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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夏臾 董向濡也傻住。「這個正職是怎樣啊?有沒有禮貌……」 田蜜蜜望著他快步離開的身影,忍不住一喊:「信桾!你要去哪裡?」 嚴信桾沒有理會她,只是自顧自地一直走。 「欸,不要管他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應該會自己回家的啦。」 回家?回哪裡的家?他哪有其它的家可回,「甜蜜蜜」就是他的家不是嗎? 嚴信桾的背影顯得驕傲而落寞,儘管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田蜜蜜還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隱隱透露出的寂寥——她看了董向濡一眼,再顧盼嚴信桾越走越遠的背影,莫名的有一種直覺告訴她,若她現在不追上去,也許這一輩子……信桾都不會回來了。 一想到這兒,田蜜蜜就再也顧不得其它,揮開董向濡握住她的手。 「抱歉,向濡,你等我一下。」 「啊?」董向濡再—次呆住。 田蜜蜜邁步追了上去。 ☆ ☆ ☆ ☆ ☆ ☆ ☆ ☆ ☆ ☆ ☆ ☆ ☆ ☆ 一路上嚴信桾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走啊走。他面無表情,卻是充滿了殺氣,可怕到一路上小孩見了他不是哭出來就是乖乖閃到一邊跑得遠遠的。 他不爽,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不爽到最高點! 這一段日子董向濡並沒有再出現,他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也努力想出各式各樣的方法轉移田蜜蜜的注意力,就是希望她不要再想到那個殺千刀的混帳,想不到……他今天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一想到田蜜蜜望著他的眼神,嚴信桾更是一肚子氣!那個傻女人,不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便罷,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仍不知道清醒!他不懂,那個男人真有那麼好?! 打死他也不會懂! 「信桾!信桾!等一下啊——」 後方傳來田蜜蜜著急的呼喊,平日的嚴信桾若聽到一定會停下,可現在他正惱火,一方面也是害怕氣頭上的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所以他只有更加快步的走,當作沒聽見她在叫他。 當然,他死也不會承認自己這樣的行為叫鬧彆扭。 「信桾……啊!好痛……」有人跌倒了。 到了這個地步,任嚴信桾再生氣再冷漠再惱火都不可能不理會,他果然馬上停下,一回頭,看見的就是田蜜蜜跌倒在地、膝蓋磨破了皮的景象—— 他著急衝上去。「怎樣?嚴不嚴重……」 「抓、抓到你了!」不顧自己傷勢,田蜜蜜伸手抓住嚴信桾的衣角喘了喘。「我、我就知道這一招有用……」 這一招?「你騙我的?!」 「一半一半啦,雖然老套了一點,但真的有用啊……」 嚴信桾無言,看到她磨破皮出血的膝蓋,知道她是真的跌倒,他忍不住衝口而出:「怎麼不小心一點!」 「我也想啊……只是一時控制不好力道……」田蜜蜜一臉委屈。「我怕你真的不理我就這樣走了,情急之下也只想得到這個方法……」她戳了戳嚴信桾修長的腿,一臉忿忿。「你的腿太長了啦!」 嚴信桾好氣又好笑。說實在的,她膝蓋的傷並不嚴重,可一思及她是為了留住自己而摔倒,再硬的心只怕也軟了。 歎一口氣,他蹲下身,背向田蜜蜜。「喏,上來吧。」 田蜜蜜受寵若驚。「不、不用了啦,只是一點小傷……」 「上來。」喔喔,有人目露凶光了。 田蜜蜜見狀,大氣不敢多喘一聲,只好乖乖爬上他的背,可一邊爬一邊仍是忍不住的說:「只是小傷而已啊,而且我很重很重。小孩子在看啦,好丟臉……」 「安靜。」有人兩個字定天下,田蜜蜜果然乖乖住口。「還有,你一點也不重。」相反的,還很輕很輕,輕到他幾乎要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信桾啊,做人說謊不大好啊,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向濡每一次都說我太胖了……」 見田蜜蜜一開口便提及那個死男人,嚴信桾額上冒出青筋,口氣很沖:「那個混蛋說的都是屁!」 哇哇——「我第一次聽你說話這麼粗魯。」田蜜蜜的口氣像是看見新大陸。 嚴信桾有一瞬間無言。