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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她常想,學長就是她的真愛了,沒人比他更出色,除了希爾大哥……啊!她怎麼又想起那個教人意亂情迷的吻了?是夢,絕對是夢,她不能再想入非非! 白瑩玥原本發熱的粉頰更燙了,整張臉染上動人的紼紅,不知她為誰心慌意亂的杜希爾見狀,誤以為令她雀躍羞怯的對象是她口中的學長,不免一股氣悶在胸口。 「我送你過去。」他脫口而出,頓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咦?你的車子不是壞了?」她記得他的車早燒得黑黑的,只剩下外面的車殼。 他笑看了她一眼,「你去領錢的時候沒看到我戶頭裡有多少錢嗎?就是再買兩輛車都沒問題。」 「啊?我沒注意耶!不過我以前也是這樣,從不管自己的戶頭裡有多少錢,我的錢都交給爸媽保管……」突然想起父母已不在人世,微微的酸楚浮上她鼻間。 曾是受盡嬌寵的天之嬌女,過去,媽媽常溫柔的幫她梳頭髮,綁成可愛的辮子,爸爸也愛將她高高抱起,暱稱她是他的小幸運星。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父母兩人的身影也隨著一坯黃土埋入地底,唯一相依為命的姐姐又不要她,她美麗的城堡在一夜之間崩塌了。 「白縈玥,抬起你的小腦袋看著我。」見她情緒驀地低落,他沉聲一喝。 「是。」但抬頭要幹什麼? 誰知,目光一對上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心又躁亂難安,不斷地想著吻吻看它,不知會不會如夢中一樣銷魂…… 哎呀!不行洗,她快變成沒節操的色女了,一天到晚幻想和男人接吻的感覺,她一定是瘋了! 白縈玥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殊不知令她魂縈夢牽的吻根本是真的,而且當晚還不只一次。那一吻後,她食髓知味的主動索吻,兩人差一點就擦槍走火往床上滾,但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對自己所做所為一無所知,到最後還因酒的後勁太強而睡著了,整個人像只死魚似地癱在情慾勃發的男人身上。 杜希爾當時錯愕極了,差點沒把她往草地上一扔,任由她被野地裡的毒蚊子叮咬一夜,以茲報復。 可是,入目的容顏如此嬌妍純真,他終究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不省人事的睡美人送回房間。 因為動了心,他不願乘人之危,寧願錯過一親芳澤的機會,也不想見她醒來後悔的模樣,若非兩情相悅的發生關係,她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不過沒人知道這是失憶後轉變的杜希爾,若是尚未失憶,以他原本的個性絕不會忍著自己難過,為圖舒坦,不管她是清醒或喝醉,當夜便會成為他的人。 「你的腦容量只有麻雀大小,不用勉強擠些有的沒的垃圾進去。你不是常說做人要開開心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從現在開始,再讓我發現你皺起眉頭,我就使用強硬手段,讓你不想笑也得笑。」 她適合笑臉,笑容像春天一般溫暖,讓人一見心口也跟著發暖。 「什麼強硬手段……噢!好痛,我知道了,你不要捏我的臉……」淑女的臉可不能亂捏,捏丑了變不美,他要負責。 「記住了嗎?麻煩公主。」非常時期他就得用非常手段。 她苦著臉吃痛的點了點頭。 「在我沒恢復記憶前,你都得當我排遣無聊的開心果。」他沒有定位兩人的關係,甚至刻意讓界線更為模糊。 昏迷清醒後,他手上並無婚戒,但這不表示他沒有情人或已訂下婚約的未婚妻,在一切狀況尚未明朗前,他沒有愛她的資格。 然而人性是自私的,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將她交給自己以外的男人。除非恢復記憶後他另有所愛,否則這輩子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要定她了! 這一刻,杜希爾雖然尚未恢復記憶,不知不覺間卻已展露他霸道的本性,對看上眼的獵物緊咬不放,不容許她有逃脫的機會。 「我答應陪你就不會食言,就算你拿掃把趕我,我也不走。」她有責任幫他找回失落的記憶,不然她會良心不安。 「那你不必去見那個什麼學長了嗎?」他還是非常介意對方在她心目中比較重要。 白縈玥搖頭,「這不一樣。我已經約了學長,不能失約。」 「哼,見色忘友。」他語氣有點酸,頸側青筋似有些微浮動。 