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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藍衣若 她好討厭這麼在乎一個人,這令她變得不像她了,不灑脫、不驕傲,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如女王般高傲的言葦然。 不行!她不想變成這樣!她看過太多這麼可悲的女人,毫無自尊,委曲求全,只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她忽然感到心煩意亂,想快點選離,她伯自己再不走,就會這樣一直陷下去了,這是她不該,也不能做的。 收拾包包,關掉電燈,她匆匆走出辦公室,不料身後卻傳來封成駿特有的低沉嗓音。 「你還沒走?」 言葦然全身一僵,怎麼這麼剛好?她緩緩轉過身,勉強擠出微笑,「正要走。」 「既然這樣,我送你。」封成駿很自然地說。 「呃……不要緊,我搭捷運。」言葦然連忙拒絕。 「但你家離捷運還有段距離,沒關係,我送你。」封成駿不容她拒絕,拉住她的手,往電梯走去。 半個小時後,言葦然已搭上封成駿的重機,往回家的路擬去。 重機的速度極快,引擎聲如低吼的蠻牛,在幾乎無人的路上飛馳,她雙手緊緊環住他強健的腰背,感受他身體的溫暖。 討厭的安全帽,硬生生地隔開他倆的距離,她只有將手再抱緊一點,好把他的所有納入懷中。 她的雙手看起來那樣纖細柔美,卻還挺有力氣,將他深深勾入她的懷中,即使隔著衣服,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飽滿的雙峰,那令人銷魂的柔軟總讓他一再沉迷,她的纖腰亦緊緊貼住他,他想起兩人歡愛她在上面時,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是如何放縱地扭動。 自從他們發生關係後,他注意到她的改變,她收起了冶艷風情,不再刻意賣弄誘惑,一方面他悵然若失,一方面卻又鬆口氣。 看來,她應該已察覺真相,解除對他的武裝。 但他還不確定她的心,雖然她的行動已經那麼明顯,但他就是要她說出來,就算他該死的想要她,他仍不準備認輸。 他封成駿是不會輸的,無論是商場上,或情場裡,永遠都是對手先俯首稱臣,即使面對這個教他瘋狂的女人,他依然不改自己的原則。 心裡雖這麼想,但他的慾望仍輕易地被她勾起,誘人的她,此刻正緊貼著他的身體,她的肢體如火苗般,輕易就點燃他的熊熊慾火。 封成駿想起她的緊窒、她的嬌柔、她的甜美和火燙,還有那一碰就濕潤的敏感嬌軀……他開始興奮了起來,滿腦子恕的都是限制級畫面,完全忽略了眼前的路況。 突然,一隻野貓猛地竄出路面,封成駿驟然回種,立刻大轉車頭,但車身因忽然轉向,失去平衡,整輛重機摔倒在地。 言葦然驚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劇烈地被摔出去,但沒有預期的疼痛,因為她的身軀,早已被封成駿護在懷中,頭也被壓進他的胸膛底下。他們就這樣翻轉好幾圈,一直滾落到路邊的草叢裡。 言葦然嚇傻了,在晃動停止後,才慢慢地爬起來。 因為有封成駿的保護,她幾乎沒受什麼傷,只有手肘輕微破皮,但封成駿可慘了,整個人四肢大癱,雙眸緊閉,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駿……」言葦然臉色煞白,嬌軀劇烈地抖著。 他此刻的模樣好可怕,就像當年母親跳樓後的模樣!兒時的恐怖記憶,自心底最深處湧上心頭……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封成駿不能死,不能像母親一樣離開她。 她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了!言葦然忍不住啜泣。 「駿,你沒事吧?回答我、回答我!」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小臉上都是淚水,不停搖著他,「駿?駿?」 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沒料到她的反應竟如此激烈,封成駿趕緊起身抱住她,連聲安慰,「沒事,別哭,噓!乖,我沒事的。」 「駿……」她放聲大哭,哭得小身軀都在顫抖,抖得他快要抱不住。 「對不起,寶貝,別哭了。」他以從來就沒有發出過的噁心嗓音,柔聲安撫她,一隻手輕輕撫摸她如絲的發,「只是小擦傷而已,沒啥大不了。」 「不行,我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言葦然慌亂地在包包裡翻找手機。 「不用,皮肉傷,小事而已。」他申吟。 