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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單飛雪 「你剛才說要交往的事我拒絕!」戴英霞高聲道。江明芳的事桃起了戴英霞過往戀愛時也被劈腿的恨。都是臭男人造的孽,討厭。 「哇,這麼凶。」何淮安低聲笑。「不是感動,那你聲音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啊?」 「喂,我說你們男人是靠下半身過活嗎?看到漂亮的女生就追,可是等追到手,女人投入感情,你們很快就膩了。我看那些好聽的話、那些追求的花招,說穿了都是為了騙女人跟你們上床,等騙到手孩子生了婚也結了天天在一起每晚躺身邊看都不想看,性衝動沒了然後找更新的,可是那個女人還有生下來的孩子卻要為你們的風流帳受苦,你們為什麼這麼爛!」可惡,都一樣,都是壞男人。想到因為父親的事,剛剛還被蕭華取笑,戴英霞真嘔。 王彎彎傻眼,戴英霞幹麼遷怒另一個人啊? 何淮安靜靜地挨罵完,他肯定道:「基本上我承認男人是這樣,沒錯。」 戴英霞聽了更火。「那你還說要跟我交往?」 王彎彎翻白眼,這個戴英霞竟然跟人家吵起架來了。江明芳也被戴英霞的怒吼嚇到。 電話裡,何淮安冷靜道:「可是,也有少數男人不被性衝動左右的。」 「喔,所以你是那少數的男人嘍?」 「我是在找心靈伴侶,不是性伴侶--」 「最好是!」這些男人說得比唱得好聽,等交往後又是另一種態度。 「請問……火氣這麼大是……因為我要跟你交往?」 「我天生火氣大,不適合當心靈伴侶!我每天都很忙很累,也不適合當性伴侶,掰掰。」 戴英霞結束電話。 王彎彎問:「你罵誰?」 「何淮安。」 「何淮安?何淮安?」王彎彎驚呼,他們幾時親密到能聊這種話了? 戴英霞有你的! 「何淮安?」江明芳抽抽噎噎地問戴英霞:「何淮安說要跟你交往?」 「我一點都不驚訝。」戴英霞臭屁道。她乘機鼓勵江明芳,她搔首弄姿,嫵媚地笑。「你看吧,這就是條件好的好處,男人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我們何必被男人糟蹋,為個爛人哭?不值得嘛,這個不好就換掉,我們找更好的人愛啊?不要哭了。」 結果江明芳看戴英霞說完,一個吸氣,更是痛哭起來。「大家當然都愛你,你不像我又胖又醜又笨當然那麼說,你不懂啦……我的心好痛,我毀了,我完蛋了,我不能沒有他,我怎麼辦啊我……現在連上班都要看到那個女人,我的天啊……我怎麼活下去啊……他怎麼可以耍我?」 很好,王彎彎瞪戴英霞。 戴英霞正要安慰明芳,電話又響了,又是何淮安。「我現在沒空講電話。」 「你到底在什麼地方?」何淮安聽到電話那邊有女人淒慘的哭聲。 「你知道幹麼?」 「是怎麼了?誰哭得這麼慘?你還好吧?要幫忙嗎?」他擔心戴英霞。 「唉。」戴英霞歎息。「好朋友撞見男友劈腿,大受刺激哭倒街頭。」 「哦?那麼你為什麼也哭?又不是你失戀。」 「我戴英霞可以沒男人,不能沒有好姊妹,你懂什麼啊?我姊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前失戀時,也是江明芳陪她撐過來的,他懂個屁。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也是我的事了。」 「關你什麼事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為什麼?」 「沒辦法,為了追你只好獻慇勤。」 「哈。」戴英霞無法把他跟那些對她狂獻慇勤的男人想在一起。他有主見,又自負,無法想像他肯為愛屈就或遷就。 可是他這時候倒是表現得很貼心,他說:「不需要急著潑我冷水,來,跟我說地址。」 「什麼?」 「跟我說你們在哪,我開車過去接你們。不是說哭倒街頭嗎?既然要崩潰,我想她回家崩潰比較舒服吧?」 那倒是。戴英霞考慮起來,眼珠子滴溜溜轉。忽地嘴角上揚,眼睛發亮,交代他:「那好,你來接我們,但是--穿帥一點。」 「沒辦法。」 「沒辦法?」 「我不穿的時候最帥,我總不能裸奔吧。」 「很難笑。」可是戴英霞笑了。 聽見她的笑聲,何淮安也高興了。