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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岳靚    


  「敝姓紀,紀雪蘋,糸字部的紀,雪花紛飛的雪,蘋果的蘋。」她示意他往後頭看,那頭有個長方型的櫃檯,櫃檯裡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孩,笑容滿面的。「至於後邊那個笑得很白癡的是我表姊,她姓許,叫恬恬。」

  高煜軒朝許恬恬揚揚手,算是打過招呼,那端回應給他的是一個燦爛到不行的笑容。

  他有些受寵若驚。

  「你表姊她很……熱情。」

  「是呀!她一向好客。」紀雪蘋含蓄地道,另一端的許恬恬則拚命地跟她打Pass。

  好啦、好啦。她以唇形無聲地回答表姊。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流太過明顯,連高煜軒也發覺到她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紀雪蘋笑笑地擺出專業推銷員的架式。「我表姊要我告訴你,今天的藍莓派和起士蛋糕都不錯,如果你不喜歡吃甜食的話,我們的鮪魚鬆餅也很棒。」

  高煜軒是內行人,聽她這麼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實我個人還挺喜歡吃甜食的,可是鮪魚鬆餅聽起來也很不錯!」他佯裝猶豫,遂道:「乾脆都來一份好了。」

  「你真是個好人!」

  「好說。」他拱拱手。

  紀雪蘋朝櫃檯的方向,作了一個「OK」的手勢。

  得償所願的女掌櫃樂得手舞足蹈地「飄」進廚房。

  紀雪蘋羞愧地低下頭,「讓你看笑話了。」

  「不會!」他不以為意地笑道:「其實老闆娘她人還蠻有趣的。」

  「是呀!她只是比較愛錢一點而已。」她小小聲地道,生怕被耳尖的表姊聽到。

  「對了,你說你是可柔的朋友,有事想找我談,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她切入正題。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可柔說她前些日子,跟你之間有一些思……摩擦,她當時人在氣頭上,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事後她感到十分抱歉,所以要我來向你表達她的歉意。」

  聽完他的說辭後,她不掩訝異地道:「那丫頭轉性了?竟然會想到跟我道歉?」

  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她只是嘴巴比較壞一點,其實她的本質還是不錯的。」他不由自主地替展可柔說起好話。

  聞言,紀雪蘋笑得玩味,「可以冒昧地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他紳士地道。

  「可柔的性於我知道,所以她拉不下臉來親自向我道歉,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是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替她來向我道歉呢?」她瞬也不瞬地直視著他,無形問給他一種莫大的壓力。

  「請你相信我,這不是我自願的。」他無奈地表示。

  「是她逼你的嗎?怎麼逼你的?」她興致愈來愈濃。

  「這事屬於個人隱私,不方便向你透露。」他的言辭婉轉,隱隱暗示她太多管閒事。

  「好吧。」她也不強人所難,「至少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事倒還可以說。

  高煜軒輕描淡寫地道:「有一回她在百貨公司偷皮夾,當場被我抓到,然後就認識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警衛!」她忍不住驚呼。

  「你知道我?」難不成小女生還替他做過宣傳?

  「嗯。」紀雪蘋點頭,「因為之前有段時間,可柔她天天拿著拖鞋打紙人,上頭就寫著臭警衛三個大字。」

  蠻像是那丫頭會幹的事,莫怪乎有一陣子,他的運氣特別背,原來是她在背後搞鬼。回去再跟她算帳。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回去會再跟她好好地『聊聊』!」跟著他話鋒一轉,道:「但一碼歸一碼,既然我今天答應幫她來道歉,你無論原諒她與否,都得給我句話,不然我不好回去向她交代。」

  紀雪蘋回想起當日她與展可柔爭執的情景,頰邊的淺笑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淒楚。

  「我根本就沒怪過她,又何來原諒呢?」連她都忍不住想好好地罵自己一頓,何況是身邊這一群關心她的朋友呢?

  「可柔知道你這麼說,她一定會很高興。」他真誠地道:「我感覺得出來,她其實很在意你。」

  「我知道,我也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妹妹看待,只是以後……怕是沒有這種機會了。」她苦笑。

  「為什麼?」他脫口問道:「你不是不怪她了嗎?」

  「因為我後天就要離開台灣了。」

  第六章

  桃園中正機場。

  「謝謝你們今天專程撥空來送機,省了我不少交通費,真的是非常感謝。」紀雪蘋心懷感恩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哪裡的話,你太客氣了。」高煜軒朗笑著回禮,眼角瞥見身旁的人兒一點反應也沒有,暗暗地推了她一把,暗示她開口講話。

  開玩笑,他今天特地排了假,還不辭辛勞地起了個大早,專程來送紀小姐一程,忙碌了大半個早上,到這會兒連杯茶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小女生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為了誰,才如此大費周章?