這個女人永遠搞不懂他說話的重點在哪裡。 「田姐。」他按捺住性子開口。 「嗯?」 「你……你還喜歡那個傢伙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充滿了在乎,可不知道田蜜蜜有沒有聽出來。 聞言,田蜜蜜沉默,像是陷入了思考。 嚴信桾背著她,看不見她臉上表情,心中不由得害怕這是不是她默認?心情一瞬間蕩到了谷底。他實在搞不懂,那個男人除了空有一張皮相外,究竟哪一點有好到可以讓田蜜蜜這樣死心塌地了? 他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其實……我不知道耶。」 「嗯?」 「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一次之前……就是我丟臉大哭的那一次啦,我知道自己嘴上不說,可怎樣都是喜歡他的,可是……等到說出來、大哭一場之後,我反而不知道了。」 聽到她這樣一段話,嚴信桾頓住,這個意思是…… 「說真的,我喜歡他已經喜歡太久了,喜歡到後來都有一些分不出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他呢,還是習慣喜歡他了……」 她吐一口氣,聲音聽來掩不住煩惱。「也許……我已經慢慢開始不喜歡他了吧。其實做朋友也沒什麼不好,我剛才見到他其實也是開心的,可是……已經沒有以前那樣高興到不行的感覺了。」 悵惘中,她想到席慕容的詩——我難道是真的在愛著你嗎?難道、難道不是,在愛著那不復返的青春?……也許就是這樣吧,她喜歡董向濡,其實也只是在懷念那個時候,可以不顧一切、盲目喜歡著一個人的自己罷了。 嚴信桾聽她這樣說,手心漸漸泌出了汗。天知道他有多希望田蜜蜜可以放棄對那個傢伙的感情!如果那個男人值得,他願意默默退出,可問題是他不值,偏偏田蜜蜜又喜歡,他該死的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想承認自己嫉妒,可現實是,他真的嫉妒,而且嫉妒得要死。 「說真的,其實這一切都是托了你的福。」 「啊?」嚴信桾呆住。 「就像你說的一樣,我的確不該再那樣勉強自己。不愛我的我不愛,不是嗎?」她甜甜一笑,繼而在嚴信桾的背上伸了一個懶腰。 「這樣一想,感覺真舒服多了。過去我一直把自己逼得太緊,下一次,我一定要喜歡上一個也喜歡我的男人。」 嚴信桾背著她,在背後環住的手因她這一段話而漸漸用力;他想起她曾那樣痛苦而脆弱的說:「不被喜歡的人喜歡,真的很痛苦。」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快樂,他以為過去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基於報恩,可現在他知道不是了。 「一定會有的……」 「嗯?」 「一定會有一個你喜歡而他也喜歡你的人出現的。」嚴信桾信誓旦旦的說。 是的,—定會有的。 他一定會讓她喜歡上自己的。 ☆ ☆ ☆ ☆ ☆ ☆ ☆ ☆ ☆ ☆ ☆ ☆ ☆ ☆ 明明來者是客,可莫名其妙被晾在一邊等門的董向濡一臉不耐;就在他的不耐快要到達臨界點的時候,田蜜蜜回來了。回來了不稀奇,問題是……她竟然在那個死人正職的背上?! 「讓開。」 嚴信桾一見到他就沒好氣,臉上殺氣騰騰,董向濡即便有一百萬句的不滿也不敢說出口,只得拖開行李,乖乖讓到一邊去。 只見嚴信桾面無表情的打開「甜蜜蜜」的門背著田蜜蜜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店內椅子上。董向濡一臉不快的跟進來,一看到田蜜蜜,馬上發起牢騷—— 「那個人是怎樣?有沒有一點禮貌啊!你確定他是一個好員工?」 「我確定。」田蜜蜜保證。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董向濡這樣貶損嚴信桾,她聽了不太開心。「是我受傷了。」 「你受傷了?哪裡?嚴不嚴重啊……」 董向濡嚇得拋開手中行李衝上來,忙要審視她的傷處,此時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閃開。」這一次不是「讓」而是「閃」,嚴信桾可以說是更加不客氣了。 儘管嚴信桾的臉看來實在太可怖,可身為男人,被這樣呼來喝去,素來愛面子的董向濡實在受不住,忍不住回應:「你又是什麼東西?我擔心自己青梅竹馬的傷勢有什麼不對了?你有什麼權利叫我閃?!」 嚴信桾壓根兒不理他,自顧自地打開急救箱,拿出藥膏,好像那傷口是在自己身上一樣仔細地上藥,甚至一邊擦藥一邊注意田蜜蜜的反應,生怕她哪兒痛著了。 田蜜蜜看到他這樣,不由得一笑,心口一暖,想著,被人珍惜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