算要久留啊。」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卻因為他的糊塗,眼看著就快要消失。 他駭懼得快要昏厥,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下真實,像是一場夢般,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啊,夢醒了,她便又是愛笑愛鬧的連敏爾。 「真的?」她愕道。 「我應該要把話說清楚,而不是用試探的方式害得你……」後悔,他後悔透了,再多的淚水也稀釋不了他體內的悔意。「說要保護你的,卻沒能保護你……」 「傻瓜。」她又哭又笑地看著他。「不要難過,我沒事的。」 拾眼看著她蒼白的臉,他也努力勾起笑。「是啊,你一定會沒事的,你還要做我的新娘呢。」 「嗯。」她笑著,而後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又說:「你能不能去幫我拿樣東西?」 「晚點再拿好嗎?」他柔聲哄著。 他好怕自己一旦離開,再回來已是天人永隔。 他沒辦法面對這種打擊的,他會瘋掉、他會崩潰、他會活不下去。 「不要,我現在就要。」她難得執拗,語氣好虛。「求求你嘛。」 上官迅聞言想了下。「好,我去拿,什麼東西?放在哪裡?」 「這個。」連伯凱遞了一張紙給他。 他看了一眼,直覺得地址眼熟,但也沒多問什麼,只在她額上親了下。一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知道嗎?」堅定的眼神釋出非要她做到不可的意志。 「嗯,開車要開慢一點,」她不忘囑咐。「記得我在等你。」 「好。」他立刻快步衝了出去。 確定腳步聲已遠,連敏爾突地從病床上坐起,難過地拉開綁在頸項上的繃帶。 「哥,這個綁太緊了,好難過。」她忍不住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