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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單煒晴 若不是,又該如何既往史他眼底放鬆安心的情緒? 如果有鏡子,阮秋色絕對會被自己此刻的申請感到驚訝,她的心底隱約也有著自覺,卻選擇忽略。 是他用那些閃爍其詞的話攪亂她的心湖,使她想放縱一回,縱使之後得到的可能是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少爺……」她情難自禁,正欲開口問時,隱冬慌慌張張的呼喊聲比要被串殺的豬叫還吵人。 「少爺、少爺!不好了!」 拘謹如阮秋色,上一瞬決定敞開的心,被隱冬打斷後,立刻又縮回殼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你在確實沒好過。」數不清被隱冬打擾過多少次,杜晴春不悅的咕噥著,隱約夾雜著惋惜。 雖然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剛才那一瞬間,他確實有種預感,她可能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 怪只怪他身邊姓程名藥金的人特別多! 砰! 隱冬沒有請示,就莽撞的直接闖入的情況來看,阮秋色知道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少爺,這下真的不好了!」隱冬口裡一直嚷著不好了不好了,可從頭到尾沒講出是什麼不好。 「慢慢說。」杜晴春不耐的睨著他。 「門外來啦上次那兩個人!」 夏桑實得美美和她夫婿? 相隔不到一天,莫非…… 杜晴春眉心一斂,「不是說過趕他們走了?」 隱冬忙搖頭,「少爺,不是昨天那對夫婦,而是符大人的親隨!」 「親隨?」杜晴春尾音上揚,並非忘了那兩人,而是不解他們來意為何。 「而且還帶了一大群官兵,手上拿了搜索狀,說是要抓阮總管回去!」隱冬終於把最不好的部分說出來。 「抓我?」阮秋色露出些許困惑。 「抓她?」杜晴春,則滿臉不相信。 「是的。」隱冬點頭,憂心忡忡的模樣不像開玩笑。 「我犯了何罪?」她問。 「太能幹嗎?」他刻意挖苦,不知針對誰。 阮秋色覷了他一眼,杜晴春淡淡地回視。 隱冬沒時間等他們「眉來眼去」,更為他們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自覺而生氣。 「現在不是打趣的時候!」三人裡地位最低的隱冬大喊,「那兩個親隨說,若阮總管不立刻現身,他們會帶人闖進來拘捕阮總管!」 隱冬焦急的話引起杜晴春的正視,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眼裡蒙上一層沉思。 「罪名呢?」阮秋色又問了一次。 沒有罪名,他們如何捉拿她? 「是……刀。」隱冬下意識朝她腰間看過去。 昨晚上床前,阮秋色已把刀取下,她今還沒來得及掛上,腰間空空如也。 「刀?」杜晴春語帶疑惑,也順著隱冬的話看了過去。 但阮秋色立刻明白。 「是之前插在夜盜身上的那把。」 「應該是了。」隱冬沮喪的頷首,「他們手上握有阮總管的長刀,聽說……坊內最近死了人,那人身上插著的正是阮總管的刀。」 阮秋色的刀之所以好辨認,正因為刀身比一般的刀長,而且形似劍方長,但如刀扁平,非中央成菱形狀,最大的不同在於,尖端是削平的,也就是說她整把刀出去刀柄,形狀就像個狹長的方形一樣。 基本上,要用這種刀刺入的身體,若無一定程度的武藝,是辦不到的。 阮秋色為此陷入沉默。 「會有兇手笨到把能夠辨識身份的凶器留在屍體上嗎?」杜晴春問出連笨蛋都知道的事。 「小的自然跟那些官爺說了這件事,還說了阮總管的刀在前些日子便已失蹤,但是官爺們說這也可能是一種障眼法,無論如何,刀是阮總管的,她就有責任到官府說個明白。」隱冬將得到的消息據實以告。 剎那間,杜晴春和阮秋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是一個陷阱,是針對她而來,而且更是個她不能拒絕的陷阱。 最近的事情太多,她顧著夜盜的事,反而忘了要去找自己的刀,倘若她更謹慎些,便不會出這種錯。 