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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心寵    


  反正父母從來只把她當一個多餘的影子,有她無她都無所謂。

  沿著鄉間小路快步而行,沒過多久,視野裡的房屋漸漸多了起來,她回到鎮上,還沒進家門,便聽見那個赫赫有名的張媒婆的聲音,還有父母的笑聲。

  「唉呀,阿怡。你回來了!」母親露出從未有過的親切表情,上前拉住她的手,「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我知道,阿音都告訴我了,」她點點頭,「是張嬤嬤要給我說媒,對吧?」

  「但阿音肯定沒有告訴你,張嬤嬤要給你介紹的親事是哪一家,對不對?」蘇母迫不及待地道。

  「大姑娘,你可有福嘍!」張媒婆笑得像朵花,「做夢也想不到,鎮長的公子居然看上了你,托我來說媒呢!」

  「鎮長的公子?」蘇怡眉間一蹙,「可我並不認識他呀……」

  「大姑娘,事到如今你就別裝了,鎮長的公子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張媒婆的笑容中多了一分曖昧。

  「一切?什麼一切?」她覺得莫名其妙。

  「他說你們早就相識了,而且感情好得很哩!」

  「他這樣說的?」蘇怡更加困惑,「他怎麼可以信口開河?」

  「哎呀呀,大姑娘,你還不好意思承認呢!」

  「對呀,阿怡,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裝了,爹和娘不會責怪你的。」蘇母附和道。

  「我到底做了什麼?要承認什麼?」眉間蹙得更緊。

  「你與鎮長的公子經常在郊外的荒廟中幽會的事呀。」張媒婆擠眉弄眼。

  「什麼?」蘇怡嚇了一跳,忍不住申辯,「這是誰說的?是誰在造謠?!」

  「大姑娘,鎮長公子親口所說,怎麼會是造謠呢?」

  「他……」瞪大的眼睛中流露難以置信的神情,一向冷靜的蘇怡,這會兒胸前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又或者,鎮長的公子在說謊。

  不過此刻的她是無法澄清這個誤會的,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聽她的辯解,抑住憤怒,她恢復一貫心平氣和的表情。

  「不管鎮長的公子說了什麼,這門親事我是不會答應的。」她緩緩回答。

  「什麼?!」蘇父母及張媒婆吃了一驚。

  「大姑娘,你可要考慮清楚,難得鎮長公子如此癡情,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呀!再說了,咱們鎮長的公子可有出息呢,如今在京裡找了份光宗耀祖的差事,難得他飛黃騰達了還不忘與你的舊情,執意要娶你,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張媒婆急道。

  「死丫頭,你做了這種不要臉的事,人家鎮長公子肯娶你,已算你天大的福份了,你居然還給臉不要臉?!」蘇母大罵。

  蘇怡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轉過身,踏出家門。

  匆匆地來,匆匆地走,這個家對她來說只能如此嗎?

  好不容易看到一回父母的笑臉,沒想到,那慈愛的笑容消失得如此之快。

  她摀住耳朵,不讓身後責罵的話語傷透自己的心。

  拎著裙子,她甚至在街道上奔跑起來,房屋在視野裹飛逝,直到她眼前再次呈現郊野的綠色,步子才漸緩。

  幸好她還有山腳下的小屋,每次在家中受了委屈,還有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

  回到那竹籬圍成的小小院落,她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裡發生了一點變化。

  她推開木扉,看到妹妹蘇音正把玩著一條金鏈,窗子的陽光映在鏈子上,一閃一閃的。

  蘇音見了她,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收起來,露出嬉笑。「姐,你回來了!怎麼樣,張嬤嬤給你介紹了什麼好婆家?」

