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馥梅 > 老公進化論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馥梅 「只在電視影集裡看過。」CSI看過不少。 「這不是槍傷,是被兩支鋼筋從背部穿透的傷。」雷秉函轉過身,讓她看背部的疤痕。 孫宜蘋倒抽了口氣,背部除了兩個「洞疤」之外,還有一些不規則的疤痕。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光是看著這些疤痕,她都覺得好痛好痛,眼眶微微發熱,不敢想像當初他傷得有多重。 「在某個工地失足墜樓。」雷秉函的語氣好像只是走路下小心跌了一跤似的。回過身,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眶。「你在為我心疼嗎?」 「就算看見一隻被車撞的流浪狗,我也會為它心疼。」她紅了臉,撇開視線,逞強的回嘴。 雷秉函挑眉。把他和流浪狗放在同等的地位?很好! 「你想談什麼,等我洗完澡再說。」說完,他轉身走進浴室。 「等一下!」孫宜蘋趕緊喊。「我要說的事情很簡單,我不能留下來。」 「我不想頂著一身酸臭和你討論你的去留,等我洗完澡再說。」他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隨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側身一站,揮手比出一個請進的動作。「如果你堅持要馬上談,那就一起來吧!」 一起來? 孫宜蘋漲紅臉,惱怒地瞪他一眼。「我等!」 「就知道你沒那個膽子。」雷秉函嘲諷地望著她,旋即當著她的面,砰地一聲甩上浴室的門。 「可惡!」咒罵含在嘴裡,她對著浴室門口凌空揮了一拳,竟然耍這招! 哼!若不是不想讓他「恢復記憶」,否則她一定會讓他知道她膽子有多大,床都上過了,孩子都生了,她還會怕參觀他洗澡嗎?笑話! 聽著浴室裡的水流聲,她在床沿坐下,靜靜環顧房內簡單臨時的擺設,恍惚問,記憶重疊,彷彿回到了那日清晨醒來時…… 她猛地搖了搖頭,將思緒拉回現實。 現在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她該想的是,要不要承認他們不僅見過有過一夜情,還有,該不該告訴他小廷的存在! ☆ ☆ ☆ ☆ ☆ ☆ ☆ ☆ ☆ ☆ ☆ ☆ ☆ ☆ 溫熱的水柱從頭上沖刷下來,雷秉函閉著眼,抬手將濕發往後一撥,抹掉臉上的水,才睜開那雙暗潮洶湧的銳利眼眸。 他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手滑過身上的疤痕,這是六年前受的傷,所以她是在更早之前認識他的。 能有機會見他赤裸上半身的女人並不多,只有他的親人,或和他交往程度達到上床的女人,再不然家中的傭人也有機會見他著泳褲在泳池游泳的樣子,但他確信她不在這三者之內。 他不是濫交的人,沒道理對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印象這般模糊,他也不是會搞一夜情的人……思緒一頓,眼微瞇,除了十年前那一夜。 身軀猛地僵直,他想起她是誰了! 她就是十年前對他酒後亂性,隔天一早只留下一個小小紀念品便逃之夭夭的那個該死的女孩! 記憶開始清晰了起來,是同樣一張臉沒錯,經過十年,少了青澀,多了成熟,但基本上五官的變化不大。 她想必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想到經過十年,她竟能一眼就認出他,雷秉函心情愉快極了,這代表那時她神智清楚,不是醉糊塗了。 那一夜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他記得當她和幾個朋友走到吧檯前,他便注意到她了。 她的模樣白白淨淨、清清純純,就像是一隻踏入狼群的好奇小綿羊,不識險惡,被慫恿地灌了幾杯酒精濃度極高的調酒。 當他看見她的眼神已經有些失焦,知道她開始醉了,卻還是傻傻的接受朋友有心的陷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筋不對,居然主動替她調降了酒的比例,而她想必也發現了,才終於注意到他。 那微醺的眼眸意外的帶著一股媚,配上她純真的面容和氣質,帶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縱使表面上依然維持淡漠,彷彿沒注意她,但實際上,整個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也因此,他們那群人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 當她纏上他的時候,他不是真的趕不走她,而是看見了她那幾個所謂的朋友帶來的兩個男人並非善類,她們打算做什麼他很清楚,如果不幫她,她一定躲不過被那兩個男人輪暴的下場。