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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希爾,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我真的很難受,讓我獨自一人靜一靜吧。」再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她會傷心崩潰。 「小玥……」他舉起手想敲門,卻又無力的放下,神色痛楚的以指爬梳著頭髮,抱頭低吼。 不想這麼做,卻終究還是做了,他簡直是無可救藥的混蛋,為了取得證據,揪出想謀害他的幕後主使者,不得不親手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 是他自作自受! 門內傳來的低泣聲是如此悲切哀傷,宛如蜜蜂的毒針一針針蟄著他的心,他聽了也心如刀割。 想到她可能再因悲痛而昏厥,他不想再刺激她,看了一眼阻隔他與她的門板,悵然背過身離開。 他眼神陰鴛,面容冷厲陰沉,敢讓他的女人這麼傷心,他絕對饒不了她……莫妮亞。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思念我,是你嗎?我親愛的希爾。」 他正想找她「敘一敘」,猶不知死活的法國美女便主動送上門,碧眸帶著勾引意味,身上幾不蔽體的低胸睡衣露出壯觀豪乳。 她倚著走廊的牆面,擺出最撩人的姿態,裙擺更用手撩至大腿根部,雪白美腿盡在眼前。 「我想我跟你不是很熟,請別叫我『親愛的』,讓人覺得噁心。」他提醒她別玩得太過火,假的當不了真,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莫妮亞頓了一下,有些退縮,但隨即又露出誘人媚笑,「你這男人真是狠心,虧我掏心掏肺只愛你一人,你居然連自己的老婆也不認,教人好心寒。」 「你真是我老婆嗎?」他倏地捉住她撫上自己手臂的手,高高舉起。 她吃痛的皺起眉,「你幹什麼?會痛耶!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艾恩德夫人,連結婚證書都讓你瞧了,還有什麼好懷疑?」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不管在哪個國家,詐欺都是有罪的,你想留下不名譽的記錄嗎?」 他記得莫妮亞的家族在法國曾是望族,雖然現在沒落了,但仍是相當重視家族的品德和名聲,不許有族人傳出犯罪、不倫之類的醜聞。 「對待自己的妻子一定要這麼粗暴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短時間內都變了?」莫妮亞故作傷心,泫然欲泣的表情十足戲劇化。 「喔?那我是什麼樣的人?」希爾掩下眼底的厭惡,放開她的手問。 長睫一揚,她狀似懷念地說道:「溫柔體貼,熱情大方,是個愛我愛到瘋狂的男人,只要我喜歡的東西,你一定會送到我手上。」 「聽起來很陌生,不像是我。」溫柔?虧她說得出口,他一直很明白她從不是值得憐惜的女人。 莫妮亞很野,很狂,在床上非常放得開,熱愛性愛的快感,追求極致的性愛,彷彿把性當成另一種食物,每天不激狂一回便覺得不舒服。 過去他便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據他所知,他通常同時和七、八個男人有往來,其中不乏已婚人士。她樂於與他們維持肉體關係,也從他們身上獲取金錢回緩。 不是交際花卻做著情婦的行為,在法國社交圈,鮮少有人不知她是招之則來的蕩婦。不少男人背地裡和她都有一腿,但她表面上仍裝作優雅的淑女,欺騙不知她底細的人。 她碧眸一閃,「因為你失憶了,才會忘記我們相愛的事,現在我來了,很快就會喚醒你體內的火熱。」 莫妮亞邊說邊揉著自己的胸脯,舌尖輕舔著食指,有意無意的朝他靠近。 「你說錯了吧?是喚醒我的記憶才是。若是我想起你,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著你。」他側過身,不讓她污穢的手碰觸到他身體。 聞言,她低笑起來,「何需記憶,只要你跟我上床,就會曉得你有多需要我。我們在床上十分契合,你永遠像一頭不知饜足的野獸。」她不知羞恥的指指自己睡衣下未著寸縷的嬌軀,發出慾望的邀請。 沒人不許她「工作中」進行娛樂,他強健體魄和有力的腰勁曾令她欲死欲生,她怎麼也忘不了那銷魂的滋味,渴望與他重溫舊夢。 「我不和陌生人做愛,我怕得病。」他不給面子的拒絕,以她淫亂的性關係,至今仍安然無恙實在是奇跡,他後來會結束和她的關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不,或許如今她早就染病了,某人派她來引誘他,好讓他身染重病,沒法子擔負公司的運作……多疑的性格再度浮現,他蔑視著眼前這行徑放蕩的女人。 