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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綠痕 她很是驚訝,「為我?」 「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為了能讓你開心,為了能讓你自由自在,更為了讓你幸福。」 「什麼意思?」怎麼這些話聽來就像是預謀已久? 湛朗將她攬進懷中,愛不釋手地親吻著她的眼眉她的唇。 「十年了,為了你,我整整等你十年了。」好不容易才能將她留在身邊,這要他怎能不感謝上天? 她自認她以往從不曾認識過他,家中兄長們亦不曾與他接觸過,所以他的這個等字,是打哪來的? 斐淨暫且按下心中的疑惑,抬手摀住他到處偷香的嘴。 「既然你已等了我這麼久,咱們眼下又早已是夫妻了,可你卻不與我同房。」 她仰起螓首,淡淡指出他們成親以來一直不同房的這點,「是嫌我髒?」 「髒?」湛朗拉下她的手不認同地問:「清白與否那很重要?」 「你不這麼認為?」不是所有男人都該很在乎? 湛朗聳著寬肩,「無所謂吧,你又不是為了那玩意兒而活。」他來自的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凡人這等愚蠢的觀念。 她天生就是個樂觀的人,「我也不認為我被狗咬了一口,我就得把它咬回去,或是永遠都惦著那個傷口。」 「夫人英明。」這個心態很好。 「那你不同房的理由呢?」別想敷衍她。 他珍惜地看著她,「之所以不與你同房,是因你還沒準備好,之所以不碰你,是怕你會不喜歡會不情願,所以我願等。」 原來……他是擔心她? 已經為她無所不做的他,為什麼就連在這一方而也要如此小心待她?他的溫柔體貼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 斐淨的眼眶不知不覺間有點紅,「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的小堂弟,是皇帝吧?他說出口的話,就是所有人該遵從的聖旨吧?」 湛朗摟緊她的身子,將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對我而言,你的話,就是我的聖旨,而你的心願,就是我所有努力的目標,只要是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寥寥幾句話,便將她的心房充斥得滿滿的柔情與甜蜜,斐淨頭一回體認到,以往他總是掛在嘴邊的愛意,並只是隨口說來哄她的。 曾經所有人都認為,她這輩子不可能得到的愛情,其實,已經在她不知曉的情況下,由湛朗默默地將它平鋪在她的生活中,只為了等待她一次的歡喜,只為了能給她一次的感動。 她究竟何德何能? 明明她就有著那種不堪的過去,可他就是認準了她這個人,其他什麼都不管也不理,一心一意的,只對她好。 她的語氣不禁有些哽咽,「你欠過我什麼?」 「我就是高興寵著你。」湛朗可不想惹她掉淚,連忙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只可惜,並不成功。 「我並不值得你這麼做。」 「那是你認為。」他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只要是為你,哪怕要我付出所有,我都覺得值。」 聞言的斐淨踮起腳尖,雨手摟著他的頸項,埋首在他懷中,好半天都不發一語。 「你是我的妻,而這是你的家,我等你住進來。」湛朗撫著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喃喃在她耳邊道。 「我已經住在這兒了……」 「不,我所說的是這裡。」他拉開她,一手指著她的心房,「我等你把心住進來。」 第4章(1) 因斐淨近來實在是太會睡,睡到湛朗都以為她要像熊一樣開始冬眠了,花彫憂心忡忡地向他表示,小姐以往絕對沒有這麼會睡,所以湛朗不得不替人生缺乏目標又沒追求的斐淨找點事做。 次日奉命而來的公孫狩,笑咪咪地將今年一整年的帳冊全都往夫人的書房裡搬,數量龐大的帳冊疊在書案上高如小山,直接淹沒了小個頭的斐淨。 斐淨呆坐在椅內看著眼前一大堆帳冊,登時所有瞌睡蟲都跑得一乾二淨。 她可憐兮兮,「花花……」 「小姐別看我,我學刀學槍就是沒學過撥算盤。」姑爺英明,這下看她還有沒有空去睡覺。 