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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艾林    


  翌日一大早,剛用過早飯,辟邪就狂奔入大帳吼道:「殿下,龐勳瘋了!他昨夜叫人堆放柴草,今天一早,他便把都尉府給燒了,這還不打緊,因為風勢太大,龍陽郡整個也跟著燒起來了。」

  「這個龐勳真是太沉不住氣了!說好十天以後再敬他的啊,他急什麼?」朱桓楊鄙夷地撇撇眉。

  「怎麼辦?」

  「先到高處看看火勢,這極有可能是龐勳的誘敵之計。」

  朱桓楊抖抖月白色袍子起身,回頭看了看落落,只見與他著同樣顏色襦裙的她驚呆地坐在後面。

  「落落?」她沒回答。

  「落落!不要怕,只是小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以為她被嚇到了。

  她手心出汗,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心中狂喊:喜安呢?喜安在哪裡?

  「殿下!」辟邪聲聲催促。

  再次用眼神安撫落落,朱桓楊吩咐帳外士兵看好她,便與辟邪一起攀上可眺望龍陽郡全貌的丘陵。

  今日風勢又大又急,龍陽郡被濃煙包裹著,上升的青煙逐漸籠草了四方天空。

  風裡除了被吹起的草屑之外,還有從龍陽郡裡飛過來的白灰。

  遠遠望著,朱桓楊彷彿也能感覺到燃燒的高溫。

  勁風掃過,濃煙裡吐出艷麗奪目的火影,也帶來龍陽郡裡淒厲的哭喊和哀號,那情景猶如煉獄。

  「殿下,太慘了,我要找人去救火。」辟邪看不下去了,他衝下丘陵,回營搬救兵。

  冷冷地看著火光,朱桓楊沒有阻攔。

  「風這麼大,怎麼救?」他喃哺自語,感覺著呼嘯而過的風吹起他的袍角。

  倏地,他眼角閃過一襲月白色的襦裙,心下大驚,望著那再熟悉不過、他特定命人訂製的羅裙,朝向龍陽郡噴著火焰的城門。

  他認得那件和自己衣衫同樣顏色料子的月白色襦裙,即使再想否認,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他的落落。

  這個時候,她不要命地跑去龍陽郡幹麼?朱桓楊的心被扯緊,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殿下,你快下來啊,那姑娘跑了,我不許她走,可攔不住她啊。」穆公公在小丘下沒命地叫道。

  朱桓楊腦袋裡一片空白,等他再有知覺的時候,他人已在龍陽郡裡。

  四周已陷入火海,身側都是不斷湧上前的災民,他們哭得呼天搶地,身後火勢鋪天蓋地而來。

  他不在乎一切,不在乎火燒著了他的袍角,不在乎燒傷他的手臂,不在乎掉落下來的木樑幾乎要奪去他的生命,他只是緊張地四處張望,不放過任何一個白色人影。

  「落落,你在哪裡?」再往火海深處走,竟然一片寧靜,沒有人聲哭喊,只有烈焰燒灼時的劈啪之聲。

  滿身滿眼皆是熊熊烈火,他的落落呢?

  「殿下!快出來,殿下,你在做什麼?」

  聲音遠遠傳來,好像是穆公公跟辟邪的聲音,但不是他的落落。

  「該死!混賬東西,你還不快滾出來。」

  這好像是小十弟聲音,但他才不管,他只要他的落落。

  又是一陣狂風掃過,火焰像在嘲笑他似地呼呼上升,他的臉被燙起了泡。

  腳下踩到什麼,他低頭,看到的竟是落落的簪子。

  他目光呆滯地把燙人的簪子揀起來,木然地收入束帶裡,在簪子之下,看見了被燒燬的破碎白色錦鍛。

  怎麼可能!他的心口彷彿被一陣重擊,他壓低身子,仔細看那丁點布料,可還來不及看清楚,就感覺到有人衝到他身後,狠狠地將他擊暈過去。

  「你他媽的又在玩什麼鬼把戲?!」那瞬間,他聽到小十弟的咒罵聲。

  不!他還沒找到他的落落,他不能暈過去……

  第5章(1)

  身披明黃龍袍的男子,俊雅地端著一杯熱茶,站在綻出花海的桃樹下,感歎著年華的流失。

  又是一年新春。

  時間真是一點都不等人,六年了,歷經他登基、小十弟找著娘子,接著他無聊地找了個小女賊斗跑他親親十四皇叔。

  哎呀,無聊啊!最近都沒什麼有趣的事嗎……

  「皇上,吏部尚書求見。」穆公公在殿外高唱道。

  「宣。」放下熱騰騰的茶,他由御書房的院子踱回室內,嘲弄且帶點玩世不恭的態度瞬間被親切所取代。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他熱絡地上前,扶起老尚書。

