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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淺草茉莉 「不成才的東西,連這點痛都忍不了,還不滾一邊去!」太后氣急敗壞的說。 李興自知壞了母后的事,哪敢再哭,忙躲一邊去了。 太后尷尬的看向驀允。「允兒啊,哀家是真病了,但也沒想像的嚴重,用不著皇帝割肉了,呃……你深夜入宮,可是有事找哀家?」她自找台階下後,終於問出重點,其實她裝病故意刁難這一回,只是試探,接下來才 是重頭戲…… 驀允神態輕慢的一笑。「本王的王妃被劫了。」他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重點。 「什麼?誰這麼大膽敢劫攝政王妃?」太后馬上故作吃驚狀。 「是鄭武。」他瞧著太后做作虛假的臉龐說。 「鄭武?若哀家沒記錯,這不是膽敢在山東行刺你後又逃掉的人嗎?」 他凜笑。「太后還想裝到底嗎?」他撕下她臉皮了。 太后先是一顫,接著高興了,他肯撕破臉,那麼她準備的後戲才能繼續上演。「允兒願意來找哀家說這事,表示你可真愛自己的王妃啊!」 太后說完話,許緹兒臉帶恨意,可此刻也沒人去注意她。 驀允神情極為森冷。「太后想要如何?」他神情雲譎波詭的問。 「那鄭武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劫了你的人,哀家能如何?」她冷笑的說。 眾人一聽,心驚了,劫犯怎會是驀允的兄弟?! 驀允神色一沉。「本王不認這個弟弟,本王只知他是太后的打手,用來對付本王的人。」 那鄭武本就是李央側妃蕭氏的遠親,蕭側妃為太后娘家旁支所出,算起來與太后也有點姻親關係。 「哼,驀允,你爹風流,有了私生子還棄之不養,是哀家幫著養大的,這分恩情你不報,反說哀家養來對付你,你豈不是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鄭武至今仍以為本王是殺他母親之人,想盡辦法要取本王的性命,試問,是誰這麼告訴他的?」 太后輕笑。「哀家有說錯嗎?當年可是你衝進宮裡害死了昭妃,讓鄭武沒了娘的。」 第十四章 飲毒救愛妻(2) 「昭妃怎麼死的,太后難道不知嗎?」 她臉色終於變了。 「當年是太后挾持先皇讓他讓位給李興,可李興不成才,先皇不肯,堅持傳位給昭妃時年十三歲的兒子李玉,你憤而殺了先皇,殊不知,先皇在你行逆之前已任命本王為攝政王,若政局有變便拿下你們母子,讓李玉順利登基。本王不願父親喜愛之人的兒子做皇帝,因而放你們母子一馬,還讓李興登位,令昭妃母子離宮,可你不思感激,竟然養著鄭武對付本王,恩將仇報的分明是你們!」驀允說。 當年昭妃在未進宮前即與順意侯驀寧相戀,但長公主同時也看中驀寧,先祖皇帝疼女兒,最終逼驀寧放棄昭妃,娶了長公主,然而在那之前驀寧已與昭妃暗中生下鄭武,先祖皇帝擔心此子影響長公主的婚姻,在鄭武甫出生不久即讓他失蹤。 而後先皇再戀上失意的昭妃,不計較她的過去迎她入宮,並為先皇生下一子李玉,太后發動政變毒殺先皇時,先皇要求手握兵權的驀允保護自己最愛的女人與兒子,可驀允卻恨父親驀寧一生只為昭妃母子付出,傷親娘太深,令她抑鬱而終,因此在先皇死後,並未助昭妃母子登位,昭妃因而憤慨自刎,死前請驀寧保護其子,驀寧遂悲傷的帶著李玉遠走高飛,並且為防太后迫殺,甘願隱姓埋名出家為僧,將李玉藏起。先前驀寧之所以中毒,就是太后的人所為,太后欲找到李玉殺之,只能先對驀寧下手,逼他說出李玉下落,可惜那回讓春芸姝給救了,李玉至今也還下落不明。 至於鄭武的失蹤,原本是先祖皇帝所為,後來卻落入太后手中,成為太后傷害與威脅驀允父子的棋子,而太后一直告訴鄭武,他之所以淒苦流落,是因為驀允殺了他的親娘,讓他成為孤苦無依的孤兒,因此鄭武誓言要殺了驀允為母報仇。 驀允不想再重提往事,也沒真正想過殺了鄭武,因而明知太后指使鄭武做了許多事,他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而今是鄭武抓走了春芸姝,讓他再也無法容忍,才會找上太后攤牌。 