她轉看向另一根浮木,「師爺……」 「這是宗主對夫人的愛,夫人您要用心體會喔。」公孫狩儼然與花彫站在同一陣線。 她欲哭無淚,「有這麼高的愛意嗎?」 「不高不足以代表宗主對您情深似海嘛。」太好了,整個宗裡本就沒有會算帳的人才,這下子他今年不必在忙得死去活來時,還要抽時間出來跟這些帳冊奮戰了。 推拒無效,而向來對她有求必應的湛朗也難得不伸援手,強權所迫下,斐淨不得不一頭栽進帳冊堆裡,開始了天天早起晚睡撥算盤的日子。 只可惜眾人皆沒料到,由納蘭清音一手帶大兼調教的斐淨,她在掌管家務這方面的能耐到底有多強大。 三日後,斐淨拍拍兩掌,神清氣爽地站在書房內傲視眾人,而一眾人等的臉,則都是黑鴉鴉的。 公孫狩花上兩個月工夫也都算不完的帳冊,她獨自一人只花三天就全部搞定收工? 這下他們總算知道,她為什麼老是說人生沒追求了…… 湛朗趕緊拉住又要回房睡覺的她,交給她一大疊狼城大大小小建設工事計劃表,直接扔了一座城去給她折騰,還不忘叮嚀她這回一定要慢慢來。 對於接手狼城工事這一事,斐淨難得展現了熱情與幹勁,興高采烈地把自個兒關在書房裡大顯身手。 這日她趴在書案上寫寫畫畫時,花彫為她帶來了一項消息。 「魂紙?」這玩意兒怎又冒出來了? 魂紙這種太過逆天的東西,向來就是諸國爭搶的寶貝,而為免原國內亂時魂役大顯神威一事再次重演危害人間,這些年來,納蘭清音不知派出多少人手尋找魂紙,為的就是想將魂紙全數銷毀,以免再次為人間帶來災難。 花彫仔細再稟,「納蘭先生說,南貞國皇宮日前遭竊,魂紙很可能已經流出來了。」 「知不知道盜走魂紙的是哪一方人馬?」 「不知。」 斐淨擱下手中的筆,「這事與我們狼宗何關?」 「納蘭先生說,姑爺這些年來得罪了太多人,所以要我們提防些。」 「嗯,我知道了。」 「還有……」花彫一點也不介意出賣某些人,「大爺二爺三爺還有皇上他們各自派出來的探子,已經在城主府外頭逗留好些天了。」 斐淨揉著兩際,「他們這是幹嘛?」她一想起那票戀妹戀姊狂就頭疼。 「不就是擔心小姐嫁得不好?」還能為啥? 「一個個都吃飽撐著了……」她都已經嫁人了,他們還把爪子伸得這麼長?湛朗可是納蘭先生所認可的人選,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也這麼認為。」姑爺別太溺愛她就成了。 「你捎封信給先生,叫他管好家裡頭的那些哥哥,再奉上一份我來到狼宗後的詳細報告給他們,好讓他們都安安心。」 「是。」花彫不忘提醒,「皇上那邊呢?」 「我來對付他。」她正好有件事要找他。 對付他? 花彫默默在心中為苦命小皇帝哀悼半晌,隨即沒良心地拋在腦後,拿著納蘭先生送來的消息去通知姑爺了。 湛朗在為斐淨這個工作狂送來午膳時,好奇地站在她的身後問。 「夫人在寫什麼?」 「恐嚇信。」耳濡目染下,她已經漸漸展現出強盜本色。 「好玩嗎?」 她挑挑眉,「小皇帝收到肯定不會開心就是了。」 斐淨在信裡是這麼說的,如今她已不再是原國淨公主,而是狼宗宗主夫人,她對小皇帝擅自入侵狼宗領地一事很不高興也很不滿,她更討厭小皇帝派人來監視她的這一舉動,因為他的騷擾,所以這陣子她很不快活,因此她要求精神補償。 補償的辦法就是,每個月按時運送大批煤炭給狼宗,免費。 收到信的小皇帝不禁愴然淚下。 堂姊搶劫啊-- 嗚嗚嗚……遠嫁狼宗的堂姊已經完全被那票強盜給帶壞了,他要去找納蘭先生哭訴,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是不可以隨便亂教的。 其實斐淨也不是故意的,誰讓狼宗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半棵樹也種不出來?想劈柴生火不行,想燒製煤炭也不可能,她又對牛羊糞便曬乾製成的生火材料沒好感,而原國國土上森林眾多,煤礦出產更是大宗,她不跟小皇帝討她去跟誰要? 連續閉關數日後,斐淨帶著一疊圖紙來到湛朗的面前讓他過目。 湛朗有些搞不懂,「這是……」 「澡堂。」 「澡堂?」他給她的計劃表裡沒這一項啊。 斐淨指控地瞪著他,「你們都不愛洗澡。」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一點。 「北方天冷,又缺乏水源,所以若非必要,族人們都是許久才洗一回。」湛朗摟過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向她解釋。 她還是搖頭,「可味道不好,也不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