都怪自己精蟲充腦,否則也不會摔得一身傷。幸虧他從小習武,身手矯健,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否則這下不摔得骨斷筋折才怪。 「倒是你,沒受傷吧?」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摔,但她如此柔弱,教他擔心。 「我沒事,謝謝你保護我。」她拭去頰上的淚水,擔憂地檢查封成駿的傷勢,「你看,整隻手和膝蓋都摔傷了,還是去醫院檢查比較保險,要是摔斷骨頭或內出血……」 「謝謝你,我保證我很好。」封成駿沒好氣地說。 他知道這小女人在擔心他,只是說法卻讓人怪不舒服的,但他也意外她的過度反應,只是摔個車而已,她為什麼會激動成這樣?哭得他的心都亂了。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摔得滿身傷,但在言葦然的堅持下,他們先搭訐程車返回她家,至於那台缺了好幾個零件的重機,只有找車行先拖回去。 原以為詐欺師應該賺得不少,沒想到言葦然卻比他想像中的樸素,她居住在郊區一棟舊公寓裡,室內的面積並不大,整體以米白色為基調,裝潢簡單而雅致。 「你先坐下來,我去拿急救箱。」 她衣服都沒換下,就急忙想著要為他包紮傷口,他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肘有一處嫣紅。 該死!可別在她無瑕的身軀留下疤痕才好。 第8章(2) 沒多久,言葦然抱著醫藥箱走出來,她小心地用剪刀將黏住傷口的襯衫剪開,再用食鹽水軟化已乾涸的血跡,手勢既專業又熟練。 封成駿訝異,「你的手法很老練。」 她微微一笑,「我母親在資源回收廠工作,那時垃圾分類還沒做確實,所以常會受大大小小的傷,我們家又沒什麼錢,所以都是買藥自己處理傷口。」 她臉上帶著笑,但神情卻是恍惚的,因為總要對人掛著笑臉,所以即使連這個時候,她也還戴著擺脫不下的面具。 他多希望能看到她真實的模樣,哭也好,怒也好,就是不要這樣,一直笑著,笑得他好心酸,笑得他為她感到萬分心疼。 這是她第一次說起自己的家庭,談到自己的親人,這是否意味,她願意讓他更進一步呢? 「那令堂大人……」他小心地問。 「已經去世了。」言葦然眼神黯然,雙眼浮上一層淚霧。 「對不起。」封成駿低聲說:「我不該問。」 言葦然搖搖頭,將眼淚逼回去,抬起頭,吸氣,強笑,「沒關係,都過去了,至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再有任何牽掛。」 「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武斷?你的男友會傷心的。」封成駿故意逗她。 「我沒有男友!」她俏臉微紅,趕緊轉移話題,「手過來,我要擦藥。」 即使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在藥水擦上傷口的剎那,封成駿仍是差點很欠男子氣概地喊出來。他咬緊牙關,極力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見他如此逞強,言葦然笑了,是發自內心,毫無虛偽的美麗笑臉,是一張讓他傾心的笑臉。 他伸出手反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見她一愣,他柔聲說:「你也受傷了。」 他舉起她的手臂,眼神灼熱亢奮。他的唇緩緩接近她,用唇吻上她手肘上的擦傷。 溫熱微帶刺痛感,自手肘傷處傳來,她頓時感到渾身發熱,腦子裡亂烘烘的,像是有誰在敲,她的臉又麻又燙,心跳快得像跑了百米的兔子。 他的舌溫柔地描繪著那小傷口,並不很痛,卻讓她戰慄。他像個會走動的性機器,無論做什麼,都該死地勾起她體內的騷動。 「小、小擦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怕他再進行下去,自己會受不了,言葦然抽回手,氣息不穩地簡單為自己上了藥。 「葦葦,你怕我嗎?」他問,卻惹來她疑惑的目光。以指撫觸那細緻的臉,他望進她的眼底,「葦葦,也許我不是個好人,但你可以相信我,至少,別再對我偽裝。」 言葦然呼吸一窒,胸口不由得緊縮。 封成駿這樣說,是表示他察覺到什麼了?該對他坦白嗎? 看到他鼓勵的眼神,言葦然張口欲言,卻在話到唇邊時又停住。 她其實好想告訴他一切,可是她害怕,她從沒想過自己在愛情面前,竟是這樣膽小!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現實的殘酷,她需要一些時間。 「晚你就智下來睡,我拿被子給你。」她匆匆逃離。 望著言葦然倉皇離去的背影,封成駿感到洩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