  她沒有立刻回答,因為她整個人在目光投向床的一剎那僵住了。

  「人呢?」蘇怡焦急地喊,「那位受傷的公子呢?」

  「哦,他剛剛被他的手下接走了。」蘇音淡淡地回答。

  「接……接走了?」這幾天她才替他把訊息寫在洞壁上,原以為不會這樣快就被人發現,他們還可以繼續相處個三、五日,誰知一切總是不如她所願。

  蘇怡失落地坐下來,坐在他曾經躺過的地方。

  奇怪,他們不過萍水相逢而已,相處的這段日子裹,其實也沒有說過多少話,為何他走了,她竟像失去了至親至愛一樣,內心空蕩蕩的……

  「他走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嗎?」她忍不住問妹妹。

  「無非就是說謝謝你之類的客套話嘍。」蘇音隨口敷衍。

  真的只有這些嗎?她感到一陣失望,眸子黯然低垂。

  第二章

  永安鎮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

  一大早,家家戶戶都被震天的鑼鼓聲吵醒了,老百姓揉著矇矓的睡眼,推窗觀望,只見一隊官兵浩浩蕩蕩穿過鎮上的長街。

  「發生什麼事了?」

  「朝廷又要頒布什麼命令了嗎?」

  「誰犯了王法被抓起來了?」

  不明所以的人們紛紛猜測著,內心一片恐慌。

  很快,便有消息靈通者奔走相告,鎮上的確發生了大事,不過是喜事——縣太爺親臨蘇家,客串媒人,要替京中某個位高權重的公子提一門親。

  鎮上私塾蘇先生的一對雙胞胎女兒生得如花似玉,放眼整個永安鎮,也只有他家的女兒能引來如此隆重的姻緣。

  不過,大夥兒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他家的女兒再漂亮,也不至於遠遠地驚動了京城,甚至連縣太爺都肯屈駕做媒吧?

  這事兒鎮上的人想不明白,就連蘇家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此時此刻,蘇家的堂屋裹,蘇氏二老滿臉茫然地望著臨門的貴客,不知所措。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縣太爺笑容可掬,親手扶起意欲下跪的蘇氏夫婦,「改明兒,兩位成了皇親國戚,該行跪拜之禮的便是本官了。」

  「皇親國戚?」蘇氏夫婦不解地聽著這天外飛來的一個詞,神色更加茫然。

  「本官這次就是專程來替南敬王向令千金提親的。」縣太爺道。

  「什麼……王?」

  「哎呀呀,兩位難道從未聽說過當今的南敬王爺嗎?」縣太爺朝空中作了個揖,以示敬意,「他可是皇上的親侄兒,太后的親孫子呀!」

  「啊?!」蘇氏夫婦目瞪口呆,連連擺手,「縣太爺,您是不是搞錯了?小女何德何能,怎麼會贏得南敬王的垂青?」

  「南敬王此刻就在咱們的知州府衙,只等我得到兩老和令千金的首肯,便率大駕來迎親,本官哪裡會弄錯?」

  「可……小女從未見過南敬王呀!」就算是艷名遠播,也不至於播到京中去吧?何況,京中什麼美人沒有,南敬王何必千里迢迢求娶一個鄉間女子?

  「嘻嘻,兩老有所不知,令干金早在三個月前,就與南敬王相識了。」

  「三個月前?」

  「對呀,敢問令千金的閨名中可有一個音字?」

  「縣太爺,您是在叫小女子嗎?」說話之間,忽然裡屋簾子一掀,一個穿著火紅衣衫的麗人笑盈盈的走出來。

  「這位便是蘇音姑娘?」縣太爺連連躬身,「下官有禮了。」

  「小女子莽撞,聽到縣太爺提起我,便自個兒出來了,」蘇音回禮,「我父母方才說得沒錯,小女子真的未曾有福見過南敬王爺。」

  「蘇音姑娘,不是你沒福,而是你尚不知曉。」

  「大人,此話怎講?」

  「敢問姑娘三個月前,是否救過一個重傷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蘇音怔愣片刻,隨後恍然大悟,眉間浮現一絲惶恐,敷衍地答,「哦,對……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可有告訴姑娘,他姓什名啥?」

  「他……他似乎告訴我,他姓……穆!對,姓穆!」事隔這麼久,她都快不記得了。

  「姑娘該不會不知道,本朝的國姓便是穆吧?」

  「你是說……」蘇音大驚,踉蹌地退後三步,「那位穆公子便是……南敬王爺?」

  「南敬王爺回京之後日夜思念姑娘,傷一痊癒,便披星戴月地趕回咱們仲州,想接姑娘進京呢!」

  「這……」她如在夢中,與父母面面相覷,結巴地問:「他要接我進京做……做什麼?」

  「蘇音姑娘,瞧你這話問得多傻!」縣太爺不禁失笑,「當然是做南敬王妃啦!」

  「不是只做一個小妾吧?」蘇母插嘴。

  蘇音這樣的鄉下丫頭進了王府,能當上個小妾,已算天大的福份了!

  「南敬王爺如果只想納一個小妾,何必要本宮親自來做媒,又何必把此事鬧得人盡皆知,還從京城領來如此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

  「真的嗎?」蘇音完全呆住了,唇音囁嚅,「他真的……要娶我當南敬王妃?」

  「下官雖官職不大,但好歹算是一縣之主,難道還會信口雌黃不成?」

  「這麼說……我就要當王妃了?」她緩緩坐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忽然,內屋傳來「匡當」一聲,似乎有什麼人失手打碎了東西。

  然而,這聲音被屋外歡天喜地的喧囂淹沒,誰也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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