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天朝第一娘子漢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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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寄秋 「我、我的肚子……」疼,好疼……「少奶奶,你流血了!」好多的血段錦如的雙腿間流出殷紅的鮮血,很快的蔓延身下。 「她要生了,快把她送回錢府待產。」臨危不亂的喬立春高聲一喊,讓人拆門板把孕婦抬上馬車。 「可你們這兒是醫館……」不是可以看顧病人嗎? 「我是大夫不是穩婆,何況你們敢讓一個男人接生嗎?」韓重華一句話打消錢府下人的念頭。辱罵完他的妻子還想他救人,未免太高估他的度量。 醫者父母心,但他生不出這般惡毒又愚蠢的女兒,她的死話由她自理,人要找死誰也救不了。 「趕緊走、趕緊走!快把少奶奶送回去,遲了我們都有事……」一名臉發白的管事嬤嬤出聲催促。 「怎麼了,有沒有事?」 即使與己無關,可是看到地上一灘血,喬立春還是免不了問上一句。 畢竟在「一心堂」出的事,若是對方以此為借口生事,以錢平南、段錦如的心性肯定會把過失全往他們身上推,不論對錯的鬧得天翻地覆,只為了讓他們不好過,伹凡有機會定要踩上幾腳,最好踩入泥裡永不翻身,這對夫妻呀!是徹頭徹尾的狼、狽一家。 「生了。」韓重華面無表情。 「生男生女?」如果是期盼中的男孫,她就安心,有子承繼,錢家那邊的一干老人就不會盯著她兒子不放。 級使喬立春已和錢平南和離,並與男方立下嫡子弘書歸女方所有,男方不得索回或要求認祖歸奈的協議書,可據說錢家老一輩的並不認同,常以各種名義想將孩子帶回宗族。 因此喬立春才買個書僮跟在兒子左右,一方面可以守著他,防止錢家人靠近,一方面是若小主子被強行帶走,書僮也能立即回報,讓喬立春和丈夫上門要人。 幸好錢家人好面子,私底下小動作不斷,但公然擄人是觸犯律法,他們還是有所顧忌,不敢正面蠻幹。 所以喬立春比誰都希望段錦如能生下兒子,一旦有後,錢家人就會消停下來,不會汲汲算計年少無知的孩子。 「女兒。」韓重華說話時的語氣帶了點意味未明。 「女兒呀!真有點可惜。」喬立春不禁歎了口氣,威覺胸口憋了一口發不出的氣。 「是很可惜。」一個好好的孩子給折騰成那樣。 聽出他話中的惋惜,墨玉般的美目一閃。「有什麼不對嗎?那孩子生得不順「難產。」母體吃太多,孕婦胖,孩子也胖。 「啊!」她輕呼。 「孩子太大生不出來,生到最後錢少奶奶沒力氣了,她居然撂擔子放話不生了,就這麼杵著,直到穩婆跟她說她再不用力,孩子死在肚子裡是一回事,她也會跟看一起死,她才嚇得趕緊使勁,邊生邊嚷著她不想死……」 只是都來不及了,孩子在娘胎憋太久了,一出生就不喘氣了,全身發紫,後來請來大夫搶救,孩子才哇哇的哭出聲,伹一身的紫淤卻褪不去,活像一根茄子。 「但是那個大夫悄悄跟我說,這個孩子毀了,她的雙眼呆滯像聽不見聲音,眼珠子同時向左右轉,是個天生傻子,就算養得太,心智也最多如同三歲稚兒。」 「是用了藥的緣故嗎?」大人不懂事殃及無辜的孩子,為了不讓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便做出糊塗事。 一張薄薄顏面誤兒終生。 韓重華面有沉重的點頭。「她入門時就有將近兩個月身孕,早就有人看出她入門喜的日子不對,言詞上多有奚落,為堵悠悠眾口,她讓早該出世的孩子在肚子裡多待一個月,充當九個月出生的早產兒。」 這種做法風險太大,身為大夫的都會極力勸阻,是藥都帶三分毒性,若無病還強行用藥,自然極其傷身。 而錢家少奶奶為了確保萬一,她下了很重的劑暈,再加上孩子在母親體內待得太久,胎水都流盡了還不下胎,因此腦子受了極大的損害,後來雖生下來了,但受傷的大腦是醫不好的,這是胎裡帶來的缺憾。 「那孩子可憐了,一輩子就只能當個不解世事的傻子。」喬立春歎道。一出世就沒有將來,注定是枚棄子。 「你怎不換個方向想,她永遠會是個小孩子,不會長大,不知何謂優愁、何謂麻煩,會天真無邪、與世無爭的活著。」 