所以他才讓她跟上樓,打算待她的「朋友」離開之後再讓她離開。 只是他沒料到,事情最後竟然會演變成那樣的狀況,更沒料到,她竟會趁著他淋浴的時候偷偷溜走! 關掉水,抓來毛巾擦了擦頭髮,雷秉函披上浴袍,腰帶隨便一扎,便走出浴室。 本以為她會先行離開,沒想到她還在,就坐在床沿,微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出現。 他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她像這樣等他出來,他們之間又會有什麼發展呢? 不,現在想這個都是多餘的,時間已經過去,不可能重來。他現在比較介意的是,為何她見到他會那麼驚慌失措? 若只是因為當初的不告而別,這種反應未免太過了,應該有更大的原因,才會讓她見到他像見到鬼似的! 他會查出來的! 將浴室的門關上,刻意發出聲響,她卻嚇得跳了起來。 「坐。」他閒適地說,拉了張椅子反坐下來,雙手靠在椅背上,銳利的眸定在她臉上。「好了,你可以說了。」他一副施恩的口吻。 這傢伙!孫宜蘋心裡有氣,但還是強迫自己隱忍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在這裡直接和他槓上,再說,她也沒有本錢和他槓上。 「雷先生,就像我剛剛說的,我不能留下來。」她盡量以緩和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 「雖然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但偶爾也會事先安排約會,今天下午我已經有約,不能留下來。」孫宜蘋淡淡的嘲諷,故意抬手看了眼手錶。 約會?這兩個字讓他覺得挺刺耳的。 「取消。」他直接下令。 「我不能取消。」這傢伙未免太自我了吧!本以為看個圖、做個討論,沒有意外的話中乍應該就能結束,也事先跟兒子報備過了,要是遲了就改到晚上,卻沒想到會被帶到這裡! 「這個案子對你來說有多重要?」雷秉函突然問。 「如果雷先生認為我不留下,就表示我不重視這個案子,那就錯了。我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對於我的設計,我保證……」 「不是這個。」雷秉函打斷她。「你連問題都聽不懂嗎?沒人問你重不重視這個案子,我問的是,這個案子對你有多重要?」 孫宜蘋一愣。「當然很重要。」 「那麼,你就必須留下來,補足你設計上的缺失,否則就算紀佳瑜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脅穆秋傑,我這關你還是過不了。」 她面容一凜。「我對自己的設計絕對負責,雷先生對我的設計有任何不滿的地方,歡迎你提出來,我會修改到你滿意為止!」 「那我乾脆自己畫,不是比較快?」雷秉函冷冷的嘲諷。「如果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缺失是什麼、不足處又在哪裡,那麼你畫出來的設計圖,也不過是一些線條圖案的組合罷了,毫無意義,那樣的東西我是不可能採用的。」 「我沒有讀心能力,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對設計圖不滿意卻不提出來,我又怎能知道你到底哪裡不滿意?該從哪裡下手修改?」他根本是故意為難她。 「我要的是能獨當一面的室內設計師,能給我她的創意,能讓我滿意她的設計,而不是一台拷貝我的創意的複印機。看來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接下這個案子。」雷秉函驀地站起身,走到門旁打開門。「你可以離開了。」 「你……是什麼意思?」孫宜蘋見狀蹙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離開了。」他重複道。「你不是說不能留下來嗎?無所謂,我不會強留,你可以走了。」 「那設計圖和模型……」他的意思應該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你可以帶回去了,若嫌麻煩,屋子後面有個大型的垃圾箱,要裝下那些垃圾綽綽有餘。」 孫宜蘋臉色瞬間刷白。他的意思是她的設計是垃圾嗎? 「那個模型你連看都沒看一眼!」 「它不是依你的設計圖做出來的嗎?我不會為注定淪為垃圾的東西浪費時間。」雷秉函毫不留情的說。 垃圾!垃圾!這個男人一而再的侮辱她的設計,實在太可惡了! 「等著接這個案子的名設計師很多,這個工作不是非你不可。」他無所謂的聳肩。「快點決定,我沒多少時間陪你浪費,你是要留下?還是要走?」 設計圖被評為垃圾讓孫宜蘋非常憤怒,她嚥不下這口氣,也知道這是最後通牒,選擇離開,恐怕就得帶著他口中的垃圾一起離開,這個案子也沒她的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