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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佟蜜    


  「什麼樣的夢?」

  他神秘微笑,卻道:「有個禮物送你。」他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她。

  她打開盒子,其中躺著他給她試戴過的頸圈,他拿起首飾,替她繫在頸上。

  「這其實是為你做的,你給了我靈感。它由黑蛋白石組成,蛋白石在歐洲傳統中被認為象徵天真、純潔和希望。昨天夢裡,我夢見你戴著它。」

  她撫著頸上首飾。「然後呢?我只戴著這個?」

  「嗯,就只有它。」

  好像話中有話,她瞇眸。「沒別的嗎?衣服呢?」

  「沒看到,不知道哪去了。」

  她瞠目。「你作這什麼夢啊?!」

  他笑。「嗯……這算是個美夢吧?」

  「這是不正經的夢,不正經的人才會作這種夢。」她噓他。

  「夢到你,怎麼會不正經?對喜歡的人好奇,想看她、瞭解她的每個部分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沒有想像過我的身體?」

  「呃,沒有啊……」她臉紅。

  「沒有嗎?你難道沒猜想過,吸血鬼的身體和人類有沒有不同?」

  「……是有想過幾次。」是揣想過他掩藏在黑衣底下,不似常人的雪白皮膚會是怎樣一副身軀,她強調。「只是好奇你跟一般人有沒有不同,沒有想別的。」

  「你想看看我嗎?」他坦然自在,彷彿只是邀她研究他頭髮的色澤,他酒紅色眼眸如寶石閃爍,變幻著奇異光彩,她被看得怦怦心跳,無法回答,因為感覺他若無其事的詢問裡隱含情慾的曖昧。

  「看看無妨吧,嗯?」他低沉嗓音似蠱惑,替她做了決定,解開衣扣,褪落黑絲襯衫。

  她屏息,他赤裸的上身佈滿肌肉,線條堅實流暢,左臂有幾圈金環,他雙臂撐在身後,身體優雅地伸展,白皙腳掌踩在毯子上,像一頭放鬆的大貓。他純男性的美麗體魄性感而無邪,教她目眩神迷。

  「覺得怎樣?和人類沒什麼不同吧?」他對她微笑,清澈眼光純潔似水晶。

  「好像……沒什麼不同。」他在挑逗她嗎?可是他只脫了上衣,沒有更積極的動作,所以他是單純想讓她看看而已?但是他姿態很誘惑,或是她思想不正,自己胡恩亂想?怪他魅力太強,她招架不住,想入非非,她感覺昏眩,喉嚨緊縮,室溫好像突然升高幾度,害她身體燥熱。

  她朝他左臂的金環抬一下下巴。「那是什麼?」

  「是一項武器。好吧,既然你已經看到我的身體,我也可以看看你的吧?」他語氣彷彿天真的孩子,要求公平。

  「不行。」

  「可是你已經看過我了。」他眨眨眼,似乎很驚詫她的拒絕。

  「你自己要脫的,我又沒逼你。」她笑,用笑聲掩飾緊張。

  「好吧。」他做個無奈表情。「那至少過來,吻我。」

  她心跳如鼓,靠近他,唇輕輕印上他的,他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抱。她抱住他,掌心貼住他涼而光滑的皮膚,著迷於這結實的觸感,讓他深吻,他的舌滑入她嘴,親熱地廝摩灼熱內部,密密地熱切地吮吻,令她軟弱,失去抗拒。

  他推倒她,身軀覆上她,熱情的吻從她的嘴走往肩頸,至此一切走調。

  兩人都是新手,以神聖純潔的愛意怯怯地試探彼此、愛撫彼此,碰觸漸漸大膽,呼吸變得急促,他抱著她到書房隔壁的臥室,倒入柔軟床鋪,剝除彼此衣物,裸裎著,肢體熱烈糾纏。

  終於結合時,她喊痛,他煞住,忍住亢奮慾望,擁著她,喃喃對她說話,柔聲安撫,直到她的疼痛消失,在他身下躁動,他立即接手,掌握主控權,隨她的喘息惡意地加快節奏,在她求饒時,侵犯得更深入,逼她承受快感,待他失控,迷失在她柔軟炙熱的身體裡,只隨本能,狂野地造愛,攀至高峰……

  然後,墜落在彼此懷裡。

  然後,還捨不得放開彼此,纏膩地擁抱,迷濛相視,望著對方的眼睛,她微笑,略帶羞怯,他也微笑,這一刻,他們在對方眼中看見濃烈愛意,言語已太多餘。

  他去弄了溫熱毛巾回來擦拭彼此。她害羞,但太倦了,沒力氣躲,乖乖讓他清理全身,再換上他寬大的睡袍。

  他關了燈,和她躺進黑暗裡,身體裡脹滿激情的熱,幸福地相擁入眠。

  第7章(1)

