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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寄秋    


  一方面她也是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骨架尚未完全長成,懷了孩子對母體的傷害很大,一旦不慎骨盆受損,日後懷不上孩子就不好了,另一方面也擔心兩人都太忙了,疏忽對孩子的看顧。

  誰知遇到棉花開花期,避子丸剛好吃完了,而她也忙,以為不會那麼剛好遇上,就那麼一次歡好,她的肚子裡便多了個小豆丁。

  這也解釋了她最近吃得多,情緒反覆不定,容易暴躁和易怒的原因,那全是妊期的反應,她已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嗯!大夫確定了,這裡懷著我們的孩子。」王秀軒眼中泛著喜悅的淚光,大手覆在尚未顯懷的小腹上。

  「真是驚喜……」她是又驚又嚇,怕孩子會受到先前避子丸的影響,沒有健康的發育。

  當父母的總是考慮了許多,未雨綢繆的設想一切。

  「我看你臉色都嚇白了。」哪來是喜,分明是驚駭。

  「少取笑我,我是第一次當娘,心裡緊張得要命,我怕我做不好。」孩子那麼小,她不會抱一抱就把他的小頸子給擰歪了吧。

  王秀軒笑著往妻子唇上一啄。「有我呢!我會護著你們母子倆,你什麼都不用怕,安心。」

  她這慌張的模樣真可愛,像闖入民居的松鼠,高揚起尾巴站起後腿,前足捧著松果急找門。

  聽他低柔的嗓音安撫著,朱小蟬才有了當母親的自覺。「阿軒,我們有孩子了,你高興不?」

  「嗯!我都十九了,同齡的友人都當爹了,我還晚了,不過真好,我要當爹了,呵呵……呵呵……」他有點語無倫次的傻笑,為突如其來的喜訊樂暈了頭。

  十九……還是大學生呢!為人父太早了,但是……她嘴角微微一彎。「阿軒,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每一個都喜歡。」兒子他就教他讀書,讀不好就小板子伺候,至於閨女嘛,自是抱著走,遇人便炫耀,妻子生的女兒一定如花似玉,如岳父家那對龍鳳胎的笑姐兒,見人就笑。

  「每一個?你打算讓我生幾個。」她佯惱的朝他胸口一捶,可嘴角的笑意沒停過,面色放光。

  「至少三個,你知道我是長子,多少有我的責任在,不過你若不願意,我們可以再討論,另外我也不想你生孩子的過程有什麼危險。」他可以沒有孩子,但是不能失去她,她是要陪他走完這輩子的人。

  聽到再討論,朱小蟬想到這年代三妻四妾的婚姻觀念,莫名的怒氣湧了上來,揪起丈夫的耳朵。「我不生是不是要找別人生,娶個十個、八個來鬧心……」

  「阿蟬,我是這種人嗎?」他拉下妻子的手,以雙手包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不許胡思亂想。」

  她心裡是相信他,可是又想落淚。「你娘她一定會往你身邊塞人,她一向看我不順眼。」

  「天高皇帝遠,她還能管到我們屋裡嗎?我不點頭她就塞不了,你要對我有點信心。」他不是負心漢。

  「文家表妹呢?我娘的來信中提及她還待在你家,你父親一不在家,你母親又把她接到家裡住,還打著讓她為妾的主意。」要不是路途太遠,恐怕早就送過來了。

  「岳母信裡提到這個……」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敢來就把她踢回去。」

  朱小蟬被他那句「踢回去」給逗笑了。「嗯!你踢,我有孕在身不方便,男子氣力大。」

  他說了聲好。「你以後不能再動不動就惱火,這一次昏倒把我嚇得手腳發軟,我還在想你要有個不好,我該怎麼辦。」

  幸好是虛驚一場。

  「盧氏呢?」她鬧得太過分了。

  清逸的面容一沉。「我讓衙役打了她三十大板,罪名是咆哮縣衙,不敬地方官。」

  「是該給她一次教訓,讓她知道誰的便宜都能佔,唯獨我這位活神仙她半點也占不得。」她還沒給盧氏下菜呢!盧氏竟敢給她上菜盤子。

  民與官鬥,必死無疑。

  「別與市井小民一般計較,你好好的休息一會,不許勞累,不許再把自己氣著了,要記著你現在是雙身子。」王秀軒柔情繾綣的拉上被褥,蓋到她頸下。

  「我沒那麼嬌貴……」不過懷個孩子又不是得了重病,哪需要這等大陣仗,當她迎風便碎。

  「乖,聽話,回頭我向兩家報個喜訊。」王家和朱老二家,前者大概會萌生某種意動,後者會欣喜若狂。

  他那個娘,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棉花采收季,朱小蟬也進入安胎期,從得知懷有身孕那日起,她便被當成行動不便的豬來餵養,起臥要人攙扶,走路要小心翼翼,一天五膳,湯湯水水皆以滋補養胎為主。

