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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裘夢    


  紅袖瞪大了眼。

  任盈月偏偏頭,想了下,才又說:「嗯,是假象。有人挖坑挖了那麼久,就等人往裡跳,偏偏就真有人往裡跳。」

  紅袖張口結舌。

  「讓賊偷都比讓賊惦記強。」

  紅袖終於合上嘴,用力點頭,不忘舉一反三,「就像小姐一樣,從相爺到繡樓相看,一直到請旨賜婚,相爺步步用心。」

  任盈月的臉色終於變了。

  小丫頭早一步跳起跑開。

  「紅袖,你在幹什麼?」

  「啊——」正抱著柱子,躲避小姐追殺的紅袖頓時驚跳起來。

  陸朝雲瞇眼道:「本相有那麼可怕嗎?」

  「相爺不可怕,誰可怕……」一見他眉頭微挑,她立即改口,「像相爺這樣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人,怎麼可能可怕。」

  「你到底在躲什麼?」

  紅袖心虛的低下了頭,「奴婢剛才可能說中了小姐的痛腳,不知道她要生多久的氣。」

  「所以你就躲到這裡來。」陸朝雲有了興致,「來,說說看,是什麼痛腳,也許本相能幫上忙。」

  小丫頭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在花園說的話。

  聽完,陸朝雲哈哈大笑,把玩著手中的摺扇越過她往裡就走,風中傳來他清潤的聲音,「這確實是你家小姐的痛腳,紅袖,自求多福吧。」

  她恨恨的握緊拳頭,朝著自家姑爺離開的方向揮了兩下。

  「紅袖。」一聲輕喚在身後響起。

  紅袖又跳了起來,轉頭就看到書安,不由得怒道:「你怎麼不跟姑爺進去?」

  他淡淡地睞去一眼,「雖然相爺不介意他與夫人的恩愛情形被咱們看了去,但是看得太多到底還是傷眼。」

  「傷眼?」

  「像相爺與夫人這樣恩愛的夫妻,不是誰都能遇上的。」書安的神情難得憂愁了起來。

  紅袖點頭,「這倒也是。」

  他突然看向她,「你幾時嫁給我?」

  她瞪大眼,然後猛地燒紅了臉,指著他的手發顫說不出話。

  書安很認真的道:「我雖然無法保證讓你像夫人一樣幸福,但也一定不會讓你吃苦。」

  紅袖深吸一口氣,驀地大吼一聲,「你去死——」跟著轉身跑開。

  他不慌不忙地跟上去,一邊走一邊歎氣。

  花園涼亭裡的兩人聽到了紅袖的那聲大吼,不禁對視一眼。

  「出什麼事了?」任盈月眼中滿是困惑。

  「娘子何以認定我就知道?」

  「書安沒進來。」

  他一把摟住妻子,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娘子就是這樣,什麼事都不喜歡點破。」

  「閒事管多了不是好事。」她喜歡獨善其身。

  陸朝雲點點頭,拿過她的繡筐翻找。

  「找什麼?」

  「我記得有看到娘子繡荷包。」

  她嘴角抽了下,「不是給你的。」

  抬頭看她,他極其認真地道:「娘子,你是我的妻子,凡事一定要以為夫的需要為第一考量。皇帝富有四海,像荷包這樣的小玩意斷是不會缺少的。所以,他的要求不用考慮。」

  「臣以君尊。」她提醒他。

  「一隻荷包而已,皇上這樣的聖明天子是不會計較的。」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說的是個英明神武的天子,可事實上,萬慶帝只是個才三歲的幼童。

  任盈月忍不住撫額。這樣幼稚的輔國大臣,耀陽帝當年怎麼就瞎了眼認定他?

  「娘子——」

  「你不用找了,已經送到宮裡去了。」

  陸朝雲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你怎麼能這樣對為夫?」

  她額際青筋暴跳,「不要表現得好像我紅杏出牆似的。」

  「荷包。」

  她閉了下眼,咬牙,「我幫你繡一個。」

  他用力抱住了她,歡喜不已,「我就知道娘子還是愛我的。」

  仰頭看天,她覺得陸朝雲才是她真正的劫。

  「最近事情太多,都沒跟娘子好好親近,趁天色還早,咱們先回房歇會吧。」

  任盈月的臉忍不住紅了。她即便出身江湖,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遠達到某人這樣皮糙肉厚的程度。

  陸朝雲卻不管她在想什麼,只管打橫將人抱起,回房折騰去。

  第9章(2)

  ***

  在落日的餘輝下,太陵顯得無比沉寂。

  美麗的長公主拖著披帛長紗緩緩走在護陵行宮的青石路上,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迷亂人眼。

