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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明星 直到一個身穿黃緞小襖的稚童出現在昭仁殿時,一直冷眼旁觀的皇甫祁,雙眼猛地一亮,被那粉雕玉琢、晶瑩剔透的容顏所吸引。 那孩子約六、七歲的年紀,粉白相間的皮膚透著一層柔和的光芒,濃眉大眼,黑色的瞳眸閃著無邪的純真。 皇甫祁被他深深吸引,記憶彷彿拉回許多年前,兒時的他第一次看到宰相家千金時,也像這樣被那張絕色的容顏所震懾。 「貞貞……」 不經意的出口一喚,令皇甫祁自己愣在原地,而坐在離他不遠處的皇甫絕,也因他那聲「貞貞」露出了戲謔的神情。 雖然那些正在用宴的大臣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不過皇甫祁卻為自己的失態而陷入深深的懊惱中。 他怎麼忘了,當年納蘭貞貞在嫁給皇甫絕不久後便產下一子,取名皇甫玉,正是當今太子,也就是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只不過隨著歲月的增長,這孩子的五官與去世多年的納蘭貞貞越來越相似,才會令他一時以為見著了兒時的她。 「玉兒,這位是你的六皇叔,還不過去給皇叔行禮?」皇甫絕嘴上這麼介紹,口吻卻難掩一絲邪惡的得意。 皇甫玉乖巧的走到皇甫祁面前躬身施禮,軟柔的輕喚一聲,「六皇叔。」 皇甫祁一時恍惚,突然有種很大膽的想法。如果這漂亮的娃娃是他與貞貞的兒子,那該有多好? 規矩的行禮後,皇甫玉便朝顏若箏的方向直奔而去。最近太傅加了不少功課,他閒暇的時間變少,自然而然與丑娘相處的機會跟著減少許多。 接近年底,宮裡大宴小宴不斷,趁著今日給六皇叔接風洗塵,他好不容易才有辦法膩在丑娘懷中,講他近日發生的瑣事。 皇甫祁隨著小娃娃的身影望去,這才注意到顏若箏的存在。 在眾多姿容絕美、體態婀娜的妃子中,她長得實在很不顯眼,可身為太子的皇甫玉卻衝到她懷中,讓他不禁對這面容平凡的女子多看了幾眼。 當他望向對方時,那女子也很有禮貌的向他微微頷首,神色莫名的讓他覺得有幾分親切。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何那女子笑起來的模樣,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 皇甫祁直視顏若箏的目光,很快引起某人的不滿。 皇甫絕故意輕咳一聲道:「朕記得六弟很喜歡聽戲,所以今日宮宴,朕特別為六弟準備了幾出戲。」說著,他向一旁使了個眼色。 一個小太監便雙手捧著戲譜跪到皇上面前等候他點戲。 他接過戲譜,隨手翻了翻,輕聲念道:「《牡丹亭驚夢》、《竇娥冤》、《漢宮秋》、《白蛇傳》、《織錦記》、《百日緣》……」 他一口氣念出二十幾出戲目,最後輕輕將戲譜闔上,狀似為難的搖頭。 「好聽的戲實在太多了,朕一時間也不知點哪出才好,箏兒……」他望向不遠處正幫從皇甫玉剝蝦的女人,「你來幫朕出個主意吧。」 沒想到皇上會要自己點戲,顏若箏愣了下,睨了不遠處的皇甫祁一眼,隨口回道:「那就《長恨歌》好了。」 話落,她發現兩道目光同時向自己射來。皇甫絕眸中閃爍的,是興味盎然和算計;而皇甫祁眼中所流露的,則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因為剛剛皇甫絕一口氣讀出的那二十幾出戲目中,從未提到過《長恨歌》。 只有當年的納蘭貞貞清楚的知道,那正是六王皇甫祁最喜愛的一齣戲…… 第8章(1) 寬大的床幃遮住龍床外搖曳的燭光,同時也掩住了龍床上的旖旎春色。 冬日的泰和宮因為有地龍生暖,即使已接近年底,迎來數九寒天,這裡依舊溫暖如春。 皇甫絕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女子勾纏著他身體,雙頰泛出誘人的潮紅,唇間嬌喘連連,一雙媚眼微睜,閃動著可憐而無助的光芒,就像一隻乞求主人垂憐的小狗,用渴望的目光等待著主人的賞賜。 他頗為自傲的將她這副臣服模樣牢記在腦中,才慢慢的俯下身,獎賞般吻了下她的眼睫。 怎知她卻用力勾住他的頸項,芳唇對準他的,小雞啄米般地親了又親。 皇甫絕終於耐不住她如此撩人的邀請,蠻橫的將自己壯碩的慾望搗入她靈魂的入口,時深時淺,將身下的女人折騰得氣喘吁吁,嬌吟連連。 在兩人的激情同時達到頂峰時,他的小腹用力一挺,熱源在瞬間傾洩而出,灌溉著他們的靈魂。 