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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岳靚 兒時的回憶跟往事一幕幕的襲來,交織成一張令人駭怕的網。 她不想重蹈母親的後塵——嫁給了自己喜愛的男人,卻孤寂地走完一生。那種蝕心噬骨的寂寞,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陷入瘋狂。 「記得嗎?小女生,我曾經說過你是我生命中的意外,而我甘之如飴。那你呢?」他溫柔地低問。 「可以放棄的,對不對?」她猶抱一絲希望地問道:「你一定還有很多親戚的對不對?就算你不繼承你爸的事業,也有別人可以繼承,不一定非你不可的,對不對?」 就像爹地沒逼著她接下他的事業一樣,那是上一代的事,不一定要由他們下一代來承擔。 「小女生,這是我的責任,不是說要放棄,就可以放棄的。」他試著跟她講道理。「我不能辜負家人對我的期望。」 「就因為你不能辜負家人對你的期望,所以就寧願辜負我,是嗎?」她寒聲問道。 「如果你要這麼想……那我無話可說。」他不願為了哄她,而承諾下任何自己可能做不到的事情。 印象中,他從來不曾這麼決斷地拒絕她的請求,他一直是疼她的、寵她的,甚至可以說是溺愛,但如今…… 可柔的心涼透了。 她不禁要想,是否在男人的世界中,事業永遠比愛情重要?當兩者互相牴觸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捨棄的,是否永遠是愛情? 不是說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嗎?原來那都是騙人的。 「高煜軒——」她使盡力氣大吼:「我討厭你!」 說完,她奪門而出。 這不是可柔第一次氣得扭頭跑出這棟屋子,卻是高煜軒頭一回沒有緊張地追出去…… 牆上的小燈泡依然閃爍耀眼,然而「生日快樂」四個字,卻已成了今天晚上最大的諷刺。 第十章 十月二十一日 天氣睛 很久沒寫日記了。 今天是個寫日記的好日子,因為今天是我生日。 但是,答應幫我慶生的人,自己跑掉了,害我得一個人吃蛋糕。 還好這次的蛋糕,口感上沒什麼大問題,不是鹹的,甜味也適中,但是我仍然覺得小女生不適合做蛋糕。 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蛋糕的夾層裡擺——檸檬! 想發揮創意做個檸檬口味的蛋糕,也不能這樣搞呀!吃起來又酸又澀。 難怪她跑得那麼快!搞不好她只是不敢吃自己做的蛋糕,所以才逃走的。 心情有點小惡劣,所以決定在日記上頭寫她的壞話,以消心頭之恨—— 該怎麼說她這個人呢? 財大氣粗、驕傲蠻橫、賴皮無理、膽小愛哭、沒安全感…… 仔細數落起來,她的缺點還不少,那我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其實她財大氣粗的樣子,也挺可愛的,一副很呆、很好坑的德性,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本性不是如此。 就連驕傲蠻橫也不過是表相,為了掩飾她內心的空虛,所以她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層殼而已,只是虛有其表。 除去了這層外殼,她只是個極度沒安全感的小女孩,很需要人疼愛,像一株嬌貴的蘭花,必須細心呵護,才能長得美麗高雅。 她讓我覺得有種被強烈需要的感覺,好像只要她有一點點的不順心,我就應該是那個無條件為她排除萬難的人。 我自認不熱心公益,也不是個以「天下萬民福祉利益為己任」的大好人,但奇怪的是,我對這樣一個隨時給我出難題的麻煩精,竟然沒有半點的厭煩抑或是不甘願。 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這麼有耐心地去對待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女生,也不知道被另一個人這樣深深地依賴著,會是一種幸福,一種戒不掉的幸福。 我想我完蛋了! 為什麼我連想寫一篇馬她的日記,都能寫得像一封寄不出去的情書呢? 唉—— ☆ ☆ ☆ ☆ ☆ ☆ ☆ ☆ ☆ ☆ ☆ ☆ ☆ ☆ 想不起來咖啡屋 為情所困的工讀生呆呆地望著窗外的藍天,看似失魂落魄,但只要迎賓的門鈴一響起,她就立刻精神緊張地擦著潔淨光亮的吧檯,好像很忙碌似的,再有意無意地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門邊。 但等瞧清蒞臨客人的面貌,確定來者不是她心裡期盼的那一位之後,又會恢復先前的死氣沉沉。 「我的大小姐呀!我拜託你打起精神來,好不好?」恬恬不曉得這是幾個禮拜來,她第幾次出言懇求了。「你老像尊大佛似的坐在這兒,我這生意到底還做不做?」 天底下大概沒有哪個老闆幹得像她這般委屈的! 「唉——」可柔歎氣,抵著下巴,「我也想打起精神呀!