她不會感到害怕,只有歡善,無憂無慮的耍玩。 「可是就因為她什麼也不知道而受欺負呢?這世間是殘酷的,不會有人願意用一生來守護一個傻子。」她被救活了不曉得是不是好事,也許有人認為她一出生就死去會比較好。 「那要看錢家的態度,以及錢少奶奶肯不肯接納自己的孩子,至於孩子的爹就不用指望,從他對你們母子三人的態度就可知曉,他絕對不會要一個有缺憾的孩子。」錢平南為人太自私,唯利是圖,毫無讀書人的風骨。 「如果是我們的孩子呢?」喬立春忽有如此感觸。 韓重華一怔,繼而失笑。「你想太多了,你、我的孩子肯定聰明伶俐、話潑好動,會是把人搞瘋的混世大魔王。」 他寵孩子,會把孩子寵得無法無天。 「我說的是如果。」凡事無絕對,不然哪來的萬一。 他笑著,但是看見妻子的一臉凝重,笑意一收的將人捲入懷中。「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會盡一切所能的治好他,要我的命都成,若是不成,也會為他的將來做好安排,在我們百年後會有人繼續照顧莫名地,喬立春眼眶濕潤。「鐵頭,我很慶幸能嫁你為妻,佛前修行五百年,修得與君共枕眠,能遇到你,我心足矣他往她鼻上一點。「再叫我鐵頭就辦了你。」 「你的小名我叫不得嗎?」她不滿的張口欲咬他手指。 「我比較想聽你喊相公、夫君,喊一聲來哄我開心。」都快而立的男人了,還逗弄妻子。 「不喊,你這人心機太深。」她自認鬥不過他。 遇事她是明裡來,正大光明的解決,而他怡怡相反,表面不在意、卻不動聲色地暗放冷箭。 「不喊,咱們就來徹夜長談如何?」 這主意真不錯,牡丹花下死,該風流就風流,人生苦短。 「別鬧了,好在段錦如挺過來了,等她身子好了再懷一個,錢家就會放過寶哥兒。」她的兒子就是她的。 「啊,我沒告訴你嗎?」他訝然失笑。 喬立春一頭霧水。「告訴我什麼?」 「錢少奶奶產後血崩,而血虛造成的損傷導致宮寒,除了剛出生的女兒外,她不會再有其它的孩子。」虧損得太厲害了,終生將無法受孕。 「咦?!」她錯愕。 察覺妻子的不安,韓重華輕擁她細肩,拉近。「我不會讓錢家帶走我們的孩子,他們想要我們就得給嗎?別忘了我們有雍王這座大靠山,他抬跺一跺便是天搖地動。」 段錦如不過是縣令之女,這區區小官真的不夠看。 「天高皇帝玩。」靠別人不妥當。 「不是還有慕容?叫他半夜去滅門。」滅了人家滿門,雞犬牛羊一個不剩,全宰得一乾二淨。 一想到慕容春秋不可一世、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張狂樣,喬立春忍不住發笑,她想像得到他一襲紅衣鶴立寒風中,一手拎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一手拎著桃花酒大口暢飲的樣子。 風華絕代,傾城傾國。 「誰找我?」 說人人到,說慕容,慕容春秋便華麗上場。 一身紅衣宛若東邊飄來的彤雲,顯目得叫人不能忽視。 「你倒是讓人叨念不得,才提那麼一句,你就像被一箭射中的大雕似的掉下來。」 「酸言足以釀酒,你這是在嫉妒我無與倫比的好樣貌。」玉郎夜吹簫,疑似仙人來。 「我是在遺憾你為何未能覓得好夫家,如此花容月貌,得配當今豪傑。」他這張臉越看越不順眼。韓重華想著。 慕容春秋一揚手,彷彿有萬千落花在瞬間飛舞。「等你能生孩子時我就嫁出去了,喜酒、滿月酒一起請。」 「哼!」男子能懷孕?滑天下之大稽「我肯請你就該三生萬幸了,區區三品小官本公子還看不在眼裡。」慕容春秋嫌他官小。 在滿地勳貴的京城裡,三品官階真的不算什麼,隨便走在街上就能碰見平西侯、安陽侯、祿國公、輔國公、成王、懷王什麼的,皇親國戚多如牛毛,個個惹不起可是到了萬福這種小地方,一個小小的知縣就能橫著走,百姓見過最大的官也就縣太爺了,哪敢不當天奉承著,他們的身家財產就捏在他手中,自是要阿諛巴結。 從京裡來的慕容春秋倒是全無顧忌,他爹便是當朝丞相,這官可是很大的,靠著他爹,他也是西京一霸,專挑那些不學無術的二代祖、京裡的紈褲單挑,名門世家子沒有一個沒被他整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