「你……」她臉上明顯多了怒氣,似是恨不得撲上前狠咬他一口,但不知何故,她卻又揚起媚人笑臉,「我可是你的妻子,哪是陌生人。你真的不想和我來一下?」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來一下」是什麼意思,但他眼中依舊只有鄙夷。「等我查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再說。」 莫妮亞強自鎮定地綻笑,「還不清楚嗎?結婚證書……」她又想重提那上頭有他親筆簽名的結婚證書,但是被他不帶感情的眼神一瞪,她頓時心虛噤口。 「真要我拿結婚證書請人簽定嗎?」希爾表情冷淡地說。 「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陪我做愛,這是你身為丈夫的責任。」他越是拒絕,她越心癢難耐。 「不。」他不為所動。 身為美女的莫妮亞頓感難堪,憤怒的故意挑釁,「是因為那個只會裝柔弱的小賤人嗎?她有比我更會取悅你?知道怎麼撫摸你——」 「住口!不要拿她和你相提並論,天使的聖潔不容你玷污。」這女人不配和他的小玥放在一起比較。 「天使?」她輕哼,嗤之以鼻。「看來你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忘記你最愛的人是我。既然你的心變了,就把我的珠寶還給我,我可不想日後你將我們的愛情信物轉送給別人。」 「愛情信物?」曾幾何時有過那種東西?他在心中暗嗤。 「一顆心型的紅寶石項鏈,取名『真愛』,就鎖在你新德里辦公大樓的保險庫裡,要你的密碼才能開啟。」她盤算著,將項鏈當作是得到密碼後附加的紅利。 「密碼?」他眼底幽光一閃,心中有數。 第9章(1) 「你,給我站住。」 流利的英語在身後揚起,獨自在花園除草的白縈玥抬起頭,對上一雙怒氣沖沖的碧綠貓眼。 她微微怔住,不知對方找上自己有何意圖,她已經非常努力避免出現在他們「夫妻」的面前,三人能不碰頭盡量不碰頭,也把自己當成無聲的隱形人,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這幾天她一直告誡自己要釋懷,放開這段偷來的感情,她要沉澱心情回歸原來的自我,不再為愛情癡迷。 然而知易行難,她無法一下子便將愛過的人從腦海中洗掉,越是想忘,希爾的影像越是清晰,連夢裡都來糾纏,讓她的心裡好糟、好亂。 所以她才決定走出房門,看看藍天、摸摸青草、聞聞花香,心想也許這樣自己會想通得快一點。 只是,她沒想到會碰到自己最不想碰見的人——希爾的妻子,莫妮亞。 「看什麼看!看我狼狽你才好得意地笑嗎?」這雙眼睛太乾淨了,竟然全無雜質,好似在諷刺她已受盡世俗的污染。 原本是來顯威風,給人排頭吃,可莫妮亞一瞧見白縈玥那澄澈如湖泊的翦翦水眸,頓時氣勢一弱,惱怒地自慚形穢。 「說話時凝視對方的眼睛是一種禮貌,我看你,是不想失禮於你。」白縈玥自認只是暫時避難的過客,客人就要有客人的分寸,不可喧賓奪主。 她不氣不惱的神情,反教莫妮亞大吃一驚,她以為這台灣女人會大吵大鬧叫自己不要搶她的情人,沒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平靜,好像從不曾怨怪自己的出現。 有人能這般豁達、無私嗎?換成是她,絕對做不到,她不能容許所愛的男人有其他女人。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聖潔的模樣,你要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我丈夫的心現在全在你身上,待我如陌生人,教我情何以堪?」莫妮亞是真的惱白縈玥,不是做戲,因為她氣不過希爾居然拒絕她的投懷送抱,還說不介意她另尋男伴較量床技。 她十三歲破處後就沒再受過這樣的羞辱,男人一見到她就如蜜蜂看到花蜜,不需她勾勾手指便會自動靠過來,與她同享肢體交纏的快樂。 但是希爾?艾思德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初相識時他就對她愛理不理,態度輕慢地幾乎不把她當女人看待,還叫她有多遠滾多遠。是她不肯相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他,因此一再糾纏,不時出現在他四周,最後他出於生理需求才和她上床。 她以為如此來來他便是她的男人,甚至為此沾沾自喜,並開始計劃網住他,以性為手段企圖徹底擄獲他,進而成為他名副其實的枕邊人,一步登天坐上艾恩德夫人的寶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