但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有什麼辦法?」她也很無奈呀!「要不然你再請個工讀生好了,大不了我幫你付薪水!」 「免了。我雖然愛錢,但還不至於這麼惡劣,請人來幫忙做事,還要你付薪水。」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點原則,她許恬恬還是有的。「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給你點建議。」 可柔再歎,「此事無解,沒有人能幫我。」 「不要說得這麼果斷嘛!就當聊聊天,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客人,順便打發時間。」恬恬難得當一次心靈導師,不想就這樣鎩羽而歸。 「我不想說。」可柔望著窗外的天空,繼續發呆。 「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我記得他好像很久沒來光顧過了。」恬恬大膽猜測。 「唉!」 又是一聲長歎,恬恬知道自己猜對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我也好為你說句公道話。」恬恬催促。 可柔憋了好些天,也覺得心裡的委屈不吐不快,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向恬恬吐露當天的情況。 「你說他這樣是不是很過分?」可柔尋求友情的慰藉。 「是!是很過分!」恬恬一臉忿忿不平,「這種好事為什麼總是發生在你這種人身上?」 老天爺真是偏心得太明顯了。 「喂!」可柔輕推了恬恬一把,「你說這是人話嗎?」 「你說的才不是人話。」恬恬不得不為千千萬萬即使擠破頭,也非得嫁入豪門不可的女性同胞們,發出幾句不平之鳴:「有多少花樣年華的少女,處心積慮、機關算盡,不惜搞得自己面目可憎,只為一圓嫁入豪門的美夢,過過當貴夫人的癮。」 跟著,恬恬臉色一變,顫抖的蓮花指指向可柔。「你不費吹灰之力,只是偷個小皮夾就讓你釣到了一隻金龜婿,要換了尋常人,怕不早樂得飛上天去了。而你不知感恩不打緊,還反過來嫌人家太有錢不好。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她的腦子壞了不成? 「有錢有什麼好?」可柔反唇相稽。 每一分金錢,都是用家庭幸福堆砌而來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其中的辛酸。 「我才不想像我媽媽一樣,在永無止盡的等待中,一點一滴地消耗掉自己的生命。」 「雖然你的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你卻是在等他上門來找你吧?」 要不然這小妮子一天到晚地望著門口發呆,難道是在等郵差先生來送信? 「才沒有呢!」可柔嘴硬地否認道。 「其實你的心裡是想他的,對吧?」恬恬又問。 「沒有、沒有、沒有!」可柔情緒激動地否認著,「他那麼可惡,我才不會想他呢!」 他都寧可為了事業放棄她了,她還想著他做什麼? 「雖說你母親的事讓你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可那也不過是一種心魔,只要有心就可以克服!」恬恬搭著可柔的肩,「我相信你其實也清楚,你跟你母親在本質上是不相同的,她有病纏身,但你沒有,單憑這一點,你就勝她許多,若還跟她走上同一條路,那你真是夠沒用的。」 可柔沉默。 看來這點她也早想通了,只是拉不下臉而已。恬恬瞭然。 恬恬跟著指出可柔心裡存在的芥蒂,「說到底,你真正介意的,其實是他寧可選擇放棄你,也不願意放棄他的事業這件事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反正他都不要我了!」可柔心頭一酸,不禁語帶哽咽。 事情發生到現在,都經過一個多月了,他連通電話也沒有,以前他不會這個樣子的! 她想,他是真的不要他了。 「據說那個先掉頭走掉的人,好像是你耶!」恬恬好含蓄地道。 「喂!」可柔不悅地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站在中間呀!」恬恬的立場中立,「你想,他有沒有可能是被你的態度嚇著了,所以才不敢來找你?」 「你該不是要我先去找他吧?」可柔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那多沒面子呀! 「何妨?」恬恬聳肩,「對彼此相愛的人來說,愛情永遠沒有獨贏的一方,只有雙輸或雙贏而已,如果你不想輸得一敗塗地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低頭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