  他一連推了展可柔三次,她才勉強開了金口,在此之前,她還先給了他一記貨真價實的大白眼。

  混蛋!推那麼大力要死?

  「反正這傢伙閒得很,送你一程,對他來說的確是不算什麼!」

  他很閒!?這一瞬間,他依稀看見了副理那張哭泣的臉。

  「經理,明天不但是週末,而且還是年中慶的重要日子,各種促銷廣告都已經發出去了,您不來的話,我會被操死的,求求您千萬不要這麼做呀!經理、經理——」

  耳旁彷彿聽見副理的淒厲呼喚,然而他此刻卻站在這裡,被人指著鼻子說他很閒!?罷了、罷了,反正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也無濟於事,他就認了吧!

  他暗暗立誓,下回就算小女生哭著跪在他的面前,他都不要再管她的閒事了!

  「你們渴不渴?我去買些飲料。」他藉故離開,好讓這兩個當事人能夠把心裡的話敞開來談。

  「快一點回來。」展可柔不安地囑咐。

  「好,我一定會『快』一點回來的。」他加重語氣地道。

  每個人對「快」的定義都不一樣,有的人覺得五分鐘叫「快」,有的人覺得一個小時叫「快」,而他個人覺得三個小時就蠻「快」的。

  而且他人都特地跑到這裡來了,不順便去附近的「敵營」視察一下民情的話,怎麼可以?

  嗯哼!敢說他很閒!?小女生這下子可有得等了。

  直到高煜軒的身影漸漸走遠,展可柔的視線才緩緩收回,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中,不經意透露出些許訊息。

  紀雪蘋敏銳地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熟悉的眷戀,那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

  小女孩似乎長大了,開始懂得怎麼真正地去喜歡一個人,而不再是盲目地崇拜與憧憬了。

  「……那個高煜軒他說……雖然他之前替我道過歉了,但是有些話,還是我自己說比較好,所以……那個……嗯……對不起!」

  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展可柔足足花了兩分又十秒才勉強說到重點,似乎真的是非常難以啟齒。

  紀雪蘋覺得有趣極了,想來那位高先生還挺有兩下子,才能讓這位自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低聲下氣地來跟她道歉。

  「你好像很聽他的話?」她笑問。

  「只要是對的我就聽呀!」展可柔臉紅了紅,不太自在。

  「你偏心喔?我也跟你說了很多對的事情,可是你沒一件聽我的。」紀雪蘋挖苦道。

  「那不一樣啦!」展可柔辯稱。

  「哪不一樣?」紀雪蘋追問。

  「哎呀,反正就是不一樣啦!」展可柔被逼極了,頓時心直口快了起來,「而且你說我不聽你的話,你自己不也一樣不聽我的嗎?早就叫你別幫那個三流畫家籌辦婚禮,你還不是硬要去,搞到現在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才要躲到國外去……」

  話出口,展可柔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說出了何等傷人的話語,她連忙搗住了多話的嘴,但為時已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懺悔地垂下雙肩。

  出門前,高煜軒才殷殷囑咐她,千萬別提讓汽水瓶傷心的事,她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下一秒,一隻玉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打氣似的輕拍了兩下,緊接著讓人想吐血的話,就這樣飄進了耳膜。「沒關係,我很早以前就習慣你說話不經大腦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太介意。」

  「我哪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了?」展可柔抗議。

  就算是真的,也不該講的這麼直呀!

  「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每分每秒都是。」紀雪蘋老實不客氣地講。

  「你還說!?」展可柔氣得追著她打。

  「我就說怎麼樣?說話不經大腦!」紀雪蘋跑給她追。

  兩個笑鬧了一陣後,展可柔正色地道:「真的非走不可嗎?」

  想到以後又少了一個可以談心、吵架的對象,她就覺得好捨不得。

  「雖然我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但實際上,我的這裡——」紀雪蘋笑笑地指著心房的部位,「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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