帳外的燭光搖曳,帳內的人影緊緊依偎在一起,他們臉對著臉,回味剛剛的那場歡愉。 「聽說你的老家在湖州南鄉。」 當均勻的呼吸聲自她鼻間發出,皇甫絕嘴唇湊了過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輕磨蹭。 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竭的顏若箏沒有睜開眼,她嚶嚀了聲,似乎嫌他蹭得自己發癢,枕在他手臂上的腦袋出輕輕向後移。 不過他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大手用力拉回她的頭,強迫她的臉再次縮進自己的臂彎中。另一隻手則不懷好意的在被子裡順著她滑嫩的肌膚一路撫摸下去。 「待祭祖大典結束,朕帶你回湖州探親可好?」 空氣瞬間寂靜下來,原本疲憊的偎在他懷中、意識漸漸遠去的顏若箏,在聽到這話後立即像受到驚嚇般,猛地睜開雙眼。 皇甫絕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雖然表面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神情,可心底卻感到萬分滿意。 「皇上剛剛說什麼?」她有些不確定,小心翼翼的再問了一次。 他似笑非笑,在被子底下捏了捏她的腰,「朕說,待過完年後,朕決定找個時間帶你回湖州探望親戚。」他語帶寵溺地又道。「畢竟你嫁進宮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回去過,如今又頂著貴妃的身份,由朕親自帶你衣錦還鄉,將來你在族人面前可就大有面子……」 「但我爹已亡故多年了……」 「那有什麼關係?據朕所知,湖州顏家稱得上是大戶,就算身為湖州太守的你爹顏青在多年前病故身亡,但顏家的旁支還有許多手足兄弟。朕並非薄情之人,既然現在你是朕的貴妃,自然不能不從旁對顏家多提點,只要顏家的勢頭旺了,你在這後宮的地位才能越坐越穩。」 顏若箏愣住了,目不轉睛看著他略帶玩味的雙眼,忍不住開始猜測皇甫絕是否又在打什麼主意? 對於他三番兩次的故意試探,她並非一無所覺,偏偏她對此防不勝防。 那日在六王皇甫祁的接風宴上,她已經盡量低調,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當他故意用戲目來試探自己的時候,她還是措手不及。 事後,他雖然沒有再提及此事,可每次他雙眼略帶深意的望著她時,都會讓她有種秘密被看穿的無力與緊張。 明知這男人精明得可怕,可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享受片刻的溫情,她依然決定鋌而走險、步步為營。 誰知日防夜防,君心難測,他竟會在她理智完全陷入渾沌時,意外提出要回鄉探親的消息,令她心驚膽戰。 先不說她對湖州顏家嫡親庶親全不瞭解,就連那名義上已故的爹爹顏青,她也一面都未曾見過。 當初柳順會動用人脈,為她安排顏青幼女的身份,是因為他與顏家當年頗有一些交情,知道顏家目前已退出仕途,隱居鄉林,旁系嫡系都已不問世事,這樣的身家背景不可能帶給她麻煩,所以才為她編造了這個家世。 況且,自古帝王從不會過問妃子家的瑣事,沒想到皇甫絕卻打破先例,主動提出要帶她衣錦還鄉?! 這種事,其它妃子聽了定然會歡喜開懷,可對她來說,卻有如晴天霹靂,頓時被他嚇得煙消雲散。 偏偏她越拚命拒絕、極力反對,皇甫絕勸說越是起勁。言談中更大有朕之所以會提出這要求,也是因為對你格外寵愛,其它人就算跪著求朕,朕也不會賞臉考慮的意味。 若在平日裡,顏若箏也是個頭腦清晰、口齒伶俐的厲害角色,可此刻她才被他每夜例行的房事折騰完,別說體力已一滴不剩,就連腦筋也有些迷糊了。 所以當他費盡唇舌訴說自己若帶她一起回湖州探親,將為她帶來不少好處時,她只曉得找出種種借口回絕。一會兒說自己與家人長年不聯繫早已失去親情,一會兒又搬出祖宗家法教訓他千金之子不坐危堂。 到了後來,皇甫絕終於被她叨念得沉下俊臉,冷下語調一本正經的問:「你該不會是嫌朕封給你的地位太低,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朕的提議吧?」 這話說得非常刻薄,彷彿故意要激起她的怒意。 緊接著他冷冷一笑,又道:「雖然皇后之位仍舊虛懸,但在朕有生之年,並不打算將這位置讓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