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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寄秋    


  沒料到他回答直接,愣了一下的韓重陽好不訝異。「大哥,你不會真對立春姊有……有……」有意思吧!他說不出口這幾個字。

  「我要娶她。」提到隔壁的小娘子,韓重華面上一柔,深邃的眸光中透出熠熠星輝,亮得驚人。

  「可是她和離過。」以大哥的條件能娶到更好的。

  「你不想要她當你大嫂嗎?」他看中的是她的人,而非曾經的過往,人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這話把韓重陽問倒了,他也很矛盾,本想要個賢良溫婉的大嫂,一手包辦大小家務,可又覺得立春姊很不錯,好相處又會打獵,家裡的肉多到吃不完。

  「我已經向她求親了,不日你就會有個大嫂了。」兩家合一家省得跑來跑去,中間這道矮牆也可以拆了。

  韓重陽一怔,隨即憨笑的橈頭。「大哥喜歡就好,只要給我飯吃,我不想再回大伯那兒了。」

  誰當大嫂有什麼關係,管他一日三頓飽飯就成。

  韓重華笑著揉亂他的發,因為頓頓吃得飽,原本瘦小的弟弟抽個子了,身子骨也長得健壯,面頰上有肉了。「大哥回來了,以後不會再叫你受委屈,這些日子你先學辨藥,等醫館生意穩定下來,辨購藥材一事就要托付你了。」他將會忙得走不開。

  韓重陽訝然,不太自信的苦著臉。「大哥,我行嗎?我識的字不多,怕是好心做壞事。」

  韓重陽啟蒙晚,他剛學字不久韓父就過世了,然後韓大伯借口代弟撫育侄子便把人帶走,而後他就像個小童工在韓大伯家幹活,從早忙到晚,根本沒機會碰到書冊。

  如今他識字是韓重華回來後開始教他,他學得很慢,很多字常常記不住,要重複一遍又一遍才記得牢。

  「所以我才選在明年三月開館,讓你有多點時間學習,你是我弟弟,我不把你帶起來怎麼對得住死去的爹娘。」他們家就只剩兄弟倆了,再不抱成團就散成沙了「大哥,我會努力的。」絕不辜負他的期望。

  他一笑,語氣一換。「不過你可以跟你的小侄子一起描紅,寶哥兒的字比你端正多了。」

  韓重華取笑弟弟還不如一個四歲的孩子,再不用心真要從描紅學起,當個啟蒙期孩童。

  面一赧,他滿臉通紅。「大哥,我先支睡了,你繼續賞月……真是的,我有那麼差嗎?只是字體潦草了些……」

  自知羞恥的韓重陽落荒而逃,在更多的嘲笑聲發出前趕緊開溜,他在認字方面真的比喬弘書差……一點點。

  八月中秋過後是重陽,重陽一過是十月,到了十月末至十一月中旬,地裡的麥子也差不多熟了。

  若依韓重華的意思,十月二十七就能成親了,可是新娘子喬立春卻惦念著幾畝地的收成,從城裡回來的第三天便日日往田里跑,看麥子熟了沒,一見人家開始收割了,她也趕忙向周嬸家借鐮刀,下地勤收穫。

  見狀的韓家兄弟也去幫忙,三人都是生手,人家割完麥子在院子曬了,他們也才割了一半,幾畝地花了幾日才收完,然後是哂麥、收倉,取一部分麥子去殼輾成粉,用在日常,其他就放入糧房裡,有需要再取出。

  這一忙就忙到十一月底,婚期遲遲沒定下。

  喬立春自行開墾的兩畝荒地也要收成了,因為地不肥長得不太好,所以她也沒有再上山,自個兒慢慢地收拾,因此韓重華還有得等,他望月興歎,想著哪一天才能抱老婆上炕。

  「哎呀!我的腰……」

  「春兒?」

  月色中,一道駝背的身影緩緩移動。

  「是我,別喊。」她的腰快不是自己的了。

  「怎麼了,哪裡撞到了?」關心則亂,想都沒想的韓重華翻過牆,一把抱起腰挺不直的女人。

  「別碰我的腰,又酸又疼……」難受「你做了什麼事?」他一手伸向她後腰,時輕時重的揉桉。

  「對,就是那裡……唉!痛,輕點……我看豌豆熟了便想一口氣收了,誰知一直彎著腰,等收完了,我的腰也僵硬了,揉了老半天不見好轉。」明明不累人,可是折騰人,一瓣瓣豆莢得把腰彎很低才能辨收。

  她以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至少比操練還簡單,幾個時辰的馬步都蹲了,幾百斤豆莢還難得到她?