「才……才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請他幫我一點小忙。」他老是誤解她的話,太可惡了。 看她嘴一噘,急著想解釋,杜希爾以為她氣自己刻意阻攔,心裡略感澀然。 「我不行嗎?」 「呃?這……」她被這曖昧的話嚇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忽地笑出聲,「瞧你,開個玩笑也這麼緊張。」 「你在開我玩笑?」白縈玥微訝。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覺得他在生氣,而且很不高興。 其實白縈玥猜得沒錯,越單純的性靈越能看出人的真實情緒,杜希爾確實在生氣,只是他氣的是自己,氣他不能明白說出心底的話。 身為男性,最窩囊的莫過於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走向另一個男人,偏偏他有口難言,多所顧忌,不能坦率而為。 「才說你的小腦袋裝得不多,馬上力求表現證明了。我失憶了,過去說不定早已娶妻生子,你總不會認為我有意追求你吧?」他忍著苦澀說起反話。 「我……我沒那個意思,你才胡思亂想想太多!要不是你的表情太認真,我也不會發問。」她急忙否認,怕他一雙美麗的灰藍色眼眸看出她心底對他的一絲遐想。 老實說,他的回答令她心裡有著小小的失落——雖然極不應該。 「認真什麼?」冷著臉,他挑眉問。 不懂心機的白二小姐脫口而出,「認真地吃醋。」 但話一出口,她就想收回了。 「認真地……吃醋?」杜希爾神情錯愕,隨即因她敏銳的觀察力輕笑出聲。 「我說錯了嗎?」白縈玥有一絲不自在,他爽朗的笑聲像枝無形的箭,穿透她心窩,讓她不由自主的微疼顫抖。 「不,你沒錯,我是在吃醋,嫉妒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可是我清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現在就跟我的家人一樣,我有責任保護你。」他醒來後睜開的第一眼,便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你、你……把我當家人?」她的心好慌,彷彿悄悄向他移動了一些。 杜希爾沒再多言,倏地將她攔腰抱起,「時間不等人,你快去快回。」 「哇!我可以自己走……」白縈玥嚇了一跳,她有枴杖的好嗎? 「殘廢的人就乖一點,不要跟我爭辯。我先送你到約定的地方,等你談完後再陪我回醫院複診。」他懷中的她好輕,輕得像一隻小鳥。 「喔。」她沒敢反對,臉蛋泛紅地低下頭。 被他抱在懷裡,兩人的心跳聲是那麼靠近,近得讓人害羞,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怦然心動,卻不知收攏手臂的男人早有預謀。 他未了那句話明顯是制約,提醒她屆時長話短說,因為回診時間急迫。 第4章(2) 「學妹,你來了呀?抱歉,我有點公事耽擱了,所以來得遲,你不會介意吧?」 一名帥氣有型、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笑著走入餐廳座位,臉上帶著自信和傲氣,看似風度翩翩、誠意十足的先說了聲抱歉,但是他的口吻聽得出有些敷衍,態度心不在焉甚至是輕佻的,一坐下來並未先看向對座的女伴,反而左顧右盼瞧瞧店裡有沒有熟面孔,而後又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向服務生招手,點了杯摩卡咖啡。 他不只是遲到,而是晚到了一個多小時,似乎無意赴這個約,故意想讓不耐久候的人兒買單走人,省得自己還得露面應付。 怎料約他的人也是剛到,由於某人「不認得路」開車多繞了些遠路,所以白縈玥並未多等,才一坐定點了餐,他也正好走進餐廳裡。 「沒關係,正事比較重要,我魯莽邀約造成學長的不便,是我的唐突。」她笑著說。學長看來好像很忙,匆匆忙忙趕來赴約似的。 而且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會面,她心裡卻毫無一絲悸動,心情平靜的就像跟個老朋友見面,沒有了以往的熱切。 學長的態度也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少了熱絡和慇勤,不若之前一見到她便暖言問候,有時還送束花或是小禮物。 「哪裡的話,接到你的電話我很高興,許久沒聯絡,我還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孫少華半開玩笑的說,眼神卻不懷好意地落在她隆起的胸部。 她乾笑著摸摸頭髮,神色不太自然,「我只是離開家了,不好意思驚動太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