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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哎呀!說說罷了,別擺張臭臉給我看,你要喜歡你就先享用,等你厭煩了我再來撿。」反正女人嘛!玩過就算了,誰會認真。

  是呀!誰會認真,偏偏他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傳入耳尖的江天楓耳中,有人認真了,她身形僵了一下,藉著仰頭迎風的姿態,由眼角餘光斜睨,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大言不慚地想玩弄她。

  一入目,她笑容微頓,玉額不著痕跡的顰了顰,縱使她仍盡責地完成動作,但心底的不豫不經意地由心底透出,表現在肢體語言上。

  瞧那一臉嚴肅的男子,他的面無表情和見到美麗的她所傳遞出的無動於衷,對一個以美自豪的女人絕對是一種羞辱,他怎麼能漠視她與生俱來的美麗呢?

  「卡、卡……我心愛的羅妮娜,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她恍神了。

  相對西蒙的憐惜,江天楓回以嬌媚的噘唇,威尼斯水城的背景一下子跳到倫敦市郊的小湖泊,柔風輕拂幾棵白楊逗弄湖中的白鵝。

  「不用了,接著拍吧!桃樂絲在瞪我。」唉!誰叫她生得太美了,易招嫉妒。

  不愧是有口皆碑的專業模特兒,她凝神專注地展現風情,半點不藏私地將世人妒羨的美麗展露無遺,她要每個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不容一絲分心。

  她做到了,也自鳴得意,只要是男人,眼睛裡都只有她的存在,再也看不到其他。

  因為她的自戀自然地營造出美的境界,因此比預定時間提早拍攝完畢,她佯裝頭疼地婉拒西蒙的邀約,給了他熱情一吻便揮揮手說Bye  Bye。

  不曉得有意或是無心,她巧目盼兮地嫣然一笑,走到杭特面前時忽然拐了一下腳,整個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側身一倒。

  一隻強壯的手臂比想像中快速的扶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而她順勢一偎裝出受到驚嚇的模樣,捂著胸口發出媚人的呻吟聲。

  「哎喲!我的腳好痛,你可不可以幫我揉一揉?」乾淨的肥皂味,他連古龍水都不噴?

  「我來、我來,美女的玉足最細嫩了,禁不起一絲碰傷……」上帝,待我真不薄呀!

  笑得嘴都闔不攏的西恩根本顧不得什麼紆尊降貴的問題,趕緊把握機會蹲下身,在眾家扼腕慢了一步的男人妒恨眼光下,想一掬女神玉足。

  孰知他才一靠近,連碰都還沒碰到,杭特的大掌便往他腦門罩下,再不帶力道的撥開。

  「腳受傷應該找醫生醫治,我們都不是醫生,沒辦法幫你。」照理說他該放開她,可是他卻始終扶著,好像她是他養在籠子裡的鳥兒,理應服順的棲息指間。

  「我背你去找醫生,我知道街口有間小診所……」

  話還沒說完的西恩又被推開,這次他差點撞到身後的柱子。

  今天的廣告主服裝公司是他家族事業之一,他刻意的安排便是想一睹女神風采,看能不能趁機與女神偷得片刻歡愉,他還帶著炫耀意味死拖活拉表哥前來賞美,沒想到好處沒撈著,倒是讓人撿了現成便宜,真的好不甘心喲!

  但是他的沮喪並未持續很久,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為之傻眼,下巴掉到胸前猶不自知。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女神居然強吻男人……

  咦,不是?是她被非禮了。

  可是……可是……由他的角度看來,明明是她拉著表哥的西裝領口硬是湊上前,怎麼後來會變成表哥見獵心喜,不顧她的拒絕而強加凌辱呢?

  呃,他該不該出面說明事實的真相?

  西恩沒種的縮縮脖子,退後一步……又一步……不,是好幾步,面對一大票怒氣衝天的護花使者,他除了自保,還真的什麼也不能做。

  保重了,表哥,他也不想被活活打死。

  第二章

  「什麼?你要包養我,一個月一百萬英鎊,隨傳隨到不得拒絕,你……你……你下流,我羅妮娜就算流落街頭當乞丐,也不當獸慾下的妓女,你死了這個心吧!」

  地!