  赫密睡到午夜,起床繼續看溫靉送來的資料,凌晨時分再回到床上,床上的小女人把薄毯踢掉了,抱著枕頭,好夢方酣。

  睡得真好啊。他微笑,替她蓋好毯子,關了燈,在黑暗裡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睡顏心中充滿幸福。

  他對性好奇,想試試那是什麼滋味,所以引誘她,他沒經驗,但自信有足夠的知識,可她呼痛時仍教他緊張,即使他根本不痛,他只感覺到她帶來的瘋狂快樂。他按捺衝動撫慰她,直到她放鬆下來,可她信賴他的表情,又令他失控……他想著,身體又興奮起來,蠢蠢欲動,原來性是這樣教人瘋狂的銷魂,因為令心愛的女孩享受歡愉,這銷魂有了加倍滿足。

  他輕輕握住她手,她的手很小,輕易被他手掌包覆。他很期待,明晚也這樣看她沉睡,還有明晚之後的無數個夜晚,直到死亡將她奪走……

  不,什麼也不能將她奪走。

  她說不願變成吸血鬼,想法也會改變了吧?因為相愛,她會像他一樣渴望永遠相守,只要她點頭,他會親自將她變成混血種。

  但混血種的生命也有盡頭,真的不可能永生嗎?他是祭師,懂許多法術,某個法術或許隱藏永恆的可能。他過去也認為混血種壽命有限,是因為族人都這樣認定,沒去嘗試,誰說不可能?

  他開始搜索腦海裡的各種咒語、法術、傳說,聽說某個混血種活了三百年——

  他的思緒猛地煞住。

  曾是祭師的父親難道沒想過這些?如果有任何可行的法子,睿智如他會沒發現嗎?

  他心頭零時冰涼,突然明瞭父親的心情,千方百計卻留不住愛人,只能束手無策地絕望。活了兩千年,第一次有他辦不到的事,第一次感覺無助,他被恐慌襲擊,身體忽地失去力氣,動彈不得,不禁握緊她的手,可是握得再緊,總有一天要放開——

  且慢,他們還有人類的技術,科學不斷延長人類的壽命,他們的研究剛開始,也許會找到方法。即使人類不行,還有他,他也許能創造出突破極限的咒術,她還年輕,他又是優秀的祭師,要絕望還太早。

  他暫時鬆口氣,瞧著她,她兀自熟睡,渾然不覺他在一旁煩惱,飽受煎熬。

  曾經覺得父親很傻,為愛瘋狂,而他呢?一樣的傻,以為錯過不如抓緊契機去愛,投入去愛,就貪心地想愛得更久,想突破限制,想強求不可能,真是傻。但看著她,他內心清晰堅定,傻得篤定踏實,傻得執著無悔,他願為她傻……傻也值得。

  他睡著了,在傍晚醒來,發現身畔空了,床上只有他。

  他怔了下,隨即想,他在白天陷入深眠,恰好是她起床活動的時間,他們的作息顛倒,她當然早就起床了。

  他起床盥洗,管家送他的晚餐進來。

  「她呢?」

  不必指名道姓,耶格爾知道主人在問誰。「貝小姐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一早就出門?去什麼地方?」

  「她沒說,只說有點私事要處理。」

  「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她說不一定,事情辦完就回來。」

  這倒奇怪,沒聽她說有什麼事急著去辦,會是回瓦什會嗎?或者因為等不及他陪,自己跑去逛街了?他想著,微笑了。這麼愛逛街啊,等她回來,要是逛得不過癮,他再陪她出門吧。

  耶格爾又道:「剛才收到消息,昨晚有人在車站見到您母親。」

  赫密怔住。「她人呢?」

  「她當時似乎一個人往市中心走,沒有同伴。」

  「嗯,我知道了。」母親既然來到台灣,早晚會來找他,她不喜歡人類,更不會喜歡他和人類女子相戀,她若來了,最好讓貝蘋避開。

  等管家離開,他打電話給貝蘋,但她的手機關機。他打到瓦什會,會長說她一早回去過又走了,沒交代去向,卻提及他母親剛去過,她在瓦什會停留了半小時,和眾人小聊片刻,又離開了。

  母親去瓦什會做什麼?他隱隱不安,再度打給貝蘋,還是聯絡不上她。

  奇怪,她會去哪裡?

  貝蘋去了赫密完全料想不到的地方。

  她先回瓦什會一越,處理一些雜事,獨自在外用過午餐,又去添購幾件衣服,終於前往今天最終也最重要的目的地。

  她在一間咖啡廳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時間,她過街,在一棟大樓門口等待,十分鐘後,就見一個端麗身影揣著公事包走出大樓。

  她喚道:「溫署長?」

  溫靉回頭,看見貝蘋,有些詫異。「貝小姐?」

  「我本來想進去找你,又怕打擾你工作,就想等你下班出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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