  推開偏殿的大門,老舊的門樞發出沉沉的聲響。

  她抬腳邁入,身後殿門被人掩上,落栓。

  一雙手從身後探來,解開她的衣裙,讓她如初生嬰孩般顯露人前。

  目光貪婪的掠過她雪白高聳的胸脯,緊致而細膩的肌膚在光線的映襯下益發的晶瑩。

  略顯粗糙的大掌撫上她雪白的大腿,探入那處神秘的叢林,用力插入,呼吸隨之粗重起來,猛地收回手,打橫抱起人,疾走幾步,將人放到幾隻鋪在地上的蒲團上,重重地壓了上去。

  在被人狠狠地貫穿進入後,長公主的眼中閃過厭惡與刻骨的恨,手臂緊攬著他的脖頸,聲音如水般柔軟,「嗯……好人……舒服嗎?」

  「舒服舒服……」男人氣息一片紊亂,只管死命律動,把昔日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這般壓在身下蹂躪,無論身還是心都舒爽透頂。

  「喜歡我嗎?啊……嗯……」

  「喜歡……」他一直仰望著她,到走了火、入了魔,願為她入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滿足,將人緊緊摟在懷中,恨不能揉入骨中。

  「我是你的人了。」

  「我對公主唯命是從。」

  長公主摟著他的頭,讓他伏在自己胸口,不讓他看自己的臉,聲音輕柔而蠱惑地問:「如果我讓你去死呢?」

  「臣眼都不眨一下。」

  「真的?」

  「真的。」

  她的手在他脊背上輕滑,嫵媚的輕笑,「我喜歡你剛才的粗野,還要……」

  「臣死而後已。」

  男人很快發起新一輪的衝刺,在兩人雙雙達到高  潮之後,她在他懷中吐氣如蘭地道:「我要你做我的駙馬。」

  男人眼睛簇亮。

  「我們一起共享滔天的富貴。」

  他死死摟緊她。

  「所以你聽我說……」

  男人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仔細聽著。

  看著他的神色幾經微變,長公主輕撫著他的胸口,嬌嗔地道:「此事不急,等我有了身孕再行也可。」

  男人立刻笑容滿面。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幾乎日日都在偏殿偷歡。

  男人完全沉溺在長公的溫柔鄉中。

  ***

  三月中旬初,李太妃產下一名皇子,因適逢三王之亂,五月,皇宮才為義誠王慶生,文武百官奉詔入宮。

  酒宴過半,眾人酒酣耳熱之際,突生變故。

  御林軍從外一擁而入,百官愀然變色。

  一抹嬌俏身影在御林軍之後氣定神閒地走進來,許多人面上再次變色。

  長公主!

  唯一始終淡定的就是坐得離小皇帝最近的陸朝雲,看到來人,他甚至還很能面露微笑,頗是有禮地請安,「臣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怨毒的目光盯著他的臉,腦中映上那個日日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粗獷面容,不禁狠狠攥緊拳頭,任指甲刺入掌心,「陸朝雲,你可想到會有今日?」

  「人生如戲,隨時都有變數,是非成敗有時並不需要太過計較。」

  「是嗎?」聽他說得如此輕鬆愜意,長公主就忍不住磨牙。

  小皇帝看著自己的姑姑,問:「父皇命姑姑守望太陵,姑姑怎會回宮?」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你父皇糊塗,就連你也糊塗至此,我是你嫡親姑姑,你卻與那不相干的外人親近,也不念及咱們的骨肉親情。」

  「月姑姑對朕很好。」

  「那個賤人——」

  陸朝雲臉色一沉,「長公主慎言。」

  她輕蔑地掃過一圈,目光再次定在他的臉上,「如今這番局面,你覺得我還需要顧忌嗎?」

  他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如今局面又如何?」

  「皇帝既不賢明,咱們便不妨換個明主。」

  「依長公主之言,換誰好?」

  她的目光落到被李太妃抱在懷中的襁褓上,道:「義誠王如何?」

  「尚抱在懷中連人都認不得,公主怎知賢明與否。」

  「百官說賢明便行了。」

  「是嗎?」陸朝雲的目光掃過在場官員,笑得意味深長。

  百官們看看身邊的御林軍寒光閃閃的鋼刀,再看看陸相那副氣定神閒的神情,各自飛快地轉著腦筋。

  李太妃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長公主,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兒子。

  「太妃,把義誠王給我吧。」長公主朝她伸出手。

  她容顏大變,往後退了兩步,「長公主,你為何要害我們母子?」

  「我怎麼會害你們?我這是把大富貴送給你們。」

  李太妃看了眼陸朝雲,搖頭,「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他笑得雲淡風輕,伸手牽住小皇帝的手,道:「臣幾時說過此事與太妃和義誠王有關了?」

  她臉色又是一變,抱著兒子強自鎮定,「公主,放過我們母女吧。」

  長公主一拍手,「把東西拿來。」

  一名御林軍便將一隻金漆盒子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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