只不過針對她又有何用,優勢何人針對她而來? 「少爺,這下該怎麼辦?」隱冬難得出口詢問杜晴春的決定。尋常決定大事的總是阮秋色,如今大事發生在她身上,機師杜晴春再不濟,也該有應對之道才是。 「符逸瓊啊……果真是他……」杜晴春垂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阮秋色審視著他,想起之前在屋頂上,他曾談起有關符大人的事……莫非是她誤會了?他並非想寫符大人的名人錄,而是打從那時起,就已經在懷疑符大人了? 她回憶著最近和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符大人有關的事,是從那兩名親隨開始的,那時她的心思都在金令上,對於符大人不怎麼在意;時候,杜晴春突然提起藺城的封街舉動和符大人督導不周有關,讓她誤以為他是想寫名人錄。 「您指的是符大人?」她忍不住問,「少爺早有預料?」 聞言,杜晴春抬眼望向她,「我不知道你說的預料是指什麼。」 他的眼神清澈,彷彿真如他所言。 凝視著他,片刻後,她問:「昨夜那黑衣人指的警告是什麼?」 「警告?他說了什麼?」他把問題扔了回去,眼底仍是一片澄澈。 「聽說要少爺別插手去管和自己無關的事。」阮秋色懷疑著,把黑衣人的話約略轉述給他聽。 他提過鳳翔府尹符大人,談起藺城的封街舉動,談起市坊制度,談起宵禁,談起觀書樓大火的事,在那之前更談過胡大人金令失竊的事……那時候他注意到的小細節,都給了她不同的角度去想這些事情,現在,她突然驚覺,狀似對任何事都不在意,隨心所欲的他,或許早把一切都看透了。 更重要的是,他可能還瞞了她什麼! 「少爺,你正在做危險的事嗎?」她不得不問。 杜晴春眼色一閃,沒有搭腔。 不過,已足夠阮秋色明瞭。 當文闕和曾凡軒帶著大批官兵闖進房裡時,三人同時回頭看。 「各位大人,不是說好了由小的請阮總管出去的嗎?你們怎麼能亂闖呢!」隱冬連忙將大批人馬擋在外間,不讓他們入內。 「我等也是擔心阮總管會畏罪潛逃,不得已之下才擅闖杜公子的房間,還請杜公子見諒。」文闕朗聲朝裡間的杜晴春說,然後比了個手勢,要人搜索裡間。 「我的總管犯了何罪?」杜晴春懶洋洋的聲音竄了出來。 「當今朝律,私藏兵器即是重罪。」曾凡軒回答。 「當今朝律,私鑄禁兵器才是重罪,如今符大人若要以私藏之名扣押我杜家總管,豈不得先查禁武林中人,鏢局護院了嗎?」杜晴春嗤笑道。 「杜公子這是強詞奪理!」文闕無法不當一回事,馬上斥責他。 杜晴春再阮秋色的陪同下,走出了隔開裡外間的屏風之後,眉宇間有著明顯的訕笑,絲毫不客氣的說,「你們想押走我的總管不也是一種強詞奪理?既然如此,我又何須在嘴上和你們客氣?」 「」杜公子切莫怪罪,一切只是按照規矩來行事。曾凡軒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彷彿只是來討杯茶。 官兵們在曾凡軒的示意下,拿出繩索欲綁住她。 杜晴春目光一凜,忽的提高嗓音,問:「若我不肯放人呢?」 「我等自是希望別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騷動,懇請杜公子配合。」曾凡軒說著,再次只是官兵們縛綁她。 「誰准你們綁她了?」杜晴春挑起眉,手中方扇放到嘴邊。 阮秋色知道那是他不想被人看穿心思時的習慣性動作。 所以,他現在有不想被看穿的地方?她忖度著,可是連她也參不透他的心思。 「素聞阮總管武學造詣極高,我等加起來恐不是她的對手,若不綁著……」曾凡軒語帶保留。 「你的意思是你們這群漢字加起來還不如一個女人?」稍稍移開方扇,杜晴春揚起刺目的嘲諷神情。 「我們——」文闕才想反駁,曾凡軒立刻伸手擋在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別太激動。 「常言道,有備無患。想必杜公子瞭解在下的意思。」 「我說了,不准綁她。」杜晴春用冷冽的眼神瞪著拿著繩索蠢蠢欲動的官兵。 官兵們因他眼裡太過狠戾的獸性,不自覺退了一步。 「杜公子這是打算為難在下了?」曾凡軒的手摸上腰間的佩刀。 「是又如何?」杜杜晴春挑眉,不怎麼在意。 明知這是個陷阱,他怎麼可能會讓她跟他們走? 「那麼久別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