  又重又狠的巴掌落在左頰上,明顯的五爪鮮印當下浮現,佔據大半張臉,即使想遮也掩飾不了,鮮明的痕跡任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見力道用得有多重,像在報殺父之仇似,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位所謂的弱女子手中,這一掌落下的震撼力絕對不容小覷。

  而她還不只使出這一記陰招而已,臨走前順便用十公分高的尖細鞋跟往他牛皮製皮鞋上狠狠旋踩一腳,這才滿意地帶著勝利者姿態,在愛慕者的簇擁之下翩然離去。

  望著屋外的雨不斷打向格子玻璃窗,靠著窗邊的書桌、翻閱書籍的杭特忽地闔上書,拉開緞布沙發椅,起身打開一小格窗戶,讓外頭的風雨飄進來。

  不知是錯覺,或是感覺到當時的錯愕,隱隱作痛的臉頰似乎發著燙,熱呼呼地一如剛受痛時,微生的痛楚讓人很難忘懷那時的情景。

  「羅妮娜……」

  好個有爪的貓兒,居然敢對他動粗,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背上黑鍋,成了奸佞卑劣的小人,仗恃權勢脅迫她屈從。

  從來沒有人有膽如此對待他,丹頓家族雖未有貴族封號,可是在英國卻是有四、五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最遠可追溯到伊莉莎白一世女王,他們一直是皇室近臣,備受重用,對於財經、政治、經濟都有不小的貢獻。

  而她不過是個出賣色相,在伸展台上賣弄風情的模特兒罷了,竟然敢不知死活地挑釁他。

  到目前為止,杭特還不曉得她動手的理由為何,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確實勾起他狩獵的興趣,比起溫柔卻逆來順受的杜蘭莎,她的確更具挑戰性,而且也更美。

  在道德感束縛下的男子身軀,隱藏著一頭狂猛的巨獸,它平時沉睡在禮教的鐵籠裡,未經劇烈變動不輕易清醒,長期蟄伏著,未有動靜。

  「呃,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讓你感到不滿意?為什麼你寧願淋雨也不願回到我溫暖的床上?」

  一隻纖細的小手企圖關上窗,大掌一按將其拿開,以手心盛接雨水再任其由指間滑落。

  「你做得很好了,杜蘭莎,回房裡睡覺。」他的神情十分冷淡,明擺著不希望有人打擾。

  這是位於加納利碼頭附近的一間兩層樓公寓,佔地不大,約五十多坪,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以及小型庭園,二樓則有兩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般家庭沒兩樣,杭特長期包養的情婦杜蘭莎,以及她的三名子女的居所,一切生活開銷皆仰賴他供養。

  而杭特只在有需求的時間上門,不管多晚,她唯一的工作便是盡全力取悅他,讓他身心得到紓解,他要的很簡單,身體的撫慰而已,不涉及情愛。

  說得難聽點,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什麼是愛,這是一種陌生的情緒。

  「沒有你的床鋪變得寒冷無比,讓我服侍你吧!今夜的你不該一個人獨處。」情慾高漲的杜蘭莎以豐盈雙峰靠著他的背上磨蹭,手指輕柔地伸向前胸撫摸。

  「是不應該,不過……」他一把捉過她,讓她橫躺在大腿上,大手毫不溫柔地抓住她不安的雙手。「記得我才是主人,我說要的時候你才能張開大腿,反之,別來煩我。」

  一說完,他冷冷的站起,眼神極冷。

  她是他花錢買下的女人,除了身體外,她不該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金錢交易的買賣隨時都能中斷。

  「是的,主人,我是你腳下卑微的螻蟻,但求你施捨一點溫暖。」她裸著身伏行至他跟前,自賤人格地將頭靠在他腿上,雙手挑逗地撫弄。

  杜蘭莎是愛他的,但她不敢說出口,她知道一旦逾越了那條線,他們的關係也將宣告結束。

  她的第一次婚姻是不幸的,當時她年紀實在太小了,又長年寄宿在教會辦的女子學校,因此一見到年輕又俊帥的裁縫師傅,一時芳心暗動,便將身心交與對方。

  交往不到三個月便珠胎暗結,不同意他們結婚的牧師父親甚至提議孩子生下後送人撫養,他的女兒絕不嫁一貧如洗的窮小子。

  但被愛沖昏頭的她根本沒法放下這段情,在情郎花言巧語的慫恿下,收拾細軟與之私奔。

  可現實並未如想像中美好,一段恩愛日子過後,生活越見捉襟見肘,孩子一個個出世,他們也越來越貧困,為求三餐溫飽幾乎讓勞力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常想當年若沒有一時衝動而嫁人,如今仍貌美的她定能與杭特匹配得上,而非拖著三個孩子,看人臉色。

  「杜蘭莎,我有沒有說過別來煩我這句話?」現在的她,引不起他絲毫慾望。

  一樣美麗的胴體,一樣楚楚動人的臉蛋,可是卻像少了什麼,讓他感到厭煩。

  仰起頭,她笑得特別嫵媚。「我只是想幫你……」她見到他臉上隱隱的紅痕,忍不住心疼的伸出手欲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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