「我馬上過去--」 戴英霞說了地址,結束通話。 王彎彎急切地問:「是何淮安嗎?要過來?你讓他來幹麼啊?」 戴英霞噙著詭異的笑。「當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才讓他來啊!」 何淮安發現戴英霞真是奇女子。 方纔電話中還陪朋友哭哭啼啼,這會兒宛如女指揮官,他車子一到,她那幫朋友弄上車後,她坐在他右側,開始指派他工作。她說要去超市,然後把號哭不止的朋友留在車上。 「彎,你陪明芳,我下去買東西。」 戴英霞讓何淮安當搬運工。她一進超市,立即買這買那,心中好似有一本譜,出手快狠準。 何淮安推著購物車跟著她,滿腹疑問。 「這些……需要現在買嗎?」他問。 「當然,全用得上。」她篤定道。 採購完畢,何淮安抱著堆滿物品的紙箱回車上,半小時後,一行人抵達江明芳住處。 江明芳一進家門,觸景傷情,兩腿一軟,就地趴倒,又號哭起來:「我們用心佈置的家他為什麼不珍惜?哇--」 「趕快抬她去床上。」戴英霞喊,她跟王彎彎一人挾著江明芳一邊,拖她上床。 何淮安抱著紙箱,跟進房裡,他問英霞:「東西放哪?」 戴英霞指了指床上。 江明芳躺平,眼淚如水龍頭嘩啦啦,眼睛都哭腫了。一躺床上,沾到床褥,聞著熟悉的男友氣息,又開始哭。其聲之壯烈,令怕吵的何淮安站到邊邊去。恐怖,女人是水做的?這麼會哭。 江明芳失控地哭喊:「棉被是他挑的啊,他跟別的女人做愛完回家怎麼還能沒事的跟我蓋同一條被睡覺,天啊--」 很好,什麼都能哭就對了。等一下她對著鉛筆還是抹布哭說這是他用過的鉛筆啊,這是他用爛的抹布啊,這是他吃飯的筷子啊,大家也不會太驚訝。 是的,失戀就是會讓人短暫神經失常,看到什麼都可以哭夭幾聲。然而失戀也是全世界最心虛的傷,當你為失戀痛哭流涕哭天搶地時,真正同情你的少之又少,畢竟跟天災人禍重病死別等事件比起來,失戀彷彿又變成一樁不值得同情、是吃飽太閒的事。 只有體己的好友,才會認真看待你的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當江明芳一路靠夭到「這裡充滿他的味道,我快窒息了我無法呼吸我太痛了」時-- 「這好解決。」王彎彎拿出香煙。「我馬上讓那個爛人的氣味消失,只剩下Marlboro香煙的味道。」 江明芳怔住,她跟戴英霞同時看著點燃香煙的王彎彎。 王彎彎咬著煙,看她們一臉不爽,還挺無辜地反問:「這辦法不好嗎?」 江明芳捶床咆叫:「我失戀心痛,你還想荼毒我的肺?」 戴英霞指著陽台,王彎彎翻白眼走出去。「是是是,我去外面抽,真是,我幹麼有家不回在這裡受氣?」 王彎彎推開落地窗,站在陽台抽煙。 她們實在很搞笑,何淮安忍不住偷偷笑。 這時,戴英霞拿出便條紙。「好了,明芳,你聽好了。」她唰唰唰地開始寫字。「這是我開給你的治失戀的藥方。」 「失戀有藥治?」何淮安走近瞧,戴英霞拿高紙條不給他看。 王彎彎太好奇了,衝進來搶走紙條,念起藥方-- 「一,躺著。」 「對,躺著。」戴英霞說。 「二,躺著?」 「對,還是躺著。」戴英霞點頭。 「三,躺著?」 「是,繼續的躺著。」戴英霞用力點頭。 「怎麼全是躺著?」何淮安問。 「就是躺著,這兩天,江明芳啥都不要做,除了上廁所,最好都躺著。」 「為什麼?」江明芳不懂。 「因為你遭到情感上的背叛,事出突然,約有兩天的時間你會神經失常,動不動就哀號痛哭,捶胸頓足,為了不讓自己一時衝動幹傻事,你現在啥都甭做,躺著就好。我幫你請假三天,三天後要回去上班。男人可以沒有,工作絕對要在。」 何淮安拍手讚好。「這我太贊成了,我最討厭因為失戀就把工作搞砸的女員工,我因此開除過幾個--」很好,馬上招來三對眼睛的怒瞪。他舉手投降。「當我沒說。」 「我沒辦法回去工作,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我不要,哇啊--」果然,江明芳隨時崩潰痛哭,還是躺著好。 戴英霞冷靜道:「你要回去工作,你是優秀的寵物美容師,不可以為了爛男人拋棄那些支持你多年的客戶。不過這點稍後再煩,現在要緊的是如何讓你平安度過最痛的失戀期。何淮安,請過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