  「皇上,今日老臣帶來幾位新晉入京任職的巡按。」

  「哦,朕想起來了,快宣他們進來吧。」沒過多久,四、五個青年官員被引入殿內。

  「皇上,這位是張智有,曾任蘇南郡守,任內兩袖清風,深得百姓愛戴,現任四品巡按。」

  「好,年輕有福。」

  「這位是盧雲,曾任准州州牧,明察秋毫,是當地百姓口中的盧青天。」

  「老尚書,你提拔的門人,個個都是棟樑之材啊。」

  朱桓楊笑彎了眼睛,當朝皇上出人意料的平易可親,讓他們覺得能為他效力真是三生有幸。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他正在想,這批清流才子們進入朝中,跟馮太師等權臣抗衡,鬥得雞飛狗跳是必然的,他有好戲看了。

  吏部尚書再介紹了幾位,最後輪到一位矮小的官員。「皇上,這位是燕喜安,四品巡按。」

  一聽見他的名字,朱桓楊眼皮一抽,胸口像被利刃刺入,他想起了那個有著同樣姓氏的女人燕喜安,因為這個名字,他多看了這位白淨的年輕人兩眼。

  他個頭不高,在幾位年輕官員裡是最矮的,身材瘦小,可謂弱不禁風,臉皮很白淨,對於男子來說太過於秀氣,但對女子來講又太過剛硬,不過總體來說燕喜安還算得上清俊。

  見皇上在意燕喜安,老尚書忙道:「皇上,燕喜安曾任寧川郡守,為官清廉,學識淵薄,在當地不但接濟貧苦人家,還剿匪有功,所以老臣特調他入京做四品巡按。」

  「愛卿,十四皇叔朱守鎮不滿我這個天子,帶走一大批老臣去了天極島,朕痛心疾首啊,朝中如今也不太平,多虧有你力撐。」朱桓楊彷彿真情流露,用力地拍拍老尚書的肩膀。

  「皇上,卑職與朝中上下定會全心全力輔佐皇上。」

  那些新晉官員都在想,自皇上登基後,冬楚就有傳言,皇上乃是一位行事但憑一已喜好的邪帝,現下看來完全是無稽之談,冬楚如今紛爭四起,邊境又屢遭青狼族進犯,一定都是馮太師那群貪官尸位素餐的結果。

  「好了,天色不早了,王尚書,你挑的人朕都滿意,望你們日後做出一番成績給朕瞧瞧。」

  傍晚時分,吏部尚書帶人離開。

  朱桓楊瞟了眼滿桌的奏折,喚穆公公過來,「今晚你把奏折看了。」

  「為什麼是我?」他苦著臉道。

  「你可以不看,但你不看的話朕就通通把它們燒掉。」說完,聳聳肩離去,冬楚的江山是好是壞,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當初他處心積慮得到這個位子,就是要讓冬楚重重的摔下,再也起不來。

  「皇上……」

  「馮貴妃求見。」御書房門前的小太監稟報。

  朱桓楊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地。

  馮貴妃入內,看了看他的臉色,緩緩請安,「臣妾見過皇上。」這宮裡沒有皇后,她便是這座宮殿中地位最高的女主人,掌管著六宮之事。

  「該用晚膳了,一道用膳吧,有什麼話,一會再說。」朱桓楊邁出大門,前往安華殿。

  片刻後,他便跟馮貴妃坐在豐盛的菜餚面前。

  「皇上,春分將至,一年一度的春燈節就要到了。」確定他今日心情不錯,她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嗯。」朱桓楊懶懶地看了馮麗一眼,心想她真是聰明絕頂,不過一位香的時間裡,從微笑到開口的時機,全都經過精心的計算。

  但這些算計哪能逃過他的眼睛,這樣的女人只會讓他充滿戒心,根本無心欣賞她的才智和外貌。

  「為了節省宮內花銷,臣妾與戶部的人商量出一個對策,能不能請京中四品以上的命婦過來張羅宮中各類雜事?」

  她入宮三年,每天都在觀察皇上,試圖討好他,這種討好看似有用,讓她在眾多佳麗中登上了皇貴妃之位,皇上尚未立後,她儼然已是母儀天下的六宮之首,但實際上,卻又好像沒什麼用,因為雖然她已是皇貴妃,但皇上寵幸她的日子屈指可數,至今她都未生下一兒半女,不免有些不安,擔心自己的位子坐不穩。

  「嗯。」朱桓楊埋頭夾菜,漫聲應道。

  「謝皇上恩准。」

  「你放手去辦吧,吃菜。」他頭也不抬地招呼她。

  「謝聖上。」馮貴妃謹慎地提筷,拘謹地夾起眼前的一朵蘑菇。

  「愛妃,叫朕一聲小乖來聽聽。」朱桓楊忽地放下筷子,失去用膳的興趣,握起白玉杯,若有所思地說道。

  馮貴妃像被針紮了一下,冷汗流了下來。

  「小乖」這兩個字簡直是後宮禁忌,她不清楚這兩個字對皇上有什麼意義,但凡被皇上下令叫出這兩個字的妃子,幾乎都被關入了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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