  可她忘了喬立舂的身子骨差,她也不是地裡的一把好手,收成作物對她而言是初次嘗試,她能知道摘豆莢就不錯了,豈能和種了幾十年地的老莊稼一較高下。

  這叫不自量力,吃到苦頭了。

  「不是說放著等我有空再去幫把手嗎?你怎麼老是不聽話,一天不逞強就活不下去是不是?」韓重華口頭責怪著,但心裡萬分不捨,隔著衣服不住的替她揉捏,活絡筋脈,讓僵化的後腰放軟。

  「我想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動一動,反正也沒多少。哪知看著地不大,耗時卻很久。」

  一度她以為摘不完了。

  「這會兒忙完了,我們可以成親了吧!」再拖下去真要沒完沒了了,何時才能枕畔多一抹馨香呢?

  「快過年了成什麼親,忙都忙不過來,還是等年後……」哪有人大過年的成親,還不讓人笑話她很急。

  他忽地面一凶的貼近。「年後更沒空閒,要拜年、要走春、喝春酒,二月二龍抬頭後鋪子要裝修,接著進藥材、醫館開張,你說抽得出哪一日拜堂?」

  「這……」他說得不無道理,只有年前這幾日比較不忙。

  「你嫁也是嫁,不嫁也是嫁,就選在小年夜這一天,夫為天,不得有異議,我決定就好。」再讓他等就等出火了。

  面對他的佯怒,喬立春好笑的皓腕一伸環向他頸背。「都聽你的總成了吧,火氣別太大。」

  「難得看你這麼溫順。」韓重華將頭埋在她耳後:細聞她幽然體香,但手按著按著就由衫子下擺探入。

  「我一向溫良謙恭,你不知道嗎?」

  她眉桃,很挑釁。

  他笑著吻住她的朱紅小口。「我只知道要堵住你嘴巴的最好方式是吻你,溫良謙恭留著唬人。」一說完,他又封唇。

  月兒悄悄,掛在樹梢。

  第八章  再見故人起疑心(1)

  「喬家丫頭,聽說你又要嫁啦?」

  是的,二嫁。

  剛和離不久的喬立春不到半年又要嫁人了,嫁的還是隔壁的韓大夫,此事讓人口不到五百人的周家村瞬間沸騰了。

  大家震驚她怎麼嫁得那麼好,一個被夫家捨棄又帶著兩個孩子的下堂婦,憑什麼運氣好到逆天?

  其實韓重華剛帶弟弟回到村裡時,就被好幾戶人家的閨女給盯上了,雖然他年紀大了些,可樣貌佳、學識好,又是有禮謙遜的大夫,聽說還要在縣城開醫館,這樣的好夫婿上哪找,自然想快快定下來。

  這些姑娘臉皮薄,想著韓家人回村沒多久,至少要等他們安頓了才好開口,大家有志一同的想等到年後。

  誰知這一矜持就被人捷足先登了,還是最不可能嫁人的喬立春,這叫她們情何以堪,只能淚灑衣襟。

  羨慕嫉妒恨一湧上心頭,關於兩人有噯昧私情,甚至是私通的流言便風一般的流傳開、把喬立春形容成蕩婦、勾搭男人的狐狸精,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外頭傳得風風雨雨,喬立春安之泰然,不動如山,她唯一苦惱的是如何做嫁衣。

  「別碰,周嬸,我手痛。」她滿是針孔的十指血跡斑斑,再這麼下去十根手指頭都要扎爛了。

  急匆匆趕來的周嬸神色慌張,一見到喬立春就捉起她的手,唯恐她急著嫁人會錯嫁,哪曉得會碰著她的傷口。

  「怎麼了,扭了手還是折了……啊!你跟針線有仇呀!為什麼弄成這樣子?」一見她手指上的小紅孔便知是針戳出來的,一點一點的紅十分悚目驚心。

  面上一紅的喬立春羞愧的低下頭。「縫嫁衣。」

  「幾片布也能弄成這樣?」滿是鮮紅的血。

  「我不會縫。」她老實說。

  「你不會?!」她重重抽口氣。

  「病了一場,女紅、刺繡全忘了,我作了一個夢,夢中有個白鬍子老翁往我眉心一點,說:『你命不該絕,當個女獵戶吧!有了一身氣力就不會再受人欺負。』,然後我就醒了。」她編得荒唐,可是居然有人信。

  周婢寬慰的一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以前連隻雞都不敢殺,這次回來卻心性大變,連狼都敢殺,原來是神仙點化,要惜福呀!」

  「老神仙對我好,給了我一些又收回一些,人不能太貪心,有謀生技能我就很高興了。可是如今一碰到這嫁衣我就頭大,明明縫的時候很正,拿起來一看線竟是歪的。」

  太難為了,她寧可上山打頭熊都比較簡單。

  「哎呀!別縫了,我讓菊芳給你做,趕一趕三天就好了,反正她也要繡嫁衣。」一起做不礙事。

  「菊芳妹妹說了人家?」喬立春替鄰家妹子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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