「哀家也是不得已的,驀允,是你奪走咱們母子該享的至尊皇權,哀家是忍無可忍了!」太后痛恨的說。 「那你當如何?」騫允口氣冷得如春寒料峭般問。 「哀家要你還權於我兒,併吞毒自盡。」太后表情狠戾的說道。 「太后娘娘要殿下吞毒?!」蘇槽驚心,沒想到她竟敢提這樣的要求。 驀允臉色未改。「如此,你便放過本王的王妃?」他問。 「沒錯,你願意來找哀家攤牌,那自是肯為春芸姝死了不是嗎?」太后得意的問,她本來沒把握他會為了春芸姝來找她,可他真來了!那她就賭賭他能為春芸姝做到什麼程度。 這是她等待多年的唯一機會,終於找到他的弱點,那春芸姝就是他的軟肋,自己朝他要害刺下,若能成功,即便有險也值得去冒! 四下再無聲息,空氣彷彿都凝固起來。 蘇槽緊張的看著主子,幾乎預料到他會如何決定。 「好,放了春芸姝,本王願死。」驀允果決的說。 蘇槽瞬間白了臉孔,許緹兒則是失控的嘶吼出聲。 「驀允,你竟為了春芸姝死都肯,她憑什麼?憑什麼得到你這樣的對待?!」 眾人驚瞧她的失態,太后和李興更是對她怒目相對,這女人他們老早不想要了,只是她突然說懷孕了才勉強留下,這會卻為了驀允「真情流露」,可真真丟了他們的臉面! 驀允冷然瞧她。「她是本王的妻,本王答應護她一生一世。」 「你對我可曾也有過同樣的心思?當年是否也……」 「你與她不同,本王一開始就對她動心,對你卻是未曾有過,若不然,成為吾妻的人會是你,不是她。」 許緹兒臉色慘淡死白,似再承受不住地崩潰跌坐地上。「驀允,你狠,你真狠!」她咬牙切齒。 他漠然以對。「你多次傷害她,本王未殺你已是留情,若真狠,你哪有命活。」 她如墜冰窖,再說不出話,連眼淚也掉不下來,真的絕望了。 「驀允,你畢竟是驀寧的孩子,竟跟你爹一樣都是癡情種,哀家佩服啊!你既願意死,那還不照做?別讓哀家久等了。」太后暫時懶得理許緹兒,此刻滿面喜色,等不及的催促驀允。 一旁已有太監送上早備好許久的毒液要讓他飲下。 驀允盯著那碗幽黑劇毒,伸手接過了。 「殿下,萬一他們出爾反爾,您飲了毒卻不放人怎麼辦?」蘇槽焦急的問。 「放心,哀家不會說話不算話,這些年來哀家雖恨你家主子奪權,但他當年未殺哀家與興兒,這點還是讓哀家感激的,所以他捨命要保的女人,哀家也會網開一面,放春芸姝一條生路。」太后保證。 驀允淺笑。「本王便信你一回。」 太后嘴角上揚,他不信也不成,他這回是大意了,輕易愛上人,他這樣的人本不該愛人的,若愛上人就是自尋死路,如今那女人落入她手中,若想心愛之人活命,他就得乖乖去死。 驀允面色如常,拿毒液的手連抖一下都未曾,像喝的是平常之物,沒半點赴死的驚畏,其他人見了不禁打心理敬佩,對照李興方纔的表現,這才是個人物,只可惜,驀允並非吾黨,不死,他們也難生存。 「殿下……」蘇槽想阻止又明知阻止不了,眼眶泛紅。 「蘇槽,本王若去,那女人可不能再張狂了,替本王照顧好她,別讓她教人欺侮了。」飲毒前驀允交代。 蘇槽流下淚來,太后說的沒錯,主子看似是世間最無情冷酷的人,其實是最癡情的人,一但真心愛上就能獻出所有,包括性命亦在所不惜。「是,蘇槽謹遵殿下命令,會護好王妃的。」他哽咽說。 驀允微笑,當眾飲下手中那碗毒液…… 「為何劫我?」春芸姝怒視綁架自己的人,開口斥問,尤其想起他為了抓她傷了鳳佳就更氣了。 她被帶走時回頭看鳳佳身上插了把刀,倒臥在地,滿身是血,怵目驚心,令她擔心鳳佳傷勢不知如何了?可已脫險? 「劫你自然有用意,但,你不想念我嗎?」鄭武流里流氣的問。 她瞪著他,他這麼問讓她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他故意作弄她脫了他的衣服,逼她吃他豆腐,藉此轉移所有人注意力,這才好對阿允不利,而他這會就是調侃這個! 「哼,想,怎麼不想,你那身肌肉是不錯,不過也就只有身材能看,腦袋不行。」她譏諷的說。 他聞言馬上拉下臉。「春芸姝,你落入我手中還敢囂張嗎?你當我是騫允,能容你放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