  這是她和丈夫從相識、相知到成親以來,第一次不同調,也是王秀軒唯一一次沒順著她的心意,她不吃他就哄著她吃,對孕婦好的吃食他怎麼也要強逼她吞下去,在吃與不吃的攻防,每天熱熱鬧鬧的上演夫妻恩愛戲碼。

  沒多久,兩人都增了點肉,朱小蟬看來珠圓玉潤,出現雍容貴氣,容貌也更顯優雅端秀。

  五個月大的肚子已經隆起,變粗的腰身已藏不住小腹,有子萬事足的朱小蟬每日哼著她所知的現代流行歌曲,雙手覆在肚子上感受胎動,母親與孩子進行無言的對話。

  棉花的種植引起極大的迴響,不少人前來詢問棉花的種法和種子的價格,凡事不理的朱小蟬真打出一斤十兩的高價,要嘛就買,否則拉倒,她有錢有地有人,自個兒種也成。

  於是孫子健照她先前所提的,無銀就用賒,先訂好十年的棉花買賣契約,兩不相欺。

  其實是朱小蟬賺了,那些種子根本不用錢,從棉花取籽一取就是一籮筐,哪需要本錢,反正挑出種子後的棄籽是要輾碎當肥料,不賺白不賺,人家搶著送錢給她,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盧氏的羊沒養成,倒是「水蟬湖」因為某人的詩句而一夕成名,不少文人騷客紛紛到此一遊,綠茵無邊的湖邊也蓋起一間間的茶樓和客棧,外出幹活的青壯男子陸續返鄉。

  「二姊。」

  站在西紅柿樹下抬頭仰望高處的西紅柿,正想偷嘗一顆的朱小蟬忽地一怔,她以為是自己太想念分別已久的親人而出現幻聽,不禁略帶失落的搖搖螓首,繼續注視熟透的西紅柿。

  「二姊,你怎麼不理我,你沒那麼貪吃吧!」

  身子一僵,她以蔥白指腹撫撫眼角,僵硬的頸項以極緩慢的動作轉動,水漫煙波的眸子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

  「柱……柱子?」

  「二姊,我都長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名,很丟臉哪!」他又不是小孩子,而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了。

  「你……你怎麼來了?」她忽然鼻頭一酸,伸手撫向比她高出許多的弟弟的面頰,確定他是真的。

  「不只我來了,娘也來了,你懷孕這麼大的事我們哪有可能不來,本來大姊也要來的,可是她又懷上了,大姊夫不准她來,哈!哈!」抽高個子的朱仲夏樂不可支,取笑懷了第二胎的大姊。

  「什麼,娘也來了,你這臭小子為什麼不早說!」朱小蟬扶著肚子,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親娘。

  「慢點,慢點,走慢點,我的好二姊別嚇你膽小的弟弟,你有孩子呀!別橫衝直撞。」天哪!她那顆肚子金貴得很,可不能碰到撞到,萬一有事,阿娘肯定罵死他。

  「滾——」礙事。

  朱小蟬剛從園子離開,迎面而來的正是李順娘,母女倆都急著見到對方,差點撞上。

  「阿娘——」一看到親娘,不知怎麼了,向來堅強的朱小蟬居然登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在她心裡,早把李順娘當成自己的母親。

  為人母后才知道母親的感性,為了一點點小事就能感動萬分,好像每一件事都美好得足以令人落淚。

  「停住,停住,不許跑,你這孩子莽莽撞撞的,不顧著大的也要惦著小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看你還不哭瞎雙眼。」肚子也不小了還這麼冒失,簡直不當一回事。

  她這女兒從小到大沒讓她擔心過,偏偏一懷孕反叫她愁白了發,沒個長輩在一旁提點著,她哪放得下心。

  孩兒是母親的心頭肉,無論離得多遠仍然牽掛。

  「就是嘛!阿娘,二姊一嫁了人就不聽話,我剛才就在後頭喊她,她理都不理我,太不乖了。」哼!換他也有機會當一回大的了,把二姊當小孩子教訓。

  「呿!少告狀,愛告狀鬼。」朱小蟬一回頭橫睇了大弟一眼,嘲笑他腿長有什麼用,還不是長個不長腦。

  「阿娘,二姊戳我額頭。」他是讓她的,不然她如何戳得到他,好男不和孕婦爭,她最大。

  「沒長大。」戳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姊弟倆像是從沒分開過的逗嘴,血濃於水,親情